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龟头破开绞紧的肠肉,虽然是Omega,但这个地方也太狭窄了。丁寻曼的体液不同于人造润滑剂堆砌起来的粘稠感,更接近顺滑柔醇的酒液质地。钟述闻不清楚是否每个Omega都是如此,他产生了一点好奇心,随即又很快按耐下去。 丁寻曼在床事上的反应非常坦率,很难界定这究竟是好是坏。他叫得很高亢,钟述闻本该觉得粗俗,可又隐约咂摸出动听。刻意在他敏感点周围打圈,不碰前列腺,他急眼了用四川话轻声骂人,内容听不明晰,像揣着一肚子坏水不愿给人看穿。 生殖腔壁生长着盘绕的脉络,钟述闻时常疑心撞狠了会内出血。但腔壁肥厚弹软,顶进去的感觉很特别,他实在做不了绅士,每每将丁寻曼干得小腹酸疼不已。 他不容抗拒地攥着丁寻曼的手腕,把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同时一掌往他臀部拍去——回音清脆,臀波晃动,丁寻曼穴口一缩,他进得更深,在封闭的腔壁顶出一个弧度。 “你……进来……试试吗……呃……”丁寻曼做爱时说话失去连贯度,钟述闻要耐心听一会才可以拼凑出他的意思。而他往往三心二意地听着,并不在乎丁寻曼到底在说什么。 “不。”钟述闻专注地探索他的身体,他刚发现丁寻曼的一只脚踝内侧有些怕痒。 他坏心眼地剐蹭一下,丁寻曼用类似膝跳反应的速度避开,屡试不爽。钟述闻新奇地握住他的脚踝,后背位被拎起一条腿显得十分滑稽。 丁寻曼喘得厉害,无暇顾及他背后有什么小动作,左脸陷进软沙发里印出了一块红。 脚心被人刮了一下,正是玻璃划过的附近。刺痛中带点痒,丁寻曼堪堪回过头看,钟述闻没有注意到他脚心的伤,只是掰开他的腿不停地操弄。他心里生出莫名的不悦,偏要无理取闹地往前爬,不叫钟述闻得手。 没爬出半步穴道里觉出空虚,他一阵难受,又不动声色地往回靠,钟述闻的鸡巴抵到腔口敏感的神经末梢,他舒服得直哆嗦,刚才没来由的心绪瞬间被抛诸脑后。 钟述闻隔了很久才“啵”一声地抽出性器,那动静听得人面红耳赤,浓白腥膻的精液打到丁寻曼腹部,精液半是盈在了似个器皿的肚脐眼里,半是从人鱼线里溜走,流得到处都是。 丁寻曼魂飞天外,将近死过一回,他泡在汗水和精液里,虚弱地向钟述闻要一个事后吻。 钟述闻抬手,两指并拢,施舍般在他嘴唇点上一点。
第9章 不讨人喜欢 糟蹋了一张沙发、一条裙子和内裤。丁寻曼光裸着下半身,捞起手机查算银行卡余额。 他把鬓角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顺势把手机一丢,仰起脸似乎很无措地凝视钟述闻:“要我赔吗?”手指着沙发上大片的深色洇迹,和揉作一团乱蓬蓬的裙子。 钟述闻随口说:“扔了。” 丁寻曼暗暗咂舌,抱住钟述闻抛过来的一条裤子,“钟少好阔啊。” 他一条腿踏进裤管,细瘦的脚踝上缠绕一圈泛青的指痕,皮肤白皙因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欲语还休,遮遮掩掩扯下了裤脚。 钟述闻衣衫齐整,他略整衣领,心情大抵不错:“有话直说。” “你下次轻一……一点点吧。” 丁寻曼穿好裤子,两手抱着膝弯,拇指与食指指腹捻动中比出一个手势。 “下次?”钟述闻玩味地笑:“看你表现。” 他黑沉的瞳仁小幅度地转动,注视到丁寻曼穿着的上衣领口过浅,满脖子的吻痕一览无余。同时还有件事,也不方便叫人代办。 “你先等会儿,我出去一趟。” 钟述闻说罢提起外套出了门。丁寻曼坐久了腰酸疲累,又懒懒地躺回沙发上,轻佻地抽一支事后烟。 