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你记仇好清楚。” 但纪树不知道的是,背对着他说完这句话的我,回家晚饭都没吃得下。 我说这没什么,其实可太有什么了。 我嘴上永远在说不要紧,而实际上我是会偷偷心碎一万次的大傻蛋。 他歪开视线又想了一下,回望向我时眼底还是那层薄薄的笑意,“不是仇。和你在一起一直很开心,从小时候到现在。” 纪树很少跟我走煽情剧的戏本,偶尔说一说直白的温情话,简直像唱歌一样好听。 我说:“纪树哥哥,我可不是你的粉丝啊,速速停止你的媚粉行为!” 纪树笑了声,不讲话,等不到他开口的我只得别扭地把话题扯回去。我问:“吵架也好?” 他点点头:“吵架也好。” 我:“好家伙,抖M啊,老婆你这条私人信息能卖多少钱啊?” 纪树:…… 可以感受得出,我们之间难得的一点煽情又在此刻噼里啪啦地破灭了。 我想了想,摩挲了一下下巴,“可是你总会再恋爱的,到时候万一又不要和我玩了呢……” 电梯运行时发出轻微的噪音,此外将近夜里零点的酒店静成四下无人的街,纪树声音也是轻轻的,打断我的话:“那你和我谈恋爱不就好了?”
第20章 塌了 20 就在我俩说话的当口,电梯门缓缓打开,客房服务生推着推车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见我俩古古怪怪地站在这里,投来了疑惑地一瞥,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怔了一下:“你刚刚说什么?” 他瞥了一眼服务生离开的方向,抬手拽了一下我的手腕,我也反应过来,迈开脚步。 等等…… 等到站在房间里,靠着房门的我才反应过来,我是为什么要跟纪树进房间啊! 我们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挤在小小的玄关处呆滞了一会,纪树先开口打破沉默:“算……” 我却没听到他讲什么,皱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真想当我老婆啊?” 纪树:“……也行。” 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是我是直男。” 纪树点头说,“我知道。” 我又说,“我之前只和女孩子处过对象?” “我知道。” 话题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这逻辑怎么忽然就变得跟生下来吧我跟孩子姓似的? “你知道还……” 他看着我,“有什么要紧?” 我又想了一下,忽然觉得灵台清明恍然大悟,“你倒也不用为了安慰我这么说,刚刚是我想多了,都是成年人了,没这么脆弱,朋友是朋友……” 他似乎也思考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因为他打断我的速度很快,“可是我们都不想失去对方,如果两个人恋爱了,确实很难顾及到另一个人,所以我们俩谈恋爱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 我:…… 你是真的比我妈催我学习的时候还能说啊!纪树! “等等……”站在门口的我还有些乱,“这是一码事吗……” 纪树不讲话了,但很快,房间里又响起低低的询问声,“我不好吗?” ……啊? 我望过去,纪树看起来有一点低落。 “怎么会呢!”我从小就见不得纪树失落的样子,总希望他一直明亮。这会儿当然是选择赶紧安慰他,“纪树老婆天下第一!” 他这才肯把眼睛抬起来,“那为什么不行?” …… 说实话,那瞬间我还真被问住了。 好像行,但也好像不行。 可他看着我的眼神好真诚,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办法的可实施性。 我有些不自在地把视线挪开了一点,“但照你这么说,没有爱情的恋爱有什么意义啊,在不在一起有什么两样?情侣之间做的事儿,咱俩能做得出……” 他倏忽抬手把墙上电卡拔了,我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到,刚要出声问干什么,声音却被阻断在了脑袋磕在门板上那一下。 纪树摸黑吻了上来。 我感觉自己像个不守贝德轻易被人类撬开嘴的贝壳,但舌尖卷过舌尖,磨蹭过的亲昵感又让我觉得甜丝丝的,忍不住咬了回去。 完了,这波不止不守贝德了。 还不守男德了。 我伸舌头了,我下贱我先说。 不知道不守了多久,应该也蛮久。 因为等到纪树亲完我两只手托住我的脸的时候,我已经被亲得快晕了,迷迷糊糊地说,“你嘴巴好软。” “谢谢。”纪树沉默了一下,“你也是。” 嗯。 我俩进行了一波商业互吹之后又沉默住了,好在房间里是一片黑暗,我能看清楚什么。 我什么也看不清! “纪树。”我迷糊着想结束场面,“我们去睡觉吧……”讲完却又惊醒了三分,“不是那个睡觉!我不是那个意思!” 纪树笑了一下,“我没误会。” 我:“哦……” 他捧着我的脸,双手揉了一把我的脸颊,亲吻完的声音摇摇晃晃得像微风,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乔稚。” ---- 不知道20号之前能不能再更一次了,不能的话就先在这里开站见啦(•ૢ⚈͒⌄⚈͒•ૢ)
