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打得太狠,也可能是乐乐乐太会磨人,漫展那天教授还是去了,珍珠色休闲洋领衬衣,卡其色修身裤,为了显年轻还特意穿了一双跟乐乐乐同款的休闲鞋。 乐乐乐跟林越划拳,犬夜叉和杀生丸,谁赢谁当哥哥,但由于乐乐乐把林越头发染毁了,主动降级准备cos犬夜叉,教授给他贡献了一条用不上的尾巴。 一大早起来弄妆发和指甲,下午才堪堪收拾完出门,乐乐乐扛着刀走进郊忆的时候,觉得自己是教授雇的保镖。 他爹漫不经心的气场完美碾压了他,让他恨不得叼着项链扑上去摇尾巴。 进去之后是各种抢周边,摆拍,还有人找他们合照,照着照着乐乐乐发现他“哥”还没露面,让教授给林越打电话,随后发现林越抛弃了跟他虚伪的兄弟情,跟楚江玩藏花玩得正嗨。 两人找到了组织还准备去聚个餐,乐乐焉了,闷闷不乐地问教授,不就染了个发吗?伤害真有那么大? 教授似笑非笑地捏捏他的耳朵,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傻狗。” “傻狗你还喜欢,就是傻狗才爱你呢!”乐乐顶嘴。 随后简单卸妆换了私服,取了假发后乐乐顶着一头闷青亚麻色,额前还挑染了一撮教授同款失败的银灰色,乖乖地勾着教授的手指回了家。 那条尾巴派上了用场,教授把狗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玩了个痛快。 可自从给教授染了头发之后,乐乐乐发现他爹最近掉的头发好像有点多,他冥思苦想琢磨了一下午,心里咯噔一跳。 还是来了。 中年危机,文哲系教授通病,更年期爹地综合征,总结一下,就是他那风华正茂的爹可能要秃了…… 乐乐乐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迷迷糊糊离家出走。被林越假惺惺地指责,贫贱不能移,秃头也不能移! 并无情地将企图连吃带蹭的某人赶了回去。 他要是敢怎么做,能被他爹打死。 乐乐乐去逛了菜市场和超市,买了黑芝麻,粗粮,鱼虾菠菜,海带蛤蜊,还去药店买了菟丝子、茯苓、石莲肉,杞子、何首乌、熟地、山萸肉等等准备回去泡酒熬粥,励志于挽留一根是一根。 回去后乐乐乐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教授不知道他丰富的内心世界和纠结叛逆,但实在是受不了他拿那黑乎乎的药水往他头上抹。 废了些周折,才搞清楚这作的什么妖,教授气笑了。 “你上次用那染发剂有问题,你心里没点数啊?”教授揪他耳朵,看他拧巴着眉毛恍然大悟。 “那是暂时的吗?”他扑簌着湿漉漉的睫毛紧张地问。 “废话。”教授往他头上拍一巴掌。 要不是暂时的,他早就把这无法无天的小崽子抽死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乐乐如释重负,笑眯眯地去抱教授,被一脚踹开,教授指了指墙角的搓衣板。 “听着你那意思,我要是秃了就要去找下家?”教授冷冷一笑,恨恨开口。 乐乐乐迟钝半天的求生欲回笼,连忙摇头以证清白。过了一会儿,他不怕死地感叹,这世间不知多少恋人,始于颜值,终于头秃。 当然,他要除外。 偶尔,乐乐会和教授“讨论”一下饭后谁洗碗的问题,按照惯例,是不能让他爹进厨房的,因为有些人进去搞着搞着就有可能搞出别的东西来。 但耐不住人家想进去。 十分钟,乐乐能洗完全部的碗,两个锅,清理好厨房,收拾好垃圾,归类没用完的调料。但他爹,只是精雕细琢了一根老姜,锅碗瓢盆一个没动,全脏兮兮地留在那里。 气得牙痒,跑都跑不掉。 为了报复教授,乐乐偷偷往套里滴了风油精。 第二天好险活着出了门。
第91章 毕业 日子一天天地过,上课,下课,考试,放假,实习,论文,毕业,也就眨眨眼的事情,前一秒他还在跟教授看哪几门课考差了要挨打,后一秒就清算了成绩在写论文了。 乐乐乐的毕业论文是被教授按着头肝出来的,选导师的时候教授一个没看住,乐乐手疾眼快选了个跟他毫无关联的老师。 以及教授头晕脑胀的研究方向,语言学。 乐乐乐兴致勃勃地表示要靠自己,自力更生完成这次论文,结果开题就被那位素未谋面的老教师批了回来,晚上哭兮兮地拉着教授改到了半夜三点。 第二天勉勉强强过了审。 教授不敢让他懈怠,开题后就让他马不停蹄看书,看论文,查资料,做问卷,结果初稿,二改,三改都被打了回来。乐乐又悔又恨,看着他爹不敢声张,教授冷冷地瞥他一眼,乐乐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含着两汪泪跪求教授淡定。 他实在是怕,有次教授帮他写的论文被老师骂是抄的,乐乐还没来得及有反应,教授差点跟人找上门去让那位老师认认原作者。 有个厉害还强行护犊的爹,有时候也并不见得是好事。 为了让教授不插手这件事,乐乐心甘情愿让教授揍了一顿消气,又答应给写五千字深刻检讨这次胡乱选导师的事,教授才不情愿地去改自己手头收到的论文。 教授在书房看其他人的论文,乐乐跪着检查自己的论文,时不时还要注意他爹的情绪,及时去哄一哄,免得被胡编乱造的学生气出更年期。 他偷偷让林越问那个导师,自己的论文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林越偷偷地告诉他,哪儿都没问题,就是你一次导师都没联系,论文就写完了显得有点狂…… 两人在教授的眼皮子底下你来我往,终于搞清楚了问题所在,乐乐松了口气想给导师打个电话让他放行,教授哼了一声,不满地开口:“要么放下,要么我打?” 