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我心动了。 我妈值得过下轻松的生活,这是她应得的。 “好。”我睁开眼睛,“你需要我留下来做些什么?” 明堂压根没想好把我留下来做些什么,但他就是把我留下来了,不仅给我租了房子,甚至还把我退票被扣的票款都补给了我。家里省城那边的影楼,明堂帮我赔了一笔违约费,学校这边,他给我重新盖了一份实习证明拿去给辅导员留了个新底。明堂说我的履历上不应该出现去影楼打工的字样。他还是太理想化了,我并不觉得去影楼做事有什么不好,外面有大把的人找不到工作,不是所有事情都想他想的那么简单。 反正我留在这里也是去影楼打工。 明堂给我签了他公司的合用,聘用岗位是摄影。可是他目前手头上没什么新项目,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做。与其在租屋里闲着,不如出去找点事做,这样想着,我去一个摄影工作室找了份兼职。明堂也不管,他好像只要能把我留下就行。他真如自己所言在好好爱我,每天不管多晚都会给我的租屋门口丢一束花,我在房子里的时候他就丢进来,我不在的时候他就丢在门外。 偶尔我也会把他迎进来吃餐饭。我对他就是打工人见到老板的态度,以前拍戏时住一起的生分感是没了,可是哪哪又都比之前我总想着要把钱给他的境况奇怪。 我似乎成了明堂养的宠物。 是邓汾点醒了我。他见我没走又找上了我,问我要不要再去他工作室里做点事。我拒绝了他,毕竟他实在是比我想的还要无良。 过去,邓汾是对我有恩。即便是在察觉到我和明堂的异常之后,他选择了造方雯的谣,这都是对我恩。但是他对我的恩情也是对别人的不公平,我所有的受益都是通过牺牲旁人换来的,不过是在邓汾这里转了道手而已。今天他可以拿别人做顺水人情,明天他也可以把我推出去。所以我想还是少接触他为好,便扯了个有工作的由头拒绝了。 邓汾当时就讽我说是搭上更快的车了,确实是该看不起他那个小作坊的。 “哎呀,看着我带出来的小孩去做那种小雀还是会不太适应呢。” 我没有回他,隔着电话只是笑笑,然后邓汾就把电话挂了。 我打零工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彻底毕业。明堂飞回国外参加完毕业典礼之后,回来手里就握住了两个剧本准备筹拍。方雯确实是个能力很强的制片──现在可以叫她制片人了。明堂回去参加毕业典礼之前直接把方雯抬成了他那个小公司的合伙人,全权负责项目选投和筹备。方雯不辱自己想狠狠证明自己的想法,在明堂不在这期间,从明堂叔伯手里抢来了那两个项目。 就是方向证明错了而已。 明堂叔伯是二房家的,而叫她和明堂结婚的是明堂的亲姑妈。她们一见方雯这么能让二房吃瘪更是坚定了想要方雯嫁给明堂的心。方雯也不惯着他们,明里暗里把他们派过来的说客朝外安排。毕竟这是明堂自己的小公司,没一处是经他们手里过的,现在又由方雯掌握着,各种人事变动自然是按方雯开心来。 方雯乐意,给我排到了主摄的岗位。可惜就是明堂不满意她的安排,回来之后又给我重新调到了导演助理的位置上。 这个岗位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确实是有很多人能代替它的作用。但对明堂来说这个岗位好在他总算能有正当理由随时把我带在身边了。 挺好的。 和明堂相处久了,我们的关系便开始不清不楚了。 我和明堂开始保持稳定的肉体关系。从一开始的再次擦枪走火,到后来稳定一个月四五次、一周两三次,我放下了那颗自持的心,开始接受我和明堂没办法再变成普通朋友的事实,慢慢的我也能从性爱之中感觉到爽了。 那种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真的很能让人逃离现实,让我能够忘掉我那看起来本该说是操蛋的生活。 爽过之后,我又有了能和明堂聊剧本,聊镜头的能力。 明堂很喜欢听我讲这些,聊着聊着我们便又会开始做爱。 做到快射的时候,明堂喜欢掐我的脖子,边掐他还会边说对不起,有时候还会有眼泪滴到我身上,可是他就是不松手。 我时常被他掐到昏过去。起初我对明堂这种行为感到害怕,后来我也就接受了。昏过去总比醒着好。极致的快感之后等着我的只有深深的空虚和跑丢的睡意,昏过去就什么烦恼都没了。我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感觉还挺舒坦的,起码不用再为钱发愁了,每天还能待在片场里,坐着明堂专门给我订的那把导演凳缩在他身后看监视器。看着看着我就会开始犯困,困过之后,醒来到了晚上又是做爱、失眠或者昏睡。我对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有什么厌倦的感觉,苦闷、高兴,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想我大概是麻木了…… ---- 后续应该有明堂视角的番外(?) 看看是怎么一起疯吧(。其实明堂也不正常,只是从小胡的视角看他还算正常,典型的与其折磨自己不如抱怨他人
