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不知道爱是什么。 没人知道爱是什么。 古人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创造了神灵,以解释一些人类无法认知的事情。 我们做出不知道原因的举动,孤注一掷,压上生命。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们创造了爱情麻痹自己。 我们看到日月交替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脚下的庞然大物在转来转去,我们看不到它的运动,于是创造了时间的概念。 别人把你盖起来的小草屋弄倒了,你把对方的小草屋也弄倒了,对方用琢磨精巧的尖厉石器砸你脑袋,你快死了,一个雷下来,你得救了。这是一个巧合,只是一个。无数巧合就积累了神明的存在,也许还有什么公平和正义。 你操一个女人,高潮的余韵里她抽抽了两下,榨干了你最后一点儿快感。你冷静地觉得你再不需要她,再不需要这样。可是过一会儿你的性欲又出现,你不知道为什么。你给她挡了一刀,或者是某个野兽的一咬,你大概下意识是觉得你替她死是因为她可能负载着你基因的延续,你在濒死时思考不来什么复杂的事情,说实话,平时可能也不可以。别人看到你为随意的交配对象付出生命,他理解不了,然后爱情就出现了。 爱情是人类创造的抽象概念之一。 我们的生命里存在无数问题。 为什么你想要从高楼跳下去?你明明恐惧死亡,敬畏生命,至少,你不想失去生命,可是你的大脑还是会告诉你你站在那里是因为你想跳下去。 不然,为什么不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你知道纵身一跃的结果是粉身碎骨。 那么为什么?你逼问你的大脑,大脑被你搞烦了,不得不告诉你,因为你想要这样做。 我遇到一个人。 我想对他好,想和他好。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在乎那些概念,我成了我鄙视的单纯的人形动物,甘愿躲进猪栏式的生活,又为他甘愿离开猪栏式的简单日子,我渴望为他感受这个世界,我渴求他陪我感受这个世界。 我忘掉了一切,同时拥有一切。 为什么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从人类创造出来的解释无法看清现象的概念中挑选,我告诉自己,因为爱情。 那么我是真的爱他吗?抑或一切只是我脑补出来的和他一同站在偷情这条悬崖边的、大脑因为厌烦而扔给我的原因? 我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爱情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也许他年后人回顾,我们不过是一群刚刚摸到灵智边缘,困在爱之谎言里的低级动物而已。 所以我就不想这些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意识还想证明戴令德是错的,所以我又结婚,把自己放到平凡人的生活里。 死面瘫又出现了。 我开始和他偷情。 和戴令德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觉得除了娶妻生子事业有成的一生都不算平凡美满。但是和死面瘫在一起的时候,我只觉得我是凡人中最平凡的那一个。 偷情不是正确的事情,可我活得很安心。 我不说话,死面瘫又问我:“真的不吃煎蛋?” 他可能觉得这么敏感脆弱又神经兮兮的我不太好交流。 我又咳一咳,说:“哥哥,现在你欠我一个没和别人讲过的故事。” 他也坐起来。 他把我抱到怀里,我看不到他的脸。 他说:“你说,我不喜欢别人在床上太吵,可能和这个有点关系。我家是华侨,因为家里想回国发展,所以我在国内出生。不过小时候我有两年和母亲一起住国外。她有一点外国的血统,不太会讲汉语,有一天她拉着我就往顶楼的露台去。 “我不知道她做什么,她开始是笑着和我跳舞,然后就开始说话,我听不懂她说什么。看她拿出一把刀,我也不是很害怕。她没对我挥刀子。她把我父亲叫过来。我父亲就远远站着,也和她说外语。我没听懂。 “然后她就开始自慰,一直在喘,乱叫,我那时候不懂她在做什么。搞了一阵子她就停了。护栏有点低,她爬上去了。 “她转了个身,站在露台的护栏上,拿着刀,往心口捅了一刀,就掉下去了。” 故事讲完了。 我觉得死面瘫这个人,人品也有问题。 为了骗我就编故事,也不编个像样点的,这么假谁信。 我就说:“你家别墅安全系数好低。” 死面瘫回答,他家不住别墅,住城堡。 卧槽。 我觉得他这么撒谎没意思极了。 我直说了:“哥哥,你编故事别这么狗血,有点三俗。” 他说他没编故事。 为了给我证明,他开始描述他家护栏的雕纹。 我听的很认真。 听完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觉得死面瘫不需要我安慰,他也没对这件事情表示出什么伤心。我无法知道他皮囊下的灵魂翻涌着怎样的感情。 他很深,我一下子读不来。 而且这和我们面对的问题没有什么关系。 我的也好,他的也好,往事已经过去,只是故事而已。 我们的问题在当下。 我躺回去,闭上眼,说:“哥哥,我爱你。” 他说他也爱我。 声音很好听。 他说什么都好听,但是说爱我时最好听。 我继续:“哥哥,我恨你。” 他说对不起。 我侧过身来看他,说:“哥哥,你让我很伤心。可是我觉得我离不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说好。 我继续:“哥哥,我不会对你好,我要把你留在身边折磨你。” 我等着他说“好”,或者暌违已久的“不行”。 “好,”他也侧过身来看我,“我答应你。” ---- 你们喜欢的狗血,浇到面瘫身上了。
