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爷的南洋金珠,你福气真好。” 他们把我送上高台,dj就在我旁边打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那个刚刚帮我打耳洞的男人,和我一般瘦,身形也像,他搂着我的腰,扶着我的手臂,带着我律动。 要醉死在这了。不用考虑任何事情,只用带着华丽的珠宝跳疯狂的舞就好了。 不用求情哥哥带自己出国。 我自暴自弃地想。 “嘭!” 这是什么? 这是枪声吗? 我还在醉生梦死,没发现dj的音乐停了,没发现CLUB的灯一盏一盏低全亮了起来。 一个长发飘飘的男人,抬手开了一枪。 “嘭!” 和一阵阵尖叫声。 这是我人生中的枪声,是萨拉热窝的变局,是死翘翘的王储。 “嘭!”,我看清楚了,连开三枪的人,是夏扼,是我哥。 我被吓到腿软,珠宝随着我叮铃铃地抖。我想,妈的,我哥会不会杀了我,再自杀。 他的眼睛,像蛇一样死死盯着我。 他的眼球会吐很长的蛇信子,可以勒死我。 他是美杜莎,我要被他变成石头了。 我看到我哥拿着枪的手放了下来,他搓了搓手腕,还没开口,我就跑过去了,我扑到他怀里,抱住他。 我感觉到他的发香,感觉到他身上带进来的冷气,水汽还有怒气。 我怎么办,才能安慰他。 他脱下衣服,黑色的西装,披在我身上,我闻到了淡淡的薰衣草味和木香。 “各位,家风严紧,是不允许他到这样的夜场贪玩,扰了各位的兴致,今晚所有费用记在我夏某身上。” 这是他的原话。 我哥声音清冷,穿透着我的身体,掐住我的心脏。 “夏大律,是在下不好,不知道这是您的小公子,就让人放了进来。” 这是林上木的原话,他抬起一杯酒敬了我。 我看他一眼,只一眼,我哥便死死把我脸按在他胸膛上。 我哥不准我看。 夏扼,你胸膛好热啊,心跳的速度不够快啊。夏扼,你的爱快闷死我了。 我被他扛出了CLUB,带回了家。 才到了家,夏扼把我狠狠抵在墙上,红着眼问我,是不是想要他死。 他扬起了手。 我害怕地闭起了眼,夏扼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 他想打我,他舍不得,脑子来不及反应了,甩自己脸上了。 我坠着他的手臂,“哥,我心疼。”我紧紧扒住他的手掌,让他打我。 我哭着说:“哥,我错了,你打我吧。” 家风严紧,我除了我哥没得选。 我哥没讲话,他抬起头,嘴唇颤抖着,还红着眼看着我。 他扯烂我的劣质旗袍,把缠在一起的项链扯开,顿时珠宝横飞,洒在地上有噼里啪啦的响声。 而那颗南洋金珠,早掉了。 我哥疯了地吻我,他撕咬我的嘴唇,他把我按翻在床上,一掌一掌打我屁股。 他骂我是不是个骚货,像我这样的被玩死了,都不知道死在哪。问我是不是找操。 他骂自己是个蠢货,应该像夏千秋那样把我锁起来。 我哭了,因为他骂我是骚货,我不在他心里了,玩不了奇货可居了,除了夏扼,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吃我这一套。 我拼了命的挣扎,朝他乱踢,我尖叫,让他放开我,我不做他弟弟了,我不要他这个哥哥了。 我哥身形顿了一下,我哥真的生气了。 “夏盛,有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这也是他的原话。 他第一次叫我全名,第一次称自己是老子。 我害怕,恐惧地抱着被子缩在角落。 “我说……” 这也是我的原话,只是没说完。 “夏盛,你听好了,你这一辈子,下辈子,就算你轮几辈子,你只能是我夏扼的弟弟。” 我哥掐着我的手,把我拎起来,抵在墙上。 他更美丽了,他知道吗。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眉目凌厉,像疾风骤雨带来的竹叶;那双眼睛,怒火中烧,我哥的眼角开得长,眼尾像墨笔如画,吊着风情,风骚。 “唰唰唰”,我就被乱杀,就死了。 他胡乱亲我,鼻梁撞的我生疼,他的老二也抵着我。他低吼一声,把我翻着对着墙角,用他的鸡巴干戳我,我像被劈开了一样疼的要死。 但我身体早就认了我哥,没一会就自己开始出水,我没同意呢。 我哥一边干我,一边问我是谁,是不是夏扼的弟弟。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永远都是的! 只是我当时没告诉他。 他做完后,眼眶湿润,就这么着看我。那么委屈,那么惹人心疼。缄默不语,我没来得及抬手抹去他的眼泪。 他像天边缠绵悱恻的晚霞和着薄纱,枕在擦黑的夜,海浪一点一点拍碎他,他又随着海水涌向我不知道的尽头,最后从我干涩的眼眶流淌出来。 我也哭了。 我忘了美人是用来疼的,只是当时我没说话。 我哥的长发,被我压在背下,他贴我那么近,我没说话。 我哥走了,关上门那刻我还是没说话。 但这不是我的原话。 我的原话应该是,我爱你,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弟弟,下辈子也做。 