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在邻背对着傅新翌,他的面前站着两个小痞子。 严睿还在傅新翌耳边说这两个人打架有多厉害,下手有多狠。 傅新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看不远处的场景。 阮在邻已经一脚踹倒了一个,正在挥拳砸向另一个。 “卧槽!”严睿满脸不解。 傅新翌说:“下次多找两个人。” “就他,瘦得根竹竿一样,我本来只想找一个人揍他的。”严睿又回头看了一眼,“草,气死了!” 下了体育课,傅新翌买了一瓶冰可乐,进了教室拧开盖刚喝了一口,阮在邻就进来了。 他回到座位上,转过身看着傅新翌。 傅新翌忍不住捏紧了瓶子,“看什么看?” “我看见你了,刚才,在小树林。” “那又怎么样?” 阮在邻的手背蹭伤了,他幽怨地看了傅新翌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反正你不会帮我。” 傅新翌不知道阮在邻摆这幅样子给谁看,“还要我提醒你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有病才会帮你,你最好离我远点。” 在这一刻,傅新翌的态度让阮在邻觉得,就算他帮傅新翌挨刀子,傅新翌也不会感激他。 阮在邻心思不在学习上,一道题做了半节课也没写出来,他得想个办法让傅新翌愿意亲近他,同时阮在邻脑子里又冒出来另一个想法:想让傅新翌待见他,除非他重新投胎。 傅新翌或许不讨厌他的前桌,但他一定讨厌阮在邻。
第6章 6 = 卷子改得很快,考完一天就出了成绩,严鸿在家两手捧住手机,干瞪着成绩查询页面傻眼,他短暂地当了一次第一名,然后这次直接滑到了第三。 严睿瞥了一眼,乐了,“哟,第三,不错不错,” 然后他就给傅新翌打了个电话。 “喂翌哥,成绩出来了,你查了吗?” “还没。” “你快查查,我家的小子这次考了第三哈哈哈哈。” 挂了电话,过了一会严睿把傅新翌发过来的消息给严鸿看,“看见没,翌哥第一,比你高了十六分。” 严鸿拍开他的手,气呼呼摔门进了屋。 —— 教室 傅新翌皱着眉,他很不理解为什么阮在邻要用这种人畜无害的眼神盯着他看,他说:“你让你妈带你去看看脑子吧。” 阮在邻:“我没病。” “我不信。” “那好吧,我明天去。” 翌日,阮在邻把他的做脑部ct的片子和诊断报告拿出来,放在了傅新翌的桌子上。 “哥,我去看了,医生说我没病。” 傅新翌把阮在邻的片子和报告扒拉到一边,“阮在邻你别装傻,你没发现你自己很不正常?” “哪儿不正常?”阮在邻觉得他自己很正常。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为什么写那种东西?正常人不会做这样的事,你做了你就不正常。”傅新翌说。 阮在邻思考了一分钟,和傅新翌说他没有不正常,他很正常。 傅新翌骂他是神经病。 高三的学习时间很紧张,傅新翌没空和阮在邻讨论他到底有没有正不正常。 为了隔绝阮在邻的目光,傅新翌买了书立,把书排成一排放在桌子上。 阮在邻会把自己的下巴垫在那排书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很安静地注视傅新翌。 很快,傅新翌就注意到了那道目光,他面无表情地把校服扯过来,呼啦下盖住了阮在邻的头。 阮在邻掀起一片衣角,笑得眼睛弯了起来。 傅新翌忍住想上去给他一拳的想法,咬紧了牙关:“滚……” 晚自习结束后,傅新翌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给傅涛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傅新翌直奔主题,让傅涛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带阮在邻去看心理医生。 傅涛很不解:“看什么心理医生?在邻学习压力太大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 “我没有关心他……因为他影响到我了。” “他压力大传染你?” “……不传染,你在想什么!这怎么会传染?”傅新翌长长出了口气,“明天,最晚后天,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绝对有病!” 第二天上午的课阮在邻没上,傅新翌知道他这是去看病了,心里一阵松快。 希望阮在邻能把病治好,然后离他远点。 下午,阮在邻来学校了,他对着傅新翌笑得比之前更加开心。 傅新翌心里咯噔一下,阮在邻在他有一丝慌乱的表情中开口说:“心理医生说我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太压抑自己,可以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呵,这是什么心理医生,你要是想去杀人,他也能鼓励你去多杀点?” “不是……”阮在邻说:“反正不是这件事……” 傅新翌大概能猜到是哪件事了,这个心理医生真是不顾他的死活。 傅新翌脸色很不好地接着做题,笔尖划在纸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他要离阮在邻远点,就算期末交白卷他也要在阮在邻后面选座。
