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州瞪着他笑骂,“你怎么这么爱挑拨离间?” 闻舒把手臂抱在胸前,小下巴一扬,“什么挑拨离间?是你瞎了眼不知道珍惜!” 陆文州闻言,视线看向闻涛,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他骂我?你这个当哥的来说说,在场还有没有比他更瞎的?”他指的是兄弟二人那档子事儿。 闻舒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脸色立马暗了下来,抱着手臂打量陆文州片刻,从鼻子发出一声不屑地“哼”,便再不愿搭理他,拉着许念去选酒,算是把这篇揭过去了。 本来这次陆文州做东也是想要缓和下前天的矛盾,再就是向闻涛打探下他在南边的进出口贸易。 最近耳边总有建筑业要迎来寒冬的传言,他得未雨绸缪。 闻涛倒是毫无保留,能说的都说了,为了感谢他这些年来对闻舒的照顾,还保证如果陆文州有需要,他可以将部分有用的人脉也介绍过去。 这才是陆文州此次最主要目的。 人脉是无价的。 陆氏的名号在江城人尽皆知,可出了江城,再想要别人买账就没那么容易。 你不缺钱,人家也不一定缺,首先得提供给对方价值,其次还要让对方相信你的人品。 后者就太难了。 锦上添花不足为奇,唯有雪中送炭才得以见证情谊。 可现实不是小说,哪里有那么多“送炭”的机会呢? 闻涛既然愿意将多年积攒的关系网毫无保留的送过来,当然也不是别无所求。 “我会出国一段时间,”闻涛摇着高脚杯里的红宝石般的酒液,语气平淡:“想麻烦你帮我盯着点。” “怎么?有人要挖墙脚啊?”陆文州打趣,顺带着试探。 闻涛半真半假地叹气,“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话是这么说,可他看向的却是坐在沙发上的闻舒,那目光柔得,都能拧出水。 陆文州在心中不屑,“弟控成这样,没救了!” 饭局接近尾声,陆舟舟亲自来送果盘,都是些五颜六色的热带水果,丰盛得不行。 陆文州咬着烟看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可以随意,却不确定闻涛是否也愿意加入,毕竟当年的闻医生是出了名的不混圈子。 “凑桌麻将而已,”陆舟舟厚着脸皮向闻涛道:“都是熟人,闻总不会不给面子吧?” 所谓“熟人”,自然都是些有用的关系。 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闻舒打点。 闻涛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十点一刻,再看看还在拉着许念给人看手相的闻舒,决定今晚还是在外面过夜。 他向一旁的侍者吩咐:“开个房,把人先送上去,”转而又向陆舟舟冷笑:“劳烦陆老板这次务必把人看住了。” “开两个!两个!”陆文州适时补充。 陆舟舟闻言大喜,太监一样捏着嗓子,“感谢二位照顾生意!”
第29章 小打小闹 这一夜,大家都玩得挺痛快。 四五圈麻将摸下来,赢钱的高兴输钱的更高兴,临别时陆舟舟一直把人送到了马路口,站在绿化带前不停挥手,脸上笑得啊,用小丽的话说就是,“跟古代妓院里的老鸨没区别。” 凌晨一点,陆文州刷卡进房,见床上人睡得正安稳,立马将脚步放轻许多。 脱了衣服去洗漱,再回来时灯已经开了。 许念睡眼朦胧的靠在床头玩手机,见他出来道了声:“回来了。” 陆文州掀被子上床,使劲儿往对方那边挤了挤,“陆舟舟这个王八蛋是真会干买卖!净他妈拉着老子借花献佛。” 许念无声笑了下,手臂从他后颈环过,给对方揉着太阳穴解压,“行了行了,又不是白献,有他牵线也省得你去抛头露面了不是?” 陆文州枕着他的手臂从鼻子里哼了声,没好气地问:“你今晚怎么样?” “还行,”许念感觉手臂有点酸,便换了个姿势让他靠到自己怀里,依旧给人按摩,“聊天呗,他说我听着。” 事实并非如此。 俩人在负一层的酒吧蹦了一晚上迪,闻舒今夜的情绪很亢奋,要不是知道他是医生,许念都差点儿以为人嗑药了。 “别跟他走太近,”陆文州翻了个身,好让两人面对面,言语间有些嫌弃,“他脑子有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 许念面露不解,他觉得闻舒还挺知分寸的。 陆文州就喜欢看他这副等待自己答疑解惑的模样,傻乎乎的,可爱得叫人心痒。 他在被子里摸过去,不怀好意地往人耳朵里吹起,“说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许念刚清醒,照理来说多少该有那么点迟钝,架不住对方活儿太好,刚上手没几下就有了兴致。 许念把两条眉毛皱紧,是一副隐忍的表情,水汪汪的眼瞪过去:“爱说不说!” 陆文州盯着他的模样坏笑,这一笑可不得了,一双眼底全都是藏不住的爱意,那么深情,那么专注。 许念就这么给看愣了。 也就是几秒的功夫,陆文州已经拱进了被子里。 ······ ······ 陆文州一把掀开被子跑去卫生间,直到漱了口出来,见许念还没缓过劲儿,目光迷离半张着嘴,睡衣领敞开,露出一片白腻腻的胸脯,脖子像是没了筋骨,整个人懒懒的靠在床头,那模样说是活色生香都不为过。 