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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并没关严，袁不惊推开进来，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从浴室传来的青柠檬的香气，他知道那是方徐来最近一个月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家庭双份装，自己房里是同样的另一瓶，是谁买回来的也记不得了。 方徐来的卧室构造和他的也一样，只是空出了他房里放钢琴的面积，地毯上放着方徐来刚才用过的电脑，还有一些散乱的杂志，封面上看是一些艺术品，还有很多关于摇滚音乐，娱乐甚至还有时尚，但他在音乐上也关注古典时期的，对大众流行风向的了解还停留在中学时期。这个房间里透露出的方徐来的个人生活气息让他感到陌生，而这种陌生已经持续了很久。 尚且熟悉的是窗边角落里的木柜子，他知道里面曾长久地放有一把小提琴，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里面，也不知道那久不拉响的琴弦是否已经脆裂，音色也已生涩暗哑。 方徐来在那个乐队做的是吉他手，房里没有吉他，他也从不在家里练习，没见过他弹吉他的样子。驻唱的酒吧似乎也不止一间，学校附近那家似乎叫“一亿光年”吧，记不清楚。 袁不惊就这么在方徐来的房间里，朦胧想象着方徐来弹吉他的样子，那些交错闪烁的灯光、喧闹的气氛、酒精和烟草的味道，刚才在楼梯说话时，他衣服上也沾着那些味道，坦白说有些讨厌。方徐来本人似乎不抽烟，大概也不喝酒，起码两人住在一起自己没有发现过。
第五章 浴室门打开了，方徐来走出来，看到袁不惊环着手臂望着窗边，身上穿着那件深蓝的睡袍。 “你在想什么？”他朝着他问。 “没什么。”袁不惊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方徐来把落地灯打开，关了顶灯，房间稍微暗了下来，他弯下身，目光顺着袁不惊低垂的眼、眼下的痣、光滑的脖颈、被睡袍遮住的领口，然后落到腰间，去解开随意系成结的衣带。 衣带很轻地松开了，露出光裸的身体来，袁不惊没有穿多余的内衣。 他微抬起头舔他的脖子，感受到喉咙传来声音的震动： “不要留印子，也别做太狠。”袁不惊看着他的发旋提醒道。 “嗯。”他轻轻应了。 然后收着牙齿，只用唇舌去舔弄眼前的身体，在锁骨和胸口留下湿热的水痕。 晚间天气依然无关凉爽，房里冷气充足，袁不惊躺在被吹凉的床单上，感受着皮肤被舌头舔湿的热感，触碰到冷气的一瞬又转变成凉意，只有身体与身体之间不停的相贴触碰带来温度。 方徐来舌尖绕着袁不惊乳尖滑动，只浅浅吸咬，让那颗豆子一样的小粒贴着舌尖硬起来，沾满口腔溢出的水液，在灯影里发出淫靡的水光。他听着身体主人发出的低吟，明白力度不足不得解意，但碍着那句“别留印子”，他知道对方是不会求他重一些的，于是信守承诺一样点到即止，同时装作不懂一样听袁不惊欲求不满的喘息。吐出两颗已经湿淋淋的乳头，顺着腰和肚脐往下啄吻，堪堪擦过已经勃起一半的性器，用手指去探身下紧闭的穴口。 几天没做，穴腔有些紧窄，但随着前戏挑逗早已湿滑，只被轻轻揉按几下便听话地张开，嘬咬着他手指往内收缩不肯放松，随着手指抽动渗出清亮的水液，沿着交合处滴落在床单上。 两人的外表相同，体型也很相似，都高瘦而有力，只是袁不惊常年坐钢琴凳，臀部和大腿肌肉更为柔软，也更为敏感。方徐来一边用指头深入湿穴找寻那块凸起，一边按着袁不惊大腿内侧撑开，去舔他大腿根连接耻骨的皮肤，又舔净穴口附近已经流进臀缝的淫液，牙齿叼起腿根处隐秘软滑的皮肤，合上嘴唇用力，深深地吮吸出一个红痕来。 然后他直起身抬头望向袁不惊，对方回望他，感受到刚才腿根被吸咬的痛感，欲望闪动的眼里透出一种不太赞同又无奈的神色。他手指抵着穴道里那块最脆弱的部分加重力度戳按了几下，意料之中迎来几下穴内临近高潮边缘更热烈的抽动，他把手从极力挽留的穴眼里抽出，固定住不断摆动的双腿，带着一种捣乱得逞的恶劣笑意对袁不惊解释： “这个印子不会被人发现吧。” 同时把他硬了很久的带着套的阴茎稳稳送进了肉穴里。 袁不惊懒得回答，也没力气回答。 “哈，啊，啊啊……”他只能不受控制地喘出单调的象征快感的音节，大腿被方徐来撑着，还是禁不住抖动，脚底不时在冰凉的地板上拍打或摩擦，方徐来弯着腰站在床边干他，头抵着头呼吸慌乱交错，刚刚洗完澡的皮肤又渗出一层薄汗，又迅速在空调冷气中蒸发，只有肉穴与阳具不断摩擦带来持续升温灼热。 方徐来记着袁不惊第二天要留力气外出，只准备做一次，但一次的时间被刻意延续得漫长。阳具抽动的力量与速度稳定在一个堪堪要高潮，却始终欠缺一步的程度，同时把袁不惊一条腿架到自己腰上，手握住他全然勃起亟待抒发的性器，堵住渗出清液的马眼，另一只手按着身下人腰侧固定姿势，上半身弯得更低，几乎伏在他身上继续操他，却只偏过头虚虚贴住袁不惊情热潮红的脸颊，而不去看他遮不住情欲水光盈透的眼。 “你……让我去，呃啊，呜……”袁不惊受不住他这么磨自己，他控制不住地去抓方徐来的肩背，给迷蒙中的意识确认真实感，小穴吐出更多液体，聚集在一起洇湿床单。