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是了,也已经不是了,也改志了,香槟也开过了。 回想起遥远的过去,我其实也中规中矩上过一段学,但没交到什么朋友,成绩更是不太行。 现在的这些好友都是在设计院认识的,不过这是后话。 因为我没爹没妈的,小时候上起学来,总觉得和其他人比起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困难感。 小时候班上让写作文,题目超级简单叫《我的爸爸妈妈》这是所有学生都必须写的一篇文章,但对于我来说,难得一批。我是真的没爹没妈,我连他们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提他们为我操劳过什么,这些年都是我哥一把尿一把屎把我拉扯大的。 我没爹没妈,又是命题作文,不多不少六个字,我也取了六个字的题目,不算破折号的话。 《我的父母——哥哥》看起来荒谬,但没有半个字是虚言。 后来作文评讲课,班主任让我滚去后面站着,听听别人怎么写的。 小样儿,要是你知道我哥现在是大律,你还不跪舔爷的鞋子。 有个扎辫子的小女生,说她妈妈自己吃鱼头,给她吃鱼肉,不是因为妈妈爱吃鱼头,是因为想把鱼肉留给孩子吃。 我听着,有些假,什么社会了,你上得起这种贵族学校,还买不起两条鱼?而且我哥每次都把鱼脸肉剔给我吃,因为最嫩。 我点评:虚伪至极,作文素材烂的一批。 有个留平头的胖小伙,写他爸爸教他骑自行车的那个下午,结尾一句“那个下午的阳光灿烂,我看到爸爸的笑容很甜。” 我不知道说什么,笑一下算了,他爸那一张黑社会大佬的脸,笑的很甜?我现在都不敢想象,美少女的脸安在190壮汉脸上是什么感觉。 听完以后,说实话我觉得都没有我写的好,他们都太虚伪了,把自己父母个顶个的往死里吹。什么鱼头妈妈,送伞妈妈,自行车爸爸,雨夜爸爸。 我写的什么我想想。 我写了我哥教我怎么用筷子,他拿着筷子慢慢夹起一块肉,“啊”地张大了嘴。我学着他的样子用筷子,结果差点把自己戳瞎,我哥就认命地喂我吃饭,吃一口还不忘用勺子刮刮嘴边留下来的。 我确实挺笨的,五岁才会用筷子。 我还写了我哥和我一起睡觉,我说我给他暖脚丫子,我哥不要,我问他是不是因为没洗脚丫子,他笑着说要揍我,结果抱着我说给他暖心窝子。 现在这孬货老喜欢把自己冰凉的脚塞我大腿缝里,说暖和得很,我也不恼,就嘴上骂他,心里疼他,还把腿夹紧了。 我还写我洗不干净内裤和袜子,晒干之后梆梆硬,我哥帮我洗,用专门的盆,专门的洗衣液,还用开水烫。他不教我,因为他说他帮我洗一辈子。我说我不好意思,以后你都老倌了,还拄着拐杖帮我洗?他说可以,我回他,呸,以后我帮你洗。他笑着说好。 现在我一次性内裤穿得多,我们两经常发情,一次性的方便。随身携带,随便发情,及时更换。 当年,夏盛作文三件事,耽搁夏扼一整个下午。 老师把我的作文拿给我哥看,我哥在憋笑,我知道,通篇口水话,记录夏盛夏扼的奇怪日常。 我哥看完以后,把作文收进了公文包,“哎”了一声,后来他自己承认有装的成分。 夕阳西下,我哥领着我回家,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 我怕他生气,只是怯懦的走在后面,不敢向前。 之前我看我们班有考试考的很烂的孩子,开完家长会他被他妈远远的甩在后面,他追上去,他妈推了他一把,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孩子! 我也怕我追上去,我哥攮开我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我害怕,如果那样我还是去死好了。 我盯着我哥的背影,发现黄昏光将他慢慢拉长,把他的影子拉的变形,又长又瘦。我发现他的肩膀不是那么宽阔,投影在地上更是窄窄一方,腰杆却十分的挺直。 我不骗人,不玩花里胡哨的比喻,他的身影,就像一座碑。 他回头朝我招手,问我怎么走的这么慢,我当时开心极了,他没不要我,所以我蹦蹦跳跳的奔向他,我拉着他的小拇指,看向他。 他在看我写的作文。 他轻声念着“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们已经相依为命了十年。在我没来到世界上的那十年,我哥一定是孤独的,所以天神嘱咐我,一定要快快去到他身边。”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害羞,我就盯着我两的影子发愣。 我比我哥矮了不知道多少,我两牵着手走,影子就像碑前有个小土包。 他继续念。“哥,我爱你,作为我的爸妈,”我还点题了。 “希望你别怕独孤!我来陪你啦!哥!我好爱你!”结尾叫直抒胸臆。 字数写不够,我加了好多感叹号。 念到最后,夏扼一声措不及防的叹息像我作文最后一句的那个惊叹号,重重的落下,轻轻的提起,然后瞥我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他在想什么呢?我哥比我大十岁,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捱了十年。那错开的孤独十年,是我还没出生就已经留给我哥的遗憾。 我哥这辈子太累了,像是在拖家带口爱我。 这是我想的。 他眼中那时含着泪水,可能也有无尽的感动与深情。 但那个下午离我们现在太远了,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随着年岁增长,明白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会属于我,也不会属于他夏扼,世界上的一切东西,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的。那篇作文也一样,我不矫情,我实话实话,作文里的感情也不一样了。感情这东西带不走,更留不下。 它只会毫不疲倦,毫不留情地变样。 那天的作文内容,记得个七七八八,后来又找到了原稿,我哥把那泛黄的纸张当作宝贝,我却永远记得那天黄昏的两道,就像被刻在地底的我和夏扼,永世见不得光,无法解脱,永远是阴影的产物。 而阴影来自本体。 “那里曾经有一块碑,碑上没有留下任何功绩,只有无尽的谩骂。而小土包里葬着一对乱伦,还不知悔改的亲兄弟。” 后边儿经历多了,我便坦然面对,再一次写下给我哥的告白“我生来是你的人,年少时可做你的妻,死了不是你的魂,是你的棺材垫子。” 当时我休学在家,偶然开始写诗,是夏扼出国的前两年,那时我十七岁。 “我们只有彼此,但仍留有遗憾。” 这句也是我写的,是我哥出国后写的。 ---- 大家新年好!最近看了好多奇怪的装修视频,类似于“家里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住一间房,这么装”巴拉巴拉的讲一大堆。我身为一位“血缘”爱好者,有时候看着视频里薄薄的遮挡帘子,就忍不住吐槽“骨科修炼大房子(速成)” 玩笑玩笑ing,但男女还是分开比较好。 新的一年,新年第一天,要吃饺子啊!
