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从小到大,他有得是手段令他驯服。 对峙的每分每秒都是种煎熬。 看吧。 他就是这样的残暴、龌龊。 如此肮脏,如此不堪,却仍旧无时无刻不在肖想着那个善良美好的人。 占有他、玷污他,让他陪他共沉沦,仿佛这就是自己来到这世间的使命。 他已经竭力控制了,可他那天真的爱人居然还敢公开挑衅,简直不要命! “别再逼我,”陆文州贴在许念耳侧,咬着牙警告,“除非你今晚都不想走!” 说罢了,威胁似的顶跨,这比任何警告都管用。 他在许念惊惧的眼神中松开手,退后几步,沉默的背过身整理起衣衫。 许念倚靠着门板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陆文州将他一把拉起,他的身体仍在止不住的颤栗。 只要这个男人想,他永远都屈服于他所带来的淫威之下。 这是一种习惯,是弱小者在面对强大掠食者的本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逃,可真的逃得掉? 陆文州可以放过他,那么他能放过自己吗? 直到重新走进会议室,二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最终,众人的讨论结果是,扣罚许念一年的工资奖金,外加缩减万兴明年的开支预算。 罚钱是小事,至少保留了职位,也算给足陆文州面子。 所有人都知道,许念是他的人。 离开总公司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五个多小时的尔虞我诈,让许念身心俱疲,上车后倒头就睡,甚至忘记了要吩咐司机去哪里。 翌日,他在自己的小公寓中苏醒。 懒腰伸到一半,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是穿着睡衣的? 打电话问司机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司机道:“是您自己说要回家啊。” “没人送?”许念问。 “我送您上楼的。”司机回。 许念皱了皱眉,“送上楼了然后呢?” 司机简直哭笑不得,“然后您就关门进去了啊······” 许念后知后觉的尴尬,这问题就好像是期待人家做点什么一样。 直到洗漱完从卫生间走出,他的心里还在犯嘀咕,“难道真是困糊涂了?” 秘书找到陆文州,将许念最近的一笔境外汇款明细交给他。 陆文州独自坐在办公室,盯着A4纸上密密麻麻一连串数字,脸上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片刻,他长叹一声,掏出钥匙,将这份明细连同其他汇款单一起锁进抽屉中。 昨晚要不是自己把人拦下,那个小傻子估计要在车里过夜。 抱上楼时都睡得那么沉,被人脱衣服也没察觉,想必最近是真累得不轻。 警惕性差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去冒险?
第47章 老陆你后院要起火 求人这事儿许念对陆文州常干,对外人却不见得。 坐在酒店包厢里,他左思右想,总觉得是有点冒险。 撇开别的不说,就拿自己单独约方振出来吃饭这一件事,都足够他在陆文州那里喝上几壶的了。 前天闻舒从林安回来,行礼都没来得及放,下了飞机直奔万兴。 他才不管许念是不是在忙,硬生生把人从会议室揪出来,火急火燎地问:“怎么样了?找着人没有?” 见许念叹了口气,闻舒当即就明白了,有些丧气的抱怨:“出国的日子定下来了,下个月就走,看来这笔钱是要打水漂。” 拿几千万打水漂? 许念听着都肉疼。 “不行就去法院起诉。”他劝闻舒。 说是这样说,两人其实都清楚,告赢了也没用,大不了对方申请破产当老赖,半毛钱都不给。 如此撕破脸,还不如私下里能要回多少算多少。 好巧不巧,这事儿就被一门之隔的彦鹤给听去了。 彦鹤觉得闻舒提到的名字非常耳熟,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自己的某位“前顾主”。 当夜他约了方振,在享用完一顿你侬我侬的烛光晚餐后,若无其事的将白天偷听到的事情告诉对方。 彼时餐桌上一片狼藉,方振将他抱到大腿上,手里拿了条毛巾,为他清理胸口上被舔得七零八落的奶油。 “听清楚了,真是他?”方振问 彦鹤靠在他怀里,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娇弱无力的任凭摆布,说话的声音越发黏糊,“是的呀,人家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方振还是听不惯他这副撒娇的语气,换做平时早骂过去了,只是碍于眼下有求于人,暂且忍了。 他揉揉彦鹤的头,如同鼓励一条忠心的狗,“做得好,找个机会把话递过去,咱们要钓大鱼。” 彦鹤立马坐直了,转头问:“你要约许念?” 方振笑笑,没吱声。 彦鹤皱起眉,“不行不行,被陆文州知道你会没命的!” 方振就喜欢看他这股忠心耿耿的劲儿。 他时常会想,就算自己十恶不赦,身后这么条护主的狗跟着,也挺好。 于是难得主动亲了亲彦鹤的唇角,笑道:“傻瓜,一个陆文州有什么好怕的, 真要说起来最该怕的是阿念,只要能把他拉拢过来,说不准他还会主动给咱们打掩护。” 阿念。 彦鹤不喜欢听方振这么喊许念,他觉得刺耳。 可这也没办法。 他无钱无势,既没有雄厚的背景,也没有太多魅力,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不值一提的真心,和自欺欺人的孤勇。 “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帮你牵线搭桥,你得跟你老婆离婚,我可不想白白给别人做嫁衣!”他噘着嘴,佯装生气。 实际上心里很清楚,自己拿乔不了任何人。 方振变着花样哄,捏捏他的脸,亲亲他的嘴,哄够了就趁势压下来,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敷衍说:“知道知道,协议都我拟好了,你还不信我?” 彦鹤没有回答,只是在男人冲进来的那刻,乖顺的搂住对方肩膀。 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他很乖的,他能忍。 就像曾经的那么多次一样。 来见许念的这天,方振有意将自己里里外外拾道一番。 领带是妻子帮忙打的,她比他大了二十多岁,对待方振就像儿子。 “小方啊,红的不衬你,你要带黑的,黑的显气质!” 方振听话的弯腰,好让女人能轻松够到自己的脖子。 黑西服白衬衫,搭配黑领带,好在方振这些年靠着金钱攒了点暴发户的气质,不然活脱脱就是一大龄保险推销员。 准备完毕,夫妻二人站在玄关吻别。 六十多岁的人了,活得依旧像个小女生,踮脚的动作都略显刻意。 “好好跟客户谈,谈不过的打电话给我,别委屈自己。” 妻子拍拍方振的肩膀,退后两步,满意的打量对方,如同审视一件自己精心设计出的艺术品。 方振目中是从未有过的柔情款款,既给足了妻子尊重,又不失深情。 这状态一直维持到上车,他才有些厌烦的将领带扯掉,从扶手箱翻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红色领带,对着后视镜系起来。 ——什么黑色显气质!净他妈睁眼说瞎话,还不是怕老子出去勾人?有本事她自己别养那么多鸭子! 说来狗血,如今方振在外情人无数,实际上最开始,他才是被包养的那个。 游戏花丛的女老板看上了刚入职的男下属,人到中年兴致不减,带着穷小子吃香喝辣,打着给对方开眼界的旗号足足占了半年多便宜。 方振也是绝,忍辱负重到这份儿上,绝口不提跟人要名分的事儿。 真正确定关系是在某次业务洽谈,他为表忠心替老板挡酒,奈何能力有限,还没喝到半场就醉的不省人事。 第二天在酒店大床房醒来,浑身上下光溜溜,前前后后哪哪儿都疼。 方振懵了,见老板慢悠悠从卫生间走出,脸上没有半点尴尬,还大刺刺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末了来了句,“小伙子,身体不错啊。” 那一刻,方振甚至没有传说中的“天人交战”,他马上反应过来,跪在床上喊了声,“您受累了。” 女老板愣了下,随即笑逐言开,“不错,挺上道!” 至于后来他是怎么从情人变成丈夫的? 那就是后话了。 直到见了许念,方振才将心头的那股子郁闷完全抛开。 怎么会有如此顺眼的一个人,斯斯文文干干净净,天生就该宜家宜室。 可实际上,今天的许念只穿了件简单的藏蓝色西服套装,连领带都没打,领口的扣子系在第二粒上,把雪白的脖子遮得严严实实。 殊不知这身自认为“安全系数”极高的打扮,落在对方眼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这叫什么来着? 方振在脑海里翻出一个词——禁欲系! “许经理最近又忙什么?看着可是比上次还瘦了。” 他殷勤的给许念拉椅子,却被对方嫌弃的躲开了。 选了张稍远的位子坐下来,许念不冷不热地回道:“瞎忙,不如方总日理万机。” “嗨!许经理这话说得,我就是再忙也不能把你耽误了啊。” 方振蹬鼻子上脸,给桶颜料就敢开染坊。 许念真真是硬着头皮来的,要不是彦鹤说方振跟那位“杨白劳”是同学,他打死也不会主动跳火坑。 酒店是方振定的,一家专做苏州菜的米其林餐厅,环境体面服务周到,口味小酸小辣小甜,样样都有,也样样都不那么尽兴。 唯独一道鸡汤干丝不错,可惜许念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个水饱,见方振大快朵颐,不禁有些懊恼。 “许经理不是爱吃甜的吗?”方振也看出他心不在焉,抽了餐巾一抹嘴,抬看过去。 许念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直言,“方总,我听说您跟林安的聂总认识。” 方振嚼着一块又弹又粘的鲍鱼,点头“嗯”了声。 许念看他还在摆谱,当真如坐针毡,这饭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求人办事么,无非就是放低身段,说些恭维话,能办就办,不能办对方总不至于刁难自己。 可方振的态度就是让许念觉得受到了羞辱。 还不是在明面上的,是那种暗戳戳的,叫人想发火都没处发。 “方总,这次算我唐突,您胃口好慢慢吃,就当我们今晚没见过。” 许念说罢就要起身,被方振赶忙喊住,“看你这急脾气,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许念捏紧拳头,站在离方振半米远的位置上,扬着下巴不卑不亢。 方振看他这模样,摇着头笑起来,“早该知道,许经理是受不得半点委屈。” 许念阴沉着脸回,“方总哪里话,这会儿我不正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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