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看了眼戒指,倒是不出神了,老大委屈—— 哥哥还贴身戴着它们…… 可恶,明明最近上位计划稳步实施,他都时时刻刻黏在哥哥身边,占据哥哥视线了……还是不能打败狗男人吗? 季昭满腹心酸,送闻寒去拍戏后,独自找了个角落,从身后斜背的帆布挎包里掏出平板——闻寒说自己用不上,从法国回来后就把这平板送他用了——他打开平板,找出文档,决心仔细检查一下他的计划,看看是不是有漏洞…… 他看得投入,边看边思索,边慢吞吞打字修改,一套更为全面、更为系统、更为老谋深算的“上位计划2.0版”逐渐成型。 正改得亢奋,前方拍摄人群忽然一阵骚乱,他下意识抬起头来—— 拍摄不知何时停下了,人群聚集在一起,乱糟糟说着什么,季昭听不清,只隐约听见“受伤”两字,心里顿时不踏实起来,收起平板,急匆匆挤进人群。 “哥哥?”看到闻寒正在人群围拢的中心,季昭慌张地叫出来,闻寒看向他,侧过来的脸颊上,带了好大一片擦伤——足足有两个指甲盖那么大! * “哥哥还疼不疼?” “你还非要先把戏拍完,伤口都脏了,容易感染的……” 随闻寒回房车上,季昭念叨个不停。 “这么浅,不至于。”闻寒照过镜子,知道自己伤口什么样。 “他们力气也太大了……”季昭还在念叨。 闻寒这伤是拍一出扭打戏时,脸抵在墙上擦伤的——合作的演员没控制好力道,擦的有点重,真的破了皮。 “好了,人家不是故意的。”闻寒掐了把季昭的脸,“别啰嗦了,小老头儿一样。” 谁是小老头儿……季昭气呼呼地住了嘴,把工作人员给的碘伏棉球拿出来:“坐好别动!” ——语气竟罕见地有了些严厉。 闻寒笑了笑:“昭昭好凶。” 又奶又凶,想亲…… 凶你还笑! 季昭很没面子,按着闻寒肩膀让他坐下,右手拿着瓶子,左手有些笨拙地拧开碘伏棉球的瓶盖,又取出侧面的小镊子,夹棉球出来——夹第一次,掉了,夹第二次,又掉了…… “我来——” “不用!”季昭凶巴巴地拒绝,侧了侧身,避开闻寒视线,终于成功夹了一个棉球出来——他扬眉吐气,夹着棉球擦向闻寒伤口——还没碰到他的脸,又掉了…… 季昭怔怔看着棉球滚落,僵住了。 闻寒眼中划过一抹心疼,没说话,握住他的手,控制着他拿镊子的手指,重新夹起一只棉球,又托举着他手腕,把棉球送到自己伤口处:“疼,昭昭快擦。” 季昭回过神来,手指用力拿稳了镊子,尽量轻柔地帮闻寒把伤口消了一遍毒。 消完毒,见季昭仍紧紧抿着唇,闻寒叹息一声,继续哄:“还是疼,昭昭。” 季昭神色果然松动,失落变为紧张:“那怎么办,哥哥?要不要去医院?” 傻瓜,到了医院伤口怕不是要愈合了……“不用,昭昭帮我吹吹。” 啊,哥哥原来也喜欢呼呼……季昭脸红了红,什么情绪都抛到爪哇国外,坐在闻寒身边,嘴唇凑近他脸颊,轻轻吹了吹。 脸上一痒,闻寒闭了闭眼,手指悄悄蜷起:“再吹……” * 为有效“利用”脸上的伤,闻寒下午的戏份紧凑地拍完了,倒难得收工早。 “要不要去夜市玩?”回酒店路上,闻寒问季昭。 “可以吗?”季昭眼睛一亮。他听玫姐说酒店附近有个夜市很热闹,很多好吃的,早就想带哥哥去玩,可哥哥之前一直说累,不同意。 “哥哥今天不累吗?” “嗯。”闻寒哪里是累,是担心季昭在片场一跑跑一天腿撑不住,逛不动夜市。 不过今天收工早,他跑动也少,闻寒自然想满足他。 “先回去洗个澡,吃了晚饭再去。”见他兴奋,闻寒揉了揉他头发,暗自好笑:到底才“十八”,逛个夜市也这样兴致高昂。 这他可误会了,季昭才不是因为逛夜市兴奋,而是因为——要跟哥哥约会啦! 他强自按捺着激动,回了房间,趁着闻寒去洗澡,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百度:第一次约会需要注意什么? 答案五花八门,大多很奇葩,个别有点儿用——比如带上纸巾湿巾…… 季昭连忙检查了自己的挎包,确认纸巾和湿巾都在,想了想,又往包里塞了条围巾,哥哥冷的话,他就可以给哥哥温柔地围上围巾了……他幻想着那浪漫的场景,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长长的围巾塞进去,帆布包鼓了起来,包外层几枚小小圆环就凸显了出来。 季昭怔了怔,兴奋略略收敛,拉开外层的拉链,把那串戒指拎出来。 本想放在一旁,等哥哥洗完澡出来直接还给他,可鬼使神差,他都放下了,还是把戒指又捏起来,仔细看了看。 他看的是那对情侣对戒。 戒面很朴素,只有一道环形线条,他手指下意识拨动着那根线条,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清晰的画面—— 他托起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有些紧张地,把戒指套在对方的无名指上,抬起头来,看向对方的脸——哥哥的脸。 哥哥笑容无懈可击,他惴惴不安,不知自己算不算趁人之危,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嗯?什么趁人之危? 季昭愣住,眼前一阵晕眩,他急促呼吸着,试图抓住什么稳住身形,但还是……“砰”的一声,无助倒地。
