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年好日子的阮佩珍很久没见过眼前这种场面,二姨和她的两个儿媳骂街功力不减,一阵撒泼打滚搞得傅新翌脸都黑了。 阮佩珍心里很畅快,但她一看她儿子正挡在中间,隔开几双指指点点的手,正在那儿劝架!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傅新翌被惹急了,随手拿起一个花瓶抡在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几个女人顿时停住嘴,不再出声了。 “闹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个家是有一个女主人,那就是我妈,”傅新翌指了一下置身事外的阮佩珍,“这个女人,你去问问她和傅涛领证了没有?” “没领证,你们这群穷亲戚在这教育我什么?想让我叫她妈,先把结婚证拿出来再说!” 一天之内傅涛高价买回来的六个花瓶,被傅新翌泄愤砸了个精光,他被气狠了,但还知道自己只摔了五个,他看着另外一个不知道谁摔的花瓶,翻箱倒柜找出票据,拍在几人面前。 “一个八万,谁摔的谁赔。” 几人傻眼了,个个噤若寒蝉。 傅新翌骂骂咧咧出了门,阮在邻拉了两下没拉住,也跟着出去了。 两人推拉了一路,到了楼下傅新翌受不了了,猛地推了阮在邻一把。 “滚!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哥,你要去哪啊?” “我愿意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回家吧。” “回什么家,有那一群人在,你让我怎么待,有本事你把他们都赶走,我就回去。” “好,我会把他们赶走。” 傅新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你?拉个架只会说别吵了少说一句,能把他们赶走?” 话音一落地,阮在邻就绞紧了衣角,他没见过泼妇骂街的场景,眼下傅新翌提起,他不自觉拿手抹了把脸,因为她们刚才把口水溅他脸上了。 虽然他不是很有用,但好歹在中间挡了一下,如果没有他,傅新翌被喷一脸口水可能会发疯,阮在邻这样安慰自己。 无名邪火发出来后,傅新翌清醒了点,他眼没瞎,他知道阮在邻刚才是有在维护他。 傅新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维护自己,看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吃瘪,阮在邻不应该像他的母亲一样置身事外吗,还出来晃什么晃? 现在堵在这里不让自己走是几个意思,还说什么要把他家的亲戚赶走,一脸笨蛋相。 傅新翌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他和阮在邻说:“我现在不想待在那个地方,我要出去,别拦着我,” “我讨厌你和你妈,这点我改变不了,但并不是我讨厌的一切东西都要消失,我没那个能力,也不想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我不想再计较什么,志愿我会往南方报,百分之一百不会再回这个地方。” “所以你离我远点,别再招惹我,只要你和你妈老实点,我就不会对你们怎么样,还有傅涛那点东西想留给谁留给谁,我不在乎。” 阮在邻看着傅新翌转身走了,他垂下眼,立在原地消化了一下傅新翌刚才说的话,然后慢吞吞地走进了单元门里。 两分钟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阮在邻跑着出了小区,他看到傅新翌拦了一辆出租车。 等阮在邻上了出租车已经是五分钟后了,因为晚高峰的原因,他很快找到了傅新翌坐到那辆车。 阮在邻跟着傅新翌来到一家酒吧,但因为他还是个未成年,门没能进去,只能一个人坐在门口的石砖上。
第9章 9 = 傅新翌不常来,他到吧台点了一杯酒,自顾自抿了几口,吵闹的音乐声暂时让他忘记了家里一堆讨厌的人。 他今天砸了傅涛的五个花瓶,不知道他爹回家见了脸会黑成什么样。 “帅哥,一个人吗?” 一道声音突然响在傅新翌耳边,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小男孩,点了点头。 “帅哥能请我喝一杯吗?” “嗯。”傅新翌又要了两杯酒。 傅新翌酒量还可以,但他没空腹喝过酒,更没像现在这样三四种混着喝,很快几杯酒下肚,傅新翌就开始头晕。 小男孩喝的是一杯低浓度的酒,他刚和傅新翌聊了两句,还没等深入交流,再抬眼一眼,傅新翌眼圈红了,两颊也泛红。 傅新翌长得好,主要气质他很喜欢,要是让他这样放过,他能难受好几天。 所以小男孩只好扶起傅新翌,打算先找一个近点的酒店再说。两人穿过人流,傅新翌的鼻息有一点扑在了小男孩的脸上,他咽了咽口水心想你待会可别硬起来啊。 傅新翌有点神志不清,他被音响吵得头晕,有人在扶着他,他睁开一条缝,辨认出他们是在往出口走。 傅新翌说:“麻烦送我去酒店,谢谢。” “啊?你说什么?” 傅新翌刚要张嘴又心想算了,等到了安静点的再说。 小男孩扶着他有些吃力,等两人一出门,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人猛地推了一把。 小男孩被粗暴地推到一边,他看着那个半路杀出来的人,在用勾子似的眼睛狠狠瞪着他。 他登时不敢再动。 傅新翌并没太在意扶他的人换了一个,他重复道:“麻烦送我去酒店,谢谢。” 阮在邻往下压了一口气,问:“去酒店干什么?” 傅新翌掀起眼皮,打量了几十秒也没认出眼前这个人是谁。 小男孩又鼓起劲,怯怯地往他们这边走了两步,“你、你是谁?他是我先……” 阮在邻剜了他一眼,“我是谁?我来捉奸。” 阮在邻把傅新翌扔到床上,傅新翌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抽出来放在床上,他闷在枕头里,声音有点钝,“谢谢,一点心意。” 阮在邻只开了门口的一盏灯,房间里有些暗,他走到床边,矮下身摸了摸傅新翌的头发。 阮在邻把他们两人的衣服脱了扔在地上,他知道两个男人之间该怎么做爱。 