方徐来被紧紧缩动的肉穴夹得也不再忍耐，最后把阴茎拔出又全根没入重重抽插几下，感到穴内不断堆积起来的快感终于得以全部释放，开始剧烈的收缩，也跟着高潮的穴道一并射了出来。 “啊啊啊啊……前面，前面还没……”袁不惊等待已久的快感震袭来，全身过电一样酥麻，感官的重点都集中在了收缩的穴道和方徐来跳动的性器上，但前面的阴茎却还被方徐来手指堵着不得射出，快感和不满足仍像海浪一起冲刷着他，他想不通今天方徐来已经把自己插到高潮怎么还不肯彻底结束。 穴道里的收缩渐渐平息，方徐来估计后穴的高潮已达尾声，便把阳具抽了出来，带出最后一波水液，把灌满精液的套子撸下来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情欲尚未消尽，眼角发红的袁不惊，盯着那颗痣，和不停喘息着嘴唇。他觉得自己还是没能放下那个持续到此刻的、想要亲吻的念头，但又不能直接凑上去，那不属于他们此刻的状态。 袁不惊几乎是有点愤怒又不解地盯着方徐来重新弯下身去跪在地上，把脸凑近自己硬得快坏掉的性器，终于松开了一直按住小眼儿的手。 而他终于得以解放的欲望却因禁锢太久一时停住难以完全射出，下一刻龟头却感受到被轻柔包裹住的湿软热意，他没想到方徐来会在这时候给他口交。察觉到口中的性器忍得太久没法立刻释放，方徐来嘬了几下龟头，又用舌面重重舔了几下马眼。 袁不惊整个人呆滞住，狠狠颤了一下，精液终于一刻不停地斤数涌出，分几股泄在了方徐来嘴里。 他浪潮中颠簸的船终于靠岸了。 他睁着迷离的眼睛去看方徐来，大脑不得清醒，也看不清对方的神态，还在迟来的汹涌快感中回神，自己的下巴就被扣住了。 方徐来一手搂着袁不惊肩膀，近乎是一个拥抱的姿势，然后贴上他的嘴，把牙关撬开，发狠般吸他的舌头，把从他身上含出来的精液又灌回到他嘴里，一边舔他和自己弧度一样的唇瓣，白浊从两人嘴角边溢出来，滑到下巴上。 袁不惊猝不及防被他咬住嘴，只能本能地被迫吞咽自己的精液，方徐来的行为太突然，他下意识忘记了换气，因为快要窒息拼命去推开对方， “唔……”方徐来终于松开他，两人嘴唇牵扯出来不及吞下的清亮的水丝，那些精液倒是被舔吸干净了，彼此嘴唇都湿软水润。 “咳咳……咳”，袁不惊抓着方徐来胳膊，靠在他怀里不停地大口呼吸，又控制不住地猛烈咳嗽，方徐来抚着他脊背给他顺气。 咳了半天袁不惊终于缓过劲来，皱着眉，没力气又无奈： “下次别这样了……” 方徐来低下头去，面无表情， “知道了。” 欢愉带来的热度渐渐消失，房间里只留下空调冷气安静运转的声音。 各自无言坐了一会，袁不惊系好腰带从床上离开，他腿还有些软，脚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方徐来下意识迅速站起来捞扶住： “你走得动么？” “嗯。”袁不惊低着头，撑着他胳膊稳了两秒又松开，缓缓挪着步朝房门走去，像来时那样轻轻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方徐来把灯也关了，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后来很久的时间里，没有亲吻在两人之间发生。
第六章 剧组出发前，袁不惊去约定地会合，人还没到齐，大多是校内见过的人，也有些生面孔。许夏已经来了，向他招招手，旁边一个坐在花坛上打游戏的男生抬头也看到他，许夏介绍： “谭也，男主角。” 谭也在人群中第一眼其实并不出挑，睁着一双笑眼向他问好，整个人很随和，没什么架子，容易惹人亲近。 袁不惊也朝他点点头： “你好。” 几个人说了几句关于取景地的事情，要去的城市是泠市，景点是一个叫“仙鹿泉”的地方，从名字来看传闻中游人能见到野鹿也不奇怪。 陶孜是和momo一起来的，momo带着遮阳的帽子，头发按角色要求染成了青色，整个人高挑纤白，一出现组员都不约而同鼓掌，很好脾气地跟大家打招呼：“叫我小葵就可以了。” 泠市虽然跨省，但与本市相邻，坐大巴车出发只要四五个小时，取景地村落偏僻，没有提供多人住宿的地方，只能先到达市内酒店歇脚，第二天再驱车赶往。盛夏之际黑夜总来得很晚，此时天空正被玫瑰色的晚霞浸透，湿热的风吹拂在皮肤上。 明天正式开拍，全剧组坐了半天巴士都肌肉僵硬饿得不行，稍微安顿好就立马开始晚餐，一群人边吃边热火朝天地讨论剧情，袁不惊不爱热闹，跟着聊了一会儿拍摄事宜就先去房间了，他洗漱完穿衣服，瞥到大腿内侧那一小块被故意吸咬出的红印，整理完坐在床上，抬头望向窗外陌生的夜色，突然意识到这竟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和方徐来分开这么久。 方徐来一整天都在录音室配合乐队录歌，不死鸟成立近一年，齐焰和成员商量好把以前的歌重录一遍正式整合出一张专辑，为了纪念。临近傍晚一行人录完了回酒吧，齐焰嗓子唱了半天又热得不行，汗湿的衬衫卷起来，找吧台要了一大杯冰啤酒仰头就咕噜咕噜灌，火红耀眼的短发乱糟糟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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