第6章 陆 天真稚童 我尽量多多回忆我和我哥的过往,发现我们哥两和诗都特别有缘。 那个时候我好像才十四岁,我跟我哥从夏千秋留给我们的房子里搬了出来,住到了离我上中学很近的市中心,我们有一张不大不小的上下床,我要我哥陪着我睡。 所以下床拿来睡,上床被用来堆书。 虽然我哥已经二十多了,但他依然心甘情愿陪着我。那是个夏天,我哥刚刚洗完澡,我闹他,让他给我用英文读十四行诗。他就穿了一条纯黑色的内裤,和一件宽大的T恤,爬上床给我找书。 他晃荡着两条结实的长腿,踩上梯子的时候我看到他紧绷成一条线的小题肌肉,我看到几颗从发梢滴下来的水珠,粘在了梯子上。 我做贼心虚一样,悄悄将水珠刮在手上,我摒着呼吸,注视着那水珠,从我哥身上掉落下来的,我看着它蒸发殆尽,我不承认,我鬼迷心窍伸出舌头,把它裹挟进腹中。 我哥下来了,我慌慌张张躲进他怀里,他用他迷惑的嗓音给我念 “Presume not on they heart when mine is slain Thou gav·st me thine , not to give back again.” 我玩着他的头发,忍不着含了进去,像口欲期的婴孩,就这么睡了过去。 梦里我哥抱着我,掀开我的衣服,和我交欢,和我拥吻,用对妻子般柔和的语气叫我盛盛。 我醒了,我遗精了,臭烘烘一滩。 我哥给我洗内裤,笑着问我:“梦见谁了。” 我红着脸,看着眼前为我洗内裤的神女。 那两句诗。 “如果我的心已先碎,你岂能自保? 你既把心给我,我岂能原物交回。” 来自上个宙纪,写下他的人叫莎士比亚。 我尚且年幼天真,只把这一切当作我对性的需要。 偷喝我哥美腿的水珠,只能证明我是长腿控。 含着我哥的长发,只能证明我是“黑长直”控。 对着我哥梦遗,只能证明我是…… 我是同性恋? 我当时想的无比单纯,否认我对我哥的爱,否认我是变态。直到我对着顶级gay星的片,握着我发软的性器。 靠!这一把翻车了。 我只看着我哥清澈的双眼都会心悸,勃起。 那段时间我有意无意地远离他,就像明明看着我硬的充血的性器,却还把他当作逼。 我哥默不作声,当作所有少年青春期的叛逆。 我于那个时候诗性大发。 我留下两行诗句“爱情使胆小鬼变得勇敢,让勇者变得怯懦。” 爱情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一把被附魔的匕首,你以为你狠狠地刺向了你爱的人,其实到头来你会发现还是刺在你自己身上了。 我哥似有似无的眼神躲避,睡觉时似有似无的把身体紧贴墙壁,不靠我太近。 还有明晃晃的自责,不解。 这份感情像一个脓疮狠狠长在我心上,有人就是手闲,要扣烂他,偏要让我疼,这个是我哥。后来才知道我哥不是手闲,他是在救我。 他要让脓流尽,那里长出新肉好肉,完完整整的一颗心脏,一颗他亲自治疗好的心脏。明明他的心脏已经快要被啃食殆尽了,被无数的植物打通了心房,纷纷在里面生长,都干瘪了,自己都要死了,还是要救我。 救救这爱,救救坠落深渊的我们。 没关系。 哥,我两共用一颗心脏吧,你听见了吗?我心跳“砰砰”的,他很乐意。 ---- 最近备考更新有一丢丢慢~昨天我的猫一直陪我到很晚,写点小猫文学给大家看看~ 生生:姐姐为什么还不睡觉啊? 我:要是生生觉得很累就赶快去睡觉吧,我还要写完这张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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