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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润滑剂了……”扭捏半天，乐乐捂着脸小声说。 “……”教授一时没话说，沉默半天去了卧室，然后出来去了调教室，浴室，又去客厅，书房，连厨房都去了一趟。 确实没了。 教授试图安慰他，“去看书，书中自有颜如玉。” “可是没有润滑剂。”乐乐憋气玩，拿手指戳左脸，右边就鼓起来，玩了一会儿让教授一巴掌给他拍漏了气。 “别以为延迟开学就能不做作业。” 乐乐气得在地上打滚，地被他用抹布擦得干干净净，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他从卧室滚到书房，又从书房滚到外厅，躺在阳台的花盆边上睡觉。 公粮都不交了，还做作业，做个鬼的作业。 教授找到他的时候他脑袋上盖了片大叶子，正趴阳台栏杆边聚精会神地往外伸耳朵。 “嘘，隔壁有只猫，咱们把它骗过来玩两天。”见了教授乐乐就示意他赶快蹲下，跟他一块儿听。 “喵~喵~” 教授听两声就听出问题来了，那叫声沙哑难耐，混杂着几不可闻的低喘和皮拍声，这那里是猫，这是人家小两口无聊玩游戏呢！ “蠢货，别吓到人。”教授小声跟他说了，唤他回去。 乐乐一脸失望和不可置信，歪着头又听了会儿，直到那只猫咪呼痛喊“主人”他才红着脸往里面爬，进去埋怨教授不早点告诉他。 教授挑眉，听了人家墙角还要倒打一耙，不管管是不行了。 听到右边传来狗叫声的时候倪诺正在阳台上哭着被邬桓打屁股，他听得不清楚，扭着屁股要往里面爬，奈何邬桓关了阳台门，就在外面放了个竹帘，搁了大半人影，搁不了声音。 “主人，求求你了，我们回去吧，小狸奴不敢了，回去罚好不好？”他眼泪汪汪，哭得惹人怜惜。 “主人数数，二十三个字，小狸奴不乖，又要挨二十三下，还学不会怎么说话，主人就把你放阳台，跟隔壁家的宠物狗玩。”邬桓笑嘻嘻地把他拖回来，让他冲着隔壁阳台的方向报数。 “啪啪！”皮拍抽在圆润的翘屁股上，印出猫爪的样子，可爱极了。 “喵~喵……”倪诺叫声里带了明显的哭腔，邬桓说隔壁听不到就要重来，他羞得浑身发红，竹帘的光斜着照进来，像半抹斑驳的斜阳。 “汪汪汪~” 乐乐戴着头套，就露一双红红的眼睛，撒欢似的朝对面叫，一半因为他爹的命令，一半纯粹是嫉妒。 凭啥你们还有润滑剂，还能玩游戏！ 两个主人心照不宣的玩了一下午游戏，晚上乐乐又去趴另一侧的阳台，想偷偷吓吓那些爱玩刺激的宠物，被教授拉着链子牵了回去，掰开屁股抽。 “又用腿啊，爸爸，您别，别馋我了……”他哭兮兮地说。 “不馋，这次喂饱你。”教授摊开手，掌心里摆着一小瓶润滑油，透明的瓶子上面还有只猫爪印。 一看就知道是哪儿来的。 “怎么来的啊啊啊，轻点爸爸呜呜……” 2 (我们假设他们不能下楼，不能取快递，不能叫外送，这样乐乐乐家就会一直缺那个啥） 猫咪家的润滑油虽然少，但是效果特别好，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事后清洗也方便。乐乐心痒，问邬桓能不能再拿两瓶，遭到倪诺的无情拒绝，并且把乐乐乐用无人机送过去的小饼干全都还了回来。 乐乐站在阳台上，不解地朝对面吼话，“饼干很好吃的，我刚刚烤的，形状是照在瓶子上捏的，你尝尝嘛！” 回应他的是倪诺把竹帘子一拉，隐约可见一个高挑缓慢运动的身影。 “不理我？难道是害羞……”乐乐咬着笔琢磨，想着怎么跟隔壁的邻居解释他其实昨天后面什么都没听到，教授把他耳朵堵上了的。 “让你写作业，你又干嘛呢？” 教授不过去收了两箱书出来晒，家里的学生又在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招猫逗狗，一点不让人省心。 “我好像惹到他了，爸爸，我昨晚是不是吓到他了啊？”乐乐扔了笔，一脸忧愁地抱着教授问。 “怎么会，乐乐这么乖，快写作业，写完了主人帮你问问。” 教授哄着他，心里摇头道，人家不是被你吓到了，人家是看你絮叨，懒得理你。 这傻狗，六级怎么过得去啊！ “写作业写作业，天天就知道让我写作业。就是你抢购那天让我写作业，才没抢到润滑油的！”乐乐不满，嘟起嘴瞪他爹。 “再废话我去拿藤条了。”早上的作业拖到了下午才写，磨磨蹭蹭写到了晚上，还有脸胡说八道，真是欠抽。 “爸爸，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教授摸摸他的头，去看他写的翻译。 “除了催我写作业，您是不是就没别的重要的事了？”乐乐沮丧，觉得世界末日都没他的作业可怕。 “有啊，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事。不喜欢就别写的，全从阳台扔下去吧。”教授抬头看他，眼里似笑非笑。 乐乐心里一咯噔，意识到要遭。 “你是不是想我这么说，胆子肥了啊，让你做六级卷子，做一天少一张，要不是那天风大刮到对面楼下了，我还真看不到。” “爸爸……我错了嘛，年轻不稳重，手滑了一下它就飞了……”乐乐狡辩两句后看了教授的脸色，果断放弃，“行吧，我认栽。但是爸爸，我跟你说，对面的那个窗口天天有人往楼下倒牛奶，我就是学学他。” 教授摇头，好的不学尽瞎学，还喜欢告状，这狗无论养多久，都跟个小孩儿一样。 天真，稚纯，有无穷无尽的活力，好像不会被任何事情耗竭生命力，活得真诚又莽撞。 “今天不写卷子了嘛，爸爸，我们接着玩昨天那个游戏好不好啊？我喜欢他们家的猫，看起来就是个金贵品种……” 喜欢人家，喜欢吓人家才是。 教授把书晒好，看他确实无心学习，又怕把人憋坏了，跟他约定，邻里之间友好交流，绝对不乱告黑状，绝不咋咋呼呼才答应他跟隔壁约一场云下午茶。 倪诺烦隔壁的狗崽子烦得要死，写个作业话都那么多，活该过不了线。但邬桓把跑步机搬阳台上来了，还警告他如果再偷工减料下次玩就把帘子拉上。 他本来很享受两个人在一起闲着，反正按照过去的经验，只要他乖一点，邬桓连床都舍不得他亲自下。 谁知这次就变了。 没事就想遛他走几圈，还美名其曰锻炼身体，他东西也砸了，脾气也发了，就是没用。最气人的是邬桓知道隔壁养了个小狗崽子后，变本加厉让他运动。 “诺诺乖乖的，跑完了主人就带你回去，隔壁那狗崽子咬不到你，别怕啊。” 倪诺咬牙，邬桓给他绑了一个耳朵，毛绒绒的垂着，随着他慢跑的动作摇来摇去，像两根逗猫棒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惹得他心烦意乱。 跑步穿的衣服本来就紧，微微汗湿后更是贴着腰腿线条，勾勒出纤腰细腿的偏瘦身材，偏偏两瓣臀肉饱满挺翘，像树枝上坠着的水蜜桃，粉扑扑，红艳艳，诱惑着人去咬一口。 “小狸奴太瘦了，主人想把你养胖点，身体也养强壮些，免得你吹个风就生病。”邬桓想着家里的牛奶快没了，说不定可以跟隔壁换一些。 3 云下午茶开始在倪诺跑完步回来，洗完澡的倪诺矜贵冷艳，穿着休闲衬衣，宽松西裤，亭亭坐在阳台的竹椅上，侧身对着乐乐乐家，一派不想搭理他们的架势。 