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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没打算瞒着官殷身份，只是一直以为官殷早就知道，却没想到自己提起的时候官殷还有一点惊诧，“……你真杀人啊？”“你说呢。”江河冷笑两声，打掉官殷想偷偷夹走他碗里鸡腿的筷子，忍下官殷踩他的一脚。“老实点，不然我也不差你一条人命。”他还想威胁官殷，谁知道相处半个月的时间，官殷已然一点不怕，没能把鸡腿偷走，换条腿又踩他一脚——当晚也被人在床上报复一趟，差点没再屁股开花。总之，官殷是看穿他嘴硬心软的本质，也借着他这样的弱点，彻底把他赖上。 杀手就杀手吧，反正赚的钱也是要分一点来给他花。从江河手上，官殷拿到自己的第一张银行卡，给他的时候江河还有些不信任他，问他会不会拿着钱逃跑，官殷赶紧表明他还是需要个住的地方。“没别的了？”“我不贪心的，江哥。”官殷一边对人讨好地笑，一边盯着江河手上的卡。最终他如愿以偿地将它拿到，付出的也不过是一点肉体的代价。挺值，至少他愿意来这么想。 卡上没什么钱，江河每周固定给他两百买菜，偶尔还要将生活用品采买。家里多了个男人，东西消耗得也是更快，润滑液和安全套也成了必备的用品，否则官殷实在是怕自己被人操坏。有了点钱，他又想要更多。于是他问江河，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他的地方。然而江河不太领情，甚至一脸莫名其妙，“受什么刺激了，你还能良心发现？” “想要点钱嘛。”官殷对人飞了个吻，下一秒被江河打了脑勺。“别这么恶心。”他到底还是个直男——自己认的，事实如何现在也验证不了。只是见他养的男人萎靡下去，又忍不住伸手，挠挠他的下巴，将人的脸挠起，得到他想要的目光，让他情不自禁地愿意将态度放软，“……行了，我晚点问问朋友，看有没有要招工的。” “我想跟着你干。” “找死吗，不知道我干什么的？”江河又给他一脑勺，“我也不缺人帮。” “那你缺同事吗？” “……说了不缺——你是不是又臭了，赶紧滚去洗澡。”生硬地将话题转开，却无奈官殷软绵绵地往他身上一靠，捏着嗓子就和他撒娇，手也摸到他的身上，说一个人在家太过无聊，他不让他跟，他就要出去找别的男人上床。实在受不了他这样，江河捂住脸，还是答应让人跟自己出去一趟，但也只让人在远处看看情况，总希望给人留条后路，却不知道官殷早没什么出路。要真能找到个合法的工作他早就找了，不会等到现在，只能被一个也没什么钱的男人来养。 江河没什么钱，好在人挺好骗。官殷这么想着，在达成目的之后，仍旧靠着江河的肩膀。找人又骗了手机来玩，听他的饲主给他叮嘱任务的事项。听是听了，但又没有那么上心，气得江河狠狠戳了几下他的脑门，才把他的注意从手机上拉回到自己身上。 他就是去看看，大概也不会怎么样，跟人出门前官殷抱着这样的想法，回来之后完全变了个模样。他感觉自己手在滴血，始终洗不干净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这天，他代替江河杀死了原本该由江河动手解决的对象。他不想这样的，他本来只是想将江河救下。他很少有这么莽撞的时刻，当时也不过是想不能丢了这么个长期饭票，却在救人的时候不慎失手杀死了对方。很多的血。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血。垂下眼，官殷仿佛回到十几年前的夜，他的父亲就这么死在他的面前，可能，血还更多一点。他转过头，受了伤的江河朝他靠近，“回去吗？” 他牵住江河的手，失魂落魄地被牵回江河的家。 江河给他的那张银行卡很快多了笔钱，快一万，是买下一条人命的钱。官殷从未见过那么多钱，但那时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在意自己拥有了多少钱。他还在和江河冷战，同时吹风导致的发烧也让他的大脑难以运转。他苍白着脸，抱着床硬邦邦的棉被缩在床和墙的夹角，喝他用锅烧好的一小杯水，展现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让江河很想和人道歉。然而隐秘部位的疼痛又叫他不愿拉下这么个脸。他就没被人这么对过，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甚至感受到了快感——这才是让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他不想回忆，昨晚的事又挥之不去。他替人处理了现场，将官殷从血泊中扯回他的车上。回家之后，他看官殷吐得难受，便倒了杯盐水过去给他，还没安抚两下，就被他亲到脸上。他勉强接受，可很快亲的不只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嘴。一个失控的男人迫切地汲取他唇舌间的津液，靠着这样的交流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抚。官殷的口腔里满是酸涩的味道。他吐到后面，还能上涌的只剩下一些酸水。江河本该将人推开，却最终没能这么做，一步步纵容着对方，顺带把自己赔上。 被强行分开大腿的时候他大脑还有些迟钝，被手指摸进肠道时他才彻底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官殷死死压着他的手脚，用尽他的所有力道。等第二根手指插入，江河也不得不认命。但被阴茎真正开拓的感觉比他想象得还更疼一点。他仿佛被人撕裂，在浴室的地面，身体本能地排斥另一个男人的插入，却又在疼痛中感到从未体验的隐秘快感，这让他感到可耻，最终选择逃避。他不想给出自己的任何呻吟，只能尽力分散他的注意，去想官殷被自己插入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事情什么。