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大更 ,今晚应该有两个... 两天更完一万五还有谁这么敢... 还好我看了一眼,这期榜单怎么变成一万五了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我这个小扑gai该有的任务字数吗!! 用命在肝。。
第89章 有你真好 == 病房的门在此时开了又关上。宋屿安并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刚刚进屋换药的护士结束了工作,于是头也没抬。 那护士本该从自己面前经过,然后一路回到护士站去的。 迟迟没听到有人离开的动静,宋屿安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门口赫然站着安宁本人。 他站起身来,亲母子竟有些初次见面般的局促:“妈。” 她看起来实在太过疲惫,周身笼着一团黢黑的影。 她拉着宋屿安重新坐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屿宁给你打电话了?” “嗯,今早,”宋屿安说,“她担心你。” “我没事。”她捏捏眉心,“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 不会没事的,毕竟前一年的秋天,外公就因为患癌与世长辞。 只短短两年的时间,不足以安宁消化掉这些接二连三到来的告别。 宋屿安不提这些,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开口:“晚上我守着外婆,你和宋屿宁今晚都回家去睡,休息够了再来。” 比起宋屿宁的利落,安宁显然有更多的顾虑:“你一个男孩子,单独留在这里不方便...” “晚上都睡了,没什么事的。实在不行我叫护士来,放心吧。” 安宁终于不再坚持地点了点头,眼神在四周飘了一圈又回来,终于开口问宋屿安: “那个叫傅凌清的孩子...你们...” “他没来,”宋屿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打断了安宁没说出口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回来的。” 安宁的声音十分疲惫,连解释的声音也缺了些气力:“屿安,妈妈不是这意思,我...” 鼻腔里依旧充斥着独属医院的消毒水味,宋屿安生理和心理上双重不适,愈发不想再提此事:“回头再说这事吧,好不好?” 几人一起吃过午饭,宋屿安在走廊上又独自坐到了下午,依旧没有走进那间病房里去。 宋屿宁与安宁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谁也没在老人面前提起宋屿安回来的事实。 一下午的时间,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盖着白布推走了一个,又十万火急地推进去了两个。 宋屿安也不清楚自己坐在这冷清的走廊里数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他想起身下楼去走走,却发现坐得久了,这一个座位倒像是他固步自封的圈地,他进进不得,退也退不了一步,仿佛整个人都被这十足的空调吹得冷了。 直到收到了傅凌清发来的消息,才觉得已近乎僵硬的关节恢复了些知觉,那落在窗边的阳光也终于能照到了身上。 他发来了几张施工的设计平面图,几张是店里的,还有几张是乐房旁边那一间打算拿来做新工作室的。 文字内容:「宋老板,图纸和方案我替你做主敲定了,后天开始歇业装修,两边同步,店里小凡她们盯,祁山崎和时浚去文化园。」 「图纸发你看看,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就通知你一下,我的审美总不比你差的,是吧老板?」 宋屿安这一天难得轻松地笑了一声出来。 换做平时要和傅凌清多斗几句嘴的,可此时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来,于是删了满对话框的文字,只回了一句: 「好,都听你的。」 傅凌清传来新的消息问他:「外婆还好吗?」 「据说还好。」 「据说?你还没到吗?」 「早到了,在病房外面守了一天,没敢进去。」 那边静了半天才回了一句:「我去陪你。」 宋屿安忙着回过去:「上海那么多事呢,你来干嘛,我待几天就回去了。」 傅凌清却没再回了,打电话过去也是忙线。他把手机揣回兜里笑笑: 想一出是一出,果然还不是被积成山包的事情三两句话就叫走了。 尽管只是短短几句话,宋屿安的心情蓦地转好了些。转眼日头快西斜了,他站起身来,徒步往家的方向去。 中午安宁打回去的饭外婆好像没吃上几口,临走前从条状玻璃向里望了一眼,饭盒几乎还是满满当当的。 宋屿安想不然煲点清淡的汤,晚上带去给外婆喝,总比什么也不吃的强。 手里拎着大小包打开防盗门时,两猫一狗时隔两个月依旧牢记着他身上的味道,围在他脚边来回地蹭。 他胡乱拍拍打发了三只小东西,进厨房里忙了一个多小时,天黑透之前拎着一只保温桶又徒步出了门。 在房门口被宋屿宁斥责了一通“自己做的自己进去送”之后,宋屿安无奈转下房门把手。 暖黄色的灯光从狭开的一条缝隙里倾泻出来,没给他犹豫的机会,宋屿宁在身后推了他一把,还贴心替他把门关上。 安宁正坐在床边陪外婆说话。 宋屿安扬扬手里的保温桶:“下午闲着没事做,回家煲了锅汤。外婆吃过没?要不要尝尝看?” 床上的老人耳朵已经有些聋了,眼睛也老花,眯着眼睛循声望过来:“是屿安吗?屿安回来啦?” 