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快速收拾了自己,理直气壮地准备出去玩,但这时他微信有视频呼入。 小公主的电话不能不接,他快速照了镜子,一把抓了自己的新发型,薅下来造型夸张的耳饰和项链,背着最干净的那面墙接了视频。 小公主说她报了个国内的夏令营,一个月后就能来找他。乐乐问她妈妈知不知道,褐色自然卷的小姑娘睁着黑色的大眼睛摇头,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说,“哥哥,我想你见我啦!不告诉妈妈,她不知道的。” “哥哥,妈咪说想你了,好多次……” 乐乐表情有些黯然,随即哄小姑娘,“那你过来了我去接你,带你吃火锅好不好?” 陪着小公主聊了会儿,记了她夏令营的时间,到时候提前回家准备一下。小公主不喜欢住酒店,他还没一个人带过小公主,以前都是他们一家三口回来度假,他每次回去都像敷衍客人一样。 一个电话将近一个小时,乐乐错过了短信也错过了出去玩的时间,完美地被上门服务的家教堵个正着。他第一反应不是想教授为什么在这里,而是他早上换的床单还没有洗。 乐乐不自然的扣着手臂上刚贴的纹身,一个黑色的小太阳,太阳风那部分被扣得七零八落,像他的此刻的心情一样坎坷不平。 这个人没把自己忘了固然值得乐一乐,但一来就摆出一副纡尊降贵的姿态,望着自己的床,书桌,乃至人都是嫌弃的眼神,这他妈怕不是来补课的,活像院领导下基层来查寝的。 本来他还想换个地方的,这下好了,你越不想呆我就越要让你呆! 乐乐一边唾弃自己这种小孩子心性,一边心虚地把床单被套团了团扔卫生间,第三套,都他妈因为这个人! “别这个表情,让我以为在逛窑子。” 教授非常不满意这个房间,不脏,就是特别乱,看得他眼花。 说得你多有逛窑子的经验一样。乐乐看着教授的脸色,识趣的把话憋了回去。 “坐林越那儿吧,整齐点。”两人间隔着中间的瓷砖线,林越那整洁利落,自己这儿,不提也罢。 “行了,别浪费时间。书呢?”教授把手上的文件夹往林越桌子上一放,去拿乐乐的教材。 “你知道吗?除了多个名字,这本书跟刚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讽刺学生,是A大老师的传统,面前这个还好,至少说的是事实。 “嗯……”乐乐放开手,崭新的书被他扣了一片卷角。 “知识分深度浅度,浅的是我讲你听,一知半解,扭头就忘,深的要自己吸收,重复运用。你先看目录,我给你讲一下这本书有些什么内容。” “哦哦,好的。”乐乐手忙脚乱翻开书,一边划线一边琢磨,真是来补课的?那深的浅的就没点隐含意味? “老师,有没有考点?”乐乐委婉地提醒。也没个重点什么的,这他妈要是全讲不考的,他补考还不是要挂! 按理说教授最烦这种不想认真看书只会投机取巧的学生,但今天他居然笑了,笑得乐乐心里发麻,手上一激动,就撕了一页书。 “审美心理距离,讲究不带功利的欣赏美,小孩,你这个样子,是体会不到美的。” “距离产生美,为了考试而学习怎么能体会到获取知识的快乐呢,啧,当代大学生的弊端。”教授笑着嘲人,曲起两指往当代不思进取的大学生代表头上敲了个栗子。 去他娘的距离产生美,怎么不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都打我了,我他妈还觉得他帅,乐乐猛甩头,决定摊牌。 “算了吧老师,你还真准备给我正经复习啊?” “聪明,这是一次正经的补课。”教授夸他,“十道填空,四个名词解释,三个简答,最后一道论述,填空不论,其余的你选知识点,我出题,怎么样?” 乐乐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有点蒙,这相当于他想考啥考啥,复习的都是重点,背的都是考点,这简直是所有被考试统治的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事。 还好,他控制了一下,颤着声问,“代,代价是什么?” 越漂亮的人越有毒,越便宜的事代价就越大。 “条件还是之前谈那个。书先过一遍,知识点你自己琢磨,太简单的别怪我出题偏。这些补充的论文全给我看了,看不明白的来问我。” “怎么样,对你好吧?”教授垂眸,漫不经心翻看他的新书,又往他桌子上扔了一堆资料。 乐乐乐无语,翻了两页,无异于有字天书。 什么叫瞎几把感动! 什么叫黄鼠狼没安好心! 什么叫自己给自己挖坑找书看! “这样坐着你要是看不进去,那我们就换个方式?”教授看他发了几分钟呆,敲了敲桌子,声音清朗有回音,乐乐直摇头,忙不迭开始磕书。 磕了五分钟,有点无聊,十分钟后,有点困,二十分钟后,桌子上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 教授过去一瞧,人已经睡着了,绪论都没看完。这么个玩意儿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十分钟后,乐乐头上顶了本书,面前搁了把尺子,两只手掌心红着,脸色有些狼狈。 “亚里土多德在《形而上学》一开头就说:人类求知是出自本性。就是强调,人的理论的兴趣是出自人的自由本性,而不仅仅是为了现世生活的需要。当代理释学大师伽达默尔也说:人类最高的幸福就在于‘纯理论’。