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服了。 如果现在是动画片,商砚的脸一定是黑色,并且头顶还有一连串的省略号和一大片的黑线。 这都不能表达他此时的无语。 比赶走穆楠,开窗看见江叙白爬上树试图偷窥时还要无语。 当时商砚当着他的面让穆楠进门,多少是有故意的成分在的,可江叙白这人的反应却是刷新了他的下限。 没脸没皮地爬树偷窥,英勇无畏地跳窗进门。 而当商砚用上逼退穆楠的说辞时,这人的反应仍然让他意外。 毕竟这种自尊心强且不吃亏的人,要么像穆楠一样无法接受,体面离开,要么就是直接拒绝,大骂变态。 若是他野心大于自尊,能忍着抗拒心来配合,那商砚也还有更恶劣的方式将人逼退,赶走。 可现在这人却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跟他讲道理,想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能统一的办法。 让商砚无法应对,也无法生气,先前的种种考量和作戏在这傻子面前都成了笑话。 “上床就上床,搞这么复杂做什么?”江叙白想了想,仰起脸继续说,“不过你要是真想玩,我也是可以配合的,但是你得下手轻点。” 说着江叙白重新伸手去抓他的棍子,将棍子抵在了自己的喉结上,告诉他:“这个力度OK的。” 他眼眶的水迹没完全消失,一双眼泪蒙蒙的,神情乖巧的仰头看着商砚,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以一个虔诚的姿势献出自己的最脆弱的脖颈。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 不是艾斯爱慕哈,长佩不让写,小商也没这个癖好,就是吓人的。
第22章 江叙白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非常容易激起商砚骨子里的凶性,和压抑的性激素。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商砚有了假戏真做的冲动,满足对方,又或是满足自己。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手上不自觉加重力道,沉声问道:“你当我是在和你商量玩什么过家家游戏吗?” 喉结上传来的痛感让江叙白皱起眉头,他幅度很小地往后退了一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才说:“不是玩游戏,那是什么?” 商砚没有回答,也没有松手,目光仍旧危险。 而江叙白依旧仰着头,神色坦然没有后退,端的是一派天真和无畏:“你要真抽我,虐我,给我抽出好歹来,那可是犯法的,商老师我相信你是守法好公民,不会做这种事儿的。” 后面那话带着点笃定的笑意,商砚微微眯起眼睛,见这人脖子抵着木棍尖端,脸上却没什么痛苦神色,嘴角甚至抿着笑出了一点梨涡,他心下一怔,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这小子看穿了。 商砚猛地将登山杖扔开,沉了语气:“做不了就滚。” “别啊,我来都来了。”江叙白撑着地要起身,却因为疼痛身体踉跄,往前一载,两只手无意识地往前扑腾,一把抓住还没和他拉开距离的商砚,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江叙白轻轻咝气,脸上浮起些许痛苦神色,连忙将重心转移到左脚上。 方才跳窗户的时候,他不仅磕了膝盖,好像还崴了脚,因为膝盖太疼,他倒没注意到脚踝,这会儿猛然起身才因为疼痛发觉。 不等他活动脚踝确认严不严重,右手小臂忽地又是一痛,商砚隐忍怒气的一声“滚开”在头顶爆开。 视线下垂,江叙白的注意力这才回到了他伸出去的两只手上。 方才情急,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商砚稳住身体,抓的是衣服,没碰到身体,一只手处于悬空状态,另一只手却是抓实了,皮带扣下面,还有两根手指不小心戳到了腹肌下头。 指腹的感觉有点紧绷,还有点嗯…… 江叙白不自觉动了两下,不等确认,眼前阴影一闪而过,接着喉结一紧,窒息感再次朝他侵袭而来。 商砚一把掐住了他的下颌,像抓小兔一样提起他的脸,语气危险地开口:“虐待你吗?不至于,但你要是继续纠缠,想上我的床,我不会满足你,但这根登山杖可以,要试试吗?” 面对商砚幽沉如深潭的眼睛,江叙白承认他感觉到了一丝畏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平静,以及一种微妙的兴奋。 这样的商砚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透出一股子变态的恶劣,美神在这一刻变成恶神,暴力因子在逐渐觉醒,拉人入地狱,但也还是蛊惑人心的。 只是随着下颌上的痛感持续传来,江叙白却并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于是他又确认了另一件事。 他没有挣扎,对视几秒钟后,口吻平静地开口问:“你刚才,也是这么吓唬穆楠的吗?” 商砚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在吓唬你?” 或许是不满他转移话题,他五指用力,江叙白脸颊的肉被捏出了红印,疼痛开始蔓延。 “不然呢,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也没有这种兴趣爱好。” 他相信一个曾经因为被撞破手//淫而羞愧到脸色爆红,欲言又止地问他“你不觉得恶心吗?”的纯情男大,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江叙白笃定道:“你就是想像吓退穆楠那样吓退我。” 