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过去一看,路予方差点没认出来那个姹紫嫣红的猪头是风流不羁的柳老板。 “你放开我!我要自己打!”乐乐挣不掉虞非,见教授一脸冰霜地走过来更急了,用脚要去踹虞非。 “打人犯法。”虞非把他扔给教授,整理了下弄乱的衣服。 “胡说,凭什么你就能打他,我要自己打,不要你帮……”乐乐刚刚才挨上柳不致的脸就被虞非拉住了,那人让他看着,然后把柳不致狠狠揍了一顿。虽然比乐乐自己动手要狠,但是打人出气这种事,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乐乐,别哭,告诉我怎么啦?”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先听听小孩怎么说。 “爸爸,他,他,我想打他,他吐我身上……”乐乐是被气哭的,红着的眼里全是焦急和委屈,抓着项圈不让教授碰他。 “没事,宝宝不脏,爸爸先带你去换衣服,他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去做,我们改天来,让他专门给你道歉好不好?”教授抱着他,让他一直发颤的身体先冷静下来,随后示意路予方跟虞非说找人的事儿。 有虞非在别人是动不了柳不致的。教授猛然被自己的念头一惊,他居然真的在想让小孩去打柳不致,有点好笑,又有点荒唐。 酒吧后面有教授的房间,自然备有衣物,还有药。教授不知道他跟柳不致是怎么折腾的,但他之前的药完全是白上了,乐乐的屁股肿得严重,甚至有些地方摩擦太过出现痧紫,重新给他抹药的时候疼得抽气,咬着唇呜呜的叫。 “这时候知道疼了,你还是戴罪之身,打都没挨完,还想去打人。谁教你什么问题都用这种暴力方式来解决的?”教授温声斥责,让人趴他腿上晾一下糊满药膏的屁股。 乐乐还在抽气,扭头看了一眼教授,看得教授差点妥协,让柳不致回来给他打一顿。 这死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受了委屈和欺负就不能等等他? “想打他是因为他吐了你一身,还是他说了什么惹到你的话?” “我不喜欢他,他还把我,不,是你的项圈弄脏了,对不起……”说到“你的”乐乐鼻子又发酸,猛吸了口气才避免又开始哭。他今天哭得已经够丢人了。 教授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又不禁吓,又不禁罚,又呆又傻,没安全感,胆子一会大一会儿小,看着挺聪明,笨起来哄他的话都想不明白。 “乐乐,不等补考了,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现在就做我的狗狗吗?”礼物不想一次一个给了,教授想,全都给他吧,他想要的,自己都可以给他。 乐乐却像受到惊吓一样,从他腿上滚了下去,仰起一张脸来看他,认真地说,“不,我不要。” 你还不够了解我,你还没有认识真正的我,我不要你这一时的心软和冲动。 所以,我现在不要。
第10章 坦白 房间的隔音很好,风声雨声,靡靡之音都掩入墙内,因此房里的人一安静下来,就陷入一种微妙的恐慌,像春潮来时气浪贴着地面攀附上脚踝,想逃又无处可逃,想迎又不自量力。 教授拧着眉审视面前这孩子,从他还在细颤的身子,无处安放的手脚到多姿多彩的屁股,最后停在那张无助却极力佯装镇定的脸上,强势地望进他通红的眼睛里。 是了。他差点忘了,这孩子有他自己的灵气和傲气。 看上去桀骜不驯,实则一碰就怂,你觉得他乖顺极了,他又在跟你扮可怜耍小聪明,你想他聪明点拐个弯,又呆愣愣的不知所措,有趣啊! 小兽终究是小兽,天性自由,占有欲又极强,只要筋骨尚存,便不会随随便便依附他人,要得到他,就要把他每一处都烙上印记,还要谨慎细致,免得把他给吓跑了。 “好,是我急了。”教授大方承认,把人搂过来安抚,轻轻抚摸着后颈背脊,等乐乐不再发颤才接着说,“但我耐心有限,一个多月后的考试,如果不及格还想耍赖,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乐乐从他怀里钻出来,闷闷地答应,又说,“我不想住这儿,我们回去吧。” “真要回去?你昨晚滚成一团的床还没收拾呢。”教授问他,想到那乱糟糟的床有点头疼。 乐乐抬头,差点撞上教授的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奇怪,坚定地点头,“我来收拾!” “回去还要挨打的,小宝贝儿,想清楚啊。”教授本来想放他一马让他歇歇,结果他倒是一根筋。 “哦——”乐乐焉了,纠结一会儿问教授,“那我就要个六十分,你只能再打我十下了。”知道教授不生气了,乐乐胆子也大了,反正对他来说,六十分跟一百分没什么差别。 “没出息。”教授笑骂,还是带着他回去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外地人,一路上都在跟乐乐乐唠嗑,下车时还给了他一包绣球花种子,说是女儿从家里寄过来的,让他种上放车里,有点情调。 “我一个大老粗,哪里会搞这些,给你们年轻人,种好了漂亮,送女朋友,男朋友也行。” 