他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哥,不是对不起,是我爱你。 我没说出口,我哥就走了。 走前他最后一句话还是对不起。 这也不应该是他的原话。 他的原话应该是:我爱你,盛盛,等哥哥回来。 他也没告诉我,他瞒着我:关于他的顾虑,他突然提及的夏千秋,他也有自己的恐惧。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搞砸了。 是不该的争吵,是不该的胡搅蛮缠,是不该的夜奔,是那一眼,是林上木。 那个男人,笑得很好看,很邪气,笑里藏刀。 他还有好多痣,没看清楚在哪。 以后会看清楚些,他眉间有一颗痣,左眼下方有一颗痣,右眉头上有一颗痣,下巴上有一颗痣,脖子有一颗痣。 分别对应着灾,损男,灾,苦难和灭杀。 他桩桩件件都对上了。 回首看去,CLUB被查封了,林上木也…死了。 我其实想在你的世界里逞强做英雄,却留给你满是狼藉的背影,我躲开黄沙蔓延的天涯峭壁,我站立于悬崖之巅。 我心慌。 我们的爱情,孤单,铤而走险,像赌桌上的方片六,容易认成方片九,然后赌徒推翻所有筹码,最后不免走上被砍手的结局。
第11章 拾壹 泣血哭悲 他离开,如一块我身上的肉被割舍,切身之痛。 他离开,比不辞而别还不辞而别,我想找他,打开门,门外却站着军部的人。 我哥算计我,出国前几天就带我见了陈家三兄弟。 我就整天整天呆在卧室,我也不继续写诗了。 分离焦虑。 但我做作太过,我哥给我打视频电话,我一个没接。 当时接了就好了,不至于让所有音讯石沉大海。 我把他的衣服从衣柜丢出来,堵成一个圈,把我困在里面,我关了窗子,关了门。味道不要散去好不好?挽救我一点点的自尊心。 我真的想他,我真的想爱他,但我不想告诉他。 我暗无天日,哭得撕心裂肺。 我拒绝进食,却不拒绝饮水,我想活着见到他,再选择是否体面地去死。 军部的人诧异,他们接到的命令竟然是守着一个离了哥哥就不会生活的废物。 我过得昼夜颠倒,在一个大白天我又再次沉沉地睡去。 再一次醒来,我掉入魔窟。 守在外面的人全死了,一个黑影站在床前,可我又认出那张脸——林上木。 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袖,带着一顶鸭舌帽,慢慢蹲下来,盯着我。 像孤魂野鬼一样。 一字一句开口:“金,珠,在,哪?” 我想起来了,被我哥扔掉的那一堆美丽废物。 我被吓得发抖,林上木提起我的胳膊,把我摔在地上。“找。” 他摸出枪,我摸着黑。 南洋金珠早就掉在路上了,或者被我哥丢去外面了,但无论结局如何,林上木真正要找的那金珠,是成对的,早含在他爱人嘴里,进了焚化炉,成了一堆灰。 “找不到了,我…” 我等我哥回来,还你一颗。 我话还没说完,林上木一枪托把我打晕。 我不知道他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醒来没人在我跟前,我在一个“千疮百孔”的地方,墙上挂着无数幅画,画上的人没有五官,空白之极,空旷之极。 林上木那时在楼上画画,画的依旧是无脸之人。 他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哭哑了脖子,我想我哥。 林上木捏住我的下巴,半带威胁,半带哄“留在这一年,一年就好。我可以教你很多,画画,做衣服,设计珠宝…你不会很无趣的。” 我哭着摇头。 “夏扼回来我就可以放你走。” 我哭着,使劲地,摇头。 林上木失去了一位至亲挚爱,从在CLUB看到我第一眼,和看到我哥抱着我时,他就认定了。可他没想到的是,我哥为了找我提前了回国日期,只用了半年。 “别哭了,明天教你画画。” 我哭着,更加使劲地摇头,用身体撞他。 “给你擦眼泪,夏盛。”,他耐着性子和我解释。 我闻到房间里独特的香味,感觉昏昏沉沉,倒下去只听见林上木最后一句,他说:“谢谢你了,夏扼。” 我第一次接触“罗曼蒂克”,是通过熏香,远在天涯的我哥,也在对同一种东西谈判。 “罗曼蒂克”被我哥带回来后,流入乌缚兰的市场,改了一个新名字叫“克帝欣”。作为止痛药的一种,上了乌缚兰的处方药货柜,背后是无法算清的巨额药品税。 其实被劫走那天,我没有想象中的怕,我真正希望的是,我哥别来找我。 我把我的爱人杀死了在了我胆小的伟大里。 我的年幼无知,不知道我哥这次的远走,是用性命在做一场赌注。 如今写下这一段,仅仅是因为揭开往事,我再一次被冲击,像一具死尸被浪扑腾上岸。 还因为我从最里面锁着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封信,配着泛黄的信件,女王的亲笔信。其被困在里面许久,香味伴随着灰味萦绕着我的鼻腔,我看到了带着曼陀罗的火漆印章。
52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