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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根手指推开他的额头：“不怪你。” 他忙前忙后，我却没再阻止他。我坐下来，另一半灵魂却高飘着，以第三视角旁观这滑稽的一幕。 连简倒水的时候被溅出来的水珠烫了一下。 连简跳的时候拖鞋从脚面垂下，他试图挽救，勾了勾脚，结果疼得又蹦了几下。 拖鞋还是掉了下来。 我勾勾手指，等他靠近，然后迅速用唇在他侧脸蹭过一下。 “没怪你。” ---- 有谁不会被乖巧小狗迷了心窍？ 回家不摸狗挑战1/1（？）
第81章 581-592 581. 我的唇一沾即走，像虚幻的奖励，像无从抓住的泡影，在连简还未反应前便消失不见。 如同跋涉许久的旅人，连简一动不动，他的手指触在脸颊旁，呆呆愣愣。他干渴地吞咽，无意识舔了舔唇。 他的眼睛又亮了。 一只偷到腥的猫。 “没怪我。” 他喃喃自语。 582. 我也愣住了。 这个吻水到渠成，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亲上去了，不久前的坚定拒绝在这个吻的映衬下过于廉价。 既是药效又是氛围，我昏昏沉沉，闭了闭眼，眼里似乎涌起莫名的酸涩，直到连简拉住我的手。 “秋卷，你曾经答应过我，每天送我一个吻。”他的耳尖漫上红色，“这是今天的份吗？” 他在问今天，眼里的期盼明目张胆地写着往后。 明天还有吗？后天呢？ 我回答不出。 拒绝时的坚决和接纳时的顺从并不冲突，那一瞬间的鬼迷心窍，是连简日积月累的回报。 这个一只没有安全感的流浪狗，脚步虚浮，没有我的肯定和安慰，它的脚永远触不到地面。 连简一直紧绷着，他全身都在大喊，抱抱我吧，亲亲我吧。 他喊了足足近一个月。 而我是一个装聋的人。 583. 他贴过来，单膝在我的脚下，将脸埋在我的膝上。 “我很高兴。”他嘴角上翘，“明天的，我明天再来要。” 这个吻让连简重焕生机。 在这之前，他的一切行为都带着讨好，而现在，他更像是没了束缚，回到了一切都没有发生前的状态。 一个不用随时随地都要完美演绎的状态。 584. 接种疫苗的第二日我发起了低烧。 我惦记着他要来讨的那个吻，一早小心翼翼，匆匆离去。但似乎又只有我惦记着这个，连简本人久违地睡起了懒觉——往常他会陪我吃过早饭，等我离开后才回去继续补觉。这是他第一次直到我收拾完毕穿鞋出门时才醒。 他把头发抓得更乱：“睡过头了。”他关心道，“早上起来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 “车在楼下等着了，”他不再细问，只晃了晃手机，是刚挂断的电话，“我脚不方便，让司机送你。” 585. 目送秋卷离开后，连简打了个哈欠。 刘妈从厨房走出来：“二少，吃点吗？” 他洗了把脸，水珠顺着发尖滴下来：“不吃了。” 连简昨晚睡得很好，可以说很久都没有这么好。他的心似乎终于落到了实地，整个人沉进暖软的被子里，闭眼便睡，梦境黑甜。 他平躺在沙发上，半举着手机。 狂犬疫苗接种注意事项。 昨晚泡在了粉红泡泡里，连简后知后觉地补课。 忌辛辣，忌酒水，忌劳累。 他一一记下，整理好发给秋卷。 秋卷没有回他。 害羞了啊。 连简扔了手机，睁着眼睛发呆。 “刘妈，”他沾沾自喜，“我最近表现得怎么样？” 刘妈不知如何评价，她亲眼看着跋扈肆意的二少伪装成一只堪称弱智的狗，整日绕在秋先生身边。 连简不需要她的肯定，他回味着昨晚那个堪称擦枪走火的纯情的吻：“他昨天亲我了。” 刘妈张张嘴，来不及说什么，连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真可爱……今天让他亲这边怎么样？” 他一跃而起：“操，他为什么要上班。” 他现在就想得到这个预支的吻。 586. 在交代今日事宜后，小周仍没像之前一般离开，他停住脚步，静静等待老板的每日一问。 “他今天还没联系你吗？” 小周半低着头：“是，连总。” 连于皎摆摆手。 办公室只剩他一人，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如同巨响，吵得他心神不宁。 他清楚地感知到时间在流逝。 这是他不知第几个没有见到秋卷的日子。 这时他才更清晰地认识到，他和秋卷的生活原本是没有交集的，不出意外，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相识。 今天的工作并不多，连于皎靠坐在办公椅上，单手滑开聊天框。 这个号唯一的好友悬在正上方。 他缓缓划着他们之间短暂又甜蜜的过去，滑到最底部，只剩未发出去的消息和触目的感叹号。 是每次打开聊天框都会在第一时间看到的感叹号，提醒着他早就被秋卷拉黑了。 