乐乐笑出一口白牙道谢,说加个微信到时候送出去了给他发红包感谢。 到了家乐乐鞋子都顾不上换,要去教授养的两盆玉树里面刨土,要不是教授抓得及时,他娇养了两年的玉树要废在这没轻没重的狗崽子手里。 “八月再种,明天去买花盆和营养土。” “为什么要等八月啊!还有那么久,那它什么时候才能养好啊?什么时候才能开花……” “闭嘴,去换鞋,我去换床单。”教授把种子放玻璃瓶里,搁在干燥的通风处,拍了乐乐的脑袋让他别絮叨,还有正事儿。 “别!我去换,说好了我自己换的。”说着就往卧室跑,速度快得教授眼前一晃就听见卧室门“啪”一声被关上了。 教授沉默,去卫生间拿拖把,顺便反思自己是不是温柔过头了。 “能不能不打腿啊?爸爸,别打腿,疼……”乐乐还不知道教授拖地时的心路历程,见教授拿了根藤条缩着腿往被子躲,大腿根肉嫩,走路都能磨到,打哪儿估计要痛几天,他才不要呢! “出来,少讨价还价,再闹打屁股就打五十下,我看你明天都下不了地。”教授不为所动,冷漠地让他垫着枕头把腿架床头架子上。 下半身腾空倒立,双腿大开,前面凉乎乎的,后面屁股挨了打倒是热乎的,指头粗的藤条从上面挥下来,那有韧劲儿的声音听得乐乐想叫,连忙去抱教授的腿,扭着身子像个麻花。 教授被他吓到,临时改了方向,一鞭重重落在床头的木雕上,留下一道印痕。 “干嘛呢?你在受罚知不知道,有没有点规矩了。”教授呵斥。 “我怕……这玩意儿据说,很疼……”乐乐没挨过藤条,但他看过视频,一打一条印儿,几下就能破皮。他这会儿又不怕教授了,就扭扭捏捏想耍赖。 “乐乐乐,再磨蹭下去你就只有两个选择了。”教授想得寸进尺,上脸上得太快了。 “哪两个啊?” “被我吊起来抽五十下,或者滚出去住。” “别别别,打嘛,你来吧!”乐乐一脸英勇就义的悲痛,还不忘嘱咐教授,“不要把我吊起来,打了这事就完了,你不能再把我赶出去。” “躺床上,腿伸上来分开,自己用手握着,不要乱动,腿掉下来就打手。”教授皱眉,太没规矩了。 “啪!”“啊!” 藤条挥出坚韧的弧度吃上腿根,一离开就迅速发白然后肿起来发红。 “没规没矩,还讨价还价吗?”教授不要他报数,一边打一边训他。 “不,不了,爸爸,轻点……”乐乐知道疼,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疼,他低估教授了,这人真想揍他,十鞭跟五十鞭没什么差别。 “啪!啪!!” “爸爸,我错了,啊我嘴贱,您饶了我,呜疼死了……” “下次遇到事我在就先找我,不要冲动,不要老想着用暴力,记住了没?” “记,记住了,呼,痛痛啊——” “啪!啪啪!”连着三鞭打在挨着的地方,火辣辣练成一片,痛得乐乐眼尾飘红,又想哭了。 “我不管你以前什么习惯,以后在我这儿住就守我的规矩,下次再不打招呼就跑,你这腿就别想要了。” “啪啪!!啪啪!!!” “嗷嗷,啊啊啊——痛死了,好狠,这么重的手,唔啊,除了我,谁受得了你,呜呜,你个坏人,就该没狗……” 说着教授在他另一条腿上连落剩下的四鞭,两两相叠,肿得比另一条腿的印子高,疼得乐乐叫破了音,知道罚完了,就开始说胡话。 “罚完了,你不许再打我了,我就要说!” “啧,谁告诉你罚完了,”教授被他气笑,敢情他刚刚都白训了,“去,趴哪儿,把检讨写了,特别是你招呼都不打就跑。两次,把我这儿当酒店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嫖我来了?” “噗唔唔,没有,没有……”乐乐憋笑,也顾不上念叨,赶忙滚去写检讨,想让他爹知道,他其实打了招呼,并不是来嫖的。 他昨晚做半宿梦,一大早就醒了,兴奋地打滚,胡思乱想了一些有的没的,觉得自己要矜持,像灰姑娘那样才有吸引力,于是给教授留了个言就溜了,留言写得极其啰嗦,矫情,还恬不知耻。 他出门就后悔了,又没有教授家的钥匙,在酒吧遇上了还不敢去问教授看见了没,后面知道教授没看见才松了口气,宁愿回来挨打也要先来毁尸灭迹。 乐乐趴着写检讨,教授在一旁给他上药,最后那几下尤其疼,乐乐让教授拿个镜子给他看看,教授直接用手机给他拍了照片。 乐乐看了眼被自己惨得想哭,水汪汪地去瞪教授,“怎么还有以前的啊!你都拍了多少,怎么这么难看!” 教授捏了把他的屁股,疼得他抽气,把手机拿回来了,又去拿他写的检讨。 “怎么不早说?”教授看了小孩写的检讨,奇怪他为什么挨打前没把留言说出来,“在哪儿?拿出来给爸爸看看。” “不要,被我吃了。说了又没有用,你会少打几下吗?”乐乐还在习惯性抽泣,恹恹地抬了个头。 “不会,但是可以换根细点的藤条。”教授似乎在回想他挨藤条时叫的那些话,揉着他的屁股,还短促地笑了下。 “哼!”乐乐把头垂下装死,过了会儿又猛地伸直脖子,“那我再跟你说个事儿,你听了能把我照片删了吗?太几把丑了。” 说着一直挂眼角那两滴泪掉下来,活像自己把自己丑哭了。 “我先说吧,第一,以后当着我的面说脏话是要掌嘴的,第二,说话注意顺序,奖励是在你做对了事之后求的,下次这样,也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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