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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傲娇大王

时间:2023-09-08 04:00:13  状态:完结  作者:八墨挑蛋花


附和地聊了几个生活和学术话题,天色渐渐朦胧,暴雪下人影晃晃悠悠,模糊不清,只有格外鲜艳的颜色能抓住人的目光。


随长安婉拒晚饭邀请,接了林诗的电话匆匆离开。

林诗是叔叔生前的情人兼助理,知道叔叔对他的心思,从未阻挠叔叔,也从未向他人谈及,如今在帮他处理叔的遗产和欠的那一大笔债。

叔叔生前为了填补资金空缺,借了高利贷,把房车公司全卖了只够偿还一小部分,作为叔叔指定的继承人,也同样继承了巨额债务。

“那我再去问问看,你后天直接去那边干活吧,能干一天是一天。”

“嗯。”

“那先这样,明天回来一块吃顿饭,挂了。”

随长安把手机放进大衣兜里,仰头看到油绿的老榕树,枝叶缝隙中簌簌飘落的雪。

在他离开的三年里,这树和雪年年如此,所以人们不会特意去观察,他同样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也不会有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低眸,看到指间闪烁的光圈,抬手摘下那戴了三年的戒指,指腹擦过内环镌刻的“ZHOU”,滑入口袋,与手机金属边碰撞,“叮”一声,沉入最底处。

这戒指是在他离开周如溯第一年开始戴的,要说原因的话,那就是他喜欢周如溯。

“喜欢”这个词不知是否恰当,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从那个晚上,周如溯在他怀里痛哭,蔓延至今的奇异感觉。

离开周如溯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后悔了。

他以为周如溯还会和以往每一次耍无赖一样追回他。

知道人的耐力有尽头,他仍然抱着希望,现实是周如溯不可能在被戏耍了无数次后继续喜欢他。

如果站在他的主观视角,他其实从没戏弄过周如溯。

他一开始觉得周如溯和叔叔是一类人,在看到周如溯向别人挥动拳头时,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厌恶愈盛。

很多次,周如溯不顾流言蜚语靠近他、为他出头、心疼流泪、逗他开心,那双深蓝色眼眸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想要救赎他的执念。

他对周如溯仍然没有好感,只会疏离地表达感谢。

渐渐的,周如溯给的越来越多,要的也越来越多,那副可怜的模样让他愧疚,他开始回应周如溯,尽力忍下不适给他一切他想要的。

周如溯想要的,无非是他的身体。

他的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时,第一想法是周如溯和叔叔完全是同类,令人感到恶心,第二想法是再这么下去周如溯只会越陷越深,误以为自己喜欢他。

他试图从中抽离,毫无疑问地失败了,不知多少次,周如溯用真诚把他拽了回去。

他也奇怪,他会对周如溯心软,会想要尝试明白“喜欢”是什么,会想让自己喜欢上周如溯,会绞尽脑汁想一个继续回应周如溯的理由。

三年前最后一夜,他接到了催债电话,已死的叔叔用另一种方式把他绑回了玉铃市。

三年过去,曾时刻萦绕心头的悔恨被时间冲淡,他的人生以腐朽的模样向前延伸,周如溯早已成为过去未完结的诗篇。

他不是没想过主动追回周如溯,他怕的是,周如溯已经失去了对他的信任,如果周如溯还愿意爱他,怎么会甘愿留在原地。

当周如溯不再爱他时,他的记忆也就没了意义。

再踏入这座城市,对周如溯的思念,只剩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过去已成为过去,他也不会向前走。


随长安走出小区,打算到附近超市买瓶水再回酒店,明天拜访完其他老师就回玉铃市。

他一直都很忙,这两天才有空赴老师的约。

路边的银杏只剩寥寥无几的枯叶,待雪下大,最后这几片也被打落。

他看了一眼枯树杈,继续往前走,风掀起他的衣摆,风雪裹着树叶正面扑向脸,他闭上眼等这阵风过去,再睁眼时,远处出现一道熟悉的金黄色。

周如溯。

脑子念出这个名字的同时,他的脚步钉在原地,第一次体会到大脑宕机的感觉,浑身气血涌上心头,耳中警报似的尖锐刺响,嗡嗡长鸣。

周如溯正朝他走来。

随长安试想了他走到面前来的无数种可能性,难以相信他们会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重逢。

周如溯仿佛踩着千万条可能性的丝线走来,正如踩在千万片雪花中。

“好久不见。”

周如溯的神情看不透的怪异,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一米之隔,随长安同样注视他,猛烈跳动的心脏与表情截然相反。

“嗯。”

他不该这么回应的。

可他生来就不会摆表情,说不出好话,现在能做到控制情绪不失声已经是这三年最大的努力成果了。

周如溯似乎已经忘却了那年的热烈,神色轻松得像散步碰见的老友,语气淡然得令人咋舌:“你回来看路教授?”

