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听见我哥说,“没有。” 气得我立刻给他下单了三件,“给你买了哦,不穿秋裤小心以后老寒腿。” 我哥就弯着眼笑,刚洗漱完的眉毛还带了些水渍。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瞥了眼床上摊了一大片的衣服围巾,“还不出去?” 我坐那坐得理直气壮,“怎么啦?换衣服也不能看吗?” 结果就是我被我哥捏着后颈丢了出来。 他房间旁边拐角就是影音室,我看着那扇打开的门,回想起昨晚的那些事情,还挺不好意思的。 我吃他豆腐吃了个全。 港口的风大得差点把我吹跑,我哥是沿着他小区下面的那条海边马路一直开过来的。 今天虽然风不小但是阳光很好,沿途我拍了不少照片。还偷偷拍了我哥——等红灯时手搭在方向盘上的样子,转头捂住摄像头的样子,朝我无奈地笑起来的样子。 车上开了暖风,我哥把大衣脱了,只穿着件我给他挑的马海毛毛衣。阳光照射下,他衣服上的小绒毛像是给他加了一层柔光滤镜。 等到港口停车场的时候,我即使穿上了棉袄却还是被迎面扑来的风吹得缩回了围巾里。 我哥绕过来牵住我,还在旁边补刀,“我就说今天风会很大。” 我轻轻用指甲掐了一下他的手背,“来都来了嘛,快去买票。” 因为普玉还没被商业化,所以来往乘客并不多,几乎都是来岸上卖海鲜的渔民,所以船票通常是一个小时一班。我们来得还算巧,只在大厅闲坐了一会儿就等来了船。 轮渡是那种老式轮船的感觉,里面摆了七八排木椅,倒是和我们一起的乘客没有几个。 我们挑了靠窗户的座位,能看见海。 有位挑着扁担的老人问我们是不是去普玉玩,于是就和我们说了岛上的一些风光好的角落。 “岛上到处都漂亮着呢,不过旅游业倒是没搞起来。政府前几年说要开发,我们都拦着不让弄。现在的生活没那么苦了,打打渔做点香料也能过得挺好,不乐意让许多人过来到处扔垃圾破坏环境。” 老人家讲话絮絮叨叨,我却挺爱听的。 “你们要上岛啊,就随便逛逛都好看。不过最漂亮的,要爬到鹿丘去,那里的鹿不怕人,温驯得很。山顶还有个教堂,夏天要去那里的玫瑰园,岛上的小情侣都爱去那。” 我“诶诶诶”地应着,听到最后忍不住红了耳朵,我哥在旁边笑,我扫了个眼刀过去,只好转移话题。 “爷爷,你那担子里的是什么啊?” 爷爷闻言掀开上面盖的一层棉麻布给我们看,“自家做的米糕。每天三点半起来上蒸笼,四点就要出发来港口坐轮渡,差不多五点到早市把东西卖了。今天天气冷,卖得不好,但米糕也凉了不能卖了,只能挑回去热热在岛上再卖。” 我看见篮子里还剩七八块米糕,说,“爷爷,这剩下的卖给我吧,正好早上没吃多少呢。” 其实早上是去楼下早餐店吃的,快撑死了。 爷爷连忙摆手,“这凉了不能卖的,吃了会不舒服的。要想吃的话我回去给你热热再送你,小娃长得可爱。” 我被夸得赧然一笑,感受到我哥在旁边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耳朵,我悄悄把他的手打掉。 “我们跟着您回去吧,钱肯定是要给的。”
第七十三章 苹果 坐船的后半程我晕的不行,只能歪在我哥怀里拼命压抑着翻滚的胃。 我哥旋开保温杯的杯盖喂我喝热水,结果我喝了一口就偏过头,“热水有股怪味,我不想喝。” 我哥说我作精,于是又倒了半杯吹得稍微凉了些再递到我嘴边,“温水还有怪味吗?” 我小口地啄着,摇了摇头。可怜我这时候还得看我哥的脸色,说好的一家之主呢? 我说想去外面吹吹风,我哥把我拦着,“你现在开船舱门去外面站着,和你坐车开窗有什么区别?待会冻发烧。” 爷爷就在旁边笑着看我们,“现在的天的确不能出去,马上就到了,别让你小对象操心。” 我觉得害臊死了,又在想这爷爷还挺开明。 还好没多久就到了,船停下的那一会我几乎是强撑着下去的,一秒都不想在晃荡的海面上多呆了。 我下了船就地蹲在了翘板上,木制的板子听得见由近及远的脚步声。我哥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我死死盯着木板缝隙露出的海面,风把我吹得稍微缓了些。 之前我说过要和爷爷去他家拿热好的米糕,所以爷爷在一旁边和我哥聊天边等我。 我不好意思耽误人家,只蹲了十几秒就忍着不适站起来,说可以走了。 “娃儿多缓一会,爷爷不急。” 我朝老人家笑笑,“没事我好多了,麻烦爷爷了。” 之前都没心思看岛上的景色,爷爷带着我们穿梭在草地间的柏油马路上,边和我们说这里的故事。 我们下船的码头是岛上的一处低地,抬头可以看见几十米开外有一处斜着的断崖,最远处的那里延深到了海边,崖上看得见开满黄色的小花。 爷爷和我们说,“这叫情人崖。以前有个说法是男孩出海打渔去了,女孩子就站在崖那边望他望了好多年,最后等回来了一个俊朗事业有成的小伙子。现在岛上好多小情侣就在那约会,到底是年轻,浪漫得很。” 爷爷带我们绕着上坡,走到最顶上,我乍一下被眼前所见惊得愣了几秒。 岛虽不小,但眼前最近的,就是一个低地小镇。 红色尖顶矮房子铺了一片,每家每户的房子周围都种了同一种花,但此时应该是还没到花期,入眼是一片片的绿色杂了些亮色。 “我们这边都种小苍兰,除了打渔以外都靠这个过日子。四五月份才好看,花都开了空气里都沁着香气。” 