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朗将脸埋在谈宁柔软的发丝中,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汽带着体温扑在脸上,“不要对不起,宁宁。我才应该对不起,以前我对你一点也不好,谢谢你还愿意喜欢我。” 谈宁说不出话来,只伏在杜承朗的颈窝一个劲摇头。 许久,两人分开,谈宁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你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情。阿姨叫你干什么你顺着她就好了。” 杜承朗没答应,只说:“不用担心,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谈宁拽着袖子抹了一把眼睛,有点不好意思,正经坐回自己的位置,可眼珠子还粘在杜承朗的膝盖处不放。 “家里有红花油,回去给你揉揉。” 杜承朗“嗯”了一声,说:“我跟我妈讲一下。” 谈宁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还要回去吗?我怕你妈妈拦着我,才请张育清帮忙的。”所以不要让我的努力变成无用功啊…… “不会的,”杜承朗安抚他,“我保证。” 坐在副驾驶的徐如理终于忍不住插嘴:“宁宁你还有我们呢好不好,这两天光想着他,茶饭不思的,我们也很担心你!”他把最后一个“你”字咬得很重。 闻言,杜承朗捧着谈宁的脸仔细观察,刚哭过,眼皮红红的,黑眼圈和自己的比也不遑多让,两只熊猫大眼瞪小眼,没忍住都笑了。 “回家补觉。” “好。” “叫席玄做饭。” “……” 正开车的席玄说:“只给谈宁做,没你的份。” 谈宁视线飘忽:“席老师也挺累的,咱们点外卖吧。” “这才几分钟,不心疼我又开始心疼别人了?”杜承朗假模假样扯谈宁的腮帮子。 “都心疼,都心疼,回家一起睡,好了就这样!” 普通的小轿车在马路上飞驰,谈宁降下车窗,风呼啦一下涌进来,没头没脑地扑在脸上。他眯着眼睛,任凭风把脸上湿漉漉的水迹吹干,不知道背后有个人偷拍了他的后脑勺。 杜母:回家了吗? 杜承朗:妈,七十二小时还没到吧? 杜母:什么七十二小时? 杜承朗:[图片] 杜承朗:我说谈宁会来找我的,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杜母:[发怒] 杜母:随便你! ---- 为了显得完结不那么仓促准备再写一丢丢日常。 另外完结了还有番外,大家想看什么可以点梗,我挑能驾驭的写写! 明天休息!
第66章 ==== 儿子跑了。 杜承朗对着电话很无奈:“瞎说什么,谁跑了?妈你要想我了我现在就回去。但是要说好晚上我要回自己那边睡的。” 杜母不听,坐在大沙发上抹眼泪,手机开免提扔茶几上,吕姨端着一碗排骨汤哄:“哎呦,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操什么心呢。” 免提将她的声音收录进去,杜承朗顺竿爬:“就是了,妈,操心大半辈子你不累啊?” “不累!”杜母接过碗,恶狠狠喝了一口,“什么时候有空,你叫谈宁来找我聊聊。” 一听这话谈宁吓死了,拼命做手势打暗号,脑袋差点要摇掉。 “他不……啊,我不放他去,去了说不定就要回不来了。”杜承朗看着谈宁笑。 电话那头闷闷一声,听着像砸抱枕:“我踢死你个吃里扒外的!” “妈,您就别操心了,也别为难他。好不容易讨到老婆,又没了怎么办?” 他妈“啪”一下把电话按了。 杜承朗耸耸肩:“走吧走吧,吃饭。”说着就掰着谈宁的肩膀推他走。 谈宁愤愤不平:“你讲的什么话啊,你妈本来就烦我!” “烦就烦呗,你又不跟她谈恋爱。”杜承朗一脸无所谓。 徐如理坐在沙发上偷偷打谈安的游戏存档,看见杜承朗一步三顿往这儿挪,腿直挺挺不会打弯,像两根大棍戳着,终于没忍住问:“你这都几天了,腿还没好啊?” 席玄说:“这种伤的恢复比较依赖主观能动性。” “席教授还对医学有研究?” “不,严格来说这可能要归属心理学,我本科的时候略有涉猎。” 谈宁已经扭头咬着嘴唇偷笑半天了,然而杜承朗听到最后,才品出这俩人语气里的促狭,恼羞成怒就要打人。两个健全人比他可灵活多了,一闪而过,席玄遥遥指他:“不要惹我,不然你晚上没饭吃。” 他现在掌着家里伙食,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仗着这个,谈宁总多亲近他,有人眼红,无奈厨艺比之不足,离“能吃”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 晚上翻了徐如理的牌子,他就有点不高兴。 谈宁身上还冒着水汽,热乎乎钻进被窝。徐如理把猫一下子塞他怀里,明摆着有情绪。 “怎么了?”谈宁问。 徐如理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要是我胳膊折了就好了。” 谈宁吓一跳:“瞎说什么呢!” “那不然呢,”徐如理嚷嚷,“席老师会做饭也就算了,你看那杜承朗,一个腿装多久瘸啦!宁宁你还偏吃他这一套!” 谈宁被说得有点心虚,这两天他确实有点忽视了徐如理,小狗分不到主人的关爱,马上就要扑人了。 徐如理一翻身压在谈宁身上,身体严丝合缝相贴,布料被夹在中间,捂成暖烘烘的温度。谈宁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对不起啊如理。”