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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叮当

时间:2023-09-17 17: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欲后乳液

  丁寻曼叹出一口气,脾脏肺腑都轻松。十八岁以后,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喜欢活着。

  性爱真好,性爱超度我。

  隔了好一会儿,他冷不丁开口:“钟述闻,我想吃冒菜,你吃吗?”

  钟述闻摇头不说话,头发蹭在被罩上的响动代替他作答。

  丁寻曼摸索到被卷在床单里的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翻看这个点还在营业的店铺。

  点了一份八荤八素的套餐,划到饮料区,又问:“那你要喝点什么吗?可乐?雪碧?嗯……还有果粒橙。”

  钟述闻不喝。

  丁寻曼很久没有点过外卖,平台赠送了一张优惠券,他点开使用,正准备付款。

  钟述闻问:“有没有矿泉水?”

  丁寻曼莞尔,其实他点了两瓶。

  趁着等外卖的空隙,他们接连去浴室冲了凉。又轮流站在电风扇面前吹风,这风带着热度,总算也聊胜于无。

  天热,吃了辣更燥。丁寻曼脑门上又冒了汗,嘴唇吃得嫣红,裹满辣油的食物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送。钟述闻支着脑袋看他,忽然起了食欲,“好吃么?”

  丁寻曼点头:“挺好吃的。”下一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拿了副一次性筷子给他,“喏,你试试看。”

  钟述闻第一口就被辣得咳嗽。丁寻曼满脸惊奇地又尝了一下,“很辣啊?不可能吧,我感觉还有点不够。”

  于是倒了一点矿泉水在纸杯里,“涮着吃吧,干看着我多造孽。”

  钟述闻还是接过去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夹一两筷。

  “哎你知道吗,你在不经意间救了我一次。”

  钟述闻懵道:“什么?”

  丁寻曼又打住了:“没什么。”过了十几秒,才说:“要不是你突然要喝水,我手快就忘记用大额优惠券了,谢谢你啊大恩人。”

  钟述闻看不惯他这幅斤斤计较的样子,可搜遍全身也只找到一张一百块的现金。他把这张纸币丢到丁寻曼那,“够吗?就当我请你吃的。”

  但兜兜转转,这张钞票最后还是跟着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一起回到了他手里。家政阿姨第二天从他要洗的衣裤口袋里掏出来,还给了他。


第21章 鸡枞菌公鸡汤

  “那我斗胆问问,我第一回在医院碰见你……你是不是就是去看妈妈?”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机不可失,丁寻曼干脆也就顺藤摸瓜问了下去。

  “嗯,愿望成真了。”钟述闻用指纹开了门,“那是最后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他明确向妈妈表示出不满。自那之后,双方都不约而同选择了粉饰太平,在家庭生活中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换鞋。”钟述闻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丢给他,自己先进门倒了杯水。

  “就不能专门给我准备一双吗,最好是带花纹的。”丁寻曼唉声叹气,轻轻跺了跺脚,“这双也太酒店风了,完全没有家的感觉。”

  “这是我家。”钟述闻转过头来强调。

  “那我自备好了,每次来之前就捎上。”丁寻曼应对自如。他接过钟述闻递来的水,“你说什么图案好看?”

  钟述闻自动跳过这个略显无聊的话题。他像是突然想到点什么,随口问道:“真感冒了么?”

  丁寻曼摸摸喉结,喉咙并不痛,又深吸了一口气,鼻子也很畅通。他假意打了个喷嚏,瓮声瓮气地说:“而且是重感冒……”

  “洗澡吧。”钟述闻脱了外套,“太湿了。”说完却没有动。

  丁寻曼心领神会,“我跟你一起,两个人还能省点水。”

  二楼主卧的浴室空间极其宽敞,灯光明亮如昼,丁寻曼一眼看到了靠墙的下沉式浴缸,同时容纳他和钟述闻之外估计仍有富足。他那间隔板隔开的小卫生间相比之下真是捉襟见肘……他想到一个接地气的比喻,或许是鹌鹑蛋和鸵鸟蛋之间那么天差地别的距离。

