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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年

时间:2023-09-03 01:00:05  状态:完结  作者:请棘子吃二两饺

  “林少爷的南洋金珠,你福气真好。”

  他们把我送上高台,dj就在我旁边打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那个刚刚帮我打耳洞的男人,和我一般瘦,身形也像,他搂着我的腰,扶着我的手臂,带着我律动。

  要醉死在这了。不用考虑任何事情,只用带着华丽的珠宝跳疯狂的舞就好了。

  不用求情哥哥带自己出国。

  我自暴自弃地想。

  “嘭!”

  这是什么?

  这是枪声吗?

  我还在醉生梦死,没发现dj的音乐停了,没发现CLUB的灯一盏一盏低全亮了起来。

  一个长发飘飘的男人,抬手开了一枪。

  “嘭!”

  和一阵阵尖叫声。

  这是我人生中的枪声,是萨拉热窝的变局,是死翘翘的王储。

  “嘭!”,我看清楚了,连开三枪的人,是夏扼,是我哥。

  我被吓到腿软,珠宝随着我叮铃铃地抖。我想,妈的,我哥会不会杀了我,再自杀。

  他的眼睛,像蛇一样死死盯着我。

  他的眼球会吐很长的蛇信子,可以勒死我。

  他是美杜莎,我要被他变成石头了。

  我看到我哥拿着枪的手放了下来,他搓了搓手腕,还没开口,我就跑过去了,我扑到他怀里,抱住他。

  我感觉到他的发香,感觉到他身上带进来的冷气,水汽还有怒气。

  我怎么办,才能安慰他。

  他脱下衣服,黑色的西装,披在我身上,我闻到了淡淡的薰衣草味和木香。

  “各位,家风严紧,是不允许他到这样的夜场贪玩,扰了各位的兴致,今晚所有费用记在我夏某身上。”

  这是他的原话。

  我哥声音清冷,穿透着我的身体,掐住我的心脏。

  “夏大律,是在下不好,不知道这是您的小公子,就让人放了进来。”

  这是林上木的原话,他抬起一杯酒敬了我。

  我看他一眼,只一眼,我哥便死死把我脸按在他胸膛上。

  我哥不准我看。

  夏扼,你胸膛好热啊,心跳的速度不够快啊。夏扼,你的爱快闷死我了。

  我被他扛出了CLUB,带回了家。

  才到了家,夏扼把我狠狠抵在墙上,红着眼问我,是不是想要他死。

  他扬起了手。

  我害怕地闭起了眼,夏扼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

  他想打我,他舍不得,脑子来不及反应了,甩自己脸上了。

  我坠着他的手臂,“哥,我心疼。”我紧紧扒住他的手掌,让他打我。

  我哭着说:“哥,我错了,你打我吧。”

  家风严紧,我除了我哥没得选。

  我哥没讲话,他抬起头,嘴唇颤抖着,还红着眼看着我。

  他扯烂我的劣质旗袍,把缠在一起的项链扯开,顿时珠宝横飞,洒在地上有噼里啪啦的响声。

  而那颗南洋金珠,早掉了。

  我哥疯了地吻我,他撕咬我的嘴唇,他把我按翻在床上,一掌一掌打我屁股。

  他骂我是不是个骚货,像我这样的被玩死了,都不知道死在哪。问我是不是找操。

  他骂自己是个蠢货,应该像夏千秋那样把我锁起来。

  我哭了,因为他骂我是骚货,我不在他心里了,玩不了奇货可居了,除了夏扼,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吃我这一套。

  我拼了命的挣扎,朝他乱踢,我尖叫,让他放开我,我不做他弟弟了,我不要他这个哥哥了。

  我哥身形顿了一下,我哥真的生气了。

  “夏盛,有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这也是他的原话。

  他第一次叫我全名,第一次称自己是老子。

  我害怕,恐惧地抱着被子缩在角落。

  “我说……”

  这也是我的原话,只是没说完。

  “夏盛,你听好了,你这一辈子,下辈子,就算你轮几辈子,你只能是我夏扼的弟弟。”

  我哥掐着我的手,把我拎起来,抵在墙上。

  他更美丽了,他知道吗。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眉目凌厉,像疾风骤雨带来的竹叶;那双眼睛,怒火中烧,我哥的眼角开得长,眼尾像墨笔如画,吊着风情,风骚。

  “唰唰唰”,我就被乱杀,就死了。

  他胡乱亲我,鼻梁撞的我生疼,他的老二也抵着我。他低吼一声,把我翻着对着墙角,用他的鸡巴干戳我,我像被劈开了一样疼的要死。

  但我身体早就认了我哥,没一会就自己开始出水,我没同意呢。

  我哥一边干我,一边问我是谁,是不是夏扼的弟弟。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永远都是的!

