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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洗手间了还不算，非要下次吐你身上？谢邀，但我没有这种病态癖好。” 乔乔不为所动，也不让开，只昂首说：“傅琛，你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你或许有感情无能的心理疾病。” “你是不是最好去精神科看看妄想症。” “你明明自己谁都不爱，却要怪罪别人不够爱你，你不觉得自己好笑么？” 傅琛往左侧跨出一步，想要绕开她走，可乔乔立时就堵了上来。 傅少爷没有在床下对人动粗的习惯，即使在床上动粗也要讲究双方合意，他索性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一脸讥讽，“我得爱谁啊，爱你、爱北秋、爱等等等等只是喜欢傅家少爷这四个字的人吗？乔乔，你想太美了吧，凭什么？” ---- 傅琛：接地球爆炸 傅钰（直且已知出来闻让和傅琛有一腿版）：乔乔立刻从可以去死的不重要人物，变成了教教还能用的弟弟前女友
第39章 “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去看病。”乔乔寒声断言，“你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对你产生感情，纯粹是因为你这个人。” 傅琛一把掐住了乔乔地下颌，但下一秒，就像是摸到了什么滑腻恶心地东西一样猛地甩开了自己的手。 似乎有什么如同淤泥一般沉重又恶心的回忆翻涌了上来，傅琛用力地闭了闭眼睛，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把一些太过难听的用词咽回了肚子里，可说出来的话仍旧刻薄，“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天真无知的小女孩呢。你我心知肚明， That’s fucking impossible.” 这并不是傅琛对她使用过的最难听的措辞，可乔乔那张花朵般美丽的脸蛋仍旧因此浮现出涩然、恼怒等等难看的情绪。 长久的沉默凝结在两人僵持的方寸之间，明明仍旧在陆地之上，可乔乔却产生了一种置身海底的荒谬窒息之感，她在强大的压力下动不得手脚，也讲不出话。 直到傅琛耐心丧尽，撇下了好似已经放弃阻拦他的乔乔，侧身离开。 沙哑又无力地女声像挣脱了桎梏般，又带着无用的焦急在傅琛的背后响起。 “傅琛……我喜欢你的时候，并不清楚地知道你的家世。我一点也不知道……” 乔乔言语的力量是那样的无用，像她开口时清晰的内心自知一样的无力回天。 傅琛只为此傲慢地停顿了一瞬间，他笑了一下，冰冷得一进耳朵就知道是个清楚明白且嘲讽意欲居多的假笑，“后来你知道了，然后你更喜欢我了。” “……” 乔乔无言以对。 随后乔乔放弃似地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因此灌入肺腑，再带着她温热、潮湿的体温吐了出去，“你把自己局限在你那一套自洽又偏激的逻辑当中，不如索性学学你的好兄弟郁文玉，彻底做个冷心冷肺的花花公子。” 女人淡色的唇角浮现起苦涩的嘲讽，“何必自讨苦吃地留着一个位置去给你压根不相信的东西，你的家世和你本人密不可分，你想要的东西，你永远不会得到。自讨苦吃。” 傅琛转过身，上前两步几乎与乔乔贴到了一起，他身上草木调的香气和女人身上的海洋香气纠缠在一块儿，混合出了如同海底植被一般阴郁、寒冷的倾向。 那张完美无缺的俊美面庞上浮现出戏剧般的扭曲神色，刻薄至极地轻声宣告，“不，你才是我波澜不惊、一帆风顺的人生之中遇到的最大苦难。” “我俩八字不合，凑在一起准没有好事，你要是还有别的惊喜最好提前告诉我，不然我怕我下次来不及找洗手间呕吐。” 男人修长的指尖点在乔乔裸露在外的右锁骨下方，指节上的金属色关节戒在灯光下折射出锐利如芒的色泽，“别自以为是地觉得很了解我。” 因为用力，那块指下柔软的皮肤被压出了一道明显的充血痕迹，他逐渐地施加力道，将乔乔从自己的身前推开，让出路来，最后毫无留恋地抽身离开。 “……” “……！” 两人都停在了原地，因为乔乔方寸大乱之下脱口而出的这三个音节。 傅琛一寸寸地回过头。 时空仿佛在这一瞬间崩裂开来，化成一帧帧光影斑驳的断续片段。 ——青梅竹马，燕侣莺俦。 和现在正相反，在孩子与家长的家庭矛盾高发的那个年纪，这个家里比较令人头疼的孩子反而是傅钰，他在私校上学，所有的同学都是能一年供出百多万，让孩子念书的优渥家境，人人都有着丰厚的家境托底自然玩起来百无禁忌。 而与大多数类似于傅钰这种煊赫出身的高门子弟，混乱又浪荡的青春期不同，在校风保守严谨的公校念书的傅琛，在青春期尚未来得及彻底滑向杂乱无章时，就遇到了乔乔。 比他大两届的小姑娘最爱给他起昵称，很有仪式感的半年一换，刚开始在一起时乔乔觉得傅琛太喜欢耍性子、撒娇，故管他叫傅嗔嗔。 等到沦落到世事巨变，一地鸡毛的时候，乔乔手机里的备注永远、永远地停在了亲昵的傅珠珠三个字上，到如今两年多没有改过…… ——将来也再没有机会改了。 乔乔抬头仰望着傅琛，闭上眼睛踮起脚尖亲吻他，嘴唇相触，是冰冷的，但仍旧柔软。 只是傅琛再也不会弯腰屈就她了。 有什么在接吻中陌生的凉滑液体落了下来，顺着两人交融的唇角滑进了口腔当中。 ——太苦了。 乔乔呼吸急促地张口，伸出舌尖，舔舐男人无动于衷的唇瓣，想要汲取一些除了苦涩以外的东西。 而后理所当然地被推开。 她被平静又不容纠缠地推开。 ——傅琛不会原谅她了。 