第7章 7 = 临近年关,阮佩珍打了一天的视频电话,从七大姑问候到八大姨,小别墅从一楼到三楼爬到腿软,多方位展示她现在所居住的这间房子有多奢华。 面对众亲戚的恭维,她一边暗示他们家不止这一套房产,一边又谦虚起来,说我们家老傅没早没晚干了半辈子,才攒下这一点家产,不算什么。 阮佩珍快二十年没回过老家了,这次可算是好好扬眉吐气了一番。 不成想经她这一炫耀,她二姨带着两个儿媳和五个孙子孙女连夜就来投奔她了。 一行八人到了车站才给阮佩珍打了电话,阮佩珍拉不下来脸,只好找车把人拉回了家。 傅涛是有好几套房产,可阮佩珍只知道他们现在住的这一处。 等八人到了家,三个女人把小别墅一顿打量,最后往沙发上一坐,揣了一把坚果果干,就开始和阮佩珍唠嗑。 “咱妹,你们家这么大,是得有个保姆吧。” 阮佩珍穿着真丝家居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点了点头,“嗯,要不地儿这么大,我又是没干过什么活的,”说着把她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手亮在几个女人面前,“平时我什么也不用做,我们老傅心疼我,找了两个保姆呢。” “小珍,你这是找对人了。” 几个女人正聊着天,厨房那边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阮佩珍赶过去一看,血压蹭地一下窜了上来。 她不知道往里放了多少名贵药材,泡了两个月的药酒,就这么碎地上,全没了。 “谁弄的这是?”二姨拨开阮佩珍,大声嚷嚷:“小兔崽子,和你们说不让乱动不让乱动,又砸了什么东西?!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谁弄的?!” 其中一个小姑娘指了指两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 二姨两巴掌扇上去,把那两个男孩打得动也不敢动,她打完两个孩子,又一把拉住阮佩珍的手,“小珍,这孩子太不懂事了,给你添麻烦了。” 阮佩珍脸色僵硬,但还是说了句没事。 “害,这药材越泡药性越好,捡起来还能泡酒。” 几人说话间,那几个孩子又一窝蜂跑出了厨房,两个男孩抓着女孩的头发不放,骂着臭二丫,敢告密,回头抓只老鼠塞你衣服里。 几个孩子乱成一通,又叽里咕噜砸了一个花瓶。 阮佩珍在小孩的尖叫和大人的叫骂中把阮在邻叫了下来。 “在邻,这是你老家的姨姥和舅妈。” 阮在邻问了好,紧接着就被几个女人一把拉住了,“哎这孩子长得真好,小珍随你。” “个也高,长得也结实。” 阮佩珍笑了几声,她看见阮在邻就想起她儿子被打了的事,唉声叹气坐回沙发,打发阮在邻去带着他几个表弟表妹玩。 “后妈难当,尤其是这个,”阮佩珍向上指了指,“脾气可大了,一见面说了他两句就上来给了我一拳,” “城里孩子毛病一大堆,老王的外孙女上年回老家过年,待了两天,哭着喊着要回家,城里小孩吃不了苦,又娇气得很。” “女孩谁家不富养,娇气点也没什么,”阮佩珍话头一转,“但男孩可不一样,” “像这个,我们家在邻在学校里不知道怎么着他了,给我们打得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在家养着伤呢,坐沙发上也不知道碍着他什么事了,又上来打我们,要不是我起得早,正撞上,我们在邻又得去医院走一遭。” “哎呦,小珍,大少爷我们惹不起,但你也不能干让孩子受欺负,你进了门,你就是他妈,妈管教儿子,天经地义。” 阮佩珍心想这大少爷他可管不起,她哪是傅新翌的妈,那混小子连他亲爹都不认还能认她? 家里人一来,阮佩珍开始往外挤苦水,什么有的没的,经她一编造,傅新翌成了个他爹都敢打的混世魔王。 阮在邻跟在几个孩子身后,路过一楼大厅时,听到了几句阮佩珍说的话,他站住脚,皱着眉,“妈,你别说了。” 阮佩珍在兴头上,哪里肯停下来,她催着阮在邻去看孩子,“大人说着话,小孩子别插嘴。” 几个孩子又一窝蜂冲上了楼,阮在邻怕他们去四楼,只好赶紧跟了过去。 只不过他没拦住,几个孩子在三楼转了圈后上了四楼,拍完傅新翌房间的门就去了活动室,里面放的是一些傅新翌小时候的玩具和一些手工作品。 他们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短时间内没有要下楼的打算。 阮在邻催他们出去,结果没一个听他的,又过了一会,他听到了砰地一声摔门声。 傅新翌满脸不耐烦,站在门口,皱着眉瞪那几个孩子。
第8章 8 = “这谁家的?” “亲戚家的孩子。” “能不能把他们弄走?” “能,我马上让他们走。” 阮在邻一手拉一个,刚把这两个弄下楼,那两个就又上来了。 傅新翌烦得要死,上去揪住两个孩子的衣领就往外拽,他手劲大,下手又没轻没重,一会功夫弄哭三个。 傅新翌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别哭……” 阮在邻蹲下身子,略比傅新翌熟练一点地哄孩子:“别哭了,你去玩玩具吧。”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傅新翌,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傅新翌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别哭了,哥哥同意你玩了。” 阮在邻哄孩子哄得不太好,他们哭得更厉害了。 很快,这响亮的哭声就引来了在一楼聊天的四个女人。 经过短短一点时间,四个女人暂时站到了一个战线,当她们有一个共同不待见的对象后,就变得异常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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