商砚手上的劲儿没松,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眼里有不满,也有烦躁。 江叙白知道自己猜对了,商砚就是在吓唬他,这家伙虽然变得死装,嘴毒,但内心仍旧是正直善良且洁身自好的。 这让江叙白感到了一点愧疚,于是他不再撒泼,也不再发脾气,口吻真诚地告诉商砚:“那我还是选留下。随便你对我做什么,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说来道歉是真心的,我之前不知道你生病了。” 掐在脖颈的手松了一瞬,商砚眉心却猛地拧起,江叙白连忙解释说:“谢总跟我说的,你不喜欢肌肤接触,是因为你有肢体接触恐惧症。” “肢体接触恐惧症。”商砚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带着些许轻嘲,但江叙白这会儿没心情去揣度背后的含义,只能继续摆明自己的立场。 “我以后不会随便碰你。刚才也不是故意的,我脚好像崴了,所以没站稳,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讨厌我。” 这番话江叙白说的真心实意,真心道歉,伏低做小,可商砚的手仍旧没有松开。 商砚毕竟是影帝,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只要他想,江叙白这种演技为0的家伙,他可以轻易看穿,就像之前他种种娇柔做作一样,所以现在他也能看得出来江叙白没有说谎,也看得出来江叙白内心渴望。 不要讨厌他。 一个有些卑微的渴求。 可能是因为江叙白骨子里的真实是要强的,所以他同样真实的示弱,展露出他脆弱柔软的一点情绪就格外让人心软,商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过分。 毕竟画画那事儿,江叙白或许真不是处心积虑,而是帮朋友之后意外促成的一个巧合。 是他自己心性不坚,因为对方的触碰,浑身战栗,心起波澜。 况且当时江叙白是帮忙解决了问题,让拍摄能够顺利不是吗? 如果换了别人,商砚也会这么冷硬,用过分的言语对待他吗? 或许不会。 江叙白低头提裤脚给商砚看,他穿着拖鞋的脚踝上的确有一块红肿:“没骗你,是真的。” 商砚垂着视线没说话,片刻后,松了手。 江叙白抬手摸了下泛疼的脸颊,无法从商砚的神情看出他在想什么,却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 没等他细看,手指蜷缩握成了拳头,收紧,手背上绷出性感的青筋。 江叙白心下一跳,连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捡起那根登山杖,递给商砚:“你要真想揍我,那就揍吧,随你出气。但是别打脸,后天我有戏。” 商砚盯着他看了两秒,这张脸已经被他捏红了,更可怜了。 可他还是接过棍子,抬手一挥,教训小孩儿似的,啪的一声打在江叙白的屁股上。 没留手,这一声很响,也很疼。 江叙白挺尸一样僵直,捂着屁股,瞪着眼睛:“你真打?!” 商砚冷嗤:“爽了就赶紧滚。” 爽你个头。 江叙白在心里怒骂,却也察觉到商砚的怒气值正在下降,这时候不能硬碰硬,只能继续乖巧:“好吧,我踢你屁股一次,你打我屁股一次,咋们算扯平了,你不能再生我气了。” 屁股屁股屁股,商砚听得眉头直皱,用了很大精力才让自己没有去在意被江叙白揉来揉去的软弹屁股肉。 见商砚不表态,江叙白不放心,转过身翘着屁股对着他:“你打我这一下比我打你疼多了,肯定留印子了,你得答应我不生气,不然我不白挨了。” 商砚喉咙发紧,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更紧了一点。 “别发骚,赶紧滚。” 江叙白一愣,他属实是没想到商砚嘴里会说出这个字,蒙了好几秒,才不好意思地缩起屁股。 “那我当你答应了,我回去了。” 说着江叙白一瘸一拐地走向窗台,正当他撑着窗台往上爬的时候,商砚无语地喊了一声:“回来。” 江叙白眼睛一亮,很快扭头:“你要留我过夜啊!” “……” “我不想这里成为凶案现场。”商砚抬手指向房门,示意他从这里安全地滚蛋。 江叙白撇嘴,乖巧道:“好的,我保证安全回去,谢谢商老师关心。” 谁特么关心你了。 “安静地滚,别吵醒楼下的人。”商砚又说。 走到房门口的江叙白回头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做作地压低声音:“我知道,偷情嘛,得背着人。” 商砚几乎是从齿缝挤出的一声:“……滚!” “好勒。”江叙白歪着脑袋探进来,抬手在耳边抓了抓,“商老师再见,商老师晚安。” 商砚闭上眼睛,听见一深一浅的动静逐渐下行,然后消失。 那个不断在他神经上蹦跶的混蛋离开了。 室内恢复寂静,可他却迟迟无法获得平静,激素汹涌,神经亢奋。 许久,商砚才睁开眼睛,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 脸颊柔软的触感似乎仍有残留,掌心灼热温度没有任何平息的迹象。 那股渴求的颤栗也没有消失,想要再次触碰,轻抚,捻摩,甚至于狎弄,做出更过分的举动,以此熨贴他内心真实的渴望。 肢体接触恐惧症? 商砚发出一声嗤笑。 如果只是恐惧的话,他也不必活得这般艰难了。 不必对江叙白的触碰避如蛇蝎,又食髓知味,饥渴成瘾。 “姜老师有什么事吗?”李北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打断两个人的想入非非。 “来看看商老师,”江叙白冲他笑了笑,直接走向商砚,然后抬手丢了个东西丢到商砚怀里,“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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