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感官刺激

时间:2023-11-09 04:00:10  状态:完结  作者:风檐夜雨声

  酒液迸溅到展禹宁的手背上,他瓮声道:

  “我们毕业之后就没联系了。”

  “.......嗐,这种人都不是一般人,想来也不会和我们这种人保持联系咯,人家哪看得上啊。”男人一屁股坐回位置上:“真羡慕啊,哥们干一辈子也没人家资产一个零头吧,这种人就是天生的人生赢家啊,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顺风顺水,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杨一鸣说:“有钱是有钱,感情那是另一回事。”

  “我靠,老杨,你现实一点吧,你知道人家公司都要准备上市了吗?这种人除非以前有点旧交情,和我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谁甩这种人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啊?分明不识好歹啊。纪少慈上学那会和没和谁谈过恋爱?你问问去,人家知道不得肠子都悔青了。”

  展禹宁的右手抖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伤疤又开始隐隐发痛发痒。后悔,他知道,他再清楚不过。这种感情太强烈了,他过去九年的每一天都在温习,几乎是刻在条件反射里。记忆倒回至无数个他抓着信的彻夜无眠,倒回到他从拿着刀抵着自己手腕,用自杀哀求纪少慈心软,要求他陪自己一晚的那个零下的夜。

  窒息的眩晕和鲜血涌动的感觉一样鲜明,纪少慈掐着他的脖子,一字一顿地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逼他。

  救护车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知觉,只知道纪少慈衣服都被染深了,抱着他的脸上也会有一瞬间的失神和惊慌,而展禹宁最怕的就是他无动于衷。所以那一刻他就像个胜利者,无所不用其极,用最极端最恶劣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还能够有点价值。

  纪少慈说,你就是个疯子。

  他骂人也很含蓄。纪少慈那时候喜欢诗,想来他的人生真就像诗一样,就算是不好的经历也会留下忧郁美丽的文字。至于他这种咎由自取的反派角色,只能活成一本低俗小说,情节越是不堪,越是被人拍手叫好。

  让人看够了笑话再叫骂两句,无论是被录制下隐私视频,还是被学生下药强奸他都可以不在乎,他用这种羞耻所带来的痛觉来惩罚自己,作为纪少慈不肯给予他的,存在的意义。

  “肠子悔青的是你吧,当时没跟人家多说两句话。”

  “我是后悔啊!”男人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五官皱成一团一脸痛定思痛的模样:“谁知道他家里有公司啊!当时就觉得他横着走,草,我要是家里有公司,我他娘的也横着走。”

  周围人都在笑。但展禹宁却冷得打了个寒战。已经习惯的感觉突然之间变得难以忍受,比起无穷尽的后悔,他近乎白蚁噬心地焦躁起来。他好害怕谢云暄会知道,知道他是这样肮脏不堪的人,还厚颜无耻地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的角色。

  “老师。”谢云暄低着声音,快被他一直喝闷酒的举动气疯了:“别喝了。”

  展禹宁就像聋了一样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别喝了!”

  谢云暄猛然抓过他的手腕,却发觉他手掌里全是冷汗,手指还在发抖,而展禹宁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这一动静惊扰了还在说笑的其他人。

  “哎呦,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吵嘴了呢?”

  展禹宁甩开了谢云暄的手。

  “小同学,大人喝点酒难免的啊。”男人手快,掂量了一下转盘上的酒瓶,也愣了一下:“草,疯了吧老展,一瓶白的快给你都干完了?”

  “真假的?”男士二号也前来一探究竟,最后对着展禹宁竖起了手指:“牛逼呀,老展,功力不减当年。”

  展禹宁嘴唇翕动,两瓣软肉抖呀抖,喉咙就像烧穿了说不出话似的。除了喝酒,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就...想喝点了。”

  谢云暄忽然起身,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我去上个厕所。”

  杨一鸣对张胜男使了个眼神,又拍了拍展禹宁的肩:“我去看着他点。”

  展禹宁心不在焉,迷糊地点了点头。

  那小子说是去厕所,结果杨一鸣最后却是在饭店门口找到谢云暄的。他正脚踩在门口石狮子的台墩上抽烟,一副窝火的样子。他扭头见到杨一鸣,倒也不尴尬,而反客为主,老练地问他来不来一根。

  “我有孩子,戒了。”饶是早有预料这小同学异于常人,杨一鸣还是一愣,随即才释然道:“小小年纪,这么世故。”

  谢云暄不置可否:“我有几年耽误了,没在念书。”

  “但你现在不是学生吗?”杨一鸣一哂,“看来你老师没教好你啊。”

  “我在回炉重造,之前的恶习和老师无关。”

  杨一鸣笑了一下:“你和老展是那种关系吧。”

  什么关系。有名无份的关系,说白了,谢云暄什么也不是,连制止的立场都没有,所以只能干站在一旁,看着展禹宁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他压下胸腔里的烦闷,不动声色地撒了谎:

  “看出来了?”

  “跑过去给他擦脸。”杨一鸣笑着反问:“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哦。”谢云暄被戳穿了也理直气壮:

  “我就是有意的。”

  车来车往,烟尘滚滚,杨一鸣插着口袋,碾着鞋底的烟头,半天才说:“前段时间看他的状态,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谢云暄话很不客气:“既然都分了,莫非现在流行守活寡的规矩?”

