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鹊的乳房被掐得很痛,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舔。” 公立医院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陈嘉乐表情扭曲,抓着路上的护士就大声问道: “陈羽呢? 我是陈羽的哥哥!” 病床上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少女紧闭着双眼,她双腿打着石膏,脸上手臂上全是纱布。 陈嘉乐只一望就懵了,几个小时前那样兴奋地和他说着话的陈羽,现在就像枯叶一样落在那里,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愤怒和悲伤一齐涌入,陈嘉乐站在那里拨通了林钰晚的电话。 铃声甚至没有响到中间部分,他就在人群末端看见了穿着大衣的林钰晚。林钰晚面色苍白地向他走来,身后紧跟着黑鹰。 陈嘉乐根本等不急,跑上去抓住林钰晚的衣领,眼球里全是血丝: “你怎么答应我的?啊?你怎么答应我的?” 林钰晚比陈嘉乐单薄太多,但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整个人如同一张轻飘飘的纸,连嘴唇都是青色的,陈嘉乐一根手指就能将他放到。 黑鹰上前推开了陈嘉乐,他没有用力,相反低着头,神色愧疚: “对不起。” “你为什么走了?” 陈羽全身是伤的模样在陈嘉乐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现在要怪罪所有人。黑鹰不回答,他再一次上前拉住林钰晚,本就没系扣子的大衣瞬间敞开,白色衬衫偏下到左腰的位置全是鲜血。 “我必须把少爷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黑鹰把林钰晚往后拉,将他护在怀里。 “你怎么了?” 陈嘉乐手僵在半空中,同时身后的护士叫了他的名字。 “轻微脑震荡,全身都有刮伤,整体不算严重。只是........她是跳舞吗?腿部神经压迫太厉害,恐怕不能再跳了。” 陈嘉乐浑浑噩噩地再次走出来,林钰晚还站在原地。 “陈嘉乐,对不起。” 林钰晚一只手将大衣捏紧,目光清澈,也有藏不住的疲惫。 陈嘉乐表情从愤怒变为平静,他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林钰晚,就像这嘈杂混乱的地带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羽的事情我知道是谁做的,这个仇我替你报。” 林钰晚的嘴唇乌青发紫,但丝毫没有减弱他的半分气势。陈嘉乐嘴张了几次说不出一个字,刚想发出声音,林钰晚就堵上了他的话。 “你母亲怎么样了?” 陈嘉乐缓缓点了下头。 林钰晚也点了点头, “好。” 接着,林钰晚往后退了一步,完全靠在黑鹰怀里。 “到此为止吧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 陈嘉乐没有反应,他就像一潭死水,连个波都泛不起来。 “你母亲不用担心,危险期度过前依旧住在SK。” “林钰晚。” 陈嘉乐开口,嗓子就跟混了血沫子一样,讲话都耗寿命。 “你的债我替你还,以后和家人好好生活吧。” 林钰晚说完转过身,黑鹰赶忙伸手扶着他,如果没有人支撑林钰晚很快就会倒下。 “你问我那晚为什么打你。” 往前走了一些,林钰晚又停下了脚步。他们中间隔了点距离,不少人从那穿过,但陈嘉乐依旧听得清他说的一字一句。 “因为我真生气了,而我很不喜欢生气。” 林钰晚的背影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他本身跟这样的环境就格格不入,走了也淡得如一阵烟,没人知道他来过。 他们23岁生日也不过才过了几天,陈嘉乐的冰箱里还放着忘了扔出去的绿茶蛋糕。他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陪陈羽,把蛋糕拿出来后他却舍不得扔了。 甜品的保质期是那样短暂,原先还带着清甜的绿茶奶油现在就只有苦涩。陈嘉乐吃了两口放下叉子靠在座椅上,于空荡简陋的客厅里无声捂住了双眼。 ---- 还没有完全破
第34章 Chapter 34 === 郊外的一座废弃厂房,一只乌鸦停在外头的树枝上朝里望,含混不清的凄惨嚎叫断断续续从厂房内部发出,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铁器撞击在一起尖锐的摩擦声。 “放过我吧!别打了!求求你们!啊!” 地上蜷缩着的男人还没来得及说出求饶的话语,足有人大腿粗的钢管再度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身上,生生断了他一根肋骨。 “草,别打了! 说了留活口。” 一个叼着烟的男人斜视着一旁闷声施暴的大块头,一脚踹翻了那人手里凶悍的武器。 ——哐当 钢管摔落地面发出巨响,这一刻林钰晚恰巧从外头进来。 一束不算强烈的阳光透过空了一大块的房顶照射在林钰晚身上,他受了刀伤面无血色,一举一动却依旧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和威慑力。 林钰晚步子迈得稳,停下时衣角恰好悬在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的头顶上方,如同断头台上的斧头。 “林.....” 不等他说完话,林钰晚伸出右腿,鞋尖托起男人血肉模糊的脸。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男人眼睛已经看不清了,极度惊惧地念着说不是他干的,身子抖得如同被电的鱼。 “陈羽的事情不是你告诉他的?” 林钰晚笑了一下,这个笑容简直冷到人心里去了,让旁边站着的两个打手都不自觉颤了一下。 男人听见陈羽的名字突然停住了挣扎,无意识往后蠕动了几厘米。 林钰晚想都没想从地上抄起那根钢管,利落地往男人腰间挥去。 ——砰 男人趴在原地,下半身彻底没了知觉。 “我很好奇,”林钰晚随手甩了沾血的钢管,踢了踢男人面朝下的头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待你相当不薄了。” “他说......说你今天就会死,让我不想跟着倒霉的话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他。” 男人的声音很微弱,林钰晚甚至低了低头才能听清。他听清后没忍住笑了出来,踩上了男人的后脑勺。 “所以呢?我死了吗?” “他还说..........你父亲不喜欢你,林家的东西以后都是他的,让我趁早想清楚换个人跟........” 林钰晚收回腿,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这就是你想清楚的结果?” 男人一声不吭,血流从他脸的位置往外蔓延,却恰好在林钰晚鞋尖前一毫米处停下了。 “我父亲是厌恶我,”林钰晚说话时气息不稳,却依旧令人觉得胆寒,“但肯定也看不上他。” “虽然你只是个递话的,但这条命也可以不用留了。” 说完林钰晚转身,身后两个打手对视了一眼,冲上去就准备断那个男人的气。 “林钰晚!” 不知道是不是死期将至,男人再没了任何畏惧: “你他妈就是怂货!有种直接报复他啊!欺负我一个底下人有什么本事!怪不得你父亲看不上你!” 林钰晚没有被这句话激怒,反而很耐心地回看着他,“你很快就能见到他,别急。” 打手的手刃落下,男人没了最后一丝生机。 回到车上,黑鹰目光担忧地从后视镜看着林钰晚: “医生让你不要多动,你这......” 林钰晚拉开大衣,白衬衫下刚被包扎的伤口因为方才用力过猛而再度渗出血来。林钰晚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拿起医药箱,随意扯了块纱布按在那里。 “陈羽怎么样?” “医院说没有大问题,但......” 林钰晚有些不耐烦,“但是什么?” “但是腿上伤重,说是不能跳舞了。” 方才几人聚集的厂房内,如今只剩下一具凉了的尸体,地面爬行的腐虫一点点泡进鲜血,张开嘴咬住了外翻的红肉。尸体手里握着一个咖啡色钱包,里头的照片是死去的人生前的模样,这个人甚至陈嘉乐都见过,就是他代林钰晚去租了陈嘉乐对面住着的女人的房子。 过了一会儿两个打手抱着几桶汽油回来了,他们把汽油均匀地洒在了水泥地上,接着擦了根火柴缓缓抛落,嘴里嘲笑着: “真是蠢货。” 车内,林钰晚在黑鹰说完话后陷入沉默,他看向窗外,后头的厂房冒出浓烟,熏走了树枝上的乌鸦。 “不能跳舞.......”林钰晚注视着夕阳下熊熊燃烧的烈火,“找几个国外康复训练的专家问一问。” “是。” “我说的是我走后,现在不要再去接触他们了。” “是。” 车子缓缓驶出厂区,林钰晚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女人似乎正在吸烟,说话时嗓子里像卡了口气。 “你知道吗?” 林褚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慢悠悠地反问:“什么?” 林钰晚不想再同她虚与委蛇,直接把话说开: “大伯找人刺杀我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陈羽的事情你也知道吗?” 林褚这下沉默了,她看着烟灰缸里火星子还没灭的烟头,回道: “陈羽?你是说嘉钥那个妹妹?她怎么了?” “舞台上摔下去了,三哥干的。” 三哥是林钰晚大伯唯一的孩子,整个林家最想要林钰晚命的一定是他们父子两个。 “哦.......”林褚停顿了半晌,“这我的确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记得她舞跳得不错。” “跳不了了。” 林钰晚回答得很快,根本不给林褚装模作样的机会。 “哈哈,你这语气,倒像是埋怨我干的......不过那女孩的事情真同我没关系。虽然我知道他们雇了人刺杀你,但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死。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同我打电话吗?” “最好不是你做的,因为我并不打算杀你。” “林钰晚,你命大,命大就做点该做的事,别为了不相干的人费精神。” 说完林褚挂了电话,留给林钰晚一段忙音。 黑鹰作为专业素养极高的保镖兼司机,很快就发现了林钰晚差到极点的情绪,自作主张地按下了CD播放键。 熟悉的音乐播放着,林钰晚却淡漠地说: “把这张光盘丢了吧,不想听了。” 乌云像幕布一样横在天空,像是黑夜提前来到,等待剧目高潮的降临。 省医,陈羽昏迷了近一整天,等她费力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的陈嘉乐。 “醒了?” 陈嘉乐拨开她额前的头发,面色很疲惫,新冒出的胡渣都没来得及刮。陈羽恢复意识后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怎么样了,而是让陈嘉乐去守着陈母。 “妈没事,医院人看着呢。” 陈嘉乐喂陈羽吃了些东西,陈羽木纳地咽下一勺勺食物,吃着吃着突然眼泪流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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