嘴角原本被聊天记录勾起的弧度再度压了下去，连于皎退出聊天框，余光被突然弹到上面的消息框吸引。 是一个早就被屏蔽的群，最前段显著地标识着鲜红的“@全体成员”。 587. 秋卷的小区业主群。 588. 同居的时候，家里停水停电等一些通知，就是从这里接收的。 群里热闹，秋卷早就将它屏蔽了，有时候不能及时接到通知，连于皎搂着他亲了亲：“拉我进去。” 那时候的秋卷会搂回来，黏在他的腰上：“好啊，我可能不会看它的消息，但一定会看你的。” 589. 物业巡逻的保安拍了一张照片发在群里。 被划花的跑车和一个男孩逃窜的背影。 物业在群里寻找车主：“请车主看到联系我们，我们为您调取一下监控。” 发送时间是半小时前。 群里议论纷纷，这个价位的跑车不在这个小区的消费水平内，吃瓜的业主们都在猜测这是哪个富二代在小区里临时停车。 连于皎点开照片，轻轻一笑。 是倒霉弟弟的车。 车身被划了好几道，歪歪扭扭，隐约能猜出作案者是想画点什么。连于皎看不明白，这几笔组合起来倒像一个张牙舞爪飞起的塑料袋。 他幸灾乐祸。 据他所知，连简是靠着卖惨和厚脸皮赖在了秋卷家里，如今车子被刮也算是罪有应得。 他沉吟半晌，找到群内管理员，添加了好友。 590. 连简停在楼下的车出问题了。 一上午仍旧昏昏沉沉，医生确实提到过接种疫苗后可能会引起低烧，这是正常现象，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忽略它带来的痛苦。没什么胃口，午餐时间我趴在工位上刷着手机，看到业主群内的消息，从下往上翻，本来在快快乐乐地吃瓜，直到看见受害车的图片，我的心一咯噔。 是早晨送我上班的那辆，连简的车。 我正要联系连简，猛然间想到了他受伤的脚。 算了，下班后顺便跑一趟物业吧。 到了晚上，低烧愈演愈烈，我放弃了挤地铁，叫了一辆车。 晚高峰的路况推迟了我的回家时间，远远超过了物业下班的点，不抱希望地路过物业，竟然发现二楼办事处仍然亮着灯。 591. 这不是巧合。 办事处一脸惊讶：“不是已经有人来了吗？” 她引我来到监控室，我看着背对着我们躬身查看监控的身影顿住脚步。 ……连于皎。 他似乎也是刚刚赶来，额际微微泛着一层薄汗，大衣被他折在臂弯里，匆忙但不狼狈。 生病的人情绪似乎都不太好，我立在他身后，沉声唤道：“连于皎。” 连于皎挺直了身子，惊讶转身：“怎么来了？你看到消息了？” 我不动声色：“这应该是我问你。” “忘了退群，刚好看到，怕你没注意，顺路来处理下。” “你可以联系我。” “怎么联系？”他弯了弯眼睛，“我还在你的黑名单里。” 我哑然：“你可以联系连简，你知道他现在住在我家。” “秋卷，别这样为难我。”他无奈哂笑，“我也没有把握这一趟到底能不能遇见你。” “我好想你，想见你一面真难。” 他走近，缱绻又贪婪地目光自上而下从我身上扫过。 “怎么回事？”猛得，他眉头紧皱，紧盯我裹了纱布的手。 我懒得解释，信口胡说：“刮了一下。” “伤口很大？”他关心道：“能让我看看吗？” “要我拆了它？”我反问道，作势扯着手上的纱布。 他制止我：“不用……你的手怎么这么烫？”他的手背按在我的额头上，明明力气不大，我还是被按得后退半步。 “难受？站不稳？”他迅速反映过来，搭在臂弯的大衣刷地披在了我的肩上，将我牢牢裹住。 顷刻间，从见到他那一刻从内心燃起的小火苗似乎就这样被一件外套扑灭了一半。 “量过吗？”他隔着大衣揽住我的肩，带着我往外走，他歉意地回头，“抱歉，我改天再来处理，麻烦您了。” “家里有药吗？” 我维持不住的气焰全部转化为疲惫：“有。我回家就吃……别碰我，我能自己走。” “好，”他尊重我的意见，就这么放了手，停在与我相隔一米的距离。 我揉了揉眉心，朝监控室的工作人员说：“不用等到明天，现在就找。” 592. 找到监控追根溯源后，物业让我们回去等消息。 连于皎不远不近坠在我身后，陪着我回去。 昏暗的灯光下枝丫张牙舞爪的影子投在地上、衣服上，他静静地跟着，远远地守着。 钥匙卡在锁眼，左右对了好半天才插了进去，连简迫不及待蹦过来开门迎接。他们都比我高了大半个头，略过我，连简第一眼看见的是连于皎。 他还未来得及倾泻的情绪没有快过连于皎的嘲讽。 “一个瘸子一个病人，”连于皎眼里含着怒气，“这就是交给你照顾的结果？” ---- 连于皎：这个家没我不行。
第82章 593-597 593. “别吵。” 针锋相对一触即发，我哑声推开挡在门口的连简：“头疼。” 兄弟二人一下子熄了火，相互瞪了一眼，连于皎接手扶住我，我踢掉鞋子，一头栽进沙发。 “晚上吃什么？”鼻子堵住了，闻不出味道，我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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