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就把自己的那一堆甩在他床铺的另一侧,衣服也会暧昧不清,所以我不敢那么简单就让它们两堆接触。 “干嘛了?”时迟问。 “我帮你收衣服你帮我叠衣服,这道理还说得通吧。”我笑了笑。 “行。” 我想申明的是,我还想申明的是,我完全没有想要麻烦时迟自己在一边偷懒的意思,这完全是对我的污蔑或是亵渎,只是喜欢上了一个想要护着的人,难免想让自己享受一下有贤妻的滋味。 是的,目标就是他。 “时迟,你刚刚在看什么书,诗集吗?”我注意到他搁置在一边的,一本不新也不旧,包装是淡雅的天蓝色的书。 这是我的固有观念,言情小说封面要男要女也要情比较花哨杂乱,民国作家之作通常只是纯色上面加几个用正楷写的标题,而这种典雅有花但不花哨的封面,不是散文就是诗集。 以上是我的经验总结。 果真如此。“我看的是三毛的,”时迟回答,他很热情地把书递给我,急于向我推荐,“我特别喜欢她的诗。” “嗯,我看看啊。”我认真地翻起来,虽然理化生成绩不算是太理想,但语文成绩我算是还可以的,缩小点范围来说就是作文。我通常是那种作文上五十然后其余部分加起来可能跟作文差不了多少的那种人。 我喜欢书,能引起兴趣的什么都看,诗集也稍有接触。三毛的诗没研究过,但我知道她有一首叫做《我喜欢你》。 翻开那一页,我没忍住念出来: “你叫我向东/我羊羔一样给你青草/你让我向西/我夕阳一样映你彩霞/你叫我向北/我是你东风中的百合/你让我向南/你就是我空中的新娘……” 没有内涵的时候我可能会在接下去唱一句“你还要我怎样?”,毕竟诗句里那样东西南北地绕不容易,但现在不会,不知道为什么不会,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坚持念下去,不用去在乎张坎的一辆懵逼和时迟的沉默欣赏,我就这么念下去: “……我愿是你的衣被/被你轻轻触摸/温慧你柔凉的梦境/浸润你轻灵的肌肤。” 好真实啊。刚好,我也想做他的贴身衣物呢。 坐在上铺的他正在折叠的那些。 我喜欢你。 我想借这首诗表白。 对象是—— 我的良人我的主。
第13章 花样大扫除 学校定期就要卫生大扫除。 我们年段人多,一个年段就占了整栋教学楼,简直是地大物博。打扫起来自然也比较麻烦。 我们班是靠近厕所的那一端,夏天的时候开点窗户就能满室臭味不说,次次清洗都能轮到我们班。 不过好在,也就地板和窗户。 劳动委员安排我跟我前桌,也就是黄奕维一起扫男厕,人人都知黄和张坎不可分离,劳动委员就把张坎也拦进来。我强烈建议:“既然扫厕所只需要两个人的话,就直接安排奕维跟张坎了,我就不需要了……吧。” 劳动委员瞪了我一眼,说实话我真害怕女生直视我的眼神。她不从,非要让我去充当他们的电灯泡。 “老年,我们拖地洗墙壁你就擦窗户吧。”张坎站在厕所外面大嚷。 “你他妈就不能小声点?隔壁就是女厕所啊。”我比着把抹布塞进他嘴里的动作。 “好的好的。” 厕所为了防偷窥,窗户安装得很高,没有将近三米的身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我就那么拿着一根三米长杆的毛脱得差不多的拖把,沾了水由里及外地擦。 由里及外,现在里面擦,然后走去走廊擦。 人人都知道我是路痴,东西南北分不清。所以在洋洋得意于把朝外的那几扇窗户擦得差不多时,窗户很神奇地开了。还钻出一颗脑袋。 及肩长发。女的。 再次确认。真的。 是女的。 我真想问大姐你怎么“爬”上来的? 后来我没问出口,因为——她尖叫了。 “变态啊……擦什么女厕所?!” 我如堕十里云雾之中,不过起码才意识到,男厕在走廊过去那间,我擦了那么辛苦的,是女厕。 “抱歉!纯属误会。” “滚啊!”那颗脑袋突然消失了,一团面巾纸从窗外抛出,在半空中做着完美的抛线运动,最后砸在我脸上。 “……” 我用手抹了抹被砸过的位置,放在鼻尖一闻,好在不臭,是干净的。 但是,这种体验搁谁谁不恼火? “fuck!”骂了一句往教室走。 倒也不是想把气都塞在劳动委员身上,或者说把一肚子委屈全宣泄给她。我很大声地喊了一句:“我不干了!” “什么你不干了?”教室里就只有劳动委员和其他站在窗户上擦的人,最主要的是时迟不在,其他人也只是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空虚做本职工作,就只有站在一边又是监督又是指导的劳动委员有闲情来搭理我。 劳动委员是个如果把我两都宰出去卖她能比我多卖大概二十斤肉的女生,我海拔还比她高十公分。 “我不干了,反正清扫厕所不是只需要两个人吗?”我平静下来好好说话,“你一开始安排也是两个。” “所以你不干了把那些丢给张坎跟黄奕维?”她问。 “对。”我说。 “那你想干嘛?” 我四下张望,“班长在哪?” “大会堂擦玻璃。”劳动委员说。 “大会堂也要我们来扫?” “平均分配,我们班擦主要那个。老师上次都讲了。” “哦,我没听。”我耸耸肩,“我去协助班长。” 早在劳动委员还在我后头“诶诶诶”地喊着的时候,我就已经跑出去了。 