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哥?呵。 闻寒攥了下手指,把笔记本给他摆正:“你接着飞。” 季昭却小心地觑了眼他神色:“不,不飞了。” 哥哥虽然看起来很“心平气和”,但——过于“心平气和”了。 “怎么不飞?” “太吵了。”季昭合上笔记本,瞄了眼闻寒的肚子,“不利于胎教。” ——他还谨记着约法三章,最后俩字没出声,用的口型。 闻寒恨自己能看懂他的口型。 他扶住腰,感觉很不好:动了胎气了。 一直到回酒店,闻寒都没怎么开口。 进了房间,季昭小心翼翼开口:“哥哥,你生气了吗?” “没有。”闻寒依然“心平气和”。 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手快断了还在跟对他有好感的人连线打游戏吗? “哥哥,我以后不玩了。”季昭再次开口。 “没说不让你玩。” 才“十八”,想玩游戏也正常。 闻寒想着,又扶了下小腹。 “哥哥你肚子不舒服吗?” 闻寒没吭声,但扶着腰在沙发上坐下来。 季昭狗腿地在他腰后垫了个抱枕,又问他口渴不渴,要去给他烧水。 “坐下。”烧什么水,手那样了还不老实。 季昭老老实实坐下:“哥哥,我……不喜欢泽哥的。” 闻寒怔了下,抬头看向他。 季昭想了一路,小脑瓜子竟然想清楚了:就像他“担心”哥哥和苏白发生什么一样,哥哥一定也担心他和黎时泽发生什么吧? 不过他是假担心,哥哥是真担心——哥哥一定是担心他身为“直男”被黎时泽惦记,行差踏错,误入歧途。 可泽哥已经不再想拉他组CP了,这段时间也绝少联系他。 但不管啦,不能让哥哥担心:“我以后会注意保持距离的,哥哥。” “朋友之间正常交往……还是可以的。”闻寒静了片刻,淡淡说道。 “真的吗?”季昭眼睛一亮,“那我可以把那局游戏打完吗?” 闻寒牙一痒,手再次抚上小腹。 季昭懂了:“我不玩了……不利于——” “住口……” “没别人也不能说吗?”季昭打量一眼房间,茫然又委屈。 闻寒又气又痒,忽然拉过他胳膊,将他……揽在怀里:“笨蛋。” 季昭怔了下,脸一丝一丝红上来:“哥哥……那个……发作了吗?”终于发作了! “嗯。” 闻寒低低应了一声,将他戴了护腕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稍侧身环抱住他:“对不起,昭昭……” “没,没关系。哥哥想,随时都……嗯……”季昭说到一半,莫名害羞,不肯继续说下去。 闻寒被他含混的尾音勾得心尖一悸,克制不住拿鼻尖轻蹭了蹭他耳后,察觉他微微颤栗,忍耐得红了眼—— 笨蛋,上位计划写了一个月,没半点儿有效行动……他什么时候能想亲就亲…… * “你紧张什么?”房车里,闻寒看了眼季昭敲击不停的手指。 “我不紧张!”季昭倏地攥起手。 呜呜,他没见过世面,头一回见到拍戏,还不能紧张一下子吗? 闻寒笑笑,摸了摸他手背,等车停好,站起身来。 季昭忙跟着他起身。 “外面冷,你在车里等就好,要先办开机仪式,结束我再叫你。” 季昭不肯:“我想看开机仪式。” ——一个合格的助理,怎么能自己在车上歇着? 何况,他可是要“上位”的……要让哥哥看到自己的好,习惯自己的时时陪伴——他红着脸想。 闻寒拗不过他,给他戴好口罩帽子,带他下了车,却特意拜托了工作人员给他找张椅子坐。 可季昭不好意思坐——其他工作人员全站着呢。 何况开机仪式挺好玩儿,他看得投入,也不觉得累,等仪式结束,才发觉腿站久了,走路又有点跛。 他担心自己给哥哥丢脸,一路垂着头跟进了化妆间。 好在闻寒有单独的化妆间,一进门就指了凳子给他坐。 季昭坐了会儿,缓过来,好奇地看换好戏服的闻寒上妆。 这部戏是民国背景。 闻寒饰演的角色程良,是梨园大班主那叛逆闹革命的儿子,故事前期,有穿着戏服登台亮相的戏份。 为图头彩,导演钦点了这段戏开拍。 所以闻寒此时上的是戏妆。 旦角的戏妆——他在戏中是反串。 季昭起初只是好奇,等闻寒眼周上了胭脂,镜中抬眸看他,季昭心脏一抖,忽然懂了什么叫“顾盼神飞”——就是……哥哥一顾盼,他魂儿都要飞了。 “哥哥真好看。”季昭走到镜前,憨憨说了一句,伸出手来,竟想戳戳闻寒眼尾那抹摄人心魄的红。 “别动!”化妆师情急,拿笔刷杆子敲了下他手背。 季昭尴尬地缩回手:“对不起。” 笨蛋。闻寒拿水袖遮掩,安抚似的握了握他的手。 季昭老实了,察觉闻寒手凉,把外套压在他腿上:“哥哥,是不是很冷?”——这戏服这么薄。 冷是有些冷,戏服领口不低,往里套衣服也不是不行,但身段就不好看了——别的时候也罢,他此刻扮演的角色却不能如此。 “不冷。”闻寒说着,最后对镜子看了眼妆容,从桌前站起来,起身之间,便已入了戏。 ——这是他个人习惯,妆成一刻,他便是戏中人。 可季昭实在是妨碍他不浅。 只要视线触及到他,他总在不断地被拉回现实。 前一刻,他是程良,被父撕了书逼上戏台。 下一刻,小混蛋眼睛亮亮的在跟谁说话? 好在他有意克制自己看向他的视线,总算顺利拍下这条戏。 导演喊“咔”之后,季昭立刻尽职地跑出来,把外套给闻寒披上,还送上一只保温杯,想帮忙拧开盖子,但是——呜呜,手腕动不了,拧不开…… 闻寒接过来,自己拧开喝了一口。 季昭碰了碰他手背,触手冰凉。他脸色一变:“哥哥,去车里待一会儿吧。” “还有一条戏。”闻寒摇头。 这身妆造费时费力,为效率计,自然要把相关戏份拍完。他把水杯还给季昭,脱下外套,重新上了场。 临近中午闻寒才卸了戏妆收工。 一回到保姆车,季昭立刻拜托张哥把空调打高一点,忧愁地看向闻寒:“哥哥是不是冻坏了?” 他没想到拍戏这么苦! “还好。”闻寒说着,把手伸向他。 季昭怔了怔,看见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已经冻得隐隐发青,顾不得多想,双手捧住,帮他搓起来。 闻寒勾了勾唇:“保温杯,笨蛋。” 季昭怔了怔,反应过来,“唰”地红了脸,匆忙松开闻寒的手,笨手笨脚四下里找着保温杯,最后发现杯子就在自己外套口袋里…… 他忍着尴尬把杯子递给闻寒,闻寒却没接: “还是先暖暖手吧。” 他说着,双手捧住季昭脸颊,冰凉的手指几根搭在他脸上,几根落在他颈间,眼睛深深看着他,声音却带着让人微醺的笑意:“这样可以吗,昭昭?” 好,好凉……可季昭傻愣愣地眨眨眼:“可,可以。” “真乖。”闻寒声音愈发醇和轻柔,手却放下,伸进他外套,钻进他毛衣,隔着一层薄薄的打底T恤,落在他腰上。 季昭身子顿时一僵,闻寒勾勾唇,把脸凑近了,贴在季昭温温热热的颈窝里:“脸也冷,暖暖……” 这下季昭连呼吸都僵住了。 好凉好痒,心好慌,季昭僵了好半晌,才委屈出声:“我又不是暖宝宝……” 怎么能这样用,呜呜…… 闻寒真的忍不住,笑了声,嘴唇无意般碰了碰他热乎乎的脸颊:不是暖宝宝,是笨宝宝,又笨又乖……
第84章 第84章 下午闻寒刚去拍戏, 季昭马不停蹄拉着张哥去了超市。 “买什么这么急?”张哥不解。 “暖宝宝。”季昭解释了句,走到货架前,左挑右拣选了好几种暖手宝, 捧着去结账。 张哥一言难尽:“也不用这么多吧?” 而且,买暖手宝也就算了,买个系肚子上的暖宫宝又是做什么? 他还怕闻老师宫寒?? 果然, 回到片场,闻寒被他拉回车上,看见这一袋子暖宝宝,神色复杂。 “哥哥, 这种是自发热的,可以贴腿上。”季昭都研究过了,井井有条向他介绍。 “这种不能贴,但是很小巧,拿着暖手很方便。”——还毛绒绒的又软又糯,他专门给哥哥选了只奶黄色的, 希望哥哥看到就有好心情! “还有这个——”他把镇箱之宝——暖宫宝郑重请出来,展开就要给闻寒围上—— “这是什么?”闻寒往后退了半步, 一脸警戒。 “暖——宝宝。”季昭看了眼前面的张哥,压低声音, 凑近闻寒, “哥哥你懂的。” 他不想懂…… 闻寒面无表情, 按下季昭的手, 声音幽幽:“不用了,我怕烫。” 他说着, 转身下了车,回去继续拍戏。 季昭愣了愣:怎么哥哥不太高兴的样子? 老张扭回头看他一眼, 终于忍不住提醒:“昭啊,暖手,还是人体恒温的好,不烫。” 这孩子,也太不解风情了…… 原来是这样吗?季昭懂了—— 他翻了一遍暖宝宝的说明书,又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进行了实际比对,经过严格遴选,终于选出一个——最不热的暖宝宝。 就是它了! 带着宝贝下车,闻寒拍完下条戏时,他献宝似的把它从口袋里掏出来:“哥哥,这个不烫。” 老张被闻寒交代过不能让他离开视线,所以不远不近跟着他,听见这话两眼一黑:这孩子,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悟了个这? 闻寒看他一眼,面无表情把暖手宝接过来。 “哥哥,你不开心?” “没有,我在想下一场戏。”顺便想把他那十八页上位计划书糊到他脸上:说好的“因利乘便、诱之以色”呢,只会动动嘴皮子?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地精? 就算他不懂,他都给他打样了……榆木脑子到底有没有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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