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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点到操场，蒋闻走进队伍原位，秦念安顺势走到他旁边，本来这一排蒋闻最高，现在秦念安来了，排列刚刚好。 “跑两圈，然后解散。” 蒋闻匀速跟在女生后面，突然想起秦念安身体很差跑几步就气喘，他不由得加快脚步跑到最前面。 汪柔跟在身后，看着蒋闻莫名其妙地跑到她前面速度快得像要套圈，心里发誓高二运动会死都要把他绑去跑3000米，看他还能不能装得起来。 许贺洋为了等下能好好打篮球，特意叮嘱陈中维一起保存体力，他跑到汪柔身边时，隐约听到有人在嘟囔什么：“跑这么慢，还没我快，废物。” 幻听了吧？ 蒋闻火速跑完两圈，没有停下径直跑向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正要结账时转念一想，又加了三瓶。他抱着5瓶水走到收银台：“拿个袋子，谢谢。” 许贺洋正站在操场中央跟陈中维和秦念安聊着天，说是聊天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在讲，两个闷葫芦一言不发。 他一转身老远就看到蒋闻领着个大塑料袋往这边跑来，他一句“慢点”刚说完，蒋闻就跟瞬移一样出现在跟前。 “给。”蒋闻依次分发矿泉水，最后蹲下身递给秦念安一瓶。 “你蹲下来干嘛？”许贺洋低头一看，秦念安正坐在地上，两手向后撑地，嘴里喘着粗气。他接过水，快速拧开猛灌了几口。 许贺洋：？ 他望向陈中维：？ 陈中维满眼疑惑：？ “看什么，”蒋闻起身往他那一拍，“这瓶你带去给汪柔。” “我待会要打球的，你等汪柔自己过来呗。” “也行。” “我去物资室拿篮球，你们先去球场，他们应该也在等着。” 许贺洋转身就走，陈中维独来独往惯了独自一人走向球场。 蒋闻见秦念安呼吸变得均匀，但保持坐着的姿势没有一点起身的迹象，他对着秦念安面对面坐着：“你不去吗？” “我不是很会打。” “没事，他们会带你打的。” “你是不是也不打篮球？” “对，我真的不会打。”蒋闻站起身，故意同手同脚在他面前走了几步：“你看我肢体很不协调的，到时候球没扔准光往队友身上砸。” 秦念安被他逗得乐出声。蒋闻见状乘胜追击道：“许贺洋肯定把你当成好朋友了，别看他自来熟，但也不是跟什么人都称兄道弟的。” “陈中维么。”蒋闻顿了顿，“我跟他认识十多年了，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他也把你当朋友了，不然也不会跟你单独待一起。” 说完蒋闻冲他粲然一笑：“你就跟他们去打呗？” “蒋闻，你还真是......好吧。” 五班六班同一节体育课，汪柔跟小姐妹们打完招呼，闲聊几句就往许贺洋那边赶。 球场上正打得火热。蒋闻望着一群人围着个球追来追去的看得出神，连汪柔什么时候到的都没注意到。 “看什么呢？”没等回话，她往球场一瞥，“秦念安怎么也在打球。” “陈中维他们邀请的呗。”蒋闻抬手将最后一瓶矿泉水塞到她怀里。 “你不会是喜欢秦念安吧？”汪柔见他这出神的样，对着他打趣道。 “你乱说什么呢！”蒋闻蹭着跳起来，耳朵上沾染圈圈红晕很快整张天红似晚霞。 汪柔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备着的玩笑话全都收进了肚子，连忙解释道：“这么紧张干嘛，开个玩笑。” “不好笑，以后别说了。” “好好好，知道了小少爷。” “不过秦念安打球的样子还挺帅的。陈中维太熟，我就不夸了。” 汪柔侧着脸往他那偷笑，没想到蒋闻倒真的认真思索起来：“是挺帅的。” 秦念安正绕着外围跑，他一个跳跃拦了个投球。虽说自己不懂球，但看他的打法完全不抢着表现自己将输出的机会全部让给队友。 真是适合他的风格。 一阵哨声穿过小树林惊起一树飞鸟，“集合——”。随着一个个报数完毕，体育老师确认人数无误松口放人让他们各自回教室不要乱跑。 “下节静姐的课，上完就放学了，你说她会不会拖堂？” “那应该不会吧，不过不可能提前放学。”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聊天声，蒋闻和秦念安并排走在最前面，许贺洋勾着陈中维的肩膀跟在他们身后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谁谁谁打球真脏，汪柔微笑着感受微风装作一副宁静祥和的美人样。 天色早已有些昏沉，橘黄色的带着丝丝暖意的夕阳落下一地碎金，蒋闻顶着张盛满夕阳的脸凑到秦念安身前问：“打球开心吗？” 秦念安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下，眼波流转，认真地回答这孩子气的问题：“开心。” 莫名其妙的，听到他这回答，蒋闻大笑起来。许是打球真的开心，也可能是被蒋闻的笑带着渲染起来，秦念安也不由得笑出来。 “蒋闻，我......”我怎么看见你就想笑啊？ “什么？” “没什么，我想喝水。” “那我们快点回教室！” 蒋闻拉着他的手，迎着夕阳往教学楼跑，时不时回头对着秦念安发笑。 下午的风有一些张狂，吹得香樟树叶沙沙作响，吹得某些刚露头的感情渐渐失了准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风声中渐渐隐匿，随着夕阳下破碎的阳光一起沉入旁边的小池塘里，只余零星火花不断在池面闪烁跳跃。 