傅新翌还有一点意识,在阮在邻分开他的腿时突然睁开了眼,他的目光太敏锐,一瞬间阮在邻以为傅新翌没醉。 阮在邻不敢再动,他叫了声哥,傅新翌没回应他,慢慢地又闭上眼。 阮在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个办法绝对比现在就和傅新翌上床好。 他去了24小时情趣店,买了一个飞机杯和助性剂。 —— 凌晨四点,因为精神亢奋,阮在邻还没能入睡,傅新翌躺在他身边,什么都没穿,合着眼睡得正沉。 阮在邻怕做戏做得不像,下楼去前台买了一瓶酒壮胆。 酒劲有点大,没一会儿阮在邻走路就有点踉跄,他回了房间,脱了衣服扔在地上,慢慢爬上床。 阮在邻把自己灌晕了,等他醒了之后发现——傅新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如意算盘打错了,阮在邻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坐着,正想穿上衣服走时听到门口传来滴地一声。 傅新翌推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份粥和几管药膏。 他看着阮在邻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泪光,不自觉皱紧了眉,说起话也带着几分不耐烦,“能不能别哭?” 阮在邻赤裸着上身,戏做得很足,没少往自己身上掐,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小声说:“知道了。” 傅新翌浑身别扭,他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让阮在邻先穿上。 傅新翌把粥拿出来,也不管人家想不想喝,直接递给了阮在邻,他别扭地扭开脸,“买了药,自己上,有事再找我。” 阮在邻说:“我有点热,身上很疼,还有……” “闭嘴……” 傅新翌气急败坏,咬牙道:“你没手吗?我强迫你你不会反抗?还有,一开始搀着我的人我不知道是谁,但绝对不是你。” “你从哪冒出来的,你是不是聋,我说了让你别跟着我,离我远点……我不知道扶着我的是你,但是你那时候应该还没醉得认不出人,你知道你扶着的人是我……” 面对傅新翌的一通指责,阮在邻不安地愣住了,他低着头,说:“……是,我知道是你,但是我觉得在那个情况下我应该帮你。” “你知道,我力气没你大……”柔弱美男子阮在邻捧着粥喝了一口。 傅新翌哑口无言。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傅新翌思索了一会该怎么补救,他拿出了一张卡,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补偿,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但你也不能说出去。” “我不喜欢男的,就算喜欢,我也不会喜欢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是乱伦,我不能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 “乱什么伦啊,你……”阮在邻抿了抿嘴,及时止住了话头,“我……我又不能怀孕,所以这不算乱伦。” 不算乱伦,然后呢,然后怎么样,傅新翌看着阮在邻那张急切的脸,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虽然我是你弟弟,但是你也得负责。” 傅新翌:“不是给你卡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缺钱……” “我看你是有病。” 阮在邻捧着只喝了一口的粥,啪嗒啪嗒往里掉眼泪,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傅新翌,慌忙抬起胳膊用袖子擦眼泪。 傅新翌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不解,他不知道为什么阮在邻突然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阮在邻在这诡异的平静中边掉眼泪边喝粥,等喝完后又自己掀开被子,踩上地板,他要去洗澡。 阮在邻腿脚发软,踉跄着撞进傅新翌怀里,他抬头对上傅新翌的眼睛,问:“哥,你能扶我进浴室吗?” 傅新翌很僵硬,一把揽住阮在邻的肩膀,把人扶进了浴室。 阮在邻把被子掀开了,傅新翌把人扶进浴室,一转身就看到了床单上干涸的精斑和几处血迹。 他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有一点印象,那就是射精时冲顶的快感,他记得他是有动作,他也记得有人被他压在身下,但对于过程,他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现在看到床上的一片狼藉,他还是没有太多印象。 正当傅新翌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时,卫生间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几乎在同时,傅新翌听见了阮在邻的痛呼声,他快步走到门前,拍了两下门,问道:“怎么了?” “没事……” 什么没事,明明就是摔倒了。 傅新翌:“没事?那我走了。” 阮在邻隔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看到傅新翌的身影一晃,他真的走了,“别走!……哥我摔倒了。”
第10章 10 === 傅新翌站在门前,问:“需要我进来吗?” “需要……”阮在邻贴着冰凉的地板说。 傅新翌拿了一条浴巾,走进来先给阮在邻裹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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