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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着他坐下，手继续揽过他的肩膀把他的头搭到我的身上。他倚着我坐了一会，忽然开口问我说知不知道槲寄生的传说。 “所以，在槲寄生底下要接吻哦。”他滞了一拍，再度倔强地翘起头来看我。 我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地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很浓的酒气，闻起来并不像是只喝了方才那几杯的样子。难怪他在车上的时候就异常兴奋，原来是提前开过酒胃才出来的。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在这个冯妍形容的几乎他们公司以及所有被邀请来参加活动的网红都很重视的晚会上，他为什么要提前喝酒？酒精只会使人脑子变慢，对他的事业不会有任何帮助。 小山似乎并不满意我浅浅地吻，凑了过来又和我吻了一次。赶巧明堂这时出来了，背后还跟着穿着礼服和大耳环的明蕙。明蕙正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明堂大抵是不喜欢听的，拼命地在朝前走，可惜却被在树下接吻的我们拦住了脚步。他表情呆滞地站在那儿，慢了一步的明蕙跟上来之后也顿住了脚步。他们姐弟两个都在上下打量着我和小山，只是眼底明显写着不同的话。 ---- 明蕙：我真的很努力在拦了，但弟弟不听话能怎么办，我还能打他吗？ 努力先恢复两天一更吧（也可能恢复日梗，忽然想到了he的更完善的一种可能
第58章 58. ==== 58. 明堂不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人。撕去那一身能限制住他的身份之后他更是容易“发疯”。看见我和小山接吻的场景，他好像天塌了一般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 见此情景，跟在他身后的明蕙无语扶额，从行动上表达着对明堂的嫌弃。她弯腰拎住了明堂的衣领，俯身好言劝着没法接受现实的明堂。 我朝那边看去，不可避免地和明堂对视了，随即他便被明蕙从背后一脚蹬到了地上。明蕙甩手呼着保安，一遍骂着明堂不可理喻一遍把她的高跟鞋踏出震天响走在前面，叫保安把明堂捆起来跟她走。明堂身量高，两个保安拖起来都有些费力。我光顾着欣赏这出闹剧，没注意小山。回过神时，他愣愣地扯着我的领带，低头呼着气。 小山喘得很温和，像是在啜泣，不时还会吸吸鼻子。 好吧，他就是在哭。 我不太会安慰落泪的男性，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地都显得无比不正常。不知是否要怪这节日气氛作怪，雪白的日子总是能勾起人心底里的柔软，铺上寒冷的被，冻得人只知道无底地宣泄自己的情绪。我回手揽住了小山的肩膀把他扣进怀里轻轻拍着他。他似乎并不喜欢我的回应，张手挣脱开我的怀抱。手心手背各蹭了一下脸，抹下来一把粉，小山嘲了一句他今天用的化妆品的牌子，勾着我又回到了酒会现场。 哭过的小山醒了酒，回到“社牛”的状态又开始和周围的人攀谈，笑得像朵花开过的花一样，冯妍过来了都毫不客气地小声问我他在发什么疯。快要离职的冯妍对自己的二老板说话很不客气，举杯碰了碰我的果汁，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小山冷不丁开启话题问我方才在外面有没有看到过明蕙。 “她好像看上个服务生了。”冯妍哼笑一声，凑到我耳边说，“刚才有人传小话讲她追着一个服务生要人家跟她回家，人家说什么都不答应…我靠这是什么当代柳下惠，这都不冲，漂亮姐姐诶，还有钱！ ” 冯妍挺现实的。 起码她的想法挺现实的。她不着边际地说着如果明蕙看上她了的猜想。她说她一定会立马答应，并且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seven eleven，随叫随到。 “ 那你片子还拍不拍了？”我突然想到了这事问她到。 我的表情大概是认真过了头，唬得冯妍愣了一下才半开玩笑地虚着声音答说：“ 拍的嘛，先把投资人顾好，以后有得拍的。”说着她端起杯子和我碰了下杯又说，“有了金主爸爸才好拍东西啊。你说万一他们家兴趣差不多，都不喜欢泡小明星喜欢泡工作人员呢！那不是赚大发了。 ” “还是得靠自己，你能力挺强的，别想那些弯弯绕绕。 ”我抿了一口酒，装样用说教的口吻对冯妍说到。 冯妍点了点头，有些敷衍，她似乎是不太想听这些话，扯了个“站好最后一班岗 ”的由头扎到小山身边把他拉走去见另外的人。 我向来是会做透明人的。和过去一样，我找了个边缘的沙发背着人群坐下，头靠着墙开始发呆。身后是吵闹的人群和舒缓并合时的音乐，一切都没有变过，变得是人，这也是物是人非的一种。的确，时间不会为某个人停留，就像小山所在意的，心结还在，但人早就不在了。明堂也是。我和小山所不喜欢的却不得不逢场作戏套近乎的那对情侣中的某一个人差不多，都算是没能顺利抛弃前任的人。只不过那边是单纯地小山放不下他，这边是我隐约还有点放不下明堂。 自我感化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看到明堂撕破了一直伪装良好的成熟，把自己孩子气地一面用无理取闹扑到地上的方式展现出来的时候，我有一种想去扶起他的冲动。我想那应该是属于我的，某一个人曾经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不自持，现在成了大众都能握在手里的把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这个时候应该是我能跳出来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但我不喜欢，也不想。