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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们不一样。”李柔柔接着说。 “嗯？” “你身上的劲儿，”女生的声音越说越低，“独独的。” 顾野面无表情的脸有些动容：“毒毒的？”
第26章 哥哥 ==== 散场时已夜色深沉，田径队的男生居然都酒量还行，也就都喝了个微醺，大家在湘菜馆门口道别，顾野站在马路边，旁边站着林初露，学霸胆大，喝了白酒，面皮通红，撑着马路扶栏对顾野说：“实在没想到你会来，更没想到你今天会同我说话，在班里，没怎么见着你说话。” 顾野撩开棉衣袖口看了眼电子表，已经八点半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应付的朝林初露点头。 李雅山心里兜着小九九，犹豫再三，勇气鼓了又泄，最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站到林初露旁边，问：“林初露，我打车送你回去吧？” 林初露该是有些醉了，她转过头，看了李雅山半晌，才指着他身后说：“不用啦，我有我弟。” 李雅山不用转身，他知道是钟会过来了。 也不仅是钟会过来了，和钟会是邻居的李柔柔也过来了，她扶着林初露，有些哭笑不得：“这人从小就这样，看着乖，其实野得很。” “得是胆大包天，”之前拦酒没拦住的钟会脾气暴躁，“不怕爸妈扒皮！” 李雅山暗恋得傻了：“真会扒皮啊？” “说着闹的，”李柔柔笑起来，“初露爸妈很开明的。” 脸埋在李柔柔肩上的林初露忽然直起身，伸出一条手臂，将莹白的手伸到顾野面前，打了个酒嗝后软着声音说：“明天也要多多说话，小顾。” 气氛有一瞬凝固了，顾野躲开伸到面前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幸好钟会把她的手扒拉了回去，还爆了句粗口：“妈的，醉成这个傻样儿。” 钟会拦了辆过路的出租，李柔柔扶着林初露上车前，对顾野和李雅山笑着说：“再见。” 李雅山挥挥手：“再见。” 顾野说：“嗯。” 出租车很快就开走了，其他人也都陆续离开，湘菜馆面前只剩李雅山和顾野。 “回去吧，”顾野看着来往的车辆，“再晚些宋延都该睡了。” 李雅山站在他旁边，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顾野没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他自己也心不在焉，现在实在太晚，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没有回家，不知道小家伙在家里怎么样了。 他会委屈吗？会后悔让他出来吗？李雅山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想到这，顾野忍不住追问：“你今天到底和宋延说了什么？” “秘密，”李雅山踢了一脚栏杆，又烦躁又别扭，他努力压着火，“说了是秘密，野哥，别问了。” “你也醉了？”顾野将棉衣拉链拽到顶端，问。 李雅山在冬夜里呵出一口白汽，摇头说：“没。” 到家已经近九点，老太太倒是不在意，只问他还要吃点什么吗？ 顾野摇头，问：“他呢？” “回房了，”老太太递给他一杯热水，“不知道睡了没，你床上注意着点动作，别闹着他。” 顾野接过水抿了一口，想想又问：“我走了之后他在做什么？” “就和平常一样啊，做题，吃饭，洗澡，”老太太越说脸上笑意越深，“咋啦？怕我们延延因为哥哥不在就活不了啦？” 顾野将水杯往桌上一摆：“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 老太太看了眼还剩大半的水杯，说他：“臭德性。” 上楼后，顾野直接回了卧室，聋子听不见，不碰就没别必要轻着动作，他拧开门把进去，看见宋延果然已经在被窝里了，他走到床头，发现小家伙半张脸都在被子里，眼睛横竖是闭着的，不知道睡着了没。 顾野还当他会等着自己，心里生出点不知名的气，硬生生的把棉被拉下去，抬起宋延的下巴，将棉被塞进他颈窝。 宋延醒了。 他漆黑莹润的眼眸看着顾野，淡红的嘴唇勾起笑，抬手亲亲热热的勾住顾野的肩膀。 这一瞬间，顾野脑海里闪过李柔柔那张清秀的脸，闪过李雅山的A片内容，最后定格在宋延此时单纯的笑容上。 他抬手将宋延的两条胳膊都拿下来，去衣柜找好换洗衣物后，就出门去了厕所。 再晚些回来，宋延真的睡了，顾野刚躺下，他就本能的蹭过来，抱顾野的腰，往他怀里钻，顾野也有点困了，由着他抱，单手搂着他，另一只手关掉灯开关。 顾野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做着情色的，暧昧的梦，梦里男男女女的裸体不停地在眼前晃，他们做爱，又互相扭曲成虚无，睁开眼时，顾野什么都不记得了，棉质白内裤里一片热乎乎的湿润，他遗精了。
