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理:没啊 徐如理:不说了,我妈松口了,等会儿回去! 谈宁焦虑得直咬指关节,席玄适时递来一杯茶,轻轻将他的手压下去,“别咬,不卫生。” “怎么办啊,”谈宁反手用力抓住席玄的手指,抬头望着他,眉心紧皱,“杜承朗那边都没有消息。” 席玄并不太想关心情敌的死活,但是谈宁始终很焦虑,他看着也难受。 徐如理刚回来就看到谈宁一脸忧色,也跟着在一旁愁,愁了会儿说:“要不我去问问我妈啊,她和杜承朗他妈关系好。” 席玄瞥他一眼,眼神分明有点嫌弃。 谈宁倒没注意这个,只听他说完眼前一亮:“行,那拜托你了!” 于是徐如理给他妈打电话,说明来意,他妈毫不客气骂了他一顿。 “死二百五,叫你回去是叫你捞情敌的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问我!” 说完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徐如理表情讪讪,只转头跟谈宁说:“我妈说她也不清楚。” 谈宁满怀期待的表情立刻垮掉了。 他咬着嘴唇想了会,下定决心说:“我找杜承朗他妈问问情况。” 席玄诧异:“你有他妈联系方式?” 当然是有的,也不看谈宁以前的工作是什么。只是这种话不好直说,谈宁含混应了一声,庆幸自己当初没把杜母的微信删掉。可他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却怎么也没办法鼓起勇气发送。 杜承朗他妈对他的印象从来也没好过,那之后他也没什么好态度对她,现如今有求于人,他是真的有点怵。 他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准备,闭眼一咬牙就准备按,这时突然收到一条来自意料不到的人的消息。 这一个插曲把谈宁的勇气全然打散了。 徐如理勾头来看,也不认识,问谈宁:“这是谁?” 备注一栏赫然写着“张育清”。 谈宁皱眉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谁。他们曾有过两面之缘,一次是在F大的校门口,一次是在酒会上。 张育清:哈咯在嘛? 张育清:你和杜承朗什么情况啊[呆] 谈宁: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他出什么事了吗?? 张育清:你别急。倒是没出什么事,但是为什么我爸叫我去跟他相亲?你俩……感情出问题啦? 徐如理和席玄一边一个挤着看,看到张育清发来的新消息,徐如理控制不住“卧槽”了一声。 “宁宁!他、他他他……竟然敢背着你去和别人相亲!” 席玄也皱眉:“他这是在干什么?” 谈宁表现得倒还镇定,继续问张育清:他前两天被他妈带走了,我联系不上他,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现在能联系上他或者他母亲吗? 张育清:啊,你等等啊,我去帮你问问。 过了一会,她说:我问了下别的朋友,他们都说联系不上杜承朗……我去,他不会被他妈关禁闭了吧,好狗血…… 顾不上什么狗血不狗血的,谈宁赶紧追问:什么禁闭? 张育清:无非是关家里不让联系外人不让出去咯……你也不用找他了,他手机肯定不在他身边。 谈宁:那我去找他妈妈。 张育清:可别!你一去找杜阿姨,说不定杜阿姨更生气,过两天就不是我和他相亲,得是我和他拜堂了! 谈宁又想咬手指,却记得席玄说不干净,强忍住往嘴里送的欲望,无意识抠着指甲上的死皮。事情似乎走进了死胡同,杜承朗像被关进了孤岛,没人能联系上他,就知道三天之后,他得去和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相亲。 想到这个词语背后的含义,谈宁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 张育清:这样吧,反正我也不想和他相,不如干脆帮你们一把。要记得我的人情啊!
第63章 ==== 这三天杜承朗的俘虏待遇直线上升。一天三顿、好吃好睡,两米乘两米的席梦思大床,尤其是饱受凌虐之后,都不敢想象有多舒服。 杜母的态度越发柔和,而与此相对的,杜承朗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成天只抱着他那手机,解锁、息屏、解锁、息屏,无所事事。 “看吧,”杜母没忍住说,“我讲什么来着。” 杜承朗不吭声。 “答应我的,明天去相亲。没要你一定看上人家,吃顿饭,啊。” 杜承朗默默偏过头去。 杜母在心里无声叹气,转头吩咐吕姨今晚炖虫草鸡汤,另外再把杜承朗明天要穿的衣服找出来烫好。吕姨应了一声,饱含担忧地看了一眼这母子俩,没多话,退了出去。 一个人唱独角戏没意思,过没多会儿,杜母也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杜承朗一个人。 这个屋子杜承朗从牙牙学语睡到青春期,矮处遍布各种各样的彩笔、脚印、墙皮剥落痕迹,还有闹脾气不想写作业留下的乱七八糟的诅咒抱怨、默写英语单词的小抄等等,好好一块白墙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作成这样,杜承朗还能活到现在,罪证也好好保留着,没人跟他秋后算账,可见他小时候过的是怎样的皇帝日子。 正是受溺爱太过,他这辈子没有吃过什么大苦头,无论是情感上还是肉体上。因此现在的彷徨无措对他来说无比陌生。 他不清楚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如何排解,只木木望向窗外,手机一下一下按亮再按灭,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杜机器人觉得自己一定是出故障了,否则为什么胸口一下一下地钝痛,发作时他都无法呼吸。 