与傅琛殷红的唇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自始至终苍白的脸色。他垂下眼，看着终于维持不住姿态，而无比狼狈的乔乔，仿若回到了那个她兴冲冲拿着化验单，告诉自己，她怀孕了，她有了他们俩孩子的那个芜杂夜晚。 ——只是往事隔山海，前尘无可追。 他们的人生都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傅琛游戏人间、无拘无束，乔乔掐尖要强、力争上游。 ——有一件事情乔乔弄错了，傅琛一直以来都相信着乔乔的喜欢，只是那对她来说太不值钱了。 傅琛转身走后，乔乔没有立刻跟出去，她一点点地萎顿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死死地捂着脸，在肺腑剧烈地抽痛中试图找回呼吸的节奏，足过了两分多钟，才将那些感动不了任何人的苦涩眼泪咽回去。 她怔怔地盯着地砖上手工拼贴的精美花纹，用指肚用力地抹掉了眼下的湿润，用力之重，扯得皮肤生疼。 乔乔进了洗手间，转出口红，面无表情、仔仔细细地补了妆。 带磁性的深黑色口红盖一罩住壳身就严丝合缝地咔哒一声吸住了彼此。 乔乔与镜中的自己互相凝望，像是端详着一副自画像般打量着自己。 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因为诞育生命的年岁过小，时光大发慈悲地并没有从这张美丽的面庞上带走什么，因为走红带来的声名与金钱，更给这张脸加诸了些许过去无有的魅力。 “我还没有输。”女人红唇轻启，无声地告诉自己。 - 傅琛一脸郁色地回到了小厅，闻让的视线第一时间就挂到了他的身上，继而眼皮下意识地一落。 “口红。” “什么？”傅琛一脸不明就里地在小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闻让抬手点了点自己嘴唇，“沾上口红了。” 傅琛张口无声地骂了句脏，抬起拇指就去蹭自己嘴唇，乔乔今天的口红色号很深，又有着大牌口红易落色的通病，傅琛指腹一蹭，就蹭下来一片如同血色的红。 闻让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一派善解人意地开口，“要么我再和剧组请一天假，如果你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私事的话，我们可以后天晚上再回组。” 傅琛看了眼走进来的乔乔，“我没什么私事可处理的。” 乔乔回以对视，“先告辞了，今天的事多谢你和大少了。” 傅琛下颚微抬，意思是：你可以滚了。 乔乔无意与他再做争执，深深地盯了他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乔乔走了之后，傅钰对着闻让比了一个客气的手势，“我有事情要同我弟弟说，闻先生麻烦回避一下。” 闻让大概能猜到是要说什么，也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资格去听傅琛的家事，略一颔首，便随着耳聪目明进来引路的佣人去了偏厅。 傅琛懒洋洋地扯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大半张脸都被蓬松的枕头遮着，露出来的眼睛半阖着，眼睫亦是懒散地搭在眼尾，像一只娇惯的猫，一派我知道你要讲什么，虽然我没兴趣听，但既然是你还是给点面子的骄纵模样。 “我之前问过你一遍，现在还要再问你，和乔乔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 眼皮子闭了闭，傅琛才拖长了音调开口，“先前怎么想，现在就怎么想，傅钰，那时候不是你自己讲的么，’当年你和她交往的时候，我就瞧不上她，品行不正，利欲熏心，是不堪做妻子的。’” 傅钰那双和傅琛有些相似，却比他锐利硬质得多的眼睛缓缓抬起，他端起茶几上那一辈已经半凉的茶，放在自己唇下缓缓抿了一口，仿佛随口一问，“那孩子呢？” 就好似在说一套房子，一部车子，甚至比这还不堪些，毕竟傅钰大概只晓自己家里停了多少辆车，却说不出乔乔那双儿女的名字。 “之前怎么样，现在也怎么样。怎么哥……我可不知道我们家还有那些老棺材们重男轻女的毛病？” “我只是怕你年纪小，没想清楚，将来追悔莫及。” “谢谢你，但是，精确到天的话，准确来说，傅钰你和我一样大。”傅琛不屑道：“至于后者，你多虑了，我想要什么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蠢事。” 傅钰轻轻笑了一声，“准确来说，应该是我管你叫哥哥才对。”他转而道：“表哥……表哥他和那位鼎鼎大名的齐先生分手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略有耳闻。” “感情这种事情最容易当局者迷。郁表哥那么聪明的人，十几年了现在才看明白，你也该好好想想。” 傅琛一脸嗤之以鼻，“这话骗骗外人就算了，要我在那俩位里选，我也选江家的那个啊，年轻、漂亮、吃死我了，还能为我冲锋陷阵、替我去死呢，另一个拿什么和他比，情分么？当年的事情为什么闹出来的哥你心里没数？拿这个损郁容损多了，哥你还真以为他是情圣呐？” 他故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天爷，怎么不掉一个这样的人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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