第27章 宋延 ==== 宋延是被床板的微小震动给惊醒的，换作往常这种细小的动静是影响不到他的睡眠的，只不过他一夜都没有睡熟，易醒也是自然的，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一睁眼，正对上白花花的屁股和瘦直的腿。 那是哥没穿裤子，站在衣柜前，他手里在动作着，没一会儿，那动作就停下来了，宋延下意识的眯缝起眼睛装睡，他从睫毛的间隙中，看到哥把大团的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从衣柜里抽了条黑色内裤出来换上，哥穿戴严实后，从地上捡起那条白色的内裤，随后就出门了。 宋延从床中央蹭到床边，盯着垃圾桶里的卫生纸看了一阵后，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等着哥来叫他起床。 冬天水冷，宋延是被哥的手给冰得再次睁开眼睛的，哥叫醒他后就出卧室了，宋延知道哥是去整理书包了，他穿戴好走到客厅时，往阳台上看了一眼，果然有条白色内裤晾在竹竿上，还正在往下滴水，哥刚刚在干啥呀？为啥要大早上洗内裤啊？ 晨跑时，宋延好几次想问早上的事情，但总觉得今天哥不是很高兴，怕惹他不耐烦，就都忍下去了。 早晨依旧是哥先送他到学校，尽管他早就对从校门口到班上的路烂熟于心了，也不是一年级那个会因为上学哭的宋延了，但哥每次都还是会把他送到教室门口，走之前哥拿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巴，这样宋延很高兴，他笑起来，看哥打手语对他说：“乖，放学等我来接你。” 第一节课固定的体育课换到了下午第一节课，现在的第一节课固定用来默记课文，他们现在可和之前不同了，三年级之后，他们就变成了两个小组合成一个大组，每个人都有同桌了，他的同桌是徐治，徐治每天第一节课都趴在桌面上无精打采的，今早上却一反常态，一直撑着下巴看着宋延，欲言又止的。 “嗯？”宋延写小纸条问他。 徐治在纸上回他：我有一个秘密。 宋延：？ 徐治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接着写：我昨天晚上看到你哥了。 昨晚上哥不是和李雅山聚餐了吗？宋延回：哪里看到？ 徐治：我家店对面，他和小姑娘儿在一起，你哥是不是谈恋爱了？ 宋延看着那张被徐治潦草大字占满的小纸条，有些烦躁的将它抓起来揉成了团，他不知道谈恋爱具体是指什么，电视剧和书上都是指喜欢一个人，然后同那个人亲嘴，拥抱，睡一觉后就生小孩儿，哥谈恋爱了吗？哥喜欢别人了吗？ 眼前又递过来一张纸，上头还是徐治的字：我就是猜，又不一定真。 也是，说不定只是哥聚餐的地方，也有同班的女同学一起吃饭，不一定是谈恋爱，书本里和电视剧里谈恋爱的都是大人，哥是小朋友，小朋友不能恋爱。 宋延想通了，舒坦了，回徐治一句：不真。 顾野没想到这节体育课是和一班合上，八中体育课就这点操蛋，也不知道体育老师是有多稀缺，每次体育节都是两个同年级的班一起是上，因此，顾野不可避免的遇到了李柔柔。 八中关于校服的规定很严格，只要在学校是一定要穿校服的，冬季校服不算丑，就是个黑蓝拼接的加绒外套，李柔柔身材娇小，一头长发扎得老高，看上去很有青春活力。 体育课开胃菜百年不变，绕操场跑三圈，一班在前，三班在后，按高矮顺序排列，顾野身高依旧还没有野蛮生长，一米六五的个子，虽然比李雅山矮了十多厘米，但在初一的男生中也算中等身高，他在班里话很少，也不同人往来，只低头跑，不快也不慢。 林初露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他都没意识到，直到林初露对他说了句：“不好意思，昨天醉了。” 她不说顾野都快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但既然她提了，还是得应付：“没。” 林初露和他并排跑着，她体力好，边跑边说话毫不吃力：“你原来是李雅山的朋友啊，他挺高的。” “是高，”顾野为李雅山说好话，“人也很好。” “提到他你话多了，”林初露轻笑了一下，“平时怎么都不爱说话，你话多些，会很讨小姑娘儿喜欢的。” 居然还有班长有来告诉他该如何讨小姑娘儿喜欢的一天，顾野无言，不再答话了。 林初露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文，也没恼怒，依旧在他旁边跑着。 这节体育课自主练习跳远，最后剩十分钟来测试，顾野弹跳力挺好的，他找了个操场上人少的地方，也没练，就静静的站着。 林初露又过来了，这次还挽着李柔柔，顾野有些头疼，他只记得昨晚上脑海里有闪过李柔柔的脸，记不起自己的春梦对象是不是她了。 但无论是不是，顾野现在都不想见到她，怪尴尬的。
第28章 顾野 ==== 该来的逃不掉，顾野看着眼前正盈盈笑着对自己说“好巧”的李柔柔，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他感觉自己也快成了和小家伙一样的点头娃娃了，最近尽点头了。 “你跳远怎么样？”李柔柔问了一句后，就挥动手臂朝前跳出去。 顾野没回答，李柔柔的运动神经出人意料的不错，顾野扫了一眼地面，她得跳了有一米七以上。 “柔柔你太厉害了，”林初露也跃跃欲试，“我跳远不是很擅长，感觉最多踩在个一米六的及格线上。” 不远处有一群男生在那闹着比赛跳远，还有不少注视着他这边的，顾野猜他们应该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两个漂亮小姑娘儿围着自己跳远。 顾野也想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他可一点都不想要这福气，于是趁林初露和李柔柔跳得正欢，不动声色的走去了体育老师那边。 体育老师是个近一米九的壮汉，平时很严厉，他在树荫下站着，周围几乎没有学生，但可谓是最危险即最安全，顾野走到体育老师旁边后，就默不作声的一遍遍练起了跳远。 期间他感受到了好几次炙热的目光，虚虚抬眼看过去，果然是林初露和李柔柔在看他，顾野视力不错，看出了她俩脸上带着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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