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输液的时候,我也这样帮你捂热,你当时是不是醒的啊?” “嗯,”他承认的时候,睫毛忽闪忽闪的,看得出有种说谎被拆穿的心虚,好可爱。 完了,我觉得我哥呼吸的时候都好可爱,即使他在拳台上赢了那么多场,但在我这里就是一个可爱鬼。 输液的时候,我时不时摸摸我哥的额头,终于差不多退烧了。但还没离开我就又开始担心,万一今晚他发烧怎么办,明晚发烧又怎么办。 所以一回去纹身店我就把药放在他的床头,还去烧了一壶水放着。 我絮絮叨叨了许多,我哥弯着眼角看我,“以前又不是没生病过,多上心上心你自己,都瘦了好多了。” 我说,“那不一样,以前你伤得也没这么重啊。” 我哥只能应声,“好好好,回去的高铁票订了吗?” 我立刻趴下,虚虚地倚着他,“呜呜,不想回学校,不想离开哥哥。” 他躺在床上,用纱布蹭了蹭我的脸颊,“小耳朵,去听听外面的世界。” “小耳朵,去听听外面的世界。”这明明不是一句悲伤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我就特别想掉眼泪。 如果外面没有我哥的话,那外面有什么好的? 陈词滥调歪论旧理那么多,每个人都把自己装在套子里,哭笑都像戴着个面具。世俗真该死,我才不要遵循那些。 等到该离开的时候,我就在想,以后如果没事还是不要回来了吧,不然会不舍得回去。 我哥说要送我去高铁站,我提了提他的手,“哥哥的手能开车吗?好好躺着养伤,哪里都别去了。” 然后在他的嘴唇上偷香一口,就拎起东西跑了。 我居然又要离开我哥了。
第六十五章 舔狗 之前和蒋声约好了,我在候车大厅等他。结果后来我听见声音一抬头,看见他朝我走过来,颧骨处还有一块淤青。 “怎么弄的这是?”我戳了戳他的脸颊。 他“嘶”了一声,颇为低落地说了一句,“偷亲许长青被打了。” 我笑了半天,“原来你也有今天。” 他皱着眉问我:“我真的很幼稚吗?他一直说我不成熟,在一起也是白费对方时间。” 我看见他的圆寸和断眉,又想了想他和我说的那些事,确信地点了点头。 “嗯,我本来以为你是狼,没想到是一只金毛大狗狗。” “我曾经以为我没了他不能活,焦虑到要靠打拳发泄,后来被看中介绍去了拳场。第一次打拳输是和你男朋友打,那场打完我带着一身的伤去他那里,他说我死活和他没关系。后来我尝试着喜欢别人,结果发现连梦里都逃不掉他。你说,我是不是很丢人?” 我觉得我们同病相怜,试着给他分析,“依我的经验,我觉得是他嘴硬。其实他看见你受伤应该心疼得不得了吧,当时可能在气头上所以才说那种话。” “喜欢他就得拉下脸去追啊,感觉许医生应该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多哄哄多缠着他应该就可以吧。” “还要怎么缠啊?”他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他们的聊天记录。 Epoch:QAQ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Epoch:老婆理理我。 Epoch:老婆我给你买了午饭,在你门口。 “Epoch”拍了拍“老婆” 言午(老婆):你很闲吗? 言午(老婆):我吃食堂。 ... Epoch:老婆我回学校了。 Epoch:别太想我。 言午(老婆):。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蒋声专长拿热脸贴冷屁股。 下一秒他就咬牙看着我,“没想到你不仅不安慰我还在那嘲笑。” “这怎么办?”他把手机收起来,“我都这么舔狗了,他一点都不心软。” 我撑着下巴说,“相信我,只是时间问题。” 成功坐上车之后,我给我哥发消息。先拍了一张窗外的照片发给他,然后说,“上车啦。” 我们的消息记录还停留在之前我给他发的那一大段话上面,我看着不舒服,想赶紧给它刷上去。 我哥发了条语音过来,“嗯,到了也给我发一条消息。” 我凑在耳边听,他那个“嗯”一出来,我就被电的一激灵,感觉浑身都是酥酥麻麻的。 本来想叫他别发语音,不然别人看着我笑得太腻了,后来想起来他的指节不能弯,自然打不了字。 我问他,“现在精神好点了吗?多睡一会儿养养神,水瓶给你放床头了,另外那个水壶里的水现在应该可以直接喝,要冷了你就兑点热水,不许喝凉的。” 一长串语音发过去,蒋声撇着嘴看我,“为什么我受伤之后,我老婆叫我滚?” 我差点被他笑死。第一印象对他来说的确不太准,他就是个欢乐喜剧人,亏我们之前还觉得他凶。 我哥一条语音弹出来,“已经说了三遍了宝贝。” 我听完之后觉得后悔,出门前我应该亲死他的,不然他就只会趁我不在他身边来撩我。 于是我给他发了一个小猫舔东西的表情包,配字是“我永远做哥哥的舔狗哦”。 结果我哥还很认真地回复了,他给我发“你不是”。 可能是觉得语音肉麻,于是就打了文字,这三个字打了快半分钟。 我真的觉得,我哥特别好,所有人都比不上他,哪怕他也有自己的小缺点,但我也有啊,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 我喜欢他不止喜欢他的漂亮皮囊,还喜欢他的所有小缺点,因为这样才让我感觉到真实。 瓷器上的一点点小瑕疵会让它变得不完美,但这样才能够区分手工艺术品和批量生产的工艺品之间的区别。 我哥值得被所有人爱。
