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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我知道他们受不了我这副老干部的样子。 “跟外貌协会，想吃软饭，假装洋气，为了炫耀或是纯属寂寞的人说不了太多话。”我把剩余的半瓶锐噢都喝尽。拿起麦克风就开唱。 “亲爱的 爱上你 从那天起 甜蜜的很轻易 亲爱的 别任性 你的眼睛 在说我愿意……” 周杰伦的《告白气球》几乎算是那个时期我半听不厌的歌。 我喜欢节奏，喜欢流行歌曲，喜欢伴着节奏唱自己喜欢的歌，我喜欢麦克风，喜欢占着，像占着最喜欢的男孩一样。 没带时迟来真是遗憾，但想想周边人八卦的嘴脸和一副势在必得的霸气模样，又何尝不是幸运。 ┄ 发烧的时候我通常会吃点退烧药然后躺在床上，但是我不会立即睡下，我喜欢点开手机顺序播放我的歌单。 以往做数理化的题目总要专心致志，所以没什么机会听。睡前正是个好机会，我不会放弃。 这个习惯和很多个习惯一样，也都是我在遇见时迟并喜欢上时迟后，他无意间赠予我的。 ┄ 运动会当天项目比完之后，班里同学都喜欢在教室里休息。我坐在时迟旁边，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矿泉水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搭话。 “要不然一起听点歌吧。”他看着我未息屏的手机屏幕。 “可以啊。”我笑着小跑回座位拿起抽屉里的耳机，末端属于手机，它为我们引来我所喜欢的流行歌。首部属于我们，我和时迟，一个人插一个。 当时阳光正好，花开正茂，风从窗口爬进来，拂过时迟的发丝却吹在我额头，一落竟就是在心底。这个画面我还记得，我一直没忘。 时迟品味跟我还是有些相近的，或者说还是习惯性地在迎合作为他身边人的我。每一首歌，他都比我还认真地听，听到一两句特别喜欢的词，会像之前的我那样把它们记下来。 他的字很好看，不是正楷，连笔很多，但是个性，又有些天马行空在内。我是个贫穷时连四块钱的床袜都不敢买的人，但是在手机上一连三四个都是我花“高价”买下来的字体。 而他的字就像那些我冲动时刷下来的手机字体，好看至极，没有之一。 ┄ 运动会的比赛项目都是自愿的，除非在某个项目上无动于衷，没人参加才会有强制性。 为了跟时迟所报名的项目错开，好看他比赛，我只报了50米短跑。因为害怕一个失误危及兄弟绝了后，跳高不敢尝试。 50米就在第一天，张坎搀扶着我，黄奕维语重心长：“ 加油啊！要为班级争光，为025宿舍争光，为我们争光！” 夸张得像是上42千米马拉松赛跑。我都顾不上吐槽，东张西望：“班长大人呢？” “哦，他被叫去搬水了。”张坎回答，“我让他待会儿过来，顺便给你带瓶。” “我要喝百事，不喝可口。”我吩咐。 “想吧你，百岁山还是冰露，没有选项了。”黄奕维说。 以前总觉得是时迟这名字起得文艺，不食人间烟火，后来才发现，那才叫真实。我在终点处等了不下十来分钟，他才拿着瓶矿泉水横闯跑道过来。 “你跑的也太快了吧，我都没来得及看。”时迟旋开瓶盖递给我。 “是啊，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说。 时迟讪笑地问我：“怎么样？” “摔了一跤。”我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看着真实，“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了。” 时迟挺吃惊。 我抓了抓他的刘海：“笨蛋，进决赛了，第三。” “这样挺不错的唉。”他比我想象得还要高兴，“听说隔壁班就好几个飞毛腿。” “我也是毛毛腿。”我撩起裤脚，腿毛是遗传的，又在我爸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标准的“蚊子想叮我都不知道往哪个地方下口”。时迟双眼瞪得老圆，两唇瓣张成o形。 在宿舍四个幼稚男人抓了条毯子铺地上围成圈划拳闻袜子的那会儿，我就往时迟短一截的睡裤内侧偷瞄过，挺光滑，也挺白。 “好看吗？”我挺臭不要脸地加上一句，“我还有胸毛，你看不看？” 时迟笑着摇了摇头。 胸肌一说纯属扯淡，但我有的是胸肌。 ┄ 不忍心看时迟千山独行，2000米比赛当天，我几乎跟他是形影不离，也就因此逮着了机会跟他共赏音乐，于是，有了上一幕。 我不计前嫌地给他送水，中程喂他喝的时候，他只顾着跑和喘气，喂一口滑出来半口，气得我就想按住他脑袋用嘴巴来喂。 “抱……歉。”时迟突然冒了一句。 要我心软他放个屁就够了，更何况那么长的两个字。我笑了笑：“没事，你注意呼吸，尽力就好。” 时迟加快速度，我也跟着奔过去了。陪跑的从三个变成一个，在最后那个冲刺，我往跑道内侧加速飞奔到终点处，挤开人群去迎接他。 时迟撞进我胸口，我双手抵着他腋下，没让他跪下去。 “没关系的，已经很好了。真的。”我贴着他脑门，他湿漉漉的额前碎发蹭着我下颌异常舒服。 “我可以再快一点的……应该可以……”他闷在我怀里说。 “没关系，真的已经很好了……” 我一直在安慰他，实际上两千米一路跑来我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名次。 他一直在懊悔，但没有哭。 ┄ 我希望以后回想起来，能记得他撞在我怀里的那个震撼感，以及他带给我的温度。 我也希望以后他去回忆，会记得我全程陪跑附加喂水，搂着他边拍他肩膀边安慰的温柔样子。