宋屿安走到床边去:“是我,外婆。” 外婆摸起他的手摩挲,一副病容却笑得一脸知足:“我外孙都会煲汤了?那得尝尝,给我盛一碗。” 宋屿安才发觉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已经瘦得骨节分明。 一年前明明还嚷嚷着要多下楼去散步减肥来着。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相邻的两面而已。 宋屿安拉开凳子坐下,盛出一碗来,在嘴边吹温了,一勺一勺递到老人嘴边去。 甫一入口,她的脸上爬满了笑意:“真不错,屿安都有这手艺了。” 她就这么安静地喝着,直到临近了熄灯的时间,安宁被宋屿宁招呼着回家去了,终于一脸慈祥地看着宋屿安,问出了口: “和你妈闹别扭呢?” 宋屿安一愣,将喝空了的汤碗置于床头柜上:“没有,您怎么这么说?” “你们俩都是我的孩子,我还能看不出来?一个想说说不出,一个就不想张嘴的模样,我一瞧一个准。” 宋屿安的反驳十分单薄:“没有。” 她的右脸已经因为增生的肿瘤而微微隆起了一块,笑得都有了些吃力:“没有还这么晚才来看我?” 上午听宋屿宁说,那里的肿块如果再继续生长下去,大概率会压迫面部神经。到时候疼痛会变成家常便饭,痛在哪里都有可能。 八十多岁,还要在他的面前受这样的折磨,宋屿安有些于心不忍地问:“疼不疼?” “偶尔,吃了药就好啦,你甭担心我。” 宋屿安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他想自己大概只适合做一个口头上说说的无情之人,真当血脉相连的亲人和自己这样近距离交谈之时,还是一句话就遭不住。 他不喜欢一切形式的告别,无论是当初他飞去冰岛时的不辞而别,还是此时这般提前寒暄作别,都不喜欢。 他垂头望见腕上的手表:“到该休息的时间了吧?准备睡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陪您。” “急什么,”虚弱归虚弱,话里的愉悦却充耳可闻,“白天睡一天了,早睡饱啦。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陪我聊会天?” 这不是个好兆头,一直担心的泥潭到了眼前,只一句话的功夫就等着他往下跳。 可他说不出拒绝的话:“行。聊什么?” 完全是被牵着走的方向,分毫不差。 果然万千种设想最终会汇于一处:“我们屿安谈朋友了没?” 最好的回答是在这里就坚决地否定,彻底断了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的可能。 可他不愿意否认傅凌清的存在,即便是以一种不能提起性别的隐秘方式,也要承认他是自己的爱人。 宋屿安点点头,又闭闭眼,心想横竖是问到了这里,索性一条龙把所有的话全答了:“但我可能暂时不会结婚,对不起...外婆。” 说完便后悔了。 他这句对不起说得大错特错。为什么要对不起呢,这样说不就相当于承认了外婆的大限将至了么? 自己的猜测终归是和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是不一样的,在外婆最需要从他的嘴里得到希望的时候,他却说这样的话。 想收回也晚了,他看到外婆明显地愣了一愣。于是又口不择言地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道什么歉,这说明你们俩的以后的日子,至少已经在你心里有规划了,是不是?”暖色的灯光笼在她的脸上,比白日里看上去又多了几分慈祥,“我外孙能活得这么明白,我该高兴。” 宋屿安半喜半疑:“您...” “怎么主动提结婚这事呢,你妈逼你婚啦?” “啊?”宋屿安一时不解,“没有,怎么这么问?” “看你着急解释那样,好像我是个只知道逼婚晚辈的老妖怪一样,”她说着,咯咯地笑了,“自己亲生的儿子,你妈都不急,我急什么。” 老太太此时的神情居然足够八卦,凑近了他问:“我那未来的孙媳妇,咋样?” 尽管知道这样和平的态度或许建立在并不知道详情的前提之上,听到“孙媳妇”这样的称呼,宋屿安依旧没忍住失笑出声,说道起来的兴致也好了许多: “他啊,挺高的,会照顾人,黏糊劲上来了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脱。” 外婆跟着吱吱地乐:“哪有你这么形容人的——有照片没,给我也瞅瞅。” “哟,真不凑巧,”宋屿安耸耸肩,“每次一跟他凑一块去光顾乐了,没一次想起来拍张照片的。” 老太太直到临睡前还念念不忘:“那你回头有机会了可得让我见上一面啊。” 宋屿安替她把床放到了舒服的高度,被子的四个角都掖严实了,才轻声地应下:“嗯,有机会了,一定。” 几分钟前还畅聊的人声突然静了,室内只剩下各种仪器待机的运作声。 宋屿安这才想起在兜里揣了一晚上的手机,掏出来一看,满屏的信息,还有几个未接来电。 随手划开微信,傅凌清的消息接连跳出来。他大致略过一眼,好像是心血来潮说要来北京找他,什么起飞了之类的云云。 只闪过一下就刷上去了,宋屿安没看真切。 直到最后一条稳稳落在他的眼里: 「我在医院楼下,等你忙完。」 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身来,走到房间的窗边,探头向下看去。 一个人影站在楼下的矮木丛边,短裤短袖、手长腿长,深色头发匿在夜里,两只脚在地上轮番地踩,一眼就知道是被蚊子咬惨了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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