第34章 34. ==== 34. 大学毕业第二年,明堂的小公司已经发展到了一定规模。方雯作为公司的合伙人,在这一年里牵头做了一部电影一部剧还同外面的前辈公司联合出品了三部片子,成功通过自己华丽的履历以及出彩能力带来的“工资”实现了留学的愿望。走之前她跟我说,其实她大可以问家里要钱出国,但是她不想这么做。 “胡不为,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赚回来,你明白么?”送方雯出国的时候只有我去了,明堂有工作要谈所以准许了我单独行动,顺便也批准了我想回趟家的假条,条件是回来之后搬去和他一起住。明堂的别墅装修好了,甲醛测试也通过了,他说等我从家里回来就能搬进去。他还说给我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希望我能期待一下。 说实话,我不知道有什么是好期待的。他无非就是会给我寻一些新的相机配件回来,偶尔是更新更轻的相机。那些东西摆在整齐的摆在出租屋的防潮柜里,每天我都会挑一套带去片场,端在手里装模作样地拍些什么,反正明堂也不会用我这边的素材。更多时候他都喜欢把我拴在身边看监视器,问我这么拍好不好,我说不好,他就会问我该怎么调整。我表达能力不行,几句话总难得把我想的机位该怎么走说清楚,想要上手去试,明堂又不允许。 机器太重了。明堂总这么说。想来我已经快一年没扛过什么重物,明堂把我看护的很好,说不清的时候就给我丢来纸笔画板,叫我端在后面去画出来。或许他是想把我的名字加在美术置景那边的某个犄角旮旯里,具体是哪我没再去找过,我不再纠结这些事,从第一部我们共事的片子到颁奖典礼而我却被放进后台的某个闲职、从大屏幕背后去仰望插线板听明堂的致辞开始,我就释然了。 后台的盒饭还是很好吃,大家都在东奔西走忙成一团,而我却能挂着工作牌转着餐盒等着看谁会第一个停下来吃饭,没人注意我是否在“摸鱼”。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过这样的生活,我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面对方雯的忠告,我敷衍地点了点头。临进机场前又帮她点了一遍手提的行李,还嘱咐她转机的时候一定不要拖着箱子疯跑。方雯笑起来很像莉莉。这个是相对的,一年多没见过胡莉我看谁都能找到些相似点,莉莉到底什么样,我其实记得已经有些模糊了。也许我可以现在买一张回家的机票?反正明堂没问过我什么时候走…… 方雯打趣我说爹味重起来了,还说她就是个操心的命,没想到我居然还会关心她。 这一年我和方雯变得更加熟络,好像是某种奇怪的受害者互助联盟,她帮我在明堂的手下争取到了一些喘息的空间,我帮她挡住“平生最大的烂桃花”。“平生最大的烂桃花”方雯是这么形容明堂的,说这就好像她玩的某个游戏,一直在抽卡,但总来一些难抽却鸡肋的东西。 想到这,我拍拍方雯的肩讨了个巧祝她自此远离烂桃花,条条大路通罗马。方雯抬头给了我一个飞吻,说她去的是阿姆斯特丹,把机票摇给我看了眼然后边招手边进去了。 方雯走后,我查了查航班,飞我老家省城的后脚就有一趟。我想也没想赶在购票通道关闭前十五分钟买下了一张票,出去找通道转航站楼,成功在两个小时后登机准备回家。明堂打电话来寻我已经是我落地转大巴之后的事了。听着吵闹的人群,明堂并没说很多话,只是简单地问我怎么今天就走了。 “刚好在机场。”我答。 “我以为你会好好考虑下性价比呢。”明堂隔着电话笑着说,“好吧,早点回来。你好像没有带行李走?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刷卡买……我给你订了五天后下午三点十五的机票,不要耽误了。” “嗯。”我闷声答,转身扯了个由头说我晕车困了,把明堂的话音掐断在了“滴”声里。 刚从耳边拿下来的手机震了一下,我划开一看,是一条订票信息,应该是刚订的。我按灭手机屏幕,看了看外面渐暗的天,盘算着等下拿点什么东西回家。 机场大巴进市区的时候,我正好看到我妈跟我说的那个新落成的商业中心。她休息了一段时间,还是不敢松懈,说什么我一个人赚钱负担重,爸爸现在情况好些了,她应该出去打点工,就来这家商场应聘过保洁的工作。她说这家商场的物价真是吓人,一件衣服两千多,摆着的首饰就没有下三万的……我进去刷了两只镯子,一只金的一只玉的,没敢看价格,叫销售小姐把价签摘了给我包好,又去能叫得出名字的那几家大牌店里刷了两只包,我妈和胡莉一人一只,还给胡莉配了一根小吊坠。 明堂给我生活费的那张卡很轻易地把它们都背下来了,似乎还能再背很多件,但我并不敢继续买下去了。不然我妈还要担心我是不是干了什么非法的勾当,怎么能一夜暴富成这样。回家的地铁上,我一遍遍跟自己说包是路边摊的,不贵,三十一对,首饰都是年会抽奖抽到的,一分钱没花。走到楼下我整理整理心情,看件旁边水果店有胡莉说想尝下的盒装提子,就顺手又拎了一件东西。 也算是大包小裹的,我敲响了家里的门。没看时间但挺赶巧的,今天正好是周六,胡莉刚刚从学校回家。打开门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太敢相信,把门当着我面又关上拉开了一次,确定我是真的站在家门口之后,一个飞扑过来撞到我身上。 莉莉长大了,我抱不动她了。尽管她一再强调她的体重一点都没有涨,但我的确是抱不动她了。 “好了好了,一点都不重,是我太弱了好吧。”我打马虎眼说,抬手把拎回来的东西都塞进莉莉的手里,“给你和妈带的,项链是你的,包你挑一个,还有,提子你现在吃吗?我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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