第11章 瞌睡 有一天，我发现时迟对他的前桌很主动。 “你是不是不会啊，我就知道，”他主动伸手去抽她夹在数学书上的练习卷，“我今天早上看见你在犯困，而且整整打了三节课瞌睡。” “那你以后你看见我犯困就过来指导我啊。” 万万没想到时迟会点头应好。 我恼火了，好在我还有手段，理性地，机智地，表示这一番怒火，别人不理解的，但我可以宣泄的怒火。 就在下午，四眼的化学老师叫住了我的名字：“年泽筠！” “想睡觉是吗？实在受不了的话我拿一瓶氨气给你闻闻。” 我算是清醒了点，其实一直都清醒，就是走神了，多好笑，装睡装到真的走了神，看起来像是在睡觉。 正巧看见逼近自己座位的还有周围那一堆来自同班同学的或同情或纯属想看热闹的眼光，我手支下巴抬眼道：“那倒也可以。” “刺激性气味！”化学老师抓着关键词提醒我。 “没差吧，不是有毒气体就行。”我满不在乎。 “今天没带。”化学老师承认，但给我点了个点子，“不过有一个方法可以得到它，你试试去厕所找找。” 周围是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只可惜我没有跟着别人去嘲笑我自己的习惯。“那还是算了。” 老师离开不到三秒，手支下巴的我再次闭眼。 几天后的化学测验，前所未有，我拿了个全班倒数，有且仅有的二十分。 “你们知道二十分是什么概念吗？”考卷分下来前，化学老师就已经气急败坏，他是在班级里批评的，但是没指名道姓说是我，所以几乎全班都在胆战心惊。 化学老师那一张空白答题卡扔在地上，正面踩一脚，翻过来背面又是一脚。我虽不明白这答题卡是招谁惹谁了，只觉得它在替我受罪。 踩得开心了，化学老师弯腰捡起来让读卡机去读，屏幕显示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数字——“30”。 我在心底竖起了大拇指，当课代表把试卷分下，我看都没看塞进抽屉里，我知道我考得很差，就算有人告诉我还可以，我都相信那才叫假话。 回到宿舍再去做修改，从书包里拿出来的那一刻我是很淡定的，时迟在我旁边，而我总感觉有必要让他充分知晓我的差劲。 我展开试卷，红笔上多美丽的数字：“20”。 挡在阳光前，阳光穿过它时，那上面的数字更显得红彤彤，金灿灿了。 时迟转过身来就可见这个数字。 “班上那个倒数竟然是你？”时迟看着有些吃惊。 “我一直都很差。” “但是这也差得太离谱了吧？”时迟顺势推舟，“你是不是，都没怎么听课？” 问到我坎上来了，我点头。 “怎么了吗？上课睡觉？”时迟问。 “嗯。” “你这样不行的啊，上课睡觉会耽误很多重要的知识点，笔记有抄完整吗，那些你都会吗？” 我老实摇头。 “这样真的不行啊。” “我知道啊。”想了想之后我补充，“但是，你教我我不就会了。” 时迟挪了把椅子坐在我身旁，拿起桌子上的红笔：“以后听不懂的，尽管都来问我。再考成这样我抽你。” “尽管抽，准备好屁屁了呢，而且我保证不哭不闹。” “滚去看题。”
第12章 想做你的贴身衣物 “待会儿估计是要下雨。”我站在窗台，看不懂天象，高中地理还学得一塌糊涂地我正在预测。 “你怎么知道？”在上铺半坐着看书的时迟问。 “偷带手机了。”张坎替我回答，我笑着没反驳。为了保证能够安全带上这一把手机，我可是带了一整盒内裤把它压在底部。 我只是说：“要下雨了，我去收拾衣服。” “得嘞，帮我们一起。”张坎急不可耐地交代吩咐。 “知道。”出了阳台我抬头才意识到，于是往屋里大喊，“你都没洗衣服有什么好收的？” “我帮奕奕吩咐！”张坎的声音。 时迟在沉默之余也向我喊了一句：“那你也顺带帮我收一下。” “好。”他这就是废话，有个机会去收拾男神平日里穿在身上的由里到外的衣物我自然不会放弃，更何况再借这个时候好好寄情于物完成自己梦寐以求的事，那又该是多美妙的体验。 我把黄奕维的，我的，时迟的内裤分次收，倒不是自己平时在家里就养成的习惯，就是觉得时迟的贴身东西不可被玷污，虽然我很想反着来，就我跟他的。 我分了三次把晾衣架上的衣服收进来，第一次把黄奕维的衣服抱在他床上，他去社团活动室了暂时还不在，第二次抱进来的是我自己的，最后一次才是时迟。抱进来的时候正巧时迟看见被压在红蓝色格子衬衫下面藏青色的南极人，定了定神但没说话。 “接着。”我用手高举送到上铺。 时迟马上就放下自己的书接过去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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