第21章 塌了 21 正题还是说回林予路吧。 沈大小姐近来苦996久矣,终于用请我们吃饭这借口从她爹地那里请到假不必加班。等我到坐餐厅里听到这话时脱口道,原来男人就是你的工具人是吧。 沈大小姐翻我白眼:“男人是你的工具人才对吧,你以前早恋那会儿,哪次约会不是说和纪树出去玩了?” “……”我扭头看向纪树,“ 真的吗?” 纪树说:“忘了。” 沈清妙细长的手指敲着菜单,“是啊,我真怕你爹妈觉得纪树属于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啊。” 旁边的付斯接道,“谁看了不说一句你好爱他。” 我:…… 一边的白雨洋忽然叫了我一声将我救出来,把手机递到了我眼跟前,“哎,这不你俩吗?” 我望过去,不才,屏幕上正是两张大帅哥的脸。 是,前两天纪树在那场活动散场时扶我的那瞬间,不晓得被谁拍下来了。 “让我看看这是谁和谁的宝贝老婆啊,也太好看了吧?”我挑一挑眉,故意很臭屁地道,“小白,把链接发我。” 付斯长长地嘁了一声,举着手机懒散地往桌子上一趴,“直男的把戏罢了。” “说到那个活动,谢谢你啊乔稚。”沈清妙一手捏着菜单,另一只手点开白雨洋发到群里的链接看了一眼,“看在你送我漂亮姐姐签名专辑的份上,我今天就不继续揭你短了。” 嗯…说到专辑,其实倒也不是我送的。 是我身边的纪树当我的人情送的。 嗯…说到我身边的纪树—— 沈清妙忽而抬起视线,“不过说真的,你俩要不……” 我差点椅子上跌下去,扬声道,“不行!” 在场的几个人都看过来。 沈清妙张了张嘴,抬头看着我继续说,“你俩要不要吃这个……你怎么了?椅子咬你了?” 我沉默了。 就在这沉默的当口,纪树拖了我手,将我扶稳了。 兴许是我之前神经惯了,突然乍乎一下坐下来后倒也无人在意,沈清妙看她的菜单,付斯和白雨洋玩他俩的手机。 我忽然感受到一种寂灭。 怎么?难道我的发疯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只有纪树在手机上问我:? 我看了看这个问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刚刚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水乡夜里的吻后、纪树叫我的名字的那瞬间里,我真的差点就要勇敢推开柜门了。只是下一秒我想到年少时那个错误的吻,想到他叫我另一个人的名字,我又推开了他。 我看着群里那个链接里的照片,照片里他侧脸低头看着我,眼神被精修得很朦胧,似真有情谊。 什么直男的把戏,我看你们弯仔的把戏也不少啊!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说出去一下。 沈小姐做东的餐厅总是不差的。我绕过正厅,发现外头还在下雨。雨下了有几天了,这个城市里的雨季总是铺天盖地,像要将世界下沉。我站在后花园的回廊边看雨,想这算什么呢? 这算……以哀景衬哀情。 ……不好意思串台了。 正当我思考之际,眼帘里映出一点火光。 大家都知道,墨菲定律说最坏的事必然会发生。而我经常会想,那最坏的事里的最好可能性发生了叫什么? 就在我看清那点火光后的脸时,在这还算浪漫的雨天里,我忽然得到了答案。 我愿称之为,林予路定律。 把我杀了吧,浪漫的男同性恋。
第22章 塌了 22 我不知道林予路遇见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只能说林予路先遇见我而不是纪树是件好事。 我看了看雨,再看了看那道清瘦的影子,冷静地想,要不还是走吧,不然就得被林予路送走了。 我迈开脚步。 未果。 显然林予路看到我应该也觉得挺晦气的,但他面上仍在笑。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是那个清清淡淡茉莉花一样的人,当初也正是这副外表蛊我太深,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他是朵真茉莉。 “怎么回国第一个人见到的是你呢,乔乔?” 好!他叫得可真亲昵,可真叫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在犹豫了半分钟是装作没听到还是他认错人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知道,直男直女还是很怕疯批的。 我眼神在他四周搜寻一圈,真诚道,“好久不见。你不会找了个女孩子当同妻吧?” 林予路笑眼弯弯的,“好久不见。你嘴巴还是这么会讲。” 黑莲花还是当年的黑莲花,可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现在的钮钴禄乔稚已经可以从他的话音里听出来几分杀意来。 但是我说,谢谢。 好久不见,我嘴还是这么贱。 他可能是被我抽象到了,一时间居然没接上话。我正想趁着这空当扭头跑路时,身后传来另一个清清淡的声音,“乔稚?” 我:……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声音从我身后靠近,“我找了你好久,你有没有淋到雨……”尾音断在雨里,不知道的还以为纪树突发性失声了。 两人的视线越过我在这下雨天对上,真是一出妥妥的苦情戏码。 我想过他俩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也想过他俩重逢的一百种可能,没有一种是我也在场。 我怎么敢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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