  “不是这么说的。”杨一鸣像是思索了一会要怎么和他解释:“老展...展禹宁他其实是个心理包袱很重的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但他不是那么容易彻底接受别人的人,而且你年纪还这么小,身份也敏感。”杨一鸣叹气,语气游离:

  “他以前可是连自己的取向都不敢承认...可是人越大,顾虑就越多。像我有了孩子后,什么事儿都开始害怕,更别提老展了。”

  学生、老师。老师、学生。谢云暄记得自己暗喜过这个身份的方便,没想现在却成了行动的枷锁。可老师真的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拒绝他的么?谢云暄咬着烟,含混不清道:

  “我不小了。”

  “对我们来说都太小咯,这都快大上一轮了。”杨一鸣眉眼动起来时,眼角的皮肤会皱到一起:“能问吗,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

  从他发现老师的秘密,给老师下药强奸开始的。

  除了没有立场,谢云暄惊觉自己连动机都不那么正确。他快把嘴里的烟给咬烂了,才问:“...展禹宁是不是还在后悔?”

  “...他后悔也是难免吧。”杨一鸣没抽烟,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我确实没见过有谁比纪少慈对他还好的人了,你没见过他...他那人吧,就是个挑不出错的老好人。又刚好是在老展十几岁,变故频生的时候,容易热血上头,也容易念念不忘。”

  谢云暄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不还是把展禹宁踹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快活。”

  “不是的。”杨一鸣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声音放得很轻,“虽然我是你老师的朋友,但...”

  “是老展对不起纪少慈在先啊...”

  ----

  *部分句子化用自网络,不妥删除


第56章

  ===

  五月份的天难以捉摸,方才还闷热的天,不知是在这一口还是下一口的吞吐时就突然传来了雨的讯号。湿凉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谢云暄也觉得周身的郁燥减轻了些,即使那功劳可能来自石墩下的散落的烟头。

  貌似要下雨了。

  谢云暄拎着从附近药店买的解酒药,顺手打开手机,程序预测了要下雨的时段。将要熄屏时,弹窗又跳出一条推送,他顺手打开,那是一条未知联系人的讯息,不明不白地抄送了一份地址。但谢云暄好像心下有数,问杨一鸣说:

  “你们晚上还有约吗?”

  “哪还有精力啊,当然是散伙回家了。”

  杨一鸣想起自己家里的一片狼藉就头疼,越往前走,就越来越发现不像如从前随心称意了。他苦笑着抱怨道:“家里还有一堆事情没干呢。”

  “行,那我就带老师回家了。”

  他一副家长接孩子放学似的口吻,杨一鸣哎呦了一声,打趣道:“这看了不知道谁才是学生呢,你见过老展喝醉完什么样么?”

  “怎么?”

  “他酒上头了就很会借题发挥,难搞得很。”

  展禹宁这人思虑重重,十足的悲观主义者,哪怕是一个想法也放心不下,所以很少会有允许自己彻底失去神智的时候。谢云暄唯一一次见过的,就是关楚追悼会的那天,他逼着胃不好的老师喝酒,估计是吐得快,没醉很深,但最后酒意上来了的展禹宁靠着他也是安静的,黯然神伤地不言不语,温驯又听话。

  哪里有借题发挥的意思。

  谢云暄不喜欢他话里话外透露出的熟稔的暗示,有一种轻微的排外感。他不知道这种矛盾的心理该要怎么缓解,认识到老师的时候,是一无所有苦闷无依的,然而慢慢地,他才发现展禹宁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人生却也同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老师拥有的比他想的要多,甚至于没有能够容纳下他的位置。

  他想他是希望老师幸福的,可他也想老师能够再惨一点,失去的再多一点...失去到只剩他就好了。

  为什么对于幸运和不幸的期盼可以同时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经常喝成这样吗?”

  “有段日子过得不顺啊,整夜整夜失眠,但他这人你知道吧,喜欢把东西闷在心里,找不到发泄口,就会企图用酒精来让脑子放空。”杨一鸣摇摇头说:“那时候他妹妹刚上大学吧,根本没人拦着他,我和楠楠又都忙,他发消息回的语音,十有八九是在说胡话,估计都在某个地方买醉吧。”

  胃病也是那个时候弄出来的吧。

  谢云暄一想到老师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喝个酩酊大醉就心烦不已,指不定还可能被人捡尸。

  他会顺其自然地和别人做吗?就算他拒绝了,对方强硬地拉着他怎么办?就像...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

  谢云暄再回到宴厅时,展禹宁正低着头坐在位置上,无意识地扣着手指,指尖冒了点血也像没痛觉似的,被酒精洇红的耳根透光,能看到绒绒的皮肤和细密的血管。他对着手指发呆,别人说什么牛逼就跟着点头,好像老实巴交挨训的学生。

  谢云暄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展禹宁一愣,随即循着本能向后仰起头,像是看到是他,才弯起眼睛不太清醒地咧嘴问他:“你回来了啊。”

  这次他像是真的醉了,所以连表情都和按了慢放似的,挂着近乎有些傻气烂漫的笑,泛着水色丰盈唇瓣一张一合的,柔软发烫。

  “...”

  方才心里生的龃龉抵牾忽然消失不见,谢云暄转身找服务员要了热水。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