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关上车门,驱车离开。 整个过程都没有惊动任何人,还避开了监控录像。 停车场再次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掉在地上的几把车钥匙。 过了好几分钟,不远处的一辆车门打开,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俊秀少年,一脸呆滞的从车上下来。 正是当红歌手,姜阮。 江苜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行驶中的车上,前面驾驶舱有两个人,一个留着平头,一个是半长不短的卷发。 江苜看了眼窗外,发现已经离开了市区,从太阳的位置,大概能判断出来,大概在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 接着他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他的双手在背后捆着。还好,这两个人没有蒙他的眼睛,也没有堵住他的嘴。 “醒了?”前面的卷毛从后视镜看到他睁开了眼。 “嗯。”江苜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这人大概四十左右。 卷毛看他挺沉得住气,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两眼,问:“你就不问问,我们为什么把你绑来?” 江苜说:“该说你自然会告诉我,不能说的我问了也没用。我是个识时务的人质,我觉得配合一点能少吃苦。” “不愧是读书人,就是懂事。”卷毛闻言忍不住笑了,直接转头又仔仔细细看了看他,接着问:“听说你是大学教授?” “嗯。” 江苜看这卷毛不像个沉得住气的,交流欲望也不低。面对这种人,自己说的越少,对方就会不自觉说得越多。 他说得越多,江苜能用来分析的素材就越多。 “现在教授都这么有钱吗?我看你拿了一大把车钥匙下楼,还都是豪车。”卷毛看向他的眼神,有一闪而过的嫉妒。 江苜摇头,说:“那不是我的车。” “哦?”卷毛来了兴致,问:“谁的?” 江苜想了想,说:“我金主的。” “。。。。。。” 卷毛再看他,眼神就有点变了,嘁了一声,说:“闹半天,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正在开车的平头这时也回头看了江苜一眼,这人年纪轻一些,大概二十出头,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 平头讥笑:“难怪能当小白脸,长得比女人还白。” 江苜垂了垂眼皮,看起来像是被他们的话说得羞愧了。 其实他心里已经把这两个人的话分析得透透的了。看来指使他们的人,并没有跟他们说太多自己的情况,他们连凌霄都不知道。 那人应该就是通过某种渠道找到的这两个人,然后花钱雇佣了他们。 江苜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也许是因为江苜足够配合,也许是因为觉得江苜就是个小白脸,总之两人对江苜稍稍放松了一点防备。见他不挣扎也不闹,始终没有再给他身上加什么禁锢。 天黑的时候,车终于在一处极荒凉的地方停了下来。江苜被卷毛从车上拽了下来,刚想抬头看四周的环境,就被卷毛摁着头拖进了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早就废弃的房屋,到处都积满了厚厚的尘土。角落里还算干净,看样子是他们提前踩好的临时落脚点。 江苜被卷毛推搡到墙角坐了下来。两人一个屋内,一个屋外的守着江苜,似在等人。 “那个女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江苜突然问。 卷毛瞳孔一缩,问:“你怎么知道我的雇主是个女人?” 江苜低着头,没说话。 想要他命的人不少,程家、李家,或许还有顾家。但是能这么不顾一切,敢把他从凌霄家诓出来,在楼下直接绑走的不多。 这是把凌霄得罪透了。 顾家为了一个养子犯不着,程家和凌家世家不会撕破脸。李家只有一个李母,才会为了儿子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而且其他人大概都有自己的门路和人,不会像这样随便找陌生人合作,这倒也符合李母的能力和手段。 江苜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又问:“她给了你们多少钱?” 卷毛踹了江苜一脚,说:“少打听,老实呆着。” 江苜闷哼一声,说:“好歹来人世间一趟,我想知道我这条命值多少钱,这要求过分吗?” 卷毛迟疑了两秒,说:“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负责把你交给那个女人。至于她要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江苜没信他的话,这人连他的眼睛都不蒙,不怕被他看,分明知道了他活不成。 江苜又问:“她花了多少钱?” 卷毛冷哼一声,没回答。 江苜又说:“你知道吗?我这条命,活着比死了值钱。” 这时平头正好从外面进来,闻言来了兴致,问:“什么意思?” 接着卷毛就把他拉开,说:“你干什么?听他在这胡诌。” 平头脸上的不忿一闪而过,说:“我问问怎么了?” 卷毛说:“问什么?节外生枝,待会儿人来了,我们一交接拿钱完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平头嘁了一声,扭过头没说话。 这时卷毛突然说:“不对啊。”接着猛然看向江苜。 