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珵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感到刚刚软下去的下/身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柏钧毫不避讳地将沾着白浊的手指放在唇边,伸出舌头卷了进去,拉过来季珵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蹭了蹭:“现在该你帮我了。” 眼前的场面即使放在季珵最为放/荡的梦中都没有出现过,柏钧脱掉了脏了的外套,和领带一起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上。他的衬衫解开了全部的扣子,衣襟大敞,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瘦削的腰线。柏钧抓着季珵的一只手包裹住自己的性/器,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他在刚认识季珵后不久就觉得如果这双手的主人肯给自己做手活,那一定是天堂般的感受。 现在他终于得以品尝这渴望已久的果实。 “柏钧……”季珵声音沙哑地唤,微微动了动手指,手心里滚烫黏腻。柏钧被这几下收紧的动作搞得头皮发麻,然而比身体上的快感更快抵达的是一种心理上的充盈感,柏钧低下头,抵在季珵的肩膀上,抓着少年的手加快操弄自己的性/器。 “再叫一次。”他祈求道。 季珵顿了顿,主动握住男人的肉/棒,一边套弄一边依言唤道:“柏钧。” 柏钧几乎是猝不及防地射了。 高/潮带来充实的满足感,他趴在季珵的怀里,直到那股倦怠感过去,才勉强撑起身体说道:“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脏了。” 季珵的耳朵还是红的,但是面上仍然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关系。”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也把你弄脏了。” 啊,柏钧想,真是要命。 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实在是…… 他趴在季珵的胸前,偷偷笑了起来。 季珵没有动,让他舒舒服服的抱着当抱枕:“你在笑什么?” 柏钧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响起来:“……一开始看到你的东西,那个分量……我本来还以为你能坚持的更久一点的。” 他宽容地拍了拍季珵的胳膊:“不过处男嘛……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柏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揪着领子按在了沙发上。年轻貌美的男大学生目光冷的能射出寒剑。 “……肏死你。”他面色恐怖地说。 …… 柏钧发誓,他一开始真的没有想着今天和季珵上本垒的。 他就是非常纯粹地跟人出来约会,成年人嘛,擦边走火都是正常事,能捞到点好处都算他赚了。而且季珵是个规矩的人,柏钧觉得自己如果表现得太急可能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么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柏钧浑身像被车碾过一样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嗓子渴的冒烟,他想张嘴叫季珵给他倒杯水来,还没发出声音就因为嗓子痛放弃了。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柏钧身上一抖,开口就是像鸭子一样嘶哑的声音:“不——不成了——” 枕边的人牵住他的手,说道:“我答应了你那就是最后一次了。” 哈,柏钧讽刺地想,这会又想起来证明自己体贴了——他脑子都快被撞出来的那会求季珵,怎么没见他停下来? 既然不是要再做,柏钧也就懒得管他要做什么了。结果季珵真的只是握住他的手,就再也没有什么动作了。 像两个初中女学生一样,睡觉还要拉着手——啧。 然后他默默地在被子下面反握了回去。 大概男人不应期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心理年龄也跟着退化。譬如柏钧意识到自己开始走神像个陷入爱河的少女那样纠结,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季珵的什么地方,那季珵又喜欢自己什么呢? 还没等他纠结完,就听到旁边的人用今晚吃什么菜的平淡语气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柏钧缓缓地转过头去,在季珵浅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头顶慢慢冒出了一个问号。
第29章 “……我记得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柏钧说。 “还有不到两年就到了。”季珵执拗地说。 柏钧耐心道:“不是到了那个岁数就要结婚的,你看,过了那个年纪那么多年,我不还是单身?因此才能遇到你。” 季珵坐起来,盯着他看了一阵:“你不愿意?” 眼看气氛要糟,柏钧连忙道:“不,我只是觉得这有一点太快了……前一阵我想同你谈朋友你都还不太愿意不是吗?” 季珵云淡风轻道:“嗯,但是我们现在发生了关系。” “发生了关系”。 柏钧想,上次听到这么学术化的用词还是看法制先锋的时候。 顺带一提,上次听到做/爱了就要结婚是在他十岁的时候跟祁霁打篮球回家的路上,听那人说的。 现在的祁霁很有自知之明,看上去早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是因为这个吗?”柏钧问,尽量表现得平和一些,不想让季珵觉得被冒犯。 季珵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又轻声道:“而且我后来也觉得,你这个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啊。 