第六十六章 冬季 回到学校之后,我就又开始了正常的上课、下课、打拳、家教的生活节奏,偶尔有事没事和我哥打个电话视个频,这样好像异地恋。 周再续一直谈着恋爱,蒋声和姜渝北都在追人,他们喜欢的都是那种特冷的高岭之花。 倒是姜渝北先追到了,就是那个说赢了篮球赛就答应表白,结果高考后又甩了他的女孩子,叫祝尧。 他之前给我看了照片,黑长直,长得很白很高,长相看上去的确也很冷。 结果追到人家女孩子的第一时间,姜渝北就特欠地跑蒋声面前炫耀,他现在也已经完全不怕了。 按他的说法是:蒋声就是一个纸老虎,往面前一站高高大大怪凶的,结果一开口就是小奶猫“嗷呜嗷呜”。 就因为这句话,他被蒋声追杀了一个星期。 后来姜渝北时不时炫耀他女朋友寄的围巾毛衣,还拍拍蒋声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看蒋声的表情笑死我了。 很快又到了一年圣诞节,前几天是考试周,他们不论白天黑夜地背书,直到考完才神色疲惫地继续玩。 我平时做家教攒好了回去的车票钱,虽然赚得不少,但这里物价高,林林总总每个月余得也不多。 今天是平安夜,我没课,但明天又有课。正好这两天连着周末,如果今天回去的话,总共能在家里待上四天。 结果问了一圈,没人肯替我答到,因为明天都要跑出去约会,我没办法之后跟着他们一块花钱找人报道。 我琢磨着去商场里给我哥买个礼物,他之前给我买的那个星空投影仪,我查了一下结果吓了一跳,那么小居然要六千多。我现在还买不起那么贵的,先欠着。 本来还没想好该买什么,结果在商场楼上转了一圈后看见底下柜台上银闪闪的耳饰,很漂亮。 我想着,我走之前记得我哥还是有耳洞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长合起来。 我还记得之前看他戴耳钉穿皮衣的样子,帅得我连话都说不顺。 我看中了一款十字架图案的,下面是十字架,上面有一个圆形小耳钉,银质的。 我特地买了两对,打算暗戳戳弄个情侣款。还为了这个专门去穿了耳洞,好疼。 穿完之后我就把我的那对给戴上,我哥的盒子塞进包里。坐在车子上的时候想到,去年这个时候,我送给我哥一颗平安果,我在他店门口,忍着严寒啃完了另一颗。 时间过得真快,我又喜欢了段巡一年。 其实说变了倒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顶多就是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过他了。 我有时候因为学业压力心情不好,再想到他就会觉得胸闷,提不起劲,只能把家教给推了。 但我每天都按时吃药,发病的情况很少。现在药量已经减了,以前要吃二分之一,现在只需要四分之一。 我常常回想,我以后要怎么办?看着我哥结婚?我一想到这个就会难受得要死。 我觉得压抑,好想立刻就抱抱他,于是就又发微信给他。 Share:还要一个小时到北站,命令某人来接我。 D(漂亮公主):怎么回来了?我记得你今天有课。 Share:别管,反正我下车的时候要看见你。 D(漂亮公主):语气那么差,自己走回来。 Share:?那给你带的东西我扔了? 没想到我哥直接给我来了段语音,三秒钟,但我还是掏出耳机点开它。 听见我哥在那边笑,语气轻佻,“呦,缺您那点的?” 我突然心情就好了很多。 Share:辛苦哥哥来接我了![小狗飞扑.jpg] D(漂亮公主):。 一个句号,我发现我完了,就连我哥发句号我都觉得帅得一塌糊涂。 高铁临到站之前,我想照照镜子,看看我新戴的和我哥情侣款的那副耳钉,又怕旁边座位的人看见。 于是就偷偷打开前置摄像头,欲盖弥彰地抓住手机在耳朵前面舞几次,做完发现这样好像更怪了。 不过好在终于看见那颗耳钉,就这么嵌在我的耳垂上。其实还挺好看的,就是那里一直酥酥麻麻地疼。 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猜想我哥看见礼物会是什么反应,又磨了几分钟终于听见广播报站,“沥河北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带好随身物品,从前门下车......” 我随着人流挪出去,然后在出口四处张望我哥的身影。 我只往前走了几步就一眼看见了他,我哥今天穿了上次生日我送他的深棕色毛呢大衣,里面配了白衬衫,裤子是卡其色灯芯绒的,又搭了条米白色围巾,看起来像个男模。 我放下行李箱举起右手朝他挥了挥,还龇个牙傻乐。 他招我过去,像是招小狗的手势。 我立刻拖着箱子小跑过去,结果跑急了没刹住车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笑了笑说,“沥河的冬天比那边冷多了。” 我哥极其自然地把他的围巾卸下了给我,绕了脖子几圈,像是在绕木乃伊,然后接过我的箱子往前走,“冷还不多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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