  思绪又朝着破坏氛围的方向飘去,他盯着钟述闻拿起崭新洁白的浴袍,嘴上不着边际地问:“你吃过鸵鸟蛋吗?好吃吗?”一双腿已经诚实地朝钟述闻走去,转眼间从背后抱住了他,脸颊肉用力贴在钟述闻宽阔的背上。

  “没有。应该挺腥的?我猜。”钟述闻像拖着一根黏人的尾巴,挪动着去放热水。

  丁寻曼能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震动,嘴巴被挤得变形,含糊不清地说:“好想试试。”

  钟述闻动作一顿,“你怎么什么都想要。”他挣开丁寻曼箍紧的双臂,“下巴戳我了。”

  丁寻曼手指作爪状往他腰间探,力道挠痒似的,恶狠狠威胁道:“我一不是蛇精二没有整容,怎么就戳到你了,快说,丁寻曼的下巴是个完美的下巴。”

  钟述闻没忍住笑了。“你对完美的定义是什么?”

  “完美啊……这个吧,操我的时候最完美。”他手绕到钟述闻身前,隔着内裤充满情色意味地掂了掂他极具份量的阳具。

  “是么。”钟述闻转过身,掐着他的下颚逼迫他仰起头,那段曲线流畅的脖颈雪白莹润,低头一路吻下去,停驻在小而硬的喉结部位,“脚踮起来点。”

  丁寻曼抱着他的脖子,慢悠悠地踮脚把自己送上一点,“你是吸血鬼啊?”

  钟述闻舌尖在他喉结附近打转舔舐,他痒得直后缩,“这样好累,感觉我像在跳天鹅湖,也有可能下一秒就要引颈受戮了,你说我有没有跳芭蕾的潜质?”

  嘴巴忙碌,喉间敷衍挤出一声笑,钟述闻托着他的屁股抱起来欲往洗手台上放。

  丁寻曼腿夹着他的腰不松,“我喜欢这个姿势。”

  钟述闻无声看着他,深沉的眼睛似一潭深水,仿佛能将人拖进去一举溺毙,“那希望你从一而终地喜欢。”

  丁寻曼倾身向前,在他眼皮上落下湿漉漉一记轻吻。这动作成了一个类似擂鼓的信号,瞬间熔断了钟述闻头脑里关乎理智的岌岌可危的弦。

  “今天别戴了,”丁寻曼从他手里接过避孕套,随手扔到洗手台上,“戴着多勒啊。”

  “我会准时吃药的。”他笑着勾下钟述闻的裤沿。

  钟述闻插进来的时候,丁寻曼失神间抬手碰到了水阀感应开关,哗啦啦的水流掩住了他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喘。钟述闻今天进得很深,但角度又把握得极其狡猾,让他有一种被贯穿到底的错觉。

  他双手紧紧抱着钟述闻的脖颈,身下连绵不绝的快感迅速支配了他的语言系统,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口中不断呜咽着吐出一些无意义的字句,大约是狎昵轻浮的称呼一类。耳边环绕着钟述闻略显急促的呼吸,滚烫的,莫名其妙也带得他耳根子发烧、难得纯情,只好默默把头埋进钟述闻肩窝,咬着他的衣领把呻吟声往肚子里吞。

  钟述闻又是一下恶意的深顶,几乎托着他的大腿把他往上颠了一颠,粗硕的阴茎顽劣地撞过生殖腔口,若有似无地撬开了一道小缝,又擦着边避开了,狠狠嵌进穴道更深处。丁寻曼脑海里掠过一个说出来也许会让钟述闻直接阳痿的低俗联想,他们现在就像是无比契合的一对螺钉螺栓,而这种交合成为赋予他们的使命——每一颗螺母的存在都是为了被钉入。

  有个初具雏形的念头愈加清晰地浮现出来,他疯狂又冷静地想着,如果一颗螺丝钉并非唯一颗螺母独有,假如某天有人拧走了螺丝并钉入与之更相契的另一个螺母里……那他绝不要做一颗等待生锈的孤独的螺母。