我把这些种种归结于“我放下了”，可我又总是会想到明堂；他来找我，我又总想和他置气，咬死也要抬起那一口杠。 我的生活完完全全离不开他，这是可怕的事实。更可怕的是我找不到一个理由去接纳他，但我的身体会先于我的意识去做出反应。很无奈，我是一条被驯服的好狗。 荒诞的晚宴在抽奖里结束了。圣诞老人明蕙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很可观的伴手礼，还有奖池里实诚的现金以及她自己品牌研发的电动汽车。 冯妍抽到了一个电饭煲，智能的那种，由陆景明的公司倾情提供。很难想象那么一个头发花绿的鹦鹉式前“艺术家”最后会是个做家居的。冯妍吐槽说她上大学以前有一段时间还疯狂地迷恋过陆景明，她心里觉得陆景明就是最敢拍的导演，后来想想不过是同人女爱看卖腐心智还不够成熟罢了。 “反正就是吃红利，这种玩票的富家子弟最后都会和门当户对的女的结婚的，要不就是演员或者模特啰，改善改善基因。”好吧，冯妍应该也有点醉了，说话开始嘴无把门，什么都往外蹦，别说还是在人堆里。我忙一手一个把小山和冯妍塞进车里，门口找了个代驾嘱咐好地址叫他安全把这俩人送到，目送那租来的豪车离开，我才从一点点从人群里走开，沿着摆满装饰灯的海边公路往家走。 南方不会下雪，十二月的天气还像夏秋刚刚交替那般，穿着西装露脚脖也不会觉得冷。暖光灯映得人更是暖的，于是乎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这里是南岸，明堂就连跳海都要找个这么灯火通明的地方，他得是有多喜欢活在大家的眼睛底下。 “好了，别跟了，”就连跟踪他都大摇大摆地，只在我有意回头时才遮掩一下，我实在是不习惯他这副卑微又神经的样子，伪善又自大才是我认识的明堂。我对着垃圾桶后面无效躲藏的明堂喊到。他不出来我就走过去上手揪住了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和于景山讲话的是他放不下的前任。”明堂用一种可怜巴巴的声音说出来了这句话，肩膀耷拉着，手搅在一起看起来很委屈。 “我知道。”我淡然地答，“所以呢？” “他不是一心一意地对你的啊！”看着我无所谓的态度，明堂急了，半吼半收敛地回到。 “然后呢？你就可以像一个绿茶一样来对他说三道四？” “我没有！”没等我把话说完，明堂就嗫嚅着回复说，“我只是阐述事实。”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搞笑吗？”我松开了揪着明堂的手，难得眼对眼看了他一回继续说，“放弃自己的生活…跑来这里做这些，你觉得值得吗？” ---- 爬回来了，希望这样走向的结局不会像是烂尾orz
第59章 59. ==== 59. “值。”明堂抓着我的胳膊，顺着我滑到了地上。他蹲在那儿，头埋在膝盖上，手扯着我的袖子，像个走不动的小孩，“你是唯一不会丢下我的人，这很值。” 我低头看了看明堂，只能瞧见他的发顶。他的头发轻轻颤抖着，大抵是因为有风经过。我叹了口气，想要挣脱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明堂还在继续说着，从条理清晰的解释变成了无源无头的嘟囔。他说着什么只有我是懂他的话，说我不会因为他不是明堂就不要他了。 “那你不是明堂，你是什么？”他的逻辑向来奇怪，有时我也不能理解。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的是，这个就连哲学家都没讲明白过的问题，任凭明堂如何用他那强盗般的逻辑回答都很难解释得清。 奈何我没想到明堂压根不按常理出牌。果然这么多年没跟上过他的节奏被封在他给的圈子里之后，我很难再摸清他的套路。明堂直白地跟我说他不知道，他说：“我不是明堂……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跟你在一起我才能搞清楚，跟你在一起我才有属于自己的、我自己想要的价值。” “我只是这个家的附庸，没有你我一辈子都只是附庸……明德是长子，大家都看重他，父母觉得亏欠明蕙，一直都把百分之百的爱给她……我呢？我只能和保姆一起，我只能和陆景明一起，就连陆景明都更喜欢和明蕙待着，我什么都不是……”明堂边抽鼻子边说着，他的话慢慢地从我能百分之百听懂的普通话变成了我听不太懂的粤语，“我国语说得烂，他们就随便找了个人教我。我听不懂他们讲粤语，OK没有所谓，我自己会学……但比起全家的骄傲、爸妈的掌上明珠我算什么？我可以喜欢电影，因为那是我唯一能跟着爹地出去的机会，就连这样，明蕙都是他牵在手里的那个，我除了在监视器后面吃饼干我还能干什么？” 明堂越说越激动，姿势一下从蹲滑成了跪，头还贴在我的腿上，手吊着、紧紧攥着我的衣袖：“胡不为，没有你我就什么都没了……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在期末展上看到你的作业我就发现你跟我是一类人，我只有抓住你我才能搞搞清楚我是什么……你只有属于我，我才是我。 所以我想尽办法接触你，但我发现你的生活真的很糟糕，我甚至找不到一点你的空余时间，所以能捡到你的尸，我觉得就是上天的恩赐，是上天要我们在一起的……” “后来我知道我错了，不管是谁的旨意，我都不应该困住你。可你总是悲观地去看待世界，你把你那可悲的家庭放在我的前面，我不喜欢！我把你放在第一位，你也应该把我放在第一位，因为我们很像，我觉得你必须跟我一样……你必须跟我一样。 ” 明堂抱住了我的腿，而我还沉浸在他幼稚的剖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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