乐乐乐硬是没看出来，没皮没脸的硬要找人说话，被冷遇了还一脸委屈地跟教授哭诉，“爸爸，他不理我，肯定是他主人不让，您帮我问问吧？” 教授哭笑不得，只想把自家这傻儿子带回去藏着，免得净会犯傻，还不自知。 “把你的小饼干还有小蛋糕飞过去，看看他们需不需要。” 好在邬桓不像倪诺那样冷漠，客客气气地收了篮子，还表示他家诺诺只是害羞，他也觉得饼干做得很漂亮，乐乐被哄得五迷三道，一个劲儿去跟倪诺搭话。 “哥哥，你不喜欢喝牛奶，那你喜欢喝奶茶吗？我可以给你做奶茶……” 在一旁看风景的倪诺危机顿生，侧过脸狠狠睨了他一眼，教授也心里一紧，私下掐了他一把。 冷美人朝他飞眼刀，乐乐只觉得心跳加速，心脏嗖嗖的被击中，他软了手，攀着教授喃喃自语，“哥哥太好看了，爸爸我想去他们家……” “……去把冰箱里的牛奶拿几盒出来。”教授差点揍他，问，你想不想死！ 居然当着他的面想爬墙。 乐乐抱了一堆牛奶，挨个用无人机送过去，一边送一边追问，“哥哥，我这里有红茶绿茶白茶，还有奶茶粉，珍珠，西米露，冰粉，芋圆，椰果，酸奶也有，你喜欢喝酸奶吗？我给你做水果西米露你吃不吃啊……” 倪诺让邬桓去跟教授聊天，自己守着接牛奶，他有点怕对面那个小崽子颠三倒四，说些什么不利于家庭和睦的话来。 主要是这几天他被邬桓玩得有点惨，不想再多生波折，好在那个小崽子有个靠谱的主人，他这边提心吊胆接完牛奶，邬桓那边也把润滑剂送了过去。 邬桓很羡慕对面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想请教教授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宠物活泼一点。 教授有深意地瞥了送完货的两个人一眼，摇摇头，“这段时间物资紧张，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邬桓刚开始还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后面几天倪诺喝牛奶都要去阳台上，还跟对面的小孩对着喝。 说实话，他有点吃味。 他从未见倪诺跟谁亲近过，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只有逼极了才会泄露疲态柔软，远观就像个漂亮的冰美人，谁来冻谁，谁知道这个小孩是个不怕冻的。 此时的乐乐乐高兴得宛如追星成功的沙雕网友，喝着偶像送过来的牛奶，还能给偶像送小礼物，他觉得自己当初拼死学的剪纸编花突然都有了用处。 教授虽然也不满，但他更想知道隔壁那个呆子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一出移花接木，不知道是真蠢，还是真爱？ 邬桓发现是有天晚上倪诺被折腾得太惨起不了床，他准备去阳台跟隔壁小孩说一声，结果竹帘子还没拉开，就听见那小孩嚷嚷，“哥哥，快把牛奶放过来吧，我帮你喝了，你喝我的芒果汁——” “啊！爸爸，救命啊！”乐乐乐惊慌失措往里面跑，想给漂亮哥哥打电话，发现漂亮哥哥根本没给他留电话号码。 “呜呜呜，我害了哥哥，爸爸，我好愧疚啊呜呜……” “那宝宝跟哥哥一起接受惩罚吧。” 花开两朵，各揍一枝。 倪诺第一次看那吵吵闹闹的欢脱小孩挨打，吓得往邬桓怀里缩，被捏着脖子拉出来，替乐乐乐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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