学校的大会堂主要是提供大型室内活动时使用,当年校董一句这代表“学校门面”,工人们纷纷把最豪华的推荐过来。主要那个我称之为“主厅”,可能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领会不到它的美,总之它给我的唯一印象就是窗户很多,很大。 从二楼直通到一楼,六米宽的墙壁全是窗户。 “时大班长。”我大摇大摆走进去。 时迟转过来看我一眼,他身体被一条粗大的绳子绑着,在半空中。 手里好捏着抹布,在擦玻璃。 “你TM这是在吊威亚是擦窗户?”我哭笑不得。 “学校新设备。”时迟说,指着下方的另一个绳子,“你也要上来试试。” 我想说我恐高,但话到嘴边变了另一副模样:“吊威亚要干嘛?拍吻戏?” 然后时迟从那个下午,直到饭后来晚自习,都没理过我。
第14章 成人电影 “这是什么?” “两张电影票。” “你买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夹在我家窗台,可能是谁立刻我吧。”我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自恋的机会,“不过不看白不看,我要是约张坎或黄奕维中的任何一个,他们中的另一个估计就要把我打死。所以还是我们去吧,我约你。” 以上是借口,但我看上去并非满嘴胡言。时迟点头应好。 时间是周末,新开的那家影院。我和时迟,还有两张电影票,以及免费的爆米花。 检票员在轮到我和时迟的时候,抬头幽深地看了我们一眼。这个眼神我理解,两个帅哥的到来之处,总会引得莫个地方因此蓬荜生辉。 粤语电影,我没看过也没听过的。我看不懂,前半部分直接转过头去边吃爆米花边看时迟,时迟一贯的学霸精神让他看什么都要比旁人认真些。 “你看得懂?”我问。 “看不懂。”时迟回答,笑着回答,“大概就是几个痞子吧,主角就是这样的。” “真的?” “嗯。” “可我怎么从头到尾对那个主角的印象就是鼻子眼睛嘴巴啊?” “……” “你认真点看就好了。”时迟又笑了。 “我看你不行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帅哥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 他就真的放任我目睹他的脸蛋,那个白白的,我很想很想望眼欲穿的脸蛋。 我观察到他不粗也不细刚刚好特别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嘴里啃着爆米花的速度也放慢下来,继而对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泽筠,电影票上,不是……说好的动作片吗?” 他的脸红了大片,视线完全转移到我脸上。 我很懵逼地转过去看。 那是一副从我初二年少无知无意间沉沦一小段时间被老师发现,并以没收手机为代价教我学好之后我就再也没点开过的东西。 而且这还是长片! 我也正羞涩得无处可逃,只得和他四目对视,回想起方才检票员的眼神,顿时恍然大悟。“我也不知道啊。……而且,这他妈简直就是十八禁啊?” 旁边的大叔不以为然地咬碎爆米花,在口中发出“咔咔”的咀嚼。他慢慢悠悠地从嘴里突出一句话——“爱情动作片也算动作片啊。” 我瞥了一眼屏幕。那上面的一室旖旎仍未散去,欲望和罪恶的糜香仿佛已挣脱束缚,钻出来散到空气中。我感觉呼吸都有些艰难,再看时迟,他似乎早已屏住呼吸。 “我们中场离开吧。反正也是别人送的票,没浪费。”时迟终是难以承受,握着我的手腕就要起身。 我自然是嘴角上扬,全程面带微笑地任由他拉着手,听凭处置。 “妈的,我真是长见识了。”出来透气,时迟松开我的手,我便双手弯曲,放在后脑勺。 “说好的扫黄打非呢?怎么能放过那么一部影片?”时迟几乎从那里面出来就一路念叨。我看他是收到惊吓了吧,还不止一万点。 真让人愧疚。 “抱歉了啊班长大人。”我把手搭在他肩上,从身后拿出刚买的奶茶递给他,“还有下次,我一定带你去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第15章 五根手指头 我要否认我肢体不灵活。 虽然,有一个短板就是不会转笔。看着身边朋友同学一考试没思路就拿起笔转,一根黑笔在手指大拇指间自由切换。而我只会转几下就趴下去在课桌旁边捡,好几次都被误以为作弊。 所以会转笔的人,我不至于钦佩,但至少也有点羡慕。特别是时迟。他的细腻洁白还纤长的指尖点着笔的样子特别好看 。 “时大班长,教我转笔吗?”我跳下床。 “好。”时迟立即搁下作业,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干净利落。 “对了,你是要我教什么?”时迟问。 我回答:“转笔?” “你竟然不会?”时迟很是吃惊。 “你才知道?”我扶额。 我学习起来有些吃力,他叫我握住笔,我很认真地握住了,他那表情却无奈得像在看智障一样。“手伸出来。”
38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