  他知道一加一当然可以大于二的。

  虽然被抱着,出力方也不在他,丁寻曼仍然感受到一阵随时要仰倒的失重感。他忍不住小声求饶:“要不换个姿势吧……”

  钟述闻大手掐着他的臀肉,反复收张揉捏,掰开含着他肉棒的臀缝挺腰往里操,似乎想把睾囊也一并挤到那个狭窄湿软的小洞里。他完全乐在其中,对丁寻曼说的每一个字都充耳不闻,专心拥着他交合。

  丁寻曼头一次深切地在性爱中体验到逃无可逃的恐惧,他并不是第一次和钟述闻尝试这个体位,重力作用放大了感知觉的限度,况且他们又太熟悉对方身体的爽点和敏感点,钟述闻操得他浑身发软,使不上一点力气,嗓子也哭喊着哑了。

  “啪——”

  钟述闻一掌抽在他雪白丰盈的臀,从镜影里看出脆弱的臀瓣上瞬间一片水红,丁寻曼瑟缩着往他怀里躲,穴眼也跟着咬紧了,他爽得头皮发麻,难得骂了句脏话,又说:“你他妈躲什么?不是说喜欢这个姿势?”

  说着便托着他往浴缸处去,热水已经满得快要溢到地上,他短暂地从丁寻曼身体里抽出来,单手抱起他踩进水池里。

  丁寻曼眼神失焦,身体随着晃荡的水波轻微摇动,钟述闻强硬地把他按在浴缸壁上,从水下捞起他的小腿架到肩膀,性器对准穴口猛地一撞到底,在穴心慢条斯理地摩。伸手扼住他的下巴,“除了我,还和谁用过这个姿势?”

  “唔……! ”丁寻曼嘶嘶地小声吸气,皮肤上如有一尾冰凉的水蛇爬过,双手胡乱地抓挠钟述闻的肩背。

  刚修过的指甲还带着点未经打磨的锋利,挠在背上掀起一阵细微的刺痛。钟述闻动作一顿,模糊听着是在笑:“就这点能耐。”

  丁寻曼说不出话,身体没骨头似的慢慢下滑,鼻子没入水里无知无觉呛了好一口,偏头止不住地剧烈咳嗽。钟述闻将他打湿的碎发往后捋,叹了口气帮他顺背,又看他脸上湿亮亮的水色,难以区分究竟是水是泪,“原来是一点能耐都没有。”

  丁寻曼握住他的手腕,低声反驳:“明明有很多。”

  “比如?”钟述闻见他缓和过来,试探着向内挺进一寸,小幅度地抽动着。

  “比如让你进这里来。”丁寻曼撑起上半身,腰肢轻抬,钟述闻圆硕的冠头滑出半截,将将卡在穴口。他调整角度,温软的穴肉再度殷切地包裹钟述闻的性器,引诱其抵在生殖腔口前。语气中暗藏蛊惑:“进来么……只为你打开。”

  隐蔽的颈口微微隙开,幼嫩的腔口亲密地吮吸剑拔弩张的龟头,触感是不比寻常的腻软柔滑,只操进一点就隐约能咂出销魂滋味。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钟述闻自认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还是谨慎确认道:“你认真的?”

  丁寻曼攀上他的肩主动迎合,肉刃一点一点破开绞紧的肉壁,进入到一片逼仄肥沃的陌生地带。这里太敏感了,光是动一动就让丁寻曼快活得颤栗不休,他放浪地叫钟述闻的名字,一声一声,身前的性器在一阵深重的捣撞中泄出白精,又再次颤巍巍地充血肿胀。

  青涩的腔壁熟练地吞榨阴囊里攒存的精,腔内涌起大股蜜水淋在钟述闻鸡巴上,被干出咕唧咕唧的声响。

  钟述闻连根拔出又整根进入,每一下都毫不含糊,他确实也有些难以自持,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却知晓他今天的状态简直像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可明明谁也没有在发情期,他是清醒严酷的,自以为理智的。可他居然又什么都愿意和丁寻曼说一说,哪怕是龃龉隔阂是家长里短。也许并不是每件事都能推诿给酒精的,他根本没法解释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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