估计也挺疼。他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过去并没有那么温柔——可这也不是官殷现在操他的理由。 十多分钟，或者二十多分钟，江河突然一阵茫然，几秒钟后，他意识到自己被官殷操射。有什么事情就此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这叫他实在难以接受，可现实就是如此。到这一步，官殷仍没停下对他的操弄，他的痛苦还未结束。官殷小声地在他耳边道歉，但也仅是将歉意停留在语言。等他终于彻底发泄，让性器从人身体中滑出，江河接替了他先前的动作，一分多钟里，他试图想从胃里吐出一点什么。但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唾液，最多带上一点酸性的粘液。于是转头，他看到了瘫软在地上的官殷。他毫不犹豫地将人报复，原本是想揍人一顿，但最终，他只选择将人近乎赤裸地绑到家里的阳台，又忘了把自己的外套摔到他的身上。 说是将人绑了一夜，但那一夜也不过剩下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他这晚没睡，客厅里抽完了一包的烟，在天亮的时候赶紧去阳台把人拖回房间。只是不可避免，官殷还是受凉，裹在被子里发抖，和人僵持一会，江河还是下了楼，去给人买了盒药。“……喝吧。”他把药冲好，放到官殷面前，却没得到一个眼神，也没得到别的东西。这让他感到不爽，扭头也不想和人说话。 他们之间的沉默也是就此开始，维系三天，或者更久，直到灯泡报废的那天。在他们这个小出租屋里，电灯终于接受不了他们的沉默，烧毁在江河疲惫地回到家的一个晚上。所有的情绪随着光线熄灭，但心脏和血液都在跃动向前，该结束了，命运如此指示。 几分钟后，江河摁熄手上的烟。 ---- 2021最后一更hhhh 提前来新年快乐( •̀ ω •́ )y
第3章 后来，官殷偶尔在想，其实他更早就有可能成为一个杀手，而不是等到遇见江河之后。如果这个时间提前，他和江河之间也许就能更平等和长久。当然，他也不讨厌现在低人一等的状况，甚至乐意就这么被人包养，当个寄生虫也没什么不好。 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态度，江河家灯泡报废的那天，是官殷先举手投降，借着怕黑的名头搂上江河的腰。后者让他松手，官殷死皮赖脸，又小声地和人道歉，说他以后再不会了，那天不过是一时失控罢了。“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失控。”“那你以后把我锁起来，就不会对你干什么了。”官殷轻声哄他，将脸贴到江河背上，“哎，反正我都杀过人了，以后我就跟着你干，好不好？” 江河没给出回答，也没将官殷推开。几分钟后，官殷发现他已经睡着，不免失笑。只是真睡假睡他并没辨别，在他松开抱人的手后又被江河抓回，“你去哪？”“……睡觉。”在江河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官殷的手肘又拐了拐江河的腰，“明天提醒我下，我去买个灯泡。” 他刚退烧不久，上床前将江河买回来的一盒药刚好喝光。还是有点副作用的，让他第二天没能及时起床，醒来时江河已经将灯泡买回，附带一份早餐，豆浆和两个饭团。“趁热吃。”踩在梯子上换灯泡的江河发觉他的清醒，“吃完跟我去天台——把你的衣服穿好。” 官殷笑了两声，老老实实地偷来江河的外套穿上。 他终究还是走上同江河一样的道路，这也是他二十多年来唯一找到的出路。他曾经也拥有过很多工作，只是没一个能够长久，总是要被年少时就惹下的债务紧盯身后，甚至给他人牵连灾祸。然而现在不同，他的工作就是给人带去灾祸。这就是那些人希望看到的他的堕落，不会有什么人再来砸他的场子，将他的过去公之于众。干这样的事，没什么人会在意过去——但官殷又好奇江河为什么会选择当个杀手。他问了，但江河没说。甚至问话的那天他被江河打得鼻青脸肿，差点以为是这人因为他的问题循私报复。 不问了，他赶紧和人求饶，江河却仍没停下揍他的手，边揍边让他反抗。而他当然是不敢的，这让江河多多少少对他感到失望。也是察觉到了江河的失望，官殷沉默了一会，才在狼狈的躲闪之后一拳揍到他的脸上。 江河把他带到天台，就是为了干这种事情。他没收过什么徒弟，不知道怎么教人，就干脆把自己的过去直接施加到官殷身上，希望他靠他自己摸索出一条道路。效果倒是比他想象得好，官殷总算敢开始反抗，虽然他的拳脚毫无章法，最终还是被江河轻易压下。 打得气喘吁吁，汗和泥混在一起，官殷问他这是不是才是对他先前冒犯的报复，江河没有说话，而是咬上他下巴，手也撑到官殷腿上。然后，他们在正午的天台做爱。在刺目的阳光下暴露，却又是躲在一个逼仄的角落。像两条阴沟里的老鼠，反而是安全套的存在成为他们人性的象征。“你早想好了是吧，”看着江河从口袋里摸出安全套，官殷没什么力道地笑了一声，戳戳他的腰，“哎，我这样你都能睡得下去？”他在说他现在狼狈的境况，不仅有伤，身上还脏。也忘了自己刚遇到江河时，并没比现在好上多少。 江河轻哼一声，说他也找不到别的对象。“你以为我不想睡别人？”“哈，别人看不上你是吧……”官殷刚享受完肉体对人的反抗，嘴上一不小心又忘了把门。把心里话说出口，下一秒他就看江河不做扩张就想操进自己的直肠。“我错了，江哥！别乱动、别啊，我开玩笑的！”他勉强还挤出一滴眼泪，表达自己的委屈可怜。谁知道有位潜藏的变态看到他的眼泪还更兴奋，差点没让他流出更多泪水。直男个屁。被压着操的时候官殷这么想。他是争取到了不让人直接操进，但这扩张做得也没有多好。还是疼。也可能是江河太大。不过大概是他已经习惯，不再觉得像以前那样难受，甚至找回久违的快感，随着江河操弄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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