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看到心爱之人哭是这种感觉。 ——原来他的选择让对方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或者,我这个人对你而言,不重要?” 靳止晏说的每个字都带着血。 靳宜拼命摇头。 “我不是……”靳宜笨拙地道歉,“对不起止晏,我下次真的不会了。” ——原来给心爱之人道歉是这种感觉。 两人像是身份对换,靳止晏变成那个等待道歉的人,靳宜变成那个努力措辞努力道歉的人。 靳宜笨拙地道歉,那只勒出红印的手抚在靳止晏手臂,看出上面挣扎出来的血痕,心口更加剧烈地疼。 靳宜问:“疼不疼?” 问了句废话,怎么可能不疼。 靳止晏眼睛动了动,垂眸,看着两人一个比一个惨的手,几秒后扯了一个笑,“这不就是你……” 想看的。 靳止晏停住话。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真是气到疯了,明明心里不这么想,嘴却像刀子一样,刀刀扎进靳宜的心。 靳止晏甚至不用看靳宜,就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靳宜生涩的道歉再次在屋内响起,没人知道靳宜撒娇多么可爱,更没人知道原来一言九鼎的宜总也会道歉,也会认错,也会在没有任何外在原因的操控下……哭出来。 酸涩中带着好笑。 两人抱在一起,哭的一个比一个惨。 靳止晏生气归生气,却不想靳宜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的道歉。理智回归,靳止晏圈住他,大手从后颈顺到脊背,用唇堵住靳宜笨拙的道歉声。 身体和身体紧密贴合,靳止晏把他抱到那张实验床上压着吻,舌尖伸到最深,唇齿交缠。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不知道是谁的血,或许都有。 两人拼命吃着对方的唾液,混着鲜血,一起咽了下去。 “不哭了。” “是我错了哥哥。” “都是气话,没有那么想。” “我不应该那么说话。” 很奇怪,不管两人发多大的火,最后道歉的一定是靳止晏。 最最最后,吵闹或道歉也一定变成带着欲望亲吻。 屋内的恒温空调做的很好,把衣服脱了也不会觉得冷。 靳止晏看着他哥身上的伤痕,翻出每个房间必备的医药箱,拿出了棉签和碘伏,低头给他上药。 靳宜躲了躲,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手腕。 靳止晏:“……” 靳止晏勉为其难转了个弯,处理自己的伤。 靳止晏的伤除了挣脱时的划痕,还有破门和打斗时的伤。 血随着动作淋了满胳膊,别人看一眼都嫌疼,本人却仿佛没有知觉,半瓶碘伏倒下去,眼皮没眨一下。 靳宜看不下去,抢了过来,用夹子夹起棉花,很小心地涂在靳止晏的伤口处。 靳止晏垂眸,静静地看着他。 实验室隔音效果好,外面嘈杂的人声变得窸窸窣窣,不仔细听压根听不到。 一墙之隔。 墙的那边场景一团乱,患者呼喊哭闹,吵吵嚷嚷着讨说法。穿着白色大褂的实验员大喊着维持秩序,冷静辩解。 而墙的这边,时间像是暂停一般,一个低头专注看着,一个认真仔细的上药。 涂到最后,靳止晏扔掉靳宜手里的棉签,抬起他的下巴接吻。 靳宜很快反应过来,张开嘴,纵容他的全部举动。 靳止晏是没想动他的。他哥刚经历完终生标记,又经历了一整天煎熬的试药,身体弱到难以想象。 但架不住靳宜不老实,手一直勾着他。 靳止晏抓住他不老实的手,眸子沉了沉,“别动。” “身体不想要了?” “当然……”靳宜眨了眨眼,“想要。” 回的是上句问题,又不是。 “……”靳止晏顿了下。 他发现他哥真的很狡猾,靳宜知道放软声音就能让自己妥协,知道自己生气后最好的道歉是什么。 但是,靳止晏冷着脸,毫不留情道:“……不行。” 靳宜抿住了唇,淡色的唇抿在一起,很快变得一片殷红,漂亮极了。 靳止晏很诚实的滚了下喉结。 “真的不……” 靳宜整个人跨坐在靳止晏身上,嘴巴已经贴过来了,“真的?” 靳止晏:“……” 靳宜舔舐他的下唇,声音特别软:“我就是想哄哄你。” “哄哄你。” “还不行么?” ---- 已经变成了软软哥哥和铁血弟弟(?) 以为两章能写完,结果还是个钩子,我好坏。我也不想的,所以坏人想要亲亲宝贝的评论儿(小狗叼玫瑰)