他揽着对方的脖颈,目光一错不错,看起来特别真诚。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小孩儿那么好糊弄。”徐如理低头恶狠狠叼住谈宁的脖颈,尖锐的犬齿抵住喉管轻轻碾磨,湿热的舌头在皮肤上扫来扫去。 谈宁没忍住哼了两声,声音黏黏糊糊的,劲儿一下子泄了,胸口的起伏明显了好多。他有一种被大型食肉动物禁锢的错觉。 “那……那怎么办呢,嗯……” 等的就是这句话。徐如理松开牙齿,埋头在谈宁颈窝和脸侧蹭蹭,低声提出了他的要求。 次日早上有谈宁的爱心唤醒,这很幸福,有情敌的怒视,更幸福了。 徐如理刚睁眼,有个软软的东西就印在了他脸上。 谈宁坐在床边笑眯眯:“起床啦,早饭在桌上,三明治、煎蛋、牛奶。衣服准备好了,去洗漱吧。” 徐如理昏昏然起身,脚底发飘,晃晃悠悠进卫生间,牙膏都挤好了。 他转头找谈宁,谈宁穿着一身白衬衫,围裙还套在身上,温温柔柔向他招手。 收拾妥当出门,席玄冷着一张脸,站在楼梯口瞪他,再瞪他俩好像长到一起去了的两只手。 “谈宁,今天要上课。” 谈宁不动,“席老师,今天是周末吧,我有约了。” 席玄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脸色难看得要吃人。但徐如理丝毫不怵。 他感觉自己猖狂的笑声快要憋不住了。 最近有人仗着自己是病号,光明正大偷奸耍滑,天天都是家里起得最迟的那一个。此人还有稍许良心,往往会假模假样拖两根不甚灵活的瘸腿,名为帮忙实为讨嫌地晃来晃去。可能是太勤奋把自己都骗过了,因此一早上起来看见餐桌上漂漂亮亮摆着早餐,想当然以为是给自己的犒赏,一扑而上。 徐如理刚下楼,就看见本该属于他的位置竟然已经被杜承朗占了,眼看就要举杯先来一口谈宁亲自煮的牛奶。 “喂——” “杜承朗——”谈宁抢先一步急匆匆冲上去,伸手一压把杯子重新压回桌面,一脸严肃:“你干什么?这不是给你的。” 杜承朗还没转过弯:“干嘛啊?” 徐如理冲过来:“我的我的,你给我让开!” 他连推带拽把残疾人推走,夺回自己的据地。 杜承朗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搞什么,特殊对待啊,凭什么?!” 徐如理冷笑:“你装瘸揩了多少油,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就算腿断了现在也该好了!” 杜承朗说不过他,见席玄出来,赶紧拉盟友:“席玄你看他们啊!谈宁什么意思,做早餐只做给徐如理!还有你看看他们那个手,被502胶起来了啊?!” 席玄脸色也不好看,但没杜承朗反应那么激烈,十分克己守礼,牙根咬了咬,才说:“昨晚徐如理约了的。” 杜承朗一愣:“你怎么知道?”随即更为愤怒,几乎要跳起来,“合着就瞒着我,有意思吗?!” “没瞒啊,我以为你知道……”谈宁起初很莫名其妙,说了半句,却反应过来。 席玄知道是因为徐如理在群里转了帐,杜承朗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在那个群里。 本来好好的双人约会莫名其妙变成了审判现场。杜承朗瞬间康复,也不嚎腿疼了,硬拉着所有人审问,到底为什么这件事就他不知情,他不接受!大有不说清楚他就一头碰死的意思。 徐如理被他搞乱了安排,又气又委屈。他本来都计划好了这一天的安排,结果全完蛋,一个也实现不了。谈宁只好揉着他的手和脑袋安慰,答应他续一天,又亲来亲去,直弄得两位只能看不能吃的好险要气出乳腺结节。 “谁来解释?”杜承朗板着脸敲桌子,打断他们俩的卿卿我我。他不插科打诨的时候其实很能唬人,二郎腿一跷,下巴微抬,眼眸微眯,如果忽略问话内容的话,看起来倒像总裁训手底下不成器的员工。 眼下只能实话实说,谈宁叹了一口气,说:“没单独告诉谁,如理给我转账,被席老师看见了,他就知道了。” “为什么会被他看见?我就没看见!” “我当然能看见,”席玄笑了。他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在笑,但谁都知道他今天气很不顺,必须得有个更惨的让他顺顺气,“因为我们有个群啊,没有你的群。” 谈宁眼睛一闭,完了。 后院起火,衅发萧墙。 杜承朗这次可气大了,就连谈宁找他都不理。 席玄犹嫌不足,还要弄出点动静刺激他,装得贤良淑德,对谈宁说:“没事,你去徐如理那边吧,我理解。有空记得来找我,我们还要上课的。”弄得谈宁越发愧疚,少不得又要抽时间“补课”,到最后只有杜承朗说赌气真赌气,什么好也没捞到,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师生俩关上门上课,他又不甘心,故意在书房门口摔了一个马克杯,粉粉碎。 补课暂停,席玄开了门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大少爷,享福命,总归比较娇气的。我们比不上,只能稍微沾点光了。”讽刺他妈牵挂儿子,今天一早就往这边送了两大箱生猛海鲜。 杜承朗终于明白为什么堂堂大学教授这两天也如此沉迷宫斗剧,原来是学有所用啊。 如此忍了一个星期,眼看着他们如鱼得水,自己被挤兑得越来越无地自容,杜承朗终于没忍住,找到机会单独堵住谈宁,憋红了一张脸,蚊子哼哼似的小声问:“那个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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