蒋闻一回到教室，把两人的水杯一起拿出去，他站着门口，回头对着秦念安说：“你坐着我去装水就行。” 他一路小跑到饮水机前。临近放学，最后一节课前的课间格外吵闹，一群人在走廊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蒋闻心里只感到一阵阵的喜悦，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秦念安高兴他也会莫名其妙地跟着高兴，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他先突然笑出来。 看着汩汩流出的开水，又开始傻乐。 等蒋闻回到教室时，王娴静破天荒地提早5分钟到教室，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她缓缓开口说：“有件事我要跟大家说一下。”
第十二章
“期中考原定11月，但今年突然加了新生元旦晚会，教务处决定第三次月考取消，期中挪到12月8号开考。” 底下一阵哗然，没见过这样的好事，考试取消还有晚会看。 王娴静早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故意把最重要的一部分放到结束后说，“这节课讲评作文，刚从初中上来你们议论文写作的能力太差了。” 趁还没上课，蒋闻从前桌端着椅子坐到秦念安旁边：“秦念安，你说我做你同桌怎么样呀？” “陈中维怎么办？” “不管他。” “但是你昨天......” 蒋闻看出他是在为昨天自己犹豫的事纠结，他仔细思考一番，找了个自认为合理的借口：“本来我以为就搬一张桌子的，这不是静姐强迫症嘛，这张空着也是空着。” “蒋闻你跑这来做什么？” 两人光顾着聊天全然没注意到王娴静早在他俩交头接耳的时候就走了下来，正拿着试卷端手站在一旁。 对上她目光，蒋闻做贼心虚般快速脱口而出：“我太高了，坐前面秦念安看不到黑板。” 王娴静转移视线向秦念安求证： “是的老师，我看不到。” “可是我感觉你比蒋闻高挺多的呀。” “老师我驼背。” 王娴静本来还想再多问些什么，但一想到办公室里对秦念安揣测的风言风语，蒋闻这么温暖的性子，让他俩做同桌或许也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那随便你们吧，别影响到其他同学。” 见静姐重回讲台，开始拿投影仪放试卷，蒋闻拿出一张纸唰唰写下： 明天周末你打算做什么——jw 他用手指将纸摁住，往右一推，递到秦念安面前。随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黑板发呆。 右眼瞥见秦念安拿过小纸条，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用黑笔快速写下答案。 还没等秦念安按照原定轨迹将小纸条递回，蒋闻手疾眼快一把捞过： 写作业——Qna 他在心里暗叫声无趣，随后再次唰唰写下： 不出去玩吗——jw 不知道作业有多少——Qna 王娴静在台上重复着要有论点，拿论据佐证，不要三段式的大道理。两人在台下反复递着小纸条，互相进行这场小规模的加密交流。 最终以Qna回复“写完作业陪你出去”为终点结束这场你来我往的对话。 蒋闻将这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小纸条一横一竖折成小方块放在笔盒旁边，满足地看着投影发呆。 秦念安飞速伸出手，电光火石间将那张折成小方块的小纸条偷摸到手，放进了自己的文具盒。 蒋闻看着他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只以为是有话还未说完，乖巧地等在一旁。 十分钟后，王娴静终于结束了理论，开始拿了篇范文做模版讲解：“你们看这篇，月考最高分的作文，第一段就观点鲜明。不像你们有些人写的‘散文性议论’，矫揉做作、感时伤怀。” 等在一旁迟迟没见到小纸条回头的蒋闻坐不住了转向秦念安，还没等他先开口要小纸条，秦念安一对上他的眼神，立马张嘴：“你怎么看出来这篇是我写的？” 蒋闻：？ 蒋闻这才转头看了眼投屏，这字迹果然是秦念安的杰作，大大的56分。 嗯，秦念安作文分数刚好是我的两倍。蒋闻一阵悲从中来只感到急火攻心，他恨恨地怒视秦念安一眼，将小纸条的事完全抛到脑后。 秦念安：？ “好了，作文先讲到这里，我们继续讲元旦晚会。”王娴静收起投影，坐在讲台正中央，抬头看了看表，放学还有5分钟。 “新生的元旦晚会，当然是新生来表演，每个班要表演一个节目，人数至少三人。”底下传来一片抱怨声，她笑了笑，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继续说：“别叫了，我们新老师还要搞合唱团呢，你们至少挑三个人出来下周五报给我，不然我随机选人去讲相声。” “报告静姐，汪柔会弹钢琴！” 王娴静话音刚落，许贺洋立马站起身，右手上举，大声喊道。 “不是，你要死啊！” 汪柔猛拽他的T恤下摆，边偷偷观察静姐的神态，没想到王娴静笑意更甚，汪柔认命地放手，随后又极其愤恨地瞪了许贺洋一眼，小声嘟囔着：“你给我等着。” “好，那汪柔算一个，还差2个。” “老师，陈中维会吹笛子。”汪柔计上心来，死一个是死，死两个我赚一个，对不起了陈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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