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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正青一手举着瓶子，一手尽力往下伸，以免血液倒流。 好在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孟小云从屋里出来，接过他手中的瓶，带他上了楼，又把衣架推到床头，把瓶挂了上去。 中午时候，虞正青只吃了一点拿过来的饭——胃口实在不好，饭菜也有点油腻。 “吃这么点，”孟小云来拿碗时候说，“真是不知好歹，有的吃就好了，还挑这挑那地不吃。” 虞正青从来不把这些放心上，可大约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竟有些委屈了，嘴角偷偷地下撇。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一瓶盐水挂完了，虞正青按住针头，猛地往外一拔。 他拔的时间晚了点，血液有点倒流到导管里，此刻飚了几滴出来，溅在地上。 虞正青只好抽了几张纸，俯下身去查。 虞修齐到家时是傍晚，他几乎是被虞志文扛了上来，这让他颇为震惊于虞志文的力气。 两人凑在床沿看虞正青。 虞志文道：“脸还怪红，涂了粉似的，怪好看的。” “等虞正青醒了，我就告诉他你来看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那怎么了，我这夸他呢。” “我看你是上次还没被正青揍够。”虞修齐道。 “嗐，我从小挨我妈打，”虞志文说，“虽然虞正青力气不小吧，但是和我妈比，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虞修齐被他说得都笑了，又嫌他聒噪，让他先回去：“你还不回去赶作业。” 虞志文想起包里的卷子和妈妈生气时吊起来是眼睛，麻溜地下楼走了。 虞修齐伸手探了探虞正青的额头，没那么烫了，想来再过一两天也该完全好了。 虞正青在他手上来那一刻醒了，他觉着额头凉凉的很舒服。他睁眼看见虞修齐，就开始耐不住了：“哥，我热，不想盖被子了。” “不可以，要好好盖着，不然还要去打针。”虞修齐按住被角，不许他把手伸出来，“你自己在家有没有好好盖着？” “盖着了。”虞正青撅着嘴，“我浑身都是汗呢。” 虞修齐摸摸他的脑袋：“很乖。” 虞正青不让他收手，道：“你再摸摸，你手凉凉的好舒服。” 虞修齐无奈捏了捏他的脸，又把手放他额头上，等自己手变热了，才问：“这会好了吧？” “好了。” 过了会，虞正青又开始闹腾：“要上厕所。” 虞修齐抽出一个小毯子：“裹着去。” 吃晚饭时，虞修齐哄骗着他吃了大半碗：“再吃两口，买了手机就给你多下几首歌听。” “哥，你上来，我们睡觉。”虞正青露着半张脸，眼睛亮亮的。 虞修齐手不停：“写完作业就睡。” 虞正青盯着虞修齐的背影，目光又转到他写作业的手，浑身又开始冒出热气来。 他想要虞修齐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双白玉般修长泛凉的手，带给他混沌世界一丝清明。 虞修齐洗漱完，撑着身子刚躺下，怀里就滚来了一个小火炉。 “哥，你身上好凉噢。”虞正青眯着眼睛道。 “嗯，睡觉吧。” 安静了许久，虞正青又道：“哥，我今天出了汗，没洗澡，你闻闻有没有臭臭的？” 虞修齐已经陷入了浅眠，他依言凑下去闻了闻，喃喃说道：“不会，青青浑身都香香的。” 这倒也不是假话，毕竟虞正青昨日刚洗过澡，今日出汗单纯是裹着被子闷出来的，故而他今日身上的味道，更像是潮湿的沐浴露的芳芳。 虞正青听了就又牢牢贴在他身上。 虞修齐正想说“青青怎么变黏人了”，却抵不过困意，完全陷入了梦境。 ---- 和哥哥贴贴。:D
第22章 22 糟糕。 这是虞修齐醒来的第一个念头。 他感觉自己下身一片冰凉，伸手去摸，湿湿的。 趁着虞正青还没醒，虞修齐小心翼翼地起身，把着床头柜坐上了轮椅。 去厕所前他看了看被褥，幸好没有粘上什么。 虞修齐换下裤子，放水盆里泡着。他抬头照照镜子，才发觉自己整张脸都红了。 回想起刚起床时的感觉，他分外羞恼——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尿床。 一时间他竟难以冷静，不停地用冷水洗脸。 “哥，你干嘛呢？”厕所门口传来虞正青的声音，“哇，你脸好红啊。” 虞修齐正想说些什么，就见虞正青猛地冲过来摸上了他的额头。 “不会你也发烧了吧？”虞正青紧张地问他。 虞修齐盯着虞正青凑上来的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越发红了起来，就连耳朵都泛起了红意。 他推开虞正青的手：“没事，我就是睡觉蒙着了，不是发烧。” 等他将卫生间让给虞正青，他才缓过神来。还好不是尿床，可是和青青一个被窝时候梦遗，这实在是太让人不知所措了，更何况他梦里还出现了虞正青。 穿着松垮垮的老头背心的，奶白色的虞正青。他身上带着薄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细光，腰臀处那颗黑痣也晃荡，晃得虞修齐两眼发晕。