换做平时他保准已经扑过去,可惜眼下不能,昨天被自己折腾出的伤还没好利索。 想到此陆文州简直想给自己两嘴巴子,造孽啊! 他给人倒了杯水,爬上床没一会儿许念就主动靠了过来,枕着陆文州的半边肩膀温存。 沐浴露的香气时有时无,陆文州感觉自己要憋不住了,试探着问了句,“行不行?” 许念的长睫毛抖了抖,继而向上一抬睁开眼,“忍得住?” 陆文州立马头如捣蒜,真诚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发毒誓。 许念不太乐意,审视了他几秒,看在对方那么卖力服务的份上还是答应了。 虽说同床共枕多年,可许念还是有点不自在,他不喜欢背对着,特别是在陆文州从后捏他的时候,那感觉像是对待一个物件儿而非发自真心。 许念喜欢两人面对面,喜欢看到彼此眼中的模样。 他毕竟还年轻,上床也要讲究浪漫,陆文州却已经把“欲望”这种东西看透了,图的就是一个舒服省事儿。 ······ ······ “疼!”许念抱怨,眼圈红了大半,他敢肯定一定被磨破皮了。 “娇气。”陆文州粗喘着,把他整个人转了过来,吻上许念有些发干的嘴唇,像吸果冻一样吸着,在许念再次发出抗议前,将对方用尽全力压入自己怀中。 许念感觉要窒息了,四周全他妈是陆文州硬得跟石头一样的胸肌。 可是很奇怪,就是在这种堪称折磨的情况下。 他居然有了别样的感觉。 羞耻心让他想要隐藏自己的欲望,奈何力量悬殊,许念简直头皮发麻。 “舒不舒服?”陆文州也有所察觉,故意问他。 比起做爱,更令人上瘾的是征服带来的满足感。 他就是让身下人欲罢不能。 “你说,离了大哥还有谁能让你哭成这样?” 陆文州有点角色代入。 还是那种牛头人的设定。 许念简直要被他折磨崩溃,眼泪一把一把的流,拼了命地摇着头,“没,没有······” 这回答令人满意。 ······ ······ 对陆文州来说,这是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可对许念来说,那些来自身心的屈辱与雌伏同渡劫无异。 - 早上八点半,两家兄弟在停车场碰头。 闻舒见许念走得一瘸一拐,当即就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为许念打抱不平,瞪着陆文州骂了声:“禽兽!” 陆文州眯着眼睛打量他,伸手揽过许念肩头把人往怀里一带,挑着眉反问:“怎么?你哥教训得轻了?” 闻舒脸上一红,看模样要发作,听身旁的闻涛“啧”了声,挡在他身前道:“老陆,别逗他。” 许念也在暗处掐了把对方的腰。 陆文州心里那个冤,奈何苦于无处发作,只得朝对方挥挥手,带着一肚子闷气将许念拽上车。 大年初三已经有公司复工,赶上早高峰,能把人堵得没脾气。 陆文州有点后悔没带司机出门,烦躁地到处摸烟,许念挪了挪身体,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那半盒坐到了屁股底下。 “你干嘛一大早就欺负小孩?”他试着转移话题。 陆文州没找到烟,嘴里叼了根许念留在车上的pocky饼干,还是草莓味的,心情更加不好,“你见过二十七岁的小孩啊?” 许念带着不满瞥他一眼,对方见状立马不吱声,郁闷的咬那节pocky。 “你昨晚的话什么意思?”许念找了首舒缓的音乐,试图通过聊天帮陆文州分散注意力。 “什么话?”陆文州问,也就是一走神的功夫被人加了塞。 他的路怒症彻底犯了,使劲敲了下喇叭,跟着就要摇下车窗骂人。 许念终于受不了,冷着声道:“能不能开,不能开下来换我!” 陆文州撇撇嘴,乖乖把车靠边停稳。 两人换了座位,坐在副驾驶的陆文州正要系安全带,忽然感觉被什么硌了下,伸手一摸,从屁股下拎出半盒烟来。 许念见他拎着那红色的包装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登时冒了一身冷汗,“不是我的!”
第30章 孩子脾气 陆文州不阴不阳地笑了下,“哦,你这车上还坐过别人?” 许念语塞,在继续撒谎和老实承认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不敢看陆文州,盯着前方清了清嗓子,好让声音显得不那么做贼心虚:“都放一年了。” 言下之意是这一年才抽了半盒不过分吧? 陆文州点了点头,看了看盒子上的生产日期,响亮地读出来:“11月21日生产,三个月前刚出炉你放了一年?真不错。” 许念哭的心都有,终于软下声音求饶:“年末压力大,你也知道烦的时候就想抽根,我也就是想缓解缓解。” 关于戒烟这事儿起源于两年前的一次体检。 医生说许念有点肺纹增粗,当事人听后没当回事,反倒是陆文州不知从哪儿得的消息,非逼着人戒烟。 因为这事儿两人还闹过好大一场不愉快。 常人戒烟狠狠心也就戒了,可许念一个黄赌毒样样不沾的三好青年,即不爱运动又不喜社交,平时除了吃点好吃的就是宅在家里看看新番,可是这两样都没办法时刻带在身上,所以忙起来也就靠着抽两支烟缓解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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