随长安不知该怎样回答。

“嗯。”

他也不指望周如溯过了三年还和当年一样热情。人都是会变的。除了他自己。

对他来说,三年,仿佛就在昨天。

他下意识想逃离,内心却在挣扎着想多看看周如溯。

藕断丝连是最痛苦的事,他如果往前走了一步,没有得到回应,会比现在的确信更折磨。

周如溯忽然把手插进外套兜里,下巴从厚厚的围巾里抬出,往对面的咖啡店指了指:“一起喝杯咖啡?”

随长安不理解他这个像要叙旧的问句。

“嗯。”

见他应下,周如溯转身走了。

随长安跟着他走过斑马线,推开摇着铜铃的门进入咖啡厅,在靠窗的角落坐下,橘色暖光灯照耀下,外面显得愈加昏暗。

现在还没过六点。

他看到周如溯被柔和的发色,专注的脸,不禁想,周如溯的外貌一点没变,还是一样年轻,身高也是。

“在从事科研工作?”

周如溯点单后,忽然抬起头问。

随长安选择了撒谎,因为他的现状实在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话题。

“类似。”

“嗯……”

周如溯不再询问。

随长安也无话可说。

他们沉默地喝下一杯咖啡,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一起离开了咖啡厅。

随长安打消了原先的买水计划,打算看周如溯怎么走,如果周如溯先告别离开,他就直接回酒店,回到寡淡的生活中。

周如溯上一秒注视着街景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问:“你去哪儿?”

“酒店。”

一问一答,都没有流露出异样的情绪,正因如此才显得分外异常。

“我送你吧,我的车就停在路口。”

“谢谢。”

随长安的期待略胜于失望。

二十八年里他失望的次数数不胜数,所以经历再多的失望他也不会伤心,与其一直失望,不如先期待再失望,这种程度的痛苦还压不倒他。

他跟着周如溯走到路口,坐进副驾,说了酒店地址,接着一路沉默。

黑夜在后追赶,华灯一路拥簇。

车辆驶入地下停车场,熄火的瞬间,周遭只剩指示牌的荧荧绿光。

随长安看了眼周如溯,见他不打算开口,也没有动作,默默收起那点期待,解开安全带,却发现车门推不动。

他内心惊诧,再度看向周如溯。

周如溯像座雕像直挺挺看着前方,撑在方向盘上的手没有动作。

静默良久,随长安以为他记性不好,提醒道:“门。”

周如溯这才如梦初醒地说:“抱歉。”随后打开了门。

随长安内心五味杂陈,最后看了他一眼,推门下车。他其实有过一瞬间的恍惚,以为周如溯是在挽留他。他从不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步伐缓慢走到接近电梯的转角,倏地顿住脚步。

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又一次涌了上来。

该转身吗?

这情绪影响了他三年,如今更是堵得他的嗓子几近失声。

他脑中的天平上下跌宕,权衡进退,付出与收益是否成正比。

他想信一次自己的直觉,也是对三年前的周如溯的信任。

可就算周如溯还喜欢他,然后呢,三年过去,他依然被困在叔叔的阴影下,怎么奢求周如溯等他走出玉铃市,怎么向周如溯证明他也不确定是否理解的“爱”。

随长安在千万种可能性中选择了怀疑自己。

如果周如溯这个时候追过来,他愿意直面一切,就当是周如溯推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可就是因为无法预测转身的结果,才不敢轻易表明心意。

你会后悔的,随长安。

你在坚守什么?你如果这么懦弱,早该让叔叔上了。事到如今你在害怕什么?怕再一次被书本捅成哑巴?怕冰淇淋化在你的眼睛里?怕被揪着头发狠狠踹进冰河?你怕的是这些吗?那你为什么不反抗?你怕的明明是辜负善待你的人,你一直都这么做,所以一直都不得安宁。

他内心有道声音在叫嚣。

不管怎么看,他一个转身的付出显然比失望或是周如溯的回应的可能性要轻松许多。他从不惧怕失望。

也许是直觉,也许是天平,也许是一种期盼,它们告诉他:随长安,转身。

随长安转过身,热泪盈眶的眼睛正撞上那双深沉的蓝眸。

再多往前走一步吧,随长安,去创造千万种可能性之外的可能性。

他迈了一步,紧接着被纳入一个急切热烈的拥抱中。

“小随……”

----



月光的诗篇二十一


周如溯的猜想,亦或是妄想,以跳崖般的惊险成真了。

他看到陈适安偶然瞧见偷拍来的照片,随长安正往路教授家走,拎着礼品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熟悉的戒指,火急火燎找人查了随长安是否已婚或在谈对象,确认没有之后松了口气,还收获了意外信息,就是随长安身上背着千万的债务。

他猜随长安戴着那枚和他当年做的一模一样的戒指是因为对他念念不忘,所以不管不顾地开车过去堵人。

随长安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他那点确信慢慢被打压,努力找话题多试探随长安,完全不出乎意料,随长安很疏远。

在停车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留下随长安,他确实大着胆子那么干了,只是随长安一开口他就忍着哭意打开了车门。

随长安的脚步停下时,他几乎要高兴疯了,但随长安迟迟没折返,他忍不住揪紧心口的衣料,默念着:小随,求求你了,别走。

他猜,随长安一定自我纠结了无数次,才鼓起勇气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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