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任何情感。
第52章 上/“…你会恨我。” 额头抵着没有温度的玻璃,我注视楼下的阿姨扫雪。扫帚一晃一晃地,像梳头发的梳子一样,将那沙沙的声音带到我耳边。 潮湿的石子路泥泞难行,棕色的方砖在雨水的渐染下变得漆黑黝暗,与缝隙中的泥土混为一体,看不出原来的拼接层次与排列顺序。 一个模糊的人影进入我的视线,瞳孔聚焦在那颗晃荡的脑袋上,眼珠跟随着他前行拐弯的动作而转动。黑发与路面颜色相近,我分辨不清,唯有白色的手提包格外刺眼,他不慌不忙地经过这段小路,然后消失在我足以窥望的范围内。 我的手指敲在冰冷的落地窗上,一下,两下,三下,像古老生锈的钟摆滴答滴答地摇,费力敲打蒙上雾气的玻璃面,发出微弱的响声。外面在下雨,时间的水滴劈劈啪啪地掉落。 我如同在异国十字岔口迷路的行人,迷惘,彷徨,找不到出口。 真真假假的人声此起彼伏,像如影随形般的鬼魅将我的躯壳包裹。 “…………” “他今天怎么样了?” “还是在哭,中午吃药了,刚睡着不久。” “晚上记得再喂他一片……” “一天之内同时吃……” 合上眼睛,一阵尖锐的耳鸣过后,声音消失,世界重新归于寂静。 门开了。 “颂颂,”听上去他好像不太高兴,“怎么又坐在地上?” 肩关节处多了两只手,身体被捞起,韩知衍把我抱回床上,将我揽在怀里。 那股滋滋的杂音又出现了,像一股在我脑子里环绕的电流,我捂上耳朵。 他在说话,但我听不清,身体没有足够反抗的力气,我任他摆布。 我的内裤垫了卫生巾,以防突如其来的秽血淌到腿上。我现在的生理期时间很乱,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几乎是想来就来,可能某天我坐在餐桌前吃饭,就能感知到身下有股热流涌出。 气氛变得暧昧,他把我的衣服掀到胸口,去咬我的乳尖。我觉得胸前有很奇怪的感觉,不适应,想逃走,但他攥着那块布料,握住我的腰,把我禁锢在这张大床上动弹不得。 趁我在想到底该如何挣脱之时,他慢慢靠近我的身体,用那根炙热的性器贴着我的腿根,缓缓摩擦,将那块稚嫩的皮肤蹭红。 我以为他又要操我,下意识惊叫一声,但他没再继续往下做,而是用阴茎去弄我的大腿。 对着这样的我也能发情,我蒙上脑袋,想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 他临走前把我抱进浴缸,放了点水。看得出来他本来还想帮我洗,但他要接电话,只能出去了。 我趁他出门不注意时想打他,让他滚。他牵制住我,一言不发,看起来心情不好。 希望他的差心情是因为玩腻了我。 很不幸,不是,看来是生活上的事。韩知衍蹭着我的腿射了一回,顺便吻了吻我的侧脸才走。 我在想他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有没有机会放我走,可当我的大脑真正开始运转,我才发现自己的思绪乱得一塌糊涂。 我一个人坐在白瓷浴缸里,绝望地,缓慢地捶打面前的瓷砖。直到身下有鲜血流出,我才抹了抹眼泪,回过神,拿起花洒把它们冲干净,顺便洗了个澡。 中途我在哭,一直在搓自己的肩膀,不受控制地抓自己的手臂。听见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我还愣了愣。 是戴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到浴室的门关上,以为我又要躲起来试图自杀。 这次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把腿间的污秽洗掉,所以我让他在外面等着。他想进来,但被我制止了,他只得倚在门上,等我出去。 洗完澡,我下身围着浴巾,趴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在柜子里找东西。 大腿根部的皮破了一些,火辣辣的痛。我强忍不适去找新的卫生巾,等我再次套上一张时,却发现它刮我大腿刮得很痛,像锋利的薄刀片,在划伤我的皮肤。 我没办法,只能翻箱倒柜地找其他卫生用品,终于翻到一盒棉条。我坐在浴缸的边沿上,分开自己的腿,想把它塞进去,但半天都没成功。我急得要哭了。 突然,我想起自己一次都没用过这种棉条,根本不会用。 “……” 已经完全失去最基本的认知,我拿着东西开了门,探出半个头,将被热气熏红的脸露在外面,对着门口的人迷糊道: “你进来。” “怎么了?” 我没说话,把东西递给他,铺好浴巾坐在马桶上,抬起半条腿,把下半身露给他看。低温的釉面材料让我打了个寒颤。 东西掉在地上,他顿住,盯着我的脸,什么都没做。 我自顾自吸了口冷气,半闭着眼,小声道: “你帮我塞一下,我不会塞。” 他不动。我拉起裙子,把衣摆衔在嘴里,有气无力地踹了他的腿,说: “快点。” 他不瞧我,但从那绷紧的手臂能看出似乎很挣扎。 “这种事你应该让你哥哥帮你来做。” 他在犹豫什么? 我不能理解,拽住了他的衣角,不让他走,疑惑道: “为什么你不能?” 他犹豫很久,才说: “……你会恨我。” 听不懂。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闭上眼睛。 算了。我还是坐着吧。 没力气。 察觉到我这边没有动静,他猝然转头,看见我瘫倒的样子,脸上是掩不住的惊慌: “颂颂!” 他在原地停留了几秒,时间变得如此漫长。 最终他还是向我走来,步伐格外沉重。 ………… 我被托起,他的手卡住我的膝盖窝,把我的腿抬上去。这个姿势让我的腰过于酸痛,我无力地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揽住他的脖子,感受人类应有的体温,轻轻喘息。 那两片软肉被一双手轻轻掰开,有什么细长的东西被推进我的下体。 他好像很紧张,手背上蜿蜒延展的筋络鼓起,动作也止不住地在颤,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形中扼住了他的脖颈,让那双手不由自主地在抖。 塑料细管的插入让我不禁皱起眉头,轻哼一声,“疼……” 他立刻停下,深吸一口气,目光下移,看到我的腿,干净的手覆在那块磨破皮的位置上,问道:“是这里吗?” “里面痛……” 他背对着光,昏暗的环境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 过了很久,我的唇角落下一个带有安慰性质的吻,像羽毛般轻柔,如烈火般滚烫。 “我轻一点。” 他喘了口气,站起来,拿着那个盒子端详半天,可能是在阅读说明书。顷刻后,他摸索着,将那根东西推了进去,接着缓缓扯了下尾部的细绳。 有点痛,我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他见状又捧着我的脸,像捧着什么玻璃,小心翼翼地亲了我一下,我看见他的眼里有细微的红血丝。他的嘴唇在颤动,声音发抖: “还疼吗?” “不疼了。” 他如释重负地起身。 明明是他居高临下站在我面前,我却觉得那眼神犹如已然对我俯首称臣。 看错了吧。 他扔掉多余的垃圾,去盥洗池前挤了洗手液冲手,然后把我搂紧,抱进房间。 ………… 那天后我觉得戴侑在刻意回避我,在忍着不靠近我。他触碰我的每个瞬间都像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又因为吃了药,更加昏昏沉沉,只想睡觉,没多余的心情猜这猜那。 我还是老样子,喜怒无常。我高兴的时候就对别人笑脸相迎,我看谁都觉得他们像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温和,滑稽,令我发笑;我不高兴的时候看谁都觉得他们面目可憎,像青面獠牙的怪物,让我恶心、讨厌。 开心时我喜欢不穿鞋坐在地板上,并拢膝盖坐在窗前,眺望远方。蔚蓝的天空让我感到难得的安逸,尽管地面是如此冰凉刺骨。 我发呆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焦虑时我感到不安,身体发抖。有人会喂我吃药,白色的薄片被塞进我的嘴里,而我则会在一阵微弱的哭声消寂后重新躺下。 终于,在这种反复煎熬的情感折磨下,我成功发烧了。
第53章 下/沦陷 周围很冷,透骨的冷,我在被子里止不住地打哆嗦,全身疼痛,一点力气都没有,额头贴了片退烧贴,嘴里咬着电子体温计。 我从午夜时分烧到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房间,神经的疼痛让我紧闭双眼,时而去按自己的头。感觉好像有两根细长的银针扎进我的太阳穴,搅动我的脑子,让意识一塌糊涂。 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就像有人把我的骨头扔到冰川里的某条河里去,让寒气缠着我的身体,再把我的灵魂丢进燃烧的熔炉,让它熔化。 身上出了很多黏腻的汗,每天都有人抱我去洗澡,日夜更替。我又进入了狂躁期,情绪失控地泄出,照顾我的人没办法,只能给我喂药,吃了药更加昏昏沉沉,眼前的人一会儿是戴侑,一会儿又是韩知衍,他们两个人的脸反复重叠到一起,我分不清人。 不知道第多少天我终于不烧了,无力地瘫倒在床上。病好了,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环绕着我,我的身体受性激素的分泌所刺激,被窝里的双腿绞紧腿缝间的枕头,将棉料浸湿一小块。 莫名其妙觉得很空虚,我合上眼,难耐地磨腿,想去缓解这种酥酥麻麻的痒意。内裤好像全是水,我讨厌这种濡湿的感觉,所以直接把它顺着一条腿脱下来。看到蕾丝布块摇摇晃晃挂在我的脚踝上,我迷茫地喘气,像只灵活的海豚一样地翻身。它掉下去了。 我坐起身,昏头昏脑地冲着门外喊不知道谁的名字,想让他来帮我解决当下的紧急问题。 黑压压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垂落,看上去像墨色的绸子,为了出汗,我没有穿过多衣服,身上仅剩一件单薄的丝绸睡裙,肩带很松,懒洋洋躺在裸露圆滑的肩头,只要稍微一挣脱就能彻底掉下去。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野,我有些头晕,看不清前方朝我走来的人。他一进来,我把他拉上了床,向他展示我双腿间湿漉漉的性器官。 他不动,我恼怒地扯他的衣领,催促他做点什么,踹了踹他的腿,焦急道:“你帮我弄一下……” “韩知衍……” 直到他出声唤我,我才反应过来那人是戴侑。他似一分为二,我分不清虚实,只得胡乱地抓着他的背不掉下来,整个人像要融入他骨中,试图汲取一点暖意。 我几乎是被他扯进卫生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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