爷爷带着我们继续往下走,那是一条开满野花的鹅卵石小路,岛上开车一般都绕着海走。 我被此情此景激得快哭了,连胃里的那点不适也消散。 我握着我哥的手抓得更紧,我居然在想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结婚好了。 我们会在这里有一套属于我们的小房子,开个小书店,没事种种花,傍晚就着夕阳环岛骑行。 等我们老了就这样携手走去情人崖,即使老掉牙了也要撕扯着嗓子喊出来,让他和海风都要听见“我爱你”这句俗套情话。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了。 我哥捏了捏我的手,笑着说,“你选的地方的确很好看。” 我们跟着爷爷走到了他的房子里,街巷间处处都有鲜花,除了小苍兰,这里的白栅栏后还夹杂着种了别的,此刻在阳光下开得正好。 “谷里面暖和,花开得多。”爷爷说。 这里的确三面环山,一面看得见大海。没什么风灌进来,的确要暖上不少。 爷爷挑着担子,推开了一户小院的木门,那木门上面还爬着藤蔓。 我牵着我哥不好意思地跟着进去,看见一位步履蹒跚的奶奶走出来,热情地问我们是来玩的吗。 爷爷放下担子用方言说着一些话,奇怪的是这里的话我听不懂,明明只隔了一片海域。 最后我们拿到了热腾腾的米糕,还被爷爷奶奶一人塞了一杯刚出锅的豆浆。虽说是不要钱,但我们还是给了一张五十的,怕再给多他们就要留我们吃饭了。 从淳朴的老人家里出来,我们顺着老人刚指的路打算去最富盛名的鹿丘上走走看看。 结果走在街巷里的时候,我哥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摸摸我的头要我在原地等他,他一会儿就回来。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我哥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看得我好想亲。 其实我一直都想亲他,但碍于爷爷在旁边不好意思这样。 我拿出手机照着我哥的背影拍了一张,低头看自己的成果。 我哥穿着我早上给他挑的那件深棕色羊毛大衣,围巾背在后面留了一截。他的头发松软,配着旁边鲜花藤蔓的古朴小店背景,看着好像我最近看的一部韩剧的男主。 我哥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背在后面,我猜不到他买的什么。 结果他走到我面前笑着看我,然后把一个红色盒子拎到我的眼前,挡住了他的脸。 “圣诞节快乐。”他说,“昨晚就该给你的,补给你平安果。” 我红着脸收下,却还嘴硬问他,“为什么昨晚没记起来?” 他还是笑,揶揄我,“亲晕了就忘了。”
第七十四章 海礁 我没舍得吃我哥递给我的那颗平安果,于是手缩到袖子里拎纸盒子的提手。 我哥看见了说我一声傻,右手牵着我,左手拿过盒子拎着。 路上没有指示牌,只看见一些当地人在庭院里闲坐,或浇花聊天或搬个椅子晒太阳。 我们也没刻意去问鹿丘在哪,只是照着爷爷的指引凭感觉走。 “哥,我们下次再来行吗?” 我们没多久就走出了那块低地,眼前的山口能看见海。我被美得失语,只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再来住一段时间。 这里虽说不商业化,但听爷爷说还是开了家小旅馆,在另一条街上,女老板平时很随性,也不在乎生意冷清就这么开着。 我特意问了旅馆名字,叫做“借住是宜否”,女老板名字就叫“是宜”,还挺有韵味的一个店名。 这里也有一块礁石海岸,一块块石头比人都大,那么长的海岸线上看不见一个人。 我和我哥踩上礁石,往浅海处走。 寻到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背后是一大块暗棕色的石头,有高差,前面是平坦的石面,坐下两个人还有空余,这样就也是一个半封闭的空间。 我拉着我哥坐下,其实风全被侧边的礁石挡住了,这里是最暖和的。 脚前面就是碧蓝的海水,我甚至想脱了鞋浸下去,但未遂,被我哥拽住了脚踝还教训了一顿。 他说着“现在水温多低你知道吗”,我听烦了就用嘴去堵他的话,效果很好就是感觉现在我有点自身难保。 其实挺好笑的,我裹得像只粽子,被我哥搂在怀里。 他也不拉开我棉衣的拉链,可能是怕我着凉,于是就真的这么抱着纯亲。 没了那些小动作我都觉得不满意,但才拉开一点衣服我哥就又给我拉上去。他长长的睫毛戳在我的眼皮上,“不许解。” 离得太近了,一说话就吐出热腾腾的白汽,我被我哥的不近人情气笑。于是就拉开他的大衣,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扑上去,头却还扬着索吻。 “解你的可以吗?”我问他,然后在他下巴上留了个小小的牙印。 后果就是我被我哥按在礁石上亲。 虽然嘴上被迫承受,但手又忍不住钻进去摸我哥那个凹凸不平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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