心腔里的血液突然滚烫地跃动起来。 他说他喜欢我,柏钧想。 那一瞬间看着季珵的脸,他的脑海里像是掀起一场风暴一样,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纷纷扬扬地被卷起来。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吗?现在是合适的时间吗?去谈论他未曾跟人坦白过的家庭,去讲他隐瞒了的那些不堪。 季珵会理解吗?他的那些身不由己。 ——然而他又凭什么去要求季珵去理解。 和爱人交颈相缠的幸福感褪去之后,现实像是沉重的铁锤,从高空重重地摔在心底。 明明追求人的时候一往无前势如破竹,然而在这样得偿所愿和人相拥的亲密时刻,柏钧心里突然冒出来一股酸涩来。 眼前的年轻人,原本拥有光明的未来,却因为他一时的私心被扯进这前途未卜的乱局中。 在意识到自己对季珵的感情后,他本来是缜密计划过的,提醒自己克制私欲,冷处理隔开距离。理智上非常清醒的知道要先把自己这边的烂摊子收拾好才能去开启新生活,然后就碰上自己送上门来的季珵。 妹妹奇迹般的康复让他严密苛刻的心防松懈了下来,以至于一时不察就被冲破缝隙汹涌的洪流淹没了。 近三十年情场横行无忌,柏钧也遇到过几个死缠烂打不想分手的情人,能不能分是一回事,但是他从来都能保持从容的姿态。曾经有因为不死心跟踪柏钧被祁霁废了一只手的,柏钧去医院探望人时,还能叹口气说我提醒过你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难看。 他是个人渣,他自己一直都知道,并且对此从来不以为意。然而现如今,在年轻人的目光之下,柏钧的心里慢慢泛起陌生的愧疚感。 ——不,他想,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只要他赶在季珵发现之前处理好一切,对他来说就不存在欺骗。 这份感情现在还是太脆弱了,经不起摊开放在太阳下拷问,而自私如柏钧无法承担失去季珵的可能。 “抱歉,”柏钧说:“只是我这边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也许过一段时间。”他温和地捧起季珵的脸:“但是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如果结婚,那对象只可能是你。” 季珵的眼睛里泛起一阵涟漪。 “我们在一起不到一周。”季珵重新躺下去,嘴上还是不饶人:“你一直都这么轻浮的吗?” 这小混蛋,柏钧想。明明是他先挑起这茬的,现在又在这说这种话。 “我可从来没有跟人承诺过这个。”柏钧的食指弯起来挠了挠他的手心:“你是第一个。” 柏钧说完这句,气氛安静下来。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过了一阵,季珵的声音才想起,他轻轻嗯了一声。 “你要记住你说的话。”他说。 柏钧弯起唇角。 这样就很好,他想。就像当年一样,柏璇不需要知道他在背后做了什么,只需要知道一切突然变好了就可以。 父母不在,哥哥就是未成年妹妹的监护人,他有义务为她创造好的生活。这份理所应当的责任感一直延续下来,让他在面对季珵时也是一样的想法。既然是他强求到的人,他就有义务自己将那些破事收拾掉。 季珵不需要介入进来,他也不需要知道。 柏钧转过头,看着季珵闭上眼时线条完美的侧脸。他走神想,也许有一天,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会跟季珵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在堤上或者公园哪里散步。等到那个时候,他会将那些腐烂的陈年旧事都打捞出来,慢慢地说给身边的人。 在如今这样刚刚开始的时候,掺杂着患得患失和反反复复的解释。一点点外力都能让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信任碎掉,后悔已经没用,柏钧一向是只往前看的人。 再等等吧,再等等,他想。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
第30章 柏璇周末打电话过来,跟柏钧聊了下她在那边的生活情况。相较于前段时间她明显适应了许多,兴致勃勃地说了自己去那边大学参观的经历。柏钧耐心地听着,末了突然听妹妹说跟主治医师商量过,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所以打算8月的时候回国一趟。 柏钧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我觉得你还是在那边再呆一段时间比较好……有什么缺的都跟我讲。我昨天叫人给你卡里又打了一百万。” 他又说:“如果你想家的话,我过一段时间过去看你。” 柏璇沉默片刻,语气中掺了一些怀疑:“哥,你不会在家背着我在搞什么事吧?” 柏钧毫不心虚地说:“你在瞎想什么。担心你来回奔波还有错了?” 好不容易把妹妹糊弄住,柏钧发消息给助理让司机来接他。在车上时助理跟他一项项汇报最近的工作,柏钧听着听着,突然打断他问:“祁家最近有什么动作?” 助理从手里的一沓文件里抽出一张纸出来,在柏钧低头看的时候在旁边说道:“和我们预想的一样,收购彭冠的计划失败之后,祁霁那边的人开始接触东杨。” 柏钧一目十行扫过纸上的信息,闻言道:“让我们的人小心些,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谈。东南亚那边呢?” “有杜家的牵线,我们已经跟那边接上头了,按照传回来的消息,对方对我们的计划也是感兴趣的。”助理说。 “很好。”柏钧将纸折叠了一下,随手还给助理。后者伸手去接的时候,忍不住道:“老板,为什么突然这么急?按我们原来的计划虽然时间久了一点,但是能把我们介入的痕迹做到最淡,这样哪怕事后被追查风险也要小一些……” “我没有时间了。”柏钧笑了笑说:“所以务必一击即中。” 他淡淡道:“即使不能让他一败涂地……我也要从这盘踞海市百年的老虎身上狠狠剜下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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