和谁去相亲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现代社会了,见面跟姑娘家说清楚,总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他只是无法接受,谈宁竟然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他。就好像……就好像在摆脱自己的那一刻,他就把自己忘了。 杜承朗活这么大没有低三下四求过什么。他知道自己有时候是挺不是人的,但他始终以为谈宁对他好歹也有那么一丝情意。所以那些眼泪、为他擦的药都是假的吗,难道都是他自作多情,其实人家烦他烦得要死吗。 这搞得他那些不显于人前的坚持都像丑角表演。 辗转反侧一整夜,次日杜承朗顶着两个挂到腮边的黑眼圈起床。杜母一看,“啧”了一声,赶紧把他拽去自己梳妆台前,翻出一盒遮瑕细细密密把黑眼圈遮了,遮完没立刻让人走,有点心疼地碰了碰他颧骨上那一小块色素沉积。 “哎呦……破相了。” 杜承朗把他妈的手抓下来,面无表情道:“能不能别咒我。” 杜母愣了两秒,没忍住噗嗤笑了,“行,不咒你,我儿子破相也帅。快走吧,司机在外面等着呢,别比人家姑娘还迟。” 杜承朗乖乖起身往外面走,到玄关脚步一顿,转头说:“我……” “嗯?”杜母伸手帮他抚平袖口,“有东西忘带了吗?” “没,回来跟你说,”杜承朗轻舒一口气,冲他妈笑了一下,这是他被押解回家之后唯一的笑容,“走了,再见。” 约定好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馆,美式装修风格,门口高低错落摆着几盆馥郁青葱的盆栽,昨夜刚被雨淋过,水头正足,叶子翠得打油。内室用了同色系的牛油果绿和橙色撞色搭配,拼色地砖不落俗套,时下很受女孩子欢迎。 杜承朗对咖啡没太大研究,这是他妈订的地方。张育清还没来,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双腿交叠,露出被深色袜子裹覆的漂亮脚踝。他没发现自己多引人注目,只是下意识看着窗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表。 如果来的是谈宁就好了。 门口的风铃叮铃脆响,一个穿着一身利落套裙,妆容精致的短发女生推门而入,自然地在杜承朗面前的单人小沙发中落座。 女孩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圆脸,身上的衣服倒显得成熟。她一开口,声音清脆,尾调上扬,听起来心情倒很不错。 “好久不见啦,最近怎么样?”张育清笑眯眯问。 不怎么样。杜承朗随口敷衍两句,忖度着对方的语气,心里觉得不太妙。她不会还有点儿别的意思吧? 仿佛正应着他的猜想,张育清说的话越来越奇怪:“杜阿姨有没有来?” 杜承朗说:“没来。” “那还有谁,就你一个人吗?” 杜承朗指指窗外,路边停着一辆黑漆漆的奥迪S6:“家里司机。” 张育清“哦”了一声,马克杯抵在嘴边,呷了一口也不放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不说话,杜承朗自然也不会主动吭声,他忧郁着呢。 终于品完了那一杯饮品的风味,张育清把杯子放下,挑了一小块提拉米苏放进嘴里吃掉,然后貌似随意地说:“这家点心很一般哎。” 杜承朗完全不懂这些,可能谈宁还有点研究,只好顺着说:“嗯,好像是有点。” 张育清笑得更开心了:“我知道有一家法餐,在街心公园里,景色很好,味道也很好,带你去尝尝?” 杜承朗呆了一呆,下意识抬腕看表,下午两点多钟。 “走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哎呀,法餐分量很小的,我请你吃!”张育清看出他的想法,起身就要伸手拉他。 杜承朗搞不清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谁家两点多刚吃完午饭的时候要去吃法餐啊? 但是出门前他妈再三叮嘱过了,要对人家小姑娘客气点,能不能成另说,表现一定要好,不能让人家说我们家教差。 眼看拗不过,杜承朗只好说:“好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叫司机。” “不要,”张育清一拧眉,“我晕车很严重,除了自己的车,别的一进去就要吐。我车子停在路尽头拐弯的地方……这里停车位太少了。不远的,我载你,别麻烦司机跑来跑去。” 杜承朗觉得这个借口有点荒谬了。
第64章 ==== 他坐着没动,神情有些警惕。张育清都看笑了,站起来叉着腰问:“你走不走,不走别后悔。” 杜承朗反问:“有什么后悔的?” 张育清一噎,立刻说:“你不跟我去我就找杜阿姨告状,说你没来。” 杜承朗皱眉看她,态度稍有软化。张育清见有门儿,得寸进尺伸手拽他,“快走啊快走啊,我订好了位置的。保证有惊喜!” 反复强调什么惊喜不惊喜的,真的很奇怪。杜承朗心下存疑,倒想看看她搞什么幺蛾子,半推半就顺着她的动作起身。 外面温度不高,太阳倒是不小。张育清哗啦撑起太阳伞,快步走在前面,遮阳伞投下来的影子勉强能够挡住杜承朗的脑袋。兼职监视工作的的杜家司机很有眼色地要发动汽车,被杜承朗挥挥手拦下。 司机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给杜母报信:“少爷和人家女孩子处得挺好,两个人好像要约着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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