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也注意到自己这个奇怪的毛病,感叹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但这也仅仅是在丁书衍跟前,出了南园,他还是那个清冷严厉的祁先生。 “馋了就天天鸿鹄楼呗,挂我的账!”丁书衍冲他乐,“要不走之前我给你卤上两斤牛肉,想我了就吃几片,够吃到我回来了。” 他这话藏着猫腻,不知道他哥听没听出来。 祁映墨把吃饭的折叠小桌撑开,将做好的菜端过去,闻言接话道:“那我肯定天天吃,几天就吃没了。” 丁书衍心里乐,果然是没听出来,于是他笑着凑近了对方:“就这么想我啊?” 祁映墨:“……” “臭美吧你!我是馋卤牛肉,两斤不够,怎么也得四斤!”他瞪了丁书衍一眼,“巴不得你晚回来几天,我一个人睡得也没那么挤。” 丁书衍皮脸狗腚嘿嘿直乐:“你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你独占大床!” 汤很快就煮开了,俩人立即开饭。伙房地方够大,他们习惯在这里吃。 尤其是冬天和初春这种乍暖还寒的时候,就着刚熄灭的炉火还挺暖和。 饭菜虽香,但祁映墨向来有节制,一般八分饱就不再吃了。而丁书衍说得不假,把剩下的饭菜都包圆了,吃得唏哩呼噜,很快所有的碗盘都见了底。 吃过饭,祁映墨便回去继续批改作业、备课,丁书衍则在院子里练功,主要练长枪和大刀,过会儿祁映墨做完自己的事,便会出来欣赏丁四爷的「武艺」,丁书衍也想在他哥面前卖弄,于是表演得更加卖力。 哥哥不去戏院更好,他单独演给他看,这才叫独宠。 此前许多日子都是这么度过,每当这个时刻,小小的南园便显得十分温馨。 院子里扯了电线,挂了盏昏黄的灯,丁书衍赤着上身,出了一身汗,健壮的身体在灯光下被映得发亮。 就像是抹了一层油脂似的,显得那一身腱子肉非常鲜活有力,男子气概显露无疑。 祁映墨望着他这健美的身体,也有点挪不开眼,总想着画在纸上,只是最简单的速写也一定会很漂亮。 他想过很多次,但从没有落笔过。因为总觉得画自己弟弟的身体,好像是有点怪。 到底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但并没有仔细琢磨过。 “累了吧?别练了,白天练晚上练,身体吃不消。”他扬声喊道,“我去烧水,洗澡睡觉了。” 此前除了丁四爷罕见地红了脸之外,一切如常,但睡觉的时候,祁映墨又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进了被窝,阿衍离他足有一尺远, 没有像往常一样紧紧贴上来。 “你怎么了?”祁映墨不由地问,“睡那么靠边做什么,不怕掉下去?” 丁书衍直挺挺躺着,语调委屈:“昨天抱着你,你说我想娶媳妇,今天我可不敢了,省得你明天不知道跑哪儿找个媒婆回来,非给我包办了。” “包办婚姻是不对的,我在报上看过。”他愤愤地说,“想不到你这个留过洋的人,思想还这么守旧。” 他就是故意的,明明是自己不敢贴过去,现在反而倒打一耙,拿捏他哥。 一来想打消祁映墨让他娶媳妇这个念头,二来也想试探对方——向来都是自己粘着哥哥,不知道自己若是突然疏远,哥哥会不会过来粘着我? 祁映墨:“……” “你是怎么想到包办婚姻上去的?”他侧过身子看着丁书衍,觉得简直匪夷所思,“我就提了一嘴,这不是看你「精力」过旺么?再说你十三岁的时候就盘算着要娶媳妇了,我问问难道不正常?” 丁书衍望着天花板:“那会儿是想要个家,现在我有家了,娶什么媳妇?精力旺怎么了,说明我身体健康,难不成哥还希望我虚吗?” “你可真行,现在这么会曲解我的意思。”祁映墨十分无奈,“我只不过是关心你。” 丁书衍委屈巴巴:“我可没觉着关心,就觉着你嫌弃我。” “哎哟,我可哪敢嫌弃四爷。别人求着见一面都难的丁四爷在我这儿投怀送抱,我宝贝都来不及呢。”祁映墨心想这人高马大的,还是小孩儿心思,真是有意思。 他往对方那边凑了凑,手臂横着搭在丁书衍胸口:“我搂着你睡,行了吧?” 祁映墨一直不长肉,瘦瘦的,胳膊自然没有多少重量。但仅仅是这么轻轻的触碰,四爷就觉得胸口像是过了电,浑身麻酥酥的。 他按捺不住,立刻饿虎扑食地反抱了回去,把祁映墨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塞进自己怀里。 抱着哥哥感觉真好,就像是这样人才完整。 “让我转个身。”祁映墨无奈地说,“这么睡憋得慌。” 丁书衍这才不情不愿松了松手臂,等他转过去背对着自己,继续紧紧抱住,嗅着他的脖子,一时没忍住,双唇在他后颈光滑的皮肤上轻轻蹭过。 祁映墨被这触感弄得哆嗦了一下,低声道:“阿衍,别蹭我,痒。” “我又不是故意的。”丁书衍闷闷地说,顿了顿,他又问,“光痒吗?舒不舒服?” 祁映墨闭着眼怼他:“你想知道?把大吞放进来舔你一下试试。” “嘿嘿,大吞哪能跟我比——那这样呢?” 这熊孩子居然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祁映墨「嘶」了一声:“我看你跟大吞没什么区别!老实点,睡觉!” 丁书衍大大咧咧抬腿架在他身上:“嗯,睡觉。” 祁映墨正想入睡,突然觉得事情变得不太对劲。熊孩子体温升高得很明显,怀抱变得火热。 而且更令人无语的是,那根平时早上才有可能出现的「棍子」,此刻就抵在了他的屁股上! 这叫人怎么睡?! “丁书衍?”祁映墨冷下声音,“你躁动个什么劲?” “我没躁动啊,这不要睡觉呢么。” “那你顶着我干什么?” 