第53章 50 === 他们离婚的时候没有带我。毕竟是要亲自出马的事情,死面瘫也不能再看着我,李总不放心,特意叫了她能记住名和脸的小方来陪我。 小方夫人产期将近,但长者的恳求到底不敢推辞,于是又过来,等保洁走了,就开始和我鬼扯他的男性产后抑郁,还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估计就等着他老婆大人的传唤。 小方的手机终于一亮,他兴奋地点开,手指点点点发了个东西,然后苦着脸按灭屏,对我:“傻逼,你注意接个电话。” “怎么了?” 他还没答,我电话就响了。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上来就叫我沈哥,她自我介绍了一下,原来是小方的夫人。 我就说弟妹好。 她嘿嘿笑,说上次的资源没下完就失效了,让我给她补个链接。 我也笑了,我问:“弟妹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你来查小方的岗呢。” 她笑了笑,说:“查他干嘛?要是沈哥真想给我汇报,公主抱他一个给我发个照片呗。” 我倒是不介意,但是设备不允许。 我只能解释屋子里就我和小方,孤男寡男对脸蒙蔽,没有好心人过来给拍照片。 小方的夫人嘴里是真心实意的遗憾,还嚷嚷:“仪礼还说我怀孕就穿女装给我看呢,孩子快生了,也没见他兑现。” 小方夫人很不满,让孕期妈妈很不满是种罪过。 我开了免提,就问:“弟妹,你现在的身子能出门吗?” 小方的夫人又嘿嘿嘿,说:“远了不行,市区内没问题。” 我就报了死面瘫的地址,然后对着免提说:“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弟妹想看,我今儿就压着小方换,想要怎么姿势我们摆什么姿势,保证弟妹满意。” 她尖叫一声,然后又开始嘿嘿嘿。 小方叮嘱他夫人出门一定带个阿姨,温暖完了自家的夫人之后冷眼瞪我:“傻逼你这干的叫什么事儿啊!” 我摊摊手,“李总叫你看着我算是我的错,但老婆是你自己娶的。” 小方苦着脸就往死面瘫家开,边走边问我:“沈哥你怎么在那片还有房子啊,那片的房子可不便宜啊。” 我就解释:“别人的。” 小方说:“谁的房子啊,你打过招呼没?可别让我家宝宝因为你这傻逼遇上什么事儿。” 我继续解释:“我差不多是因为他离婚的,借个地方给你拍照还是没问题的。” 我低头,在手机上按按按,跟死面瘫报备一下要借他房子和衣服。 他不仅马上发了个“好”,还贴心地给了我个文档,我点开一看,竟然是他的衣服首饰和化妆品的位置排序和注解。 我一扯到离婚的事儿,小方就哑了,快到了他才继续说:“你不是攀上了什么女总裁吧?” 我摇摇头,然后好心好意解释:“男的。” 小方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我们在死面瘫那边等了一会儿,小方的夫人没带阿姨,但是带了个朋友,一小姑娘,说是化妆师。 小方听得脸都快绿了。 我把死面瘫的排序文档给化妆的姑娘看了,小姑娘眼睛都快直了,揪着我袖子确认:“哥,这些真的随便我用吗?哥你为啥不是我亲哥啊!” 看完文档,小姑娘蹦蹦跳跳往小方夫人身边一坐,眼睛叭叭叭泛着光就嘿嘿笑:“徐徐姐,这是宝藏啊这里什么都有啊,我还带个化妆箱,比了比我都觉得脸疼。从基础的jk、水手服、女仆装、猫女郎兔女郎到什么旗袍唐装汉服和各种lo各种cos,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位哥哥没有的……” 她欢快地又过来改扒着我的手:“哥,你这些租吗哥?你肯租价钱好商量,你就是我亲哥!” 我解释了一下是朋友的房子,她叹了口气,但兴奋劲儿倒是没下去。 小姑娘在那边越兴奋,小方脸色就越差,但他脸色差归差,还是在规规矩矩给他媳妇捏着脚。 “我太幸福了徐徐姐,”小姑娘转了个圈,“我都不知道选啥了。” 我看小方夫人正舒服得眯眼,觉得这一对儿也不好打扰,带着小姑娘往衣帽间走:“我和你仪礼哥身量差不多,你看着选,有合适的拿出来让他换。” 大概是年轻人都极其蓬勃有朝气,我总觉得这小姑娘点头的频率都快赶上庄三摇头时候的频率了。 小姑娘拿我手机对着文档走,先给我安排了:“沈哥你就穿制服吧,这边有件仿军装的,你穿起来肯定超级帅!” 她从一排我看着都差不多的衣服里挑了一套给我,然后迈着小短腿往裙装区去了。 她自己在那边碎碎念,倒是把大多数太夸张的选项跳过去了。 最后她拿出一条低胸的长裙,蕾丝边不算多,但是露胸露背,我都不知道小方该拿什么把这件衣服撑起来。 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出了一个华丽了一点儿的披肩和一个我不知道干嘛的布片,见我疑惑,她也是一笑,然后说:“这是束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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