江苜眼皮一颤,心跳也漏了个节拍,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卷毛说:“刚才那几辆车我看了,那可不像是女人会开的车。” “。。。。。。”江苜有些无语,他居然还在琢磨那几辆车。 卷毛看着他,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江苜避着他的眼神,突然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 果然,卷毛问:“你的金主,是男的还是女的?” 平头也看向江苜。 江苜仿佛被两条毒蛇盯上,脖子都僵了。 “果然是个被人走后门的。”卷毛看着江苜,细细打量他。 那种眼神,江苜太熟悉了。从十几岁的时候,他就时常被那种眼神凝视。 卷毛突然掐住江苜的下颌,把他的脸抬起来,凑着手机昏暗的光,仔细看他的脸,接着露出一个让江苜毛骨悚然的笑。 卷毛说:“这张脸,真是长得让人男女都不忌了。”接着他又说:“反正你都要死了,给我爽两把,也没关系吧?” 平头在一旁都震惊了,他看着卷毛,说:“你疯了?” 卷毛置若未闻,掂量肥瘦似的在江苜腰上捏了捏,发现自己好像真没那么抗拒。 第109章 江苜突然问:“你身上有安.全.套吗?” 卷毛说没有,接着又笑了:“你还怕怀孕啊?” 江苜不答反问:“知道为什么男同性恋更容易感染.艾.滋.病吗?” 卷毛一愣,捏在他腰上的手也收了回来。 江苜注意到这个细节,接着说:“不是因为男同性恋更加滥交,而是因为□□行为容易造成肠道黏膜损伤,使病毒容易入侵。而且直肠的弱碱性环境更适合艾.滋.病的存活。” 卷毛就被江苜的一番话弄得浑身冰冷,问:“你有艾.滋.病?” 江苜说:“没有。” 卷毛松了口气,刚要说话。 江苜又扯出一个笑,问:“又或许有,你敢冒这个险吗?” 卷毛闻言,心又提了上来。他看着江苜,心想这个人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或许临死前乐意拉个垫背的。 又或许,他纯粹就是吓唬自己? 但是正如江苜所问,他敢冒这个险吗? 答案是,不敢。 卷毛又凶又恶的瞪了江苜一眼,看了眼时间,默了一会儿突然对平头说:“看好他,我出去一趟。” 平头问:“你干什么去?” 卷毛冷哼一声,没说话。 平头猜到了大概,说:“操操操,天天就知道操。还有俩小时人就到了。” 卷毛拿着车钥匙就上了车,说:“不用两个小时我就回来了,你看好他。” 江苜没多大惊讶,根据犯罪心理学的研究证明。男性在犯罪行为中处于亢奋状态,这种亢奋有时候会转换成强烈的性.欲.望。这表现在很多男性在决定实施犯罪之前会进行性行为,还有一部分在实施其他犯罪行为的期间,会将犯罪行为转向强.奸。 卷毛离开之后,只剩一个平头守着江苜。 江苜暗暗观察着平头,这人年纪不大,玩心还有点重,手上正把玩着一把挺漂亮的匕首。 “待会儿会下雨。”江苜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平头问他。 江苜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不信你看看天气预报。” 平头果然拿出手机,想看天气预报,结果摁了两下,手机黑屏了。 “没电了。”平头把手机锁上放回口袋。 “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平头年轻,还是个半大孩子,好奇心还没完全消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跟江苜聊了起来。 江苜沉默了一会儿,等吊足了他的好奇心,方才开口解释,说:“你从这,看月亮。” 平头闻言不疑有他,真的透过窗口的玻璃往外看去。 这块玻璃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产物,那时候的生产水平显然不高,产出的玻璃远不如现在的薄厚均匀,映出来的影象也有一点的扭曲失真。 “月亮怎么了?”平头看着窗外的圆月问。 “你仔细看。”江苜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虽然音量不高,但是带着强大的穿透力。 平头闻言,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月亮。 “看月亮上的阴影部分。”江苜的声音如带着细小的电波,侵入平头的耳膜。让他分不清这声音究竟是来自外界,还是来自自己的潜意识。 江苜下达的指令,和平头的自主意识在此刻达到了同步,他完全不假思索的跟随这个声音。 “看着,不要眨眼。” 平头看着月亮上的阴影,眼睛一眨不眨。 “月亮控制潮汐。现在,让它控制你的呼吸。” 黑夜、圆月,这样一副单调又乏味,还有些扭曲的画面,让人的思维被阻滞。平头呼吸逐渐缓慢,紧接着就是视线模糊,思维散乱。 “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困?”江苜的声音如水波般轻柔,却势不可挡的侵入了平头的潜意识。 “困了就睡。”江苜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睡吧。”最后一句,江苜稍微加强了语气,与语调同时增加的是命令程度。 江苜花了几分钟,把手上的绳索用刀子割开,接着把那一团麻绳扔到地上,低头看着地上熟睡的平头,嗤笑一声,说:“雇佣你的那个女人,就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和我说话。” 江苜没有耽误时间,趁另一个人还没有回来,迅速从那间破败的屋子里逃了出来。 出来之后,他才发现这是城郊的一片烂尾楼。楼房只搭出了水泥框架就停工了,在月光下犹如一栋栋阴森的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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