丁书衍在他耳边「嘿嘿」笑了声,声音仿佛从唱片机的大喇叭里传出来似的,带着电流钻进了祁映墨的耳朵里,搞得他的心莫名麻酥酥的。 “我这是老爷们儿的象征,没办法,控制不了。”熊孩子得寸进尺,硬邦邦地方在祁映墨屁股上狠狠蹭了一下,然后好奇地问,“哥,你当年怎么不这样啊?那会儿你也十八,我天天抱着你睡,也没见你硬过。”他恶作剧地笑了笑,“我摸摸好使不。” 还没等祁映墨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的「魔爪」已经伸了过来,也不知道怎么找得那么准,大掌一把包住了他的下身,还轻轻捏了一把。 祁先生本就性子寡淡,欲望不怎么高。即便是十七八岁最血气方刚的年纪,也不大琢磨那事儿—— 况且那时候刚刚遭逢巨变,没有那个心思。多年来他几乎没有春梦,尽管也有过晨勃,冷静一会儿也就消散了,他没有自己抚慰过自己,更没被人这么碰过。 丁书衍这么突如其来地一抓,掌心灼热的温度和恰到好处的力度,都让祁映墨瞬间头皮一麻,腰没来由地发软,血液直往那儿窜,眼看下身有起立的趋势,他便恼羞成怒,狠狠捣了对方一肘子。 “混账!”他接着猛地推开始作俑者,怒斥,“你犯什么病?!” 丁书衍刚刚摸到热热软软的一包,想想那是他哥最私密的地方,心里正兴奋,这会儿不仅没害怕,反而更觉得刺激:“哥,听说别人给弄更舒服,咱俩互相帮助呗?!” 「啪」地一声,祁映墨拉开床头灯绳,正要对他进行一番思想教育,看到眼前的熊孩子,却不由地怔了怔:“阿衍,你怎么流鼻血了?” 丁书衍这会儿也觉得有东西从鼻子里淌出来,本来以为是鼻涕,伸手一摸,手上一片红,自己也愣了:“还真是。” 祁映墨看着他一脸呆滞又「色」急攻心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第28章 徐徐图之 【我要说梦的是你,你不得打死我?】 见丁书衍流鼻血,祁映墨一下子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晚上吃的都是上火又壮阳的东西,什么羊肉、韭菜、山药,还赶上春天万物复苏,这孩子又是十八岁最血气方刚的时候,这点反应实属正常。 他方才也就是表现得生气,心里并没有真的动怒。毕竟自家兄弟,阿衍向来又皮,训斥一下就好,倒是对方流了鼻血,让他觉得又好笑又有点心疼,赶紧下床打了水让臭小子清理。 为了让丁书衍冷静,祁映墨特意打了冰凉的井水,没用热水瓶的水。果然,用凉水洗过、止住鼻血之后,这人的确冷静下来了,一张脸冰冰凉凉,像是被冰傻了。 这下祁先生又有点心疼,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想帮他捂热点。 “冰死我了!”丁书衍哀怨地撒娇,同样冰凉的双手按着他的手,似乎觉得还不够暖,一下子把祁映墨扑在床上,脑袋扎进他怀里。因为鼻孔被堵住,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显得更娇气了,“脑仁儿都冻上了。” 祁映墨还是忍不住笑:“让你一口气吃这么多上火的东西。” “我那不是想补补么,主要是给你补,你瞅你瘦得,现在肋骨条硌得我脸都疼。”虽然是这么说,丁书衍还是把脸埋在他胸口,半点没挪窝。 祁映墨抱着他脑袋,笑得胸口一直在震:“给我补,那你别吃这么多啊,本来你就燥,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奇怪,都是男的,怎么就我燥?”丁书衍在他哥怀里拱了拱,对方睡衣薄,他的脸颊很明显地蹭到了胸口其中一个凸起,下意识地蹭了蹭。 但祁映墨并没注意到,只当他乱拱给拱着了,像哄孩子似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每个人身体状况不一样,你啊……那什么……也得注意,不能总弄,次数多了伤身体。” “我都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弄,一般都憋着。”丁书衍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借着一点点微光,瞄向对方另一侧凸起的方向。虽然并看不见什么,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之前夏天见过他哥在院子里擦澡,如玉的身体阳光下白得发光,胸口两颗红点好看极了,小小的很秀气。 当时他就觉得赏心悦目,并没有别的念头。但是现在想起来,立刻浑身兴奋得发热。 想摸,想舔,想使劲吮吸。 祁映墨不知道他脑子里上演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好奇地问:“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小姑娘?” “没有,我身边哪有姑娘,也就戏班子那几个,太熟了,我都不拿她们当姑娘看。” “那你做那种梦,梦的都是什么啊?” 丁书衍:“……” 我要说梦的是你,你不得打死我? 他想了想,也算是实话实说:“之前没有什么画面,也没有人,就是一种感觉,醒来就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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