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钰只会冷眼旁观,他对傅景欢怀着孩子对于母亲的天然爱护,却很难说有着对智慧生物平等的尊重。 在他看来,傅景欢本就是个不大聪明的人,她的关窍和灵感全长在美身上,不然也不能…… ——也不能有了他们仨兄妹不是? ---- 傅琛:做人呢就要拒绝一切逻辑陷阱构成的道德绑架
第41章 傅钰出门没多久之后,闻让和傅琛也下了楼,改签的航班是中午最早的一班,杳苑的位置所在寸土寸金,自然离机场不近,早上就得出发。 蜷在宽大的座位上的傅琛看上去困倦难当,言语间颇有点后悔,“昨天就该去住酒店的。” “你现在睡吧。”闻让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一会儿飞机上也能睡一会儿。” 傅琛一边仍由他摆弄,一边摇了摇头,“醒了再睡我难受,回去还有戏了。”他说着眼珠子一转,“不过要是闻老师同意我下午不用上班的话——” “不可以。”闻让笑得温柔无比,拒绝得斩钉截铁。 “我好可怜啊!”傅琛见状立刻撅嘴撒娇。 “嗯嗯,可怜死了。”闻让顺当极了地接口,还伸手去揉傅琛发顶,“我们琛琛怎么这么可怜啊!委屈死了要!” 句式之纯熟,手势之谙练,把主体换成在客厅跑酷不慎撞到脑袋的拿铁毫无违和感。 换来一个意料之中的傅琛的白眼,闻让才收回手,像是刚想起来一样问他,“对了,乔乔的事……” “你不用管,舅舅会让程叔会处理的。” 这位程先生倒是闻让耳熟的人了,读书时与傅先生是同校的好友,如今则是脚跺一跺律界要震上一震的人物,当年乔雪出生之后的那数十份协议就是他经手拟定的。 “还两百万一个月?” “嗯,还不用重新拟定协议,省时省力。” 傅琛有些讽刺地笑了一声。 闻让突然有些认真地转过脸,好似当真不解,“你家那么有钱,为什么给乔乔抚养费才两百万一个月?半年前项蓉给港岛耀光的那位生了女儿,可是拿了一个亿的楼外加讨口彩的全八字红宝走。” 傅琛想了一会儿才会一起来项蓉是谁,演艺圈说大能被大多数人叫得出口的名字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十一百个,说小这叫得出名字的那么些人也并不一定互相打过照面。 “那是他们要去母留子,我既不要妈也不要孩子,和乔乔是健康合法的共同抚养关系。两百万怎么了,程叔当年算过,足够她养孩子多余,还买几个包了。而且你是不是有病,有钱我就得多给,我又不是冤大头,我家有钱又不是天上掉的,两百万一个月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花两千万。” 闻让笑盈盈地反问:“你家钱不是天上掉的?” 傅琛沉默三秒,眨眨眼道:“……就算是天上掉的,那找人弯腰捡是不是也算劳动。” 这话说得难听些甚至有些厚颜无耻了,引得闻让失笑摇头。 傅琛也不以为意,他敲了敲车座扶手,提醒闻让,“昨天事情多忘说了,我收到物流邮件了,这两天应该有电话联系你去卸货。” 闻让习以为常,只随口问了句,“嗯,你买什么了?” “之前买的小莲花,本来上个月就到了,但是我对原来选的内饰不大满意。” 傅琛的车太多了,他也不怎么开,买来当个装饰就随手丢在了全国各地的车库里,闻让素来对车也没什么兴趣,只替他签收,这次倒是难得问了句,“这车怎么样?” “不贵,买着玩玩。”傅琛总结,“除了好看没什么别的用处。” 一周之后,傅琛的新玩具准时被运到了象煌酒店的车库。 小莲花单论车型确实足够唬人,再配上傅琛选的哑光黑漆面,落地不过一百多,还没块闻让的表贵的车单单摆在那里,看上去倒不输傅琛车库里那一溜上千万的超跑。 傅琛签接收函的时候,闻让和殷殷切切一道随车过来的总经销聊了两句。 不为别的,赵权的生日礼物闻让尚未选定,若没有张平华那本子横插一脚,闻让原本打算是用《芝麻提案》的金奖最佳主演来做礼物,可现在是不行了,送一辆车似乎也不错。 赵权并不是一个物欲很重的人,他这些年的资产都交给了私行打理基本并不过问,即使是刚出道一部封神的时候,他也没有滋生出半点穷人乍富的坏毛病。 如今出行的用车要么是剧组、品牌方等甲方提供,家里的车也不过是普通的家用车,多余的车位基本都被闻让的车占了,而且几乎一年都没有什么机会开上一回。 有了这个念头,闻让在傅琛试车的时候多问了两句,傅琛虽然有驾照,可一年也同样摸不了几次方向盘,喜欢买车多像傅女士买古董,看着漂亮喜欢就买来放在那里看着。 晚上的时候,傅琛新鲜劲发作,独自开车出去,所谓独自当然不是仅有他一人,周凯必定是要开车在后面遥遥跟着的。 有周凯在,又只是出去玩,闻让给在象煌盘桓的狗仔放了话不许跟后,就放心地回房间专心处理这几天积压的工作了。 有位原本只吃分红、万事不管的股东之一突然给闻让打了电话,言语并不十分直白,甚至有点闪烁其词,大体就是意思转圜地提了税务的问题。 这位股东算不上手眼通天,但也有些不一般的背景,闻让于他往来几句,眉头便皱得越来越紧。 现年的税法历经多次改革,又有无数解释条款,已经鲜少有企业会自己插足,多找报税公司代劳报税乃至合理避税。 闻让自然也不清白,可这是合理范围内的不清白,刀就算落下,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但正与这位股东说着,傅琛的电话就插了进来,闻让只得一句我晚些再联系您,匆匆结束了通话把傅琛的电话接了进来。 “你过来一下,我车撞了。” 傅琛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点粘滞的稳当。 闻让看上去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瞬间,“你没事吧。” 傅琛站在自己已经被撞瘪进去一个深深凹陷的新玩具边上,他刚从私人影院出来,思绪因为酒精的缘故,仍旧不大清晰。 他一手抹了把落在车前盖上的雨水,拒绝了试图要为他撑伞的周凯,冲那倒霉的受害车辆扬了扬下巴,“我没事,你去看看。” 傅琛半边身子都懒散地倚靠在了前盖上,看上去没什么力道地支着腿,看了眼正蹲在无妄之灾的空车旁检查的周凯,仰起头,试图用重力让自己的脑袋清楚起来,慢吞吞地像是背不出台词的劣质演员一样拖长了音调说:“我没事,只是撞了路边的车。” “只是撞了车没撞到人对吗?周凯在你边上吗?让他立刻带你回来,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 “没人……对……只有车,我现在就回来。” 既然无人受伤,傅琛又没有因为酒驾被抓个现行,那事情处理起来就容易非常了。 闻让给万伟民去了一个电话,问他要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喂?找谁?” “我姓闻,想来你应该有些印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间,在开口就透出一股子诚惶诚恐的味道来,“闻总,闻总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万说你还在象煌,有空帮我办一件事情么?” “……”于睿只犹豫了一秒,“有空,闻总您说。” 于睿确实是一个足够机灵的年轻人,在他的配合和闻让的人情打点下,不过四十分钟就以一桩不当心的意外了结了事情。 离开处理中心的时候,是所长亲自送着他和闻让一路出来,还不住地寒暄客套。 “闻总我送您回去吧。”于睿注意到了闻让出门匆忙,是打车过来的。 闻让摆了摆手,给自己打了车,在上车前,上下打量了于睿一下,“你有兴趣来我这里做事么?” 于睿没有立刻答应,“我能考虑一下吗闻总。” “可以。”闻让跨入车内,关上车门前深刻地看了于睿一眼,甩下一句,“offer半年内有效。” 替傅琛擦完了屁股,闻让回到傅琛房间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他人,不由得皱着眉给周凯打了电话。 周凯接通了电话,没等闻让开口,就利落地说:“闻总,少爷在露台。” 冬日的夜雨有着其独有的,潮湿冰冷的气息,有些类似水生植物的味道。 “你回去休息吧。”闻让对周凯道。 周凯点头,在他迈步之前,闻让又叫住了他,“阿琛他……” 听话听音,于是周凯笑了下,“少爷在club边看电影边喝的酒,没什么不高兴的,应当只是雨夜路滑加上饮酒之后反应力下降,而且车胎为了美观埋了荧光条,有些影响抓地力。” 闻让这才放心地走向露台。 既是深夜,又是雨天,显然也只会有傅琛一个人有这样的兴致,在露台看雨。 闻让推门出去的时候,傅琛一个人双腿交叠地坐在高脚凳上,一手托着下巴尖,看上去非常专注地看着雨珠从屋檐下一串串地落下来,他难得地点了烟,随意地夹在两指间,却没有抽上几口,只让它慢慢地燃。 皮鞋踩在水坑里的动静不小,在闻让走近傅琛十步之内前,傅琛就托着腮回过了头,“事情解决了?” 地面晶莹的水光反到了他纯黑的瞳孔深处,会轻易地使人错误地读出由期盼和等待组成的晶亮。 “本来就没什么事。”闻让低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咬在齿间点上,“赔钱就是了。” 可还没抽就被傅琛捏着烟嘴拿走了。 “你吓到了。”傅琛捏着从闻让齿尖抽出来的细长烟卷,歪头瞥向闻让。 闻让与他对视三秒,挪开视线轻笑一声,“你这算什么,当年骆嘉平把人玩儿死在床上,电话打到路董那里。我那时候刚开始工作,到他楼下的时候,狗仔媒体都闻风把地库堵死了,不也顺当地过来了。” 这是一桩被埋没在这六七年岁月间的旧事了,想往上爬的十八线男艺人搭上了肆意妄为的大明星,一个求刺激,一个图角色,本该是非常平常的一桩权色交易。 可骆嘉平那几年过得太风光顺当了,寻常的刺激已经满足不了他膨胀的欲望,他开始吸毒,涉足性虐,那次或许是嗑药嗑昏头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他的公寓里断了气。 那时候北山还叫邛海文化,尚未如今日这样完全上岸,半只脚仍然踏在黑里,风头极盛,铁腕强硬,几乎是整个娱乐圈半壁江山的话事人,原本也不至于落到那等棘手境地。 可这小艺人不仅有野心还有胆量,竟是当真叫了要新闻不要命的狗仔来拍,那几个狗仔蹲了半夜也不见人下来,更联系不上,像鬣狗一般嗅到了大新闻的血腥气,几通电话下来,更是盯死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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