  只是我当时没告诉他。

  他做完后,眼眶湿润,就这么着看我。那么委屈,那么惹人心疼。缄默不语,我没来得及抬手抹去他的眼泪。

  他像天边缠绵悱恻的晚霞和着薄纱,枕在擦黑的夜,海浪一点一点拍碎他,他又随着海水涌向我不知道的尽头,最后从我干涩的眼眶流淌出来。

  我也哭了。

  我忘了美人是用来疼的,只是当时我没说话。

  我哥的长发,被我压在背下,他贴我那么近,我没说话。

  我哥走了,关上门那刻我还是没说话。

  但这不是我的原话。

  我的原话应该是,我爱你,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弟弟,下辈子也做。

  他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哥,不是对不起,是我爱你。

  我没说出口,我哥就走了。

  走前他最后一句话还是对不起。

  这也不应该是他的原话。

  他的原话应该是:我爱你,盛盛,等哥哥回来。

  他也没告诉我,他瞒着我:关于他的顾虑,他突然提及的夏千秋,他也有自己的恐惧。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搞砸了。

  是不该的争吵,是不该的胡搅蛮缠,是不该的夜奔,是那一眼,是林上木。

  那个男人,笑得很好看,很邪气,笑里藏刀。

  他还有好多痣,没看清楚在哪。

  以后会看清楚些,他眉间有一颗痣,左眼下方有一颗痣,右眉头上有一颗痣,下巴上有一颗痣,脖子有一颗痣。

  分别对应着灾,损男,灾,苦难和灭杀。

  他桩桩件件都对上了。

  回首看去,CLUB被查封了,林上木也…死了。

  我其实想在你的世界里逞强做英雄,却留给你满是狼藉的背影,我躲开黄沙蔓延的天涯峭壁,我站立于悬崖之巅。

  我心慌。

  我们的爱情,孤单,铤而走险,像赌桌上的方片六,容易认成方片九,然后赌徒推翻所有筹码,最后不免走上被砍手的结局。


第11章 拾壹 泣血哭悲

  他离开,如一块我身上的肉被割舍,切身之痛。

  他离开,比不辞而别还不辞而别,我想找他,打开门,门外却站着军部的人。

  我哥算计我,出国前几天就带我见了陈家三兄弟。

  我就整天整天呆在卧室,我也不继续写诗了。

  分离焦虑。

  但我做作太过,我哥给我打视频电话,我一个没接。

  当时接了就好了,不至于让所有音讯石沉大海。

  我把他的衣服从衣柜丢出来,堵成一个圈,把我困在里面,我关了窗子,关了门。味道不要散去好不好?挽救我一点点的自尊心。

  我真的想他,我真的想爱他,但我不想告诉他。

  我暗无天日,哭得撕心裂肺。

  我拒绝进食,却不拒绝饮水,我想活着见到他,再选择是否体面地去死。

  军部的人诧异,他们接到的命令竟然是守着一个离了哥哥就不会生活的废物。

  我过得昼夜颠倒,在一个大白天我又再次沉沉地睡去。

  再一次醒来,我掉入魔窟。

  守在外面的人全死了,一个黑影站在床前,可我又认出那张脸——林上木。

  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袖,带着一顶鸭舌帽,慢慢蹲下来,盯着我。

  像孤魂野鬼一样。

  一字一句开口:“金,珠,在,哪?”

  我想起来了,被我哥扔掉的那一堆美丽废物。

  我被吓得发抖,林上木提起我的胳膊,把我摔在地上。“找。”

  他摸出枪,我摸着黑。

  南洋金珠早就掉在路上了,或者被我哥丢去外面了,但无论结局如何,林上木真正要找的那金珠,是成对的,早含在他爱人嘴里,进了焚化炉,成了一堆灰。

  “找不到了,我…”

  我等我哥回来,还你一颗。

  我话还没说完,林上木一枪托把我打晕。

  我不知道他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醒来没人在我跟前,我在一个“千疮百孔”的地方,墙上挂着无数幅画,画上的人没有五官,空白之极,空旷之极。

  林上木那时在楼上画画,画的依旧是无脸之人。

  他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哭哑了脖子,我想我哥。

  林上木捏住我的下巴,半带威胁,半带哄“留在这一年,一年就好。我可以教你很多,画画,做衣服,设计珠宝…你不会很无趣的。”

  我哭着摇头。

  “夏扼回来我就可以放你走。”

  我哭着,使劲地,摇头。

  林上木失去了一位至亲挚爱,从在CLUB看到我第一眼,和看到我哥抱着我时,他就认定了。可他没想到的是,我哥为了找我提前了回国日期,只用了半年。

  “别哭了,明天教你画画。”

  我哭着,更加使劲地摇头,用身体撞他。

  “给你擦眼泪,夏盛。”,他耐着性子和我解释。

  我闻到房间里独特的香味,感觉昏昏沉沉,倒下去只听见林上木最后一句,他说:“谢谢你了,夏扼。”

  我第一次接触“罗曼蒂克”,是通过熏香,远在天涯的我哥,也在对同一种东西谈判。

  “罗曼蒂克”被我哥带回来后,流入乌缚兰的市场,改了一个新名字叫“克帝欣”。作为止痛药的一种,上了乌缚兰的处方药货柜,背后是无法算清的巨额药品税。

  其实被劫走那天,我没有想象中的怕,我真正希望的是,我哥别来找我。

  我把我的爱人杀死了在了我胆小的伟大里。

  我的年幼无知,不知道我哥这次的远走,是用性命在做一场赌注。

  如今写下这一段,仅仅是因为揭开往事,我再一次被冲击,像一具死尸被浪扑腾上岸。

  还因为我从最里面锁着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封信,配着泛黄的信件,女王的亲笔信。其被困在里面许久,香味伴随着灰味萦绕着我的鼻腔,我看到了带着曼陀罗的火漆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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