他无趣地吐烟圈玩,魔怔了似的非要吐成标准的圆。运气好时连作一串肥皂泡,就对着转瞬即逝的烟圈无声大笑,乐了半天,却也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 总之心头有种不切实际的快乐,也许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真的可以让人往生极乐,他赶在钟述闻回来前抽完烟,迟疑半晌没去开窗通风。 空气中流淌着信息素彼此纠缠的气味,他希望这个味道留得久一点。 钟述闻带了一件挂着吊牌的衣服和一盒紧急避孕药回来。一进门,嗅出一屋子烟味,立马嫌恶地紧锁眉头。 印象里钟述闻没有吸烟的癖好。 丁寻曼专心致志地欣赏他的表情,稀有的情绪流露让钟述闻变得更加立体,他很喜欢类似的瞬间,总感觉钟述闻做出一些生动的神情时亮铮铮的。 憋着火。 讨厌烟,而且看样子是非常讨厌。 眉尾的小痣已经代替他在骂脏话。 会骂些什么呢? 丁寻曼顾不上先和他道个歉,忙翻出养猪记录册记上一笔。 备注:是Alpha中难得的香烟敌对分子。 钟述闻把东西放在他手里,忍无可忍开了窗,凉风拂动渐渐吹淡了室内的所有味道。 有点可惜,这两种信息素明明相处得很融洽……丁寻曼想着,自觉掰开铝箔纸里的药片,干吞了一粒。 钟述闻举着半杯水,见他顺利下咽,自己抿唇喝了一口。那双薄薄的唇上沾了一层水色,丁寻曼色心复萌,但壁钟上的时间明晃晃地警告他,旷工接近两个小时了。 他恋恋不舍地换上钟述闻买的高领衫,蹭到钟述闻身边。 “你办公室隔音怎么样?” “要是被人听到,肯定觉得是你潜规则我。”他缠上钟述闻的背,下巴颏垫着他的肩,手里玩弄钟述闻衣服上的抽绳。 钟述闻动动肩膀,低声道:“是么,我看你被操得很爽……而且难道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哎呀不说了,我得走了。”丁寻曼飞快地亲了下他的侧脸,提起鞋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半道别过脸来央求,语调却十分昂扬:“别扣工资!” 办公室里恢复原有的寂静。 钟述闻倚在靠椅里出了会儿神,拨通谢杨嘉的电话:“进来,有事问你。” 谢杨嘉:“得嘞。” Alpha的嗅觉异常灵敏,谢杨嘉在他面前坐定,一番东张西望,还离谱地弯腰往桌子底下瞅一眼。 “没藏人啊,哪来的味儿,这小o够冲的。” 钟述闻手里转着一支笔,他单手摘掉笔帽,瞄准谢杨嘉的脑门丢去—— “你恼羞成怒啊!”谢杨嘉忙往旁边躲,呲牙咧嘴道:“大白天的,在办公室里风流快活,我要和喻阿姨告状。” “告诉她?她玩得可开着呢。”钟述闻低头找出一份文件,“之前那批香水进度怎么样了?” 谢杨嘉捡起笔盖放回桌面,“工厂那边在赶工了,预计三月初能产出第一批。” 钟述闻“嗯”了声,“那就你去盯,全权交给你,我这边还有个合作单要接。” 谢杨嘉点点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在画稿呢。” 在谢杨嘉起身之际,钟述闻淡定地叫住他:“帮我换套沙发,要皮革的,旧的随你处理,谢了。” “我靠你不是吧。”谢杨嘉忍不住哀嚎,“当初找了好久才找着满意的,现在你又喜新厌旧不要了?” 钟述闻看他一脸单纯,于是又板着脸“嗯”了一声。 “行吧。”谢杨嘉推开门,“拜拜了您嘞。” 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钟述闻拿起来查看消息。 ——丁寻曼:哪里都疼。 ——丁寻曼:算不算工伤? 他笑了起来,打下一行:应该是我拔刀相助,第二次。 丁寻曼没有即刻回复。钟述闻望着屏幕等了几分钟,觉得这动作傻透了,把手机翻了面放在一旁继续办公。 鼻息间苦艾酒和烟草的味道若隐若现,弥久不散,他盯着资料上模糊的字眼,发觉注意力很难凝聚,高浓度的酒精迟来地使他感到微醺。 这种感觉称不上太坏。钟述闻呼出一口气,按捏眉心,放任自己短暂地假寐片晌。 丁寻曼的信息姗姗来迟,他先是开了个黄色玩笑附和:刀好凶啊。然后接二连三地发了几张图,还要很忐忑小心地问他:是不是很可爱?我会不会到扰到你工作? 环保材质的办公桌嗡嗡地抖动,钟述闻被吵得脑仁疼,点开图片一张一张地翻看。 七张出自同一只田园猫不同角度的照片,这只猫的毛色一言难尽,像被人泼了一身混着黢黑和橙黄的颜料,每一块色斑都各有个性地兀自生长着,谁也不迁就谁。 钟述闻回他:不怎么样。 ——丁寻曼:嗯嗯,你说的对。 钟述闻五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幼年德文卷毛猫。三角耳朵高高竖立,短绒毛贴着皮肤羞涩地打着卷,两颗眼珠成色漂亮,且性格黏人大胆,哄他妈妈喻镜女士极有一套——钟述闻猜测是由于它有点贴近芭比世界里的猫咪形象。 他对饲养一只宠物提不起半点兴趣。低声叫唤、蹭腿讨好,以及摆动灵活的尾巴,这些动作在他眼里稀松平常,可妈妈一看到就会提起裙摆蹲下身高兴地把猫抱进怀里。 喻镜女士意图通过和小动物亲密接触培养孩子的爱心和责任心,把照顾猫咪的任务全权委派给他。猫太小了,他年纪也不大,而且并不为这个张牙舞爪的小东西感化,偶然想到才会亲自喂它一顿。 猫没过多久意外夭折。喻镜女士悲恸不已,哭湿了她新买的方巾,又搂着他小小的身体不住安慰,说宝贝不要难过,小猫是往天堂去了。 钟述闻疑惑地听她动荡的心跳。他很想告诉妈妈他一点也不难过,喜欢也可以再买,何况他压根一点不喜欢。 但是他没有开口,因为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和别人有一点不同。 丁寻曼没有下文,近乎反常地安静下来。钟述闻意兴索然,随手发了句:你的猫? ——丁寻曼:别人的。 钟述闻后知后觉他不太高兴。 为什么? 他再一次点开了图片,实话实说,品相很差,长着一张诙谐的鸳鸯脸,眼珠颜色也稍显浑浊。 诚实是自古以来的美德,喻镜女士说的。然而适时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却又成了为人处世之道,礼仪老师教他谦逊礼让,教他学习语言的艺术。 妈妈听到他说“这条裙子很丑”会生气。宴会上直言餐点难吃,主人向妈妈尴尬暗示小孩说话刻薄。再大些收到情书和礼物全部扔进垃圾桶,又要被指责麻木冷血。 如果违背本心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收下一些并不情愿的告白,那确实能够皆大欢喜,但钟述闻好像就不成为钟述闻了。 他只是遵从了本性,天生如此,为什么要为这个世界磨圆自己的棱角?也不知怎么变成了孔子口中喻于利的小人,为自己争取应得的利益就是错么?他思来想去,认定孔夫子真是有失公允,不讲道理。从此听到《论语》就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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