乐乐装听不懂,藏着手机往教授膝头一趴,嘴里嚷嚷着:“打,快打,写论文烦死了,爸爸揍我一顿吧,说不定揍完就文思泉涌了……” 教授揍完人心满意足去睡觉,让乐乐改完再进来,乐乐点着头,谢他爹愿意再给那位无辜的导师一次慧眼识珠的机会。 实习和写论文的时间有些重合,乐乐去公司的第一天遇见了个妈宝男,下午茶的时候全程跟他讲他妈怎么怎么,偏偏整个茶水间的人都吃了他妈做的小饼干,含含糊糊听他夸他妈。乐乐乐听得耳鸣,傍晚教授来接他的时候一不留神叫错了,管教授叫了声妈,教授当场就黑了脸,差点把车开沟里去。 第二天乐乐乐下车进公司,教授往他手里塞了个手提盒子,里面满满的小零食,果脯肉干,香甜麻辣一样不缺,分门别类的放在小格子里,还留了张纸条:好吃爸爸还给你带。 妈宝男莫名不说话了,捧着自己的小饼干回了工位,乐乐眼珠子一转溜,笑嘻嘻追过去,要给人介绍一下他爹的小鱼干是怎么做的。 晚上教授有事没来接他,打电话笑着问怎么样?乐乐跟他哭诉,漂亮的老板今天下了个指令,说是不能自己带零食到办公室,以后茶水间的零食他找人去买…… 教授说这事挺好的,问他怎么不开心? 乐乐哭着说,那盒小鱼干,他还没吃呢,全被老板拿走了…… 某天教授问了乐乐一个灵魂问题,他是只在他面前蠢,还是真蠢? 乐乐忍了忍,没冲上去咬他,埋头改自己的工作策划,教授在一边闲闲看着,没多久,乐乐抬头,给了教授两个似曾相识的选择,要么帮他参考参考,要么滚出去。 他没胆子说滚,用词比较委婉,教授又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安静地扭头走了。 生生走出一种凉风萧瑟凄清落寞的感觉,乐乐一个冷颤,连忙跟了上去,教授在阳台搬绣球花。当初买得太多,送了人也还剩十来盆,堆在阳台左边,被教授差不多搬了一半到右边。 “怎么啦?” 乐乐上去帮他搬其他的,被教授阻止,指着右边的七盆花说,“一天一盆,你已经为了那破工作加班一个星期了。” 换言之,他爹已经被他冷落七天了。乐乐低声骂了句脏话,扑过去挂在教授身上,“您,怎么这样啊?明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活像个孤寡老人似的! 乐乐一边炸毛一边心疼,跟教授保证,“没有下次了,你惯着我干吗,不是有鞭子吗,你抽我呀,实在不行你早点吭声,我工作能有你重要吗?少陪你一天我亏多少啊!” “乖,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蠢。你要飞,我还能拦着吗?”教授摸他的头,揉乱那一头乖顺的黑发。 “不飞,就想多赚点钱,等你退休了我们就环游世界去。但初衷是你,我不能舍本逐末。”乐乐很认真地说,他这一刻像个成熟的大人,下一秒又抱着教授的腰问他,“什么时候把花搬回去啊?右边的阳光太强,晒焉了就不漂亮了……” “你最漂亮。”教授堵他的话,把人抱回浴室洗洗刷刷准备好好睡一睡。毕竟忍了一个星期,该吃顿肥的了。 实习结束,乐乐捏了张卡给教授,大款似的显摆,还扬言要包养教授,教授看不上那点包养费,又不想打击他,漫不经心地说,“等我以后退休了,就等着吃宝贝的软饭,让宝贝赚钱养家怎么样?” 乐乐兴致勃勃,偶然某天看到以前自己买那房子的账单,又默默算了下自己的小金库,灰溜溜地让他爹给他留点存款。 答辩的时候教授去旁听,看着微笑着站上讲台的人,教授很满意,小孩的从容淡定都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用鞭子板子,一点一点打磨到最佳的。在外人面前,他的狗镇定自若,气场绝佳。 “只要我的痛苦来自于你,那就是快乐。 长此以往,我将继续在知识的汪洋大海里沉浮,捞取能够刻上属于自己名字的贝壳。” 那个“你”,或许旁人理解的是学术,只有教授知道,那就是个人,是他。 他施苦于他,把那具年轻漂亮的身体布满伤痕,给他戴上项圈表示归属…… “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乐乐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抒情或者思考,只有教授清楚的看见他的口型,他的小狗在叫他。 “主人” “我虽然年轻,却也懂得珍惜和感恩,他给我带来了知识和快乐,那是克服黑暗的一道光,是唤醒黎明的温柔呢喃,是源于我们心中对真理的探寻和追索。有无数人前仆后继,我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这条路,我将不怨不悔,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满怀着热爱与信仰。谢谢您,老师。” 谢谢您不嫌我年浅冒失,冲动莽撞,细心教导,谢谢您不怕麻烦,耐心包容,温柔宠溺,谢谢您给我一个机会,去走进你,了解你,甚至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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