第63章 哥哥喜欢么 63 最角落的摄像头被靳止晏的信息素无情摧毁,实验室的恒温空调开得恰到好处,变成一个合格的场地。 非要鸡蛋挑骨头的话,这张床不太合格。 摆在实验室的床不大,顶多是张宽敞的单人床,睡两个人太勉强。而且比普通床要硬,四圈带着无比熟悉的铁环。 经历过车……那什么的人,床的大小软硬都能凑合,这个铁环就很难忽视了。 在靳宜的手第三次撞到铁环时,靳止晏抓住靳宜的手腕,举到了左上角。 咔哒一声,手腕牢牢卡在了里面。 靳宜迷茫地抬眸,“嗯?” 靳止晏笑了一下,俯身轻轻亲他,“你不是喜欢?” 靳宜:? 他什么时候喜欢了? “瞒着我,不惜把我弄晕,不就是过来干这个的?不然你手上的红痕哪来的。” 试药过程中不良反应很多,为了保证靳宜本人和他人的安全,手脚戴上铁环是必须的。 所以某种意义上,靳止晏说的也是对……对个锤子! 靳宜试图辩解:“我不喜欢。” “哦。”靳止晏毫无波澜地应了声,扣上了他的右手。 靳宜:“……” 铁环扣在手腕,带着丝丝凉意。这间研究所主要以研究为主,铁环不是标准的纹丝合缝。只要不做剧烈挣扎的动作,扣在手腕不会有半点不适。 靳宜象征性的挣了一下,“没听清?我说我不喜……” “你说你要哄哄我。” 靳宜话停住了。 靳止晏指腹粗劣地划过他的下巴,停在了胸前的编号上,慢吞吞地磨,声音落得很低,“……原来说哄哄我是骗人的?你又骗我?” 靳止晏的眼睛猩红,身型比靳宜大了整整一圈,整个人俯身而下,装可怜装的漫不经心。 动作嚣张,演技拙劣。 一点可怜的意思都没有。 “哄你不是这么哄……” “你又骗我。” 靳止晏把头埋在靳宜肩上,“你刚刚才说过,以后永远不骗我。” “你说过的。” “……不骗你。”金灿灿的脑袋扎在了肩上,靳宜被迫仰头,压了压上扬的唇角,故意拿向钱的称呼挤兑他。 “怎么敢骗晏爷,您继续。” “不敢继续,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欢。”靳止晏睫毛抖了一下,“哥哥喜欢么?” 靳宜:“……”得了便宜还卖乖? “哥哥,喜欢么。”靳止晏的指腹用力。 胸口被大手无情蹭着,靳宜下意识抬起了脖颈,睫毛抖得比他更厉害。好死不死靳止晏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一次次地催促他。 隔了好一会儿,靳宜胸口被蹭的发烫,小声说:“……喜唔。” “没听清。” “喜欢。”靳宜面无表情地抬眼,“晏爷满意了?” “嗯?什么满意了?没听清。” “靳止晏!” 靳止晏乖乖改口,“哦我听清了,哥哥喜欢就好,哥哥喜欢我也喜欢。” 靳宜:“……” 靳宜不想理他。 没皮没脸没羞没燥的一晚上过去,靳宜最大的感想是——实验室的隔音真好。 除了最开始的小插曲,靳止晏全程顾及着靳宜身体,动作轻缓,温柔体贴。 但怎么说呢,温柔体贴在其他时候是有点,这种情况就显得有些磨人了。 到最后是靳宜自己经受不住,抓着他的肩哑声催促,然后……得到隔音真好的真诚感悟。 万幸实验室的条件良好,每个房间都备有浴室和更换的衣服。 虽然衣服是熟悉的病人服。 实验室能配多余的病人服已经是意外之喜,靳止晏死活不愿意,宁可两人光着睡。靳宜放软声音把软话说尽,靳止晏才不情不愿地拿起病人服,替他穿上。 彼时已经夜深人静。 隔音好的优点是无人打扰,坏处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靳止晏不怎么在乎外面那些人,靳宜却有些在意。靳止晏失控是因他而起,造成的人员伤害自然要由他去善后。 靳宜这么想着,嘴唇下意识的抿了起来,突然,后颈传来一阵温热。 靳止晏掌心拢在靳宜的后颈上,轻轻抚着,“别想了,睡觉。” “……” 靳宜抬眸看去,对上靳止晏的赤眸,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 就有种……从小照顾到大的小崽子长大成人,有一天猛地意识到,他已经变成了可以依靠的存在。 很矫情。 一点不像靳宜的风格。 靳宜笑了笑,心里暗想,以后真的不会再瞒着他了。 “我什么也没想。” 靳宜低语一句,很老实地合上眼睛,靠在靳止晏怀里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靳宜“醒了”。 至于为什么是双引号,因为靳宜清楚自己还在梦里。 他上一秒还在靳止晏怀里,而下一秒,他坐在了实验室角落。 此实验室非彼实验室。 周遭一片雪白,矮腿机器人“滴滴滴”地响着,声音熟悉又陌生。 靳宜愣神半秒,很快镇定下来,巡视四周,知道自己又陷入了那段梦。 这是怎么回事? 距离上次入梦已经过了好几个月,靳宜记得那次也是毫无预兆,他被束在实验室的床上,机器人刺耳地通报:“警告!” 这次和那次一样? 靳宜一个失神,忽然觉得心脏沉甸甸的,大脑宛如被亿万根细针刺穿,他不由地跪在地上,手撑着地。 大脑的晕眩使得视线模糊不清,等视线渐渐清晰了,靳宜眸孔一缩。 他看见地上有血。 梦中,靳宜朝脸上摸了一下,源源不断的血从鼻子流出来。 滴答滴答。 血液无比冰冷。 …… 靳宜猛地睁开眼睛。 时间显示第二天清晨,靳宜整个人爬在靳止晏身上,脸贴在靳止晏领口,印出好几条的红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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