又说:出于最深刻的理由,可以说,人是一种理论的生物……”他拖长调子读得一咏三叹。 念了没十分钟,乐乐嘴里含了那把尺子,脸色更差了。 半个小时后,他那点浑不吝的少年气性算是彻底被收拾服了,连带着脖子都矮了一截,示弱地哼了两声。 教授把他头上的书拿开,他当真老老实实看起书来了,居然半个小时没作没闹没睡着。教授突然觉得有点无聊,他沉默思考片刻,果断放弃了当个正经私教。 “小孩,是你这屋通风不好,还是你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哧啦——” 乐乐表面淡定地把自己撕了的书夹进去,打定主意不闻不问不开口,一心只读专业书。 装得还挺像。教授走到他身后,双手衬着椅背,低头跟他看同一页书。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教授的话,乐乐总觉得自己屋子里有什么没散尽的味道,教授站在身后,他就不由自主吸鼻子,结果还真让他闻到一种类似草木青松的味,与这个房间他故意喷的甜橙味格格不入。 他突然就不想在这儿待了。 “该下课了,我今天要出去玩的。”乐乐把书一合上,侧着身子望教授。 他算是明白了,这玩意儿还不如自学。 总感觉怪怪的,教授的存在感很强,明明没做什么,却强到他坐立难安,浑身不舒坦。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又泛起薄红,他的睫毛不停地触着另一个人覆上来的手指,周围全是教授的气息,近似蛊惑的话在乐乐耳边勾着他,勾着他去回忆这几晚上回去模糊混乱的梦境。 他有时候像妖精一样,叫得软,叫得媚,他迷离恍惚中瞧见自己的腿被高高架起来,颤抖蜷缩,有时候又跟个小狗一样呜呜的抱着那人的脖子哼,嘴里没个完整的话,随着那人的动作耸动身体,手指全是湿滑的汗液,抓都抓不住…… 至于昨晚,颠三倒四的转换场景,最后竟然是在自己宿舍…… “我想让你脱了衣服跪上去,顶着一个红红的屁股,上面是肿起来的,又热又烫,你把腿乖乖地分开,这样我才看到你的后面,前面,全部的东西……” “别害羞,喜爱自由是人的天性,你的反应很可爱。” 一只手顺着他T恤的下摆伸了进去,在腰间摩挲着向上,一寸寸按压肋骨,抵达蓓蕾,那两点红缨在手指的抚弄揉捏下迅速挺硬起来,恍若两颗小樱桃,鲜嫩多汁,等人采摘吸吮。 “你叼着项圈的链子,嘴里含混地求我,说不够,不够什么呢?” 那只手放过硬得肿胀发疼的胸前,缓缓绕到后背,顺着少年的脊骨下移,一节一节敲打过脊椎,连尾巴骨都被这回音弄得酥软,颤抖着想让他再下去一点,再粗暴一点,不够,始终不够。 “不够痛,还是不够爽?” 乐乐呼吸变得紧张,牙齿不停咬着上唇那点嫩肉磨,喉咙里压抑着吞咽的声响,他正欲开口,眼前却猛然一亮,光刺激瞳孔,他又下意识闭上,眼尾渗出水珠。但那一瞬间,他看见面前的人如沐光降临的神,带着与生俱来,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他再次睁眼,不敢看教授,视线下移却看到自己支出来的前身,顿时羞愤难当,恨不得马上给他掐下去。简直是个雏儿,如此不经逗弄,好歹梦里,自己还坚持了个一时三刻。 梦里他确实叼着链子给了教授,膝盖着地磕着冰凉的瓷砖,他被收紧的项圈拉得跌跌撞撞,教授拿着鞭子,驱着他向前爬…… “说出来,我让你如愿。”教授的声音远了一点,低沉宁静,像哄骗,又像承诺。 乐乐心中不免一颤,他自下仰望,看那人高高在上,强势严厉。 他犹豫着开口,“没有项圈……” “我带了。书看完就给你。”教授从文件夹里摸出一个长方形盒子,里面一条棕褐色项圈,很衬白皙的皮肤。 “……” 乐乐一时说不出话,想骂人又想抢东西,与教授对视几秒,焉嗒嗒地说,“我都硬了,明天再看嘛。”末了,他想起教授说要有礼貌,还加了个对方满意的称呼,“爸爸,好不好?” “乖,自己缠上去忍着,看完就给你。” 艹!这时候装什么正经老师!
第6章 礼物 教授在林越的桌子上发现了一本便签,里面事无巨细,分门别类写着林越和乐乐乐的铁骨铮铮室友情。 例如每个星期逃课多少节,代点到多少次,成功几次,失败几次,林越帮乐乐交了什么作业,糊弄了查寝的老师好多次,分别是些什么理由。乐乐乐投桃报李,帮林越打了多少次架,分别是哪些人,什么学院,以及林越夜不归宿乐乐打过几次掩护,最后一页是个表格,标着些日期和奇奇怪怪的菜名。 教授默不作声,把罪证没收。 过了两天某个下午,学校留校指导老师挨个检查宿舍用电安全,重点照顾乐乐他们寝室,奇怪的是,搜出了米和面,一堆调味品,碗瓢盆,就是独独没有锅。 乐乐两眼一横,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老师一咬牙,以把插线板未断电为由扣了个分,三千字检查,第二天交。成功断了乐乐乐晚上想出去浪的路。 教授听说后矜持地表示可以到他办公室来写,他可以给乐乐乐留个门。乐乐义正言辞拒绝,想去网上抄一个完事,结果被提着脖子去了教授的办公室,跑都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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