他甚至能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虞正青走过去，用他那搁置了许久的双腿。然后在扎人的，毛绒绒的草地上，就着阳光和树荫，做了那种事。 虞修齐懊恼地捂住脸，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心思不正的恶人。 虞正青从为什么出来了，手上端着盆往阳台走去。 “青青……”虞修齐看着他手上的盆，“那个我还没洗。” “啊？刚刚我顺手洗了，现在拿去晒。” 虞修齐又开始两眼发晕了。顺手洗了，什么叫顺手洗了，洗了就洗了罢，可为什么贴身衣物也要洗？这可不行，这可不好！ 虞修齐对晒好衣服的虞正青说道：“青青，我衣服我自己可以洗。” “我知道啊，不过我也会洗。”虞正青回答。 “我是说，贴身衣物不用帮我洗。” “这有什么，”虞正青不屑地说，“之前你不也帮我洗了内裤，怎么就不许我帮你洗，嫌我洗得不干嘛啊？” 虞修齐哑口无言，但看着虞正青被水泡得愈发白的手，他又羞愧了起来。 虞正青拎着书包道：“要准备上学去了，哥，你背着包，我背你下去。” 他说着便半蹲了下来。 “叫虞志文背一下好了，他力气大。”虞修齐道。 虞正青转过身来盯着他的脸看，直看得他面色发红，忍不住拿手挡。 “做什么？别看我。”虞修齐说。 虞志文已经到了楼下，正往楼梯上跑。虞正青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说：“你今天好奇怪，干嘛老脸红。” 虞修齐说不出话来，“唔”了一声，没有回答。 到了学校，徐兆祥正在巡班，生锈的眼镜架在他鼻梁中段，神色严厉了许多。 他看见三人后，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坐下早读，而后又在转了几圈教室后离开了。 ---- 哇，哥哥长大。:D
第23章 23 往后的日子，虞修齐悄悄避开了一点虞正青。 真的只是一点点，毕竟他不良于行，白日是躲不掉扑过来的虞正青的，而面对晚上的虞正青，他更是难逃。往往睡前各睡一边，醒来却紧紧相贴，而虞正青整张脸埋在他胸口。 虞修齐也曾小心翼翼地挪开，可他都挪到了床边，也没躲掉贴上来的虞正青。 算了，他这样想着，又闭上眼睛休息。 虞正青全然不知自己睡着后的行为，醒来时还伸手捏虞修齐的胸口：“胸肌诶，怎么软软的。” 虞修齐被他闹得要跳起来了，一把按住他的手：“因为肌肉不使劲时候就是这样的。” 到了晚上，虞正青手摸到虞修齐衣服里：“哥，给我摸摸。” “摸什么？”虞修齐先是一愣，而后突然醒悟了一般，斥他：“不许！不知羞。” 虞正青拱到他怀里：“我让你摸回来。” “青青！” 虞正青手已经按在他胸口了，捏了两下：“变硬了。” 他见虞修齐脸色发红，怕惹得人生气了，就掀起衣服道：“给你摸回去，就是我没什么肉。” 虞修齐看着他露出的白肉和冷得泛红的乳尖，一时不知该不该生气了。 过了几秒，他拿毯子裹住虞正青，把人按倒在床上，然后关了灯。 虞正青不明白虞修齐的反应，总之在他看来，他可以毫无负担地在虞修齐面前脱光。 半梦半醒之间，他钻到虞修齐身边，贴着虞修齐的背，想着：衣服真是碍事。 临近期末，徐兆祥又开了个班会，动员大家努力，可效果不大好。倒是表扬虞修齐的时候，同学们积极些。 过了大半个学期了，大家也逐渐意识到虞修齐本人没什么学长的架子，脾气好得出奇。下课时间许多同学问他题目他都一一解答，对方听不懂了，他便多说几遍。 就因为这一点，同学们也都很热心帮他，常常抢着给他推轮椅带午饭。不过这让虞正青有些不开心，好像他的哥哥变成了大家的哥哥。 虞志文很看得开：“多好啊，大家都这样乐意帮忙，以后你就不用忙了。” “你才不用忙呢。”虞正青回嘴。 “谁说我不用忙，我可是要骑小三轮的。”虞志文强调。 听了这话，虞正青不甘示弱：“那我晚上回去，还要给我哥洗澡！” “你给虞修齐洗澡？！” 虞正青脸不红心不跳道：“对啊。” “脱光了洗啊？”虞志文压低声音问，“那什么……虞修齐发育得不错吧？” 虞正青给了他胳膊一拳：“你在说什么呢？当然不是脱光了，你还问那个，不要脸。” “我问问这么了，”虞志文一脸理所当然，“修齐哥，哪里都是最强的！” “你又没看到过！”虞正青翻了个白眼。 “在说什么？”虞修齐推着轮椅过来了。 虞志文立刻怂了，两眼望天：“没说什么。” 虞正青握着轮椅把手，边推边说：“晚上给你洗澡。” “我自己能洗，”虞修齐无奈道，“多大人了。” “才十六，大吗？还是未成年呢。” “十七了。” “那是虚岁。” ---- 青青:哥，给我摸摸。:D
第24章 24 期末考完，三人回去时羡煞了一片同学，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小三轮骑，大多数人家就在镇上，书包和行李反倒要自己扛回去。 虞志文一脸嘚瑟：“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拉风过，小说男主就该我这样。” “哪个小说男主骑三轮啊？”虞正青反问道。 “我这个。”虞志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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