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就说随你开心,让我照顾好你。”谢霄说,“对了,我过两天要去一趟剧组,给你探个班,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什么要带的,我在这过得挺好。”江叙白嘴硬。 谢霄:“真没有?” 江叙白点头,谢霄说行,要挂电话的时候,江叙白没忍住说有。 结果这家伙电话挂得太快,根本没听见,江叙白气鼓鼓地给他发微信,让他去江家,在他衣帽间最里间的衣柜,从上往下数第三排,拿最上面的一条毯子,一定要最上面那条。 小时候江叙白和谢霄一起住过,所以谢霄对他的小癖好很了解,回了条语音揶揄他:“没想到我们小白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爱,哈哈哈。” 哪怕是亲舅舅,江叙白也羞得耳热,利索地回了句“滚蛋”,结果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道散步散到哪里来了,远处黑漆漆一片,回去的路都分不清了。 森冷的夜风吹得他背后发凉,正当他琢磨着要不要把助理叫醒过来接自己,后背突然传来马蹄声。 江叙白猝然回头,漆黑的人影轮廓隐隐绰绰,吓得他瞪大了眼睛,往后一蹦,抖着声喊 :“卧槽,见鬼了啊?!” “……” 大抵是江叙白被吓得一蹦老高的样子有些滑稽,商砚沉默着没骂人。 静了片刻,江叙白回神慌忙地点开手机手电筒,一片朦胧光亮里,他先是看见了一只握着缰绳的手臂,薄肌嘭鼓,青筋蜿蜒,再往上是裸露的宽肩,修长的脖颈,以及那张熟悉的冷颜美脸,白光一打,更添几分冷峻美感。 江叙白看得有些呆,直到商砚受不了刺眼光线侧脸说了一句 “拿开”,江叙白这才将手机挪开了些许,没对着对方眼睛,对着他被汗水打湿的背心,隐约可见两块凸起的大胸肌。 “是你啊,吓我一跳。”江叙白一双眼睛在黑暗里肆意打量。 “到底谁吓谁一跳?”刚发泄一通,商砚这会儿心情不错,主动问他,“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睡不着,出来散步啊。”江叙白说。 江叙白背光,商砚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的目光落点,但手电筒的灯始终对着自己的胸膛,莫名让商砚产生了袒露身体的不自在,他皱了皱眉,拉扯缰绳示意马儿继续错开他,继续往前走,顺口说了一句:“是散步还是躲着哭?” 江叙白一愣,马蹄声的动静中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躲着哭? “你说什么?” 商砚自知失言,偏过脸说“没什么”,便要架马离开。 江叙白连忙伸手去拦,正好一巴掌拍在了马脖子上,马儿吃痛顿时低鸣出声,扬起前蹄。 商砚脸色一变,立刻拉住缰绳同时出声喊了一句:“小白!” 江叙白一愣,躲避的动作都停了,马蹄高高扬起,又倏然坠下,正好砸在了江叙白的脚踝上。 “啊——疼死我了。”江叙白吃痛低呼出声,弯腰抱住了腿。 商砚稳住了马,扭头朝他喝道:“你在干什么?!” 马蹄坚硬,虽然只是砸到了脚趾,但疼痛却是钻心,又被这么怒喝,江叙白委屈极了,懒得演戏,直接暴露本性反吼回去: “你在干什么?!” “你不知道躲吗?”商砚愠怒道,“傻站着等着挨踢?” “我怎么没躲!”江叙白拧着眉朝他喊,“不是你突然叫我,我怎么会躲不开!” 手机在刚才的动静中掉落在地,背面的手电筒朝上,照亮这一片区域。 商砚居高临下俯视,这回倒是看清了江叙白生气的模样,眼神很凶,眼眶也更红了,水汽几乎兜不住,随着加快的呼吸要坠不坠,又凶又可怜巴巴的。 商砚偏过头,语气缓和了些许:“我没叫你。” “……?” 江叙白瞪他:“这里就我们两个活物,你不叫我,你叫谁?”还有谁叫小白? 商砚面无表情地反问:“谁说这里就我们两个活物?” 江叙白一愣,视线下移,看向那匹沉默的马。 “……”江叙白气笑了, “不是,你叫一匹黑马‘小白’?” 商砚垂眸看着马背上那一缕细长的白色鬃毛,少见地开始为自己辩解:“又不是我取的名字。” 江叙白:“……” “那我不管,现在是你在骑马,它踩到我了,你得负责。” 最开始那股疼痛已经缓解,江叙白却仍然拧着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商砚觉得可笑,这家伙是不知道自己演技很差吗? 他没了耐心:“难道不是你自作自受吗?” “那我怎么知道你的马这么敏感,碰一下就发疯。”江叙白气得一滞,嘴上却缓和了语气。 他现在可以确认了,商砚不太喜欢他,即便语调口吻还是平时那副和气模样,但言语之中却夹着刺。 温和是表象,冷漠才是真实。 硬碰硬的确行不通。 江叙白只好继续卖惨:“我疼得走不了路了,你不送我回去,我一个人在这怎么办啊,万一有狼,我跑都跑不了。” 商砚:“……” “不信?”江叙白踢掉拖鞋,长腿一抬就要往他眼前杵,还拿手机照着,生怕他看不清自己变得红肿的小拇指。 江叙白的脚很白,那点红肿就格外明显。 商砚目光停落片刻,便移开:“我叫人过来接你。” “这不好吧,这都快两点了,别扰人清梦了,”江叙白目光流连在他的胸肌上,“你骑马带我回去就是了,还有你能不能先下来,我仰着头跟你说话怪累的。” 江叙白一边说,一边一蹦一跳地穿回了被踢远的拖鞋,还时不时发出嘶嘶抽气声。 商砚沉默地看了他片刻,最后翻身下马。江叙白内心无语,心说这人还真是吃软不吃硬啊,真烦。 “上去。” 商砚说。 江叙白又装了起来:“怎么上啊?我不会,商老师,你得教我。” 商砚既然决定把他带回去,这会儿也就没再废话,让他抓着马鞍,又指着马镫让他踩。 “不手把手教吗?”江叙白问。 商砚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江叙白连忙闭嘴,一一照办。 这匹马是蒙古马,个儿不高,只有一米五不到,对于身高接近一米八的江叙白来说算比较好上的马,可江叙白拉着马鞍却是费劲儿半天上不去。 “商老师,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是使不上劲儿。”江叙白柔柔弱弱地说。 商砚面无表情地站一旁看着他演,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恐怖的话:“上不去就走回去,或者留在这喂狼。” 江叙白:“……” 看出商砚不打算帮忙,江叙白只能收了几分演技,不装了。在他又一次用力弹起,长腿挂上马背之时,被他折磨半晌的马却是没了耐心,烦躁地蹬了两下蹄子。 江叙白身形不稳,沉沉往下坠,张嘴惊呼刚喊了一半,便有另一股力道托住了他的。 江叙白身体陡然一僵,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一样不再动弹。 商砚也是完全怔住,他侧眸看向自己的伸出去的手掌,以及掌下柔软而圆润的臀肉。 江叙白睡衣裤子是绸缎的,很薄也很滑,因为上演手心用力,那柔软的屁股蛋子甚至被捏出了几个指窝。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 直到马儿出声催促,商砚才压着情绪用力推了一把,将江叙白推上马。 江叙白抱着马脖子,整个人像条鱼一样趴在马背上,脸埋在马鬃间,半真半假地做出一副羞赧姿态。 “坐好。”商砚视线略过他塌下去的腰和翘起来的屁股,口吻变得生硬。 江叙白沉默地把屁股挪到该放的位置,闷声说:“坐好了。” 夜风习习,虫鸣蛙叫一声接一声,分明是宁静安远的氛围,俩人一马间的气氛却凝滞尴尬。 商砚握紧缰绳,拉着马往前走,想要用缰绳粗糙的质感祛除掌心残留的柔软触感。 江叙白倏地抬头:“你不上来吗?” 好心情荡然无存,商砚周身气氛冷得吓人,同骑一程什么的绝无可能。 江叙白皱起眉头,心说都摸我屁股了,现在又是在避什么嫌? 而且被占便宜的是我,你脸色那么难看是什么意思? 江叙白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一边放肆盯着商砚宽阔而流畅的背肌和后腰。 不看白不看,多看我多赚。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回到宿舍区,灯光大亮,江叙白还悄摸拍了两张照片,于是也借着亮光发现,商砚的耳朵怎么那么红? “下来。”商砚侧身,耳朵又隐于黑暗中。 江叙白还在盯着看,心里盘算着,这家伙刚才是害羞了? 草,这么纯情吗? “下来。”商砚加重了语气。 江叙白本打算自己下来,结果一听他声音这么冷,就又开始作:“太高了,我有点害怕,你过来扶我一下。” 商砚冷冷地看着他,江叙白也固执地回视。 于是他发现商砚的好脾气已经完全消失,温和的表象尽数被收敛,流露出他最真实的冰冷与不耐。 明明江叙白处于俯视的高姿态,却还是在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一种让他不爽的蔑视,好像在看什么厌恶至极,不愿意触碰的东西一样。 多日积攒的不满在此刻爆发,江叙白心里涌出一股冲动,于是他在商砚的注视下,抬腿由跨坐改为侧坐,然后猛地一跃而下,裹挟着夜风朝着商砚扑了上去。 落地声响起,江叙白好似没站稳一样跌进了商砚怀里,将人当桩子抱住。 肌肤相触的地方随着体温传递开始颤栗升温,商砚全身僵硬,一时竟没了动作。 “你不愿意扶我,我只好用自己的办法下来了。”江叙白口吻带着报复劲儿,在他耳边开口,“商砚,这是你捏我屁股该付的酬劳,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此时的小商已经硬成了木头桩,各种意义上。 下一章开始更六休一,感谢bb们追更呜呜呜呜梦里长亲亲大家啵啵啵
第9章 商砚带着满身戾气回了屋。 李北正好起来喝水,睡眼朦胧地看着商砚用力将软鞭和外套被扔在了地上,风一般的冲进浴室。 接着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跑完马洗澡是正常操作,可李北想到方才商砚那阴沉的神色便有些担心,在客厅坐着等了一会儿,于是他便在水声间隙,听到了短促而沉闷的声响,像是拳头砸在墙壁的动静。 李北顿时睡意全消,磨磨蹭蹭地靠近浴室喊了两声“砚哥”。 过了好一会儿,商砚低沉地应了一声,那声音比平时沉,还带着喘,不过李北没能发现,确定他没事就又坐回沙发上。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商砚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径自走向壁橱,拿出药盒打开,一口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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