第85章 第85章 闻寒电话来的仓促, 老张鞋也没顾上换,趿拉着酒店的拖鞋跑到闻寒的套房前敲门:“闻老师?” 门过了一刻才开,老张快步往里冲:“人在哪儿呢, 我背他下去——” 冲到一半,他和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季昭四目相对——“没晕啊?”老张直犯迷糊。 “醒了。”闻寒走回季昭身边扶住他,声音喑哑, 但远比刚才电话里镇定,“张哥你先下去热车。” “哎。”老张反应过来,答应一声,转身欲走。 季昭却出了声:“等等——热车干什么?” “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季昭人不大清醒。 “看你。”闻寒平静说着, 仔细检查他身上有无外伤,“有没有哪里疼?” 肩膀有些疼,但季昭摇摇头,嘴唇张了张,做了亏心事般小心翼翼:“不,不用去医院, 哥哥,我没事了。” “没事?”闻寒松开手, 季昭身子立刻晃了晃。 ——他确实还有些晕。 但去医院也没什么必要,他攀住闻寒手臂, 头抵在他肩上:“哥哥别动, 我缓缓, 缓缓就好了。” 闻寒听他声音可怜巴巴的没力道, 心又痛又软,扶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季昭忍着头晕看向老张:“张哥, 我没事,你先回。” 老张没说话, 询问似的看向闻寒。 闻寒迟疑了下,点点头:“麻烦你先别出酒店,张哥。” “好,我知道。”张哥忙答应,“我就在房间,有事儿您随时电话。” 闻寒点了头,老张又跟季昭说了声“好好休息”,这才退出房间。 门“咔哒”一声被关好,季昭立刻看向闻寒:“哥哥,你衣服……没穿好。” 他刚才就想提醒了,哥哥穿着浴袍,领口开得有些低,白皙细腻的肌肤都要被人看了去了…… 闻寒低头看了眼,把浴袍随意拢了拢,伸手要扶他起来:“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不要!”季昭想都没想就拒绝。“我缓缓就好了,还要去夜市呢。” “去什么夜市!”闻寒脸色不大好看。 “你,你答应我的……”季昭委屈巴巴看向他,声音软绵绵的,眼神……也软绵绵的。 闻寒深吸口气:“明天再去。” “不要。”谁知道他明晚几点能收工,他等了好久才等来这么一次跟哥哥“约会”的机会,“我不晕了。” 不晕?闻寒冷笑:“那你起来走两步?” 季昭真的站起来,察觉身体有些发飘,腿亦有些软,又识时务地坐下:“给我五分钟……” “那就躺五分钟,不晕了再起来。”见他死心眼儿,闻寒也不和他争辩,先顺着他哄。 季昭点了头,但被扶起来后,死活不肯去床上,要去沙发上躺——虽然晕,他警惕性尚在,怕自己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他躺在沙发上,为免睡着使劲儿睁着眼睛,可又不敢看闻寒——“哥哥,你先去换衣服。” 哥哥再这么穿着浴袍在他面前晃,他又要流鼻血了…… 闻寒看了眼他害羞的样子,“嗯”了一声,站起身来。 正要走回卧房去换衣服,视线无意扫过地毯,他看见了掉在地毯上的戒指——就在季昭刚刚晕倒的地方。 他身子顿了顿,回头看了沙发一眼,见季昭没注意,迅速走过去把戒指捡起来,攥在掌心。 是它们害他晕倒的? 闻寒不敢问——问也没用,他每次都不记得发生什么,但即便不问,闻寒心里也有九分把握。 是他错了,他掌心紧了紧,上次他看到戒指没出事,他就以为这些对他来说是安全的…… 早知会刺激到他,他说什么也不会把它们交给他保管。 但事情已经发生,多想于事无补。 闻寒忍下自责,快步走回房间,先打开酒店自带的保险柜,把戒指锁在里面…… 躺了足足六个五分钟,季昭终于坐起来,活动下手脚,起身走了两步:“哥哥,我好了。” “夜市就在那里,又不会跑。”闻寒端了一杯热水给他喝。 “你答应我的……”季昭小声说着,澄澈的眼睛委屈巴巴看向他,“我都想了好多天了……” 闻寒被他小狗似的眼神看得心软,想想他确实问过自己好几次,没原则地松了口:“逛一会儿就回来。” 季昭心花怒放:“好!我先去洗澡!” “别折腾了,回来再洗。”闻寒拉住他。 季昭不肯——他刚才出了身虚汗,才不要黏糊糊臭烘烘去跟哥哥约会! 看他坚持,闻寒也没拦着,只是叮嘱:“记得摘耳蜗。不要洗太久,不要锁门,头晕就叫我。” 季昭不知想到什么,脸红红地看了闻寒一眼:“不,不会的。” 他打死也不能在洗手间晕! 满脑子少儿不宜的画面,季昭红着脸进了洗手间,花了不长不短十分钟,不要钱似的用了小半瓶沐浴露,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白嫩嫩,才满意地抱着吹风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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