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你就是这样亲亲热热地凑过来。”陆岁京提醒,“还用脑袋蹭我脖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如此去做,但覆在容念后颈上的不是发丝,而是一个个细密的吻。 仿佛某种犬类在捕捉之前要仔细确认猎物,他嗅着少年的气息。 “可能是想和我多聊聊天?关心一下弟弟?”陆岁京道,“那你计划错了,我当时被你抱住,只想把这层身份破坏掉。” 容念被他亲得声线有点抖,道:“你没那么做。” “是,我觉得自己很过分,你尽职尽责地当哥哥,我却想把你压回到床上,告诉你我确实长大了,打着一堆关于你的歪主意。”陆岁京道。 他顿了顿,再道:“要招架你无意识的亲近,还要掩盖住自己单方面的喜欢,我一开始很煎熬,想过要不然把距离拉得更远点。” “后来呢?”容念好奇。 “转头和你碰面,你又高兴地喊我小岁,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喝冷饮。”陆岁京道,“实在拿你没有办法……” 即便滋味是如此百感交集,内心已然暗潮汹涌,表面却要克制着风平浪静。 一瞧见容念没心没肺、毫无防备地朝自己笑,他便放弃了逃离,对连带着的残酷与压抑全都甘之如饴。 陆岁京对此束手无策,在他的所有选择里,容念永远是必要条件。 “认命了,根本反抗不了。”陆岁京道。 容念道:“听起来我怎么有点坏啊?” 这幕场景非常熟悉,相同的狭窄床铺,相同的肩并着肩,相同的沉浮在身边的白皂清香。 如今不同的是,没有那么多求而不得与阴差阳错。 容念拂开那些记忆尘埃,眼神清亮明澈,顽劣地询问:“我会被惩罚吗?” 这句话像是邀请,但更像某种甜蜜陷阱。 他的话语里并没教对方触碰自己,状似无辜地探究着,却让陆岁京受到了蛊惑。 话音落下,他的脖颈处就传来一阵酥麻。 之前在学校太容易被同学察觉蛛丝马迹,陆岁京一直收敛,没在容念身体上添过任何痕迹。 容念的皮肤很白,也特别细嫩,很容易也很适合被留下红印。 两人呼吸交错之际,这一小片区域似是都在升温,容念耳根泛红,抬手摸了摸脖子处的吻痕。 紧接着,他有些匆忙地准备起身,像是想去看这副形象会不会很狼狈。 可惜他刚要直起身就被拉回去,软软地栽回了床上。 “陆岁京,适可而止。”容念道,“还没黏够吗?” 陆岁京打听道:“不罚你了,我也有件事挺好奇。” 每人提一个问题,这很公平,容念却显得有点着急。 “快点讲。”容念催促。 陆岁京扣住他的手腕,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对我有反应的?” 问题砸了过来,容念一瞬间有些紧绷。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飞速地咬牙否认。 他道:“想什么呢?我才没你这么不正经。松开我一点,被你亲了半天,我要去洗脖子!” 可陆岁京一眼就看穿了他,道:“现在明明就是吧。” 听到陆岁京这么说,容念没再挣扎,嘴上却也不承认。 他忽地可以理解曾经的陆岁京有多么无奈,因为和喜欢的人离得这么近,当然会情不自禁…… 陆岁京啄了下容念的脸颊,“别发抖,忍得难受?” “我不难……”容念哑着嗓子回复。 话说到一半,他迅速收了声。 容念难堪地想要往下方看,又貌似难为情,于是眼神徘徊在半空中。 他不知所措地试图缩成一团,继而被迫在陆岁京的掌控下舒展开。 陆岁京道:“容念,抬眼。” 没有用命令式的强硬语气,但话里莫名有种力量,让容念顺从地望向他。 四目相对的时候,容念觉得脑海中有根弦啪地断了。 以往他总是喜欢处在上风,游刃有余地当支配者。 但现在蓦然迎上陆岁京的视线,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理智被吞噬,只剩下本能,失控地决定纵容对方作乱的手。 容念鲜少有情绪激烈的时刻,表情总是完美到不出破绽,在旁人眼里矜持而没有软肋。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在陆岁京眼里不是这样。 容念整个人放不开,试图遮掩住真实的一面,却无法压抑住急促的轻喘。 听起来其实格外悦耳,也许还有些委屈可怜。 白皙的皮肤在这个时候浮着淡淡的粉,被手指欺负得过分了,眼睛里的水雾朦胧一片。 过了会,他蜷缩着平复呼吸,随着洗手间里传来阵阵水声,将通红的脸埋进了枕头里。 接着身边的床榻微微陷进去,陆岁京坐了回来,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在擦手。 第一次被人做这种事,容念尚在恍惚中,犹豫地问:“洗干净了?” 陆岁京笑了声,没有回答,而是撬开了容念的贝齿,将指尖压在容念的舌面上。 容念想躲但没躲开,任由对方前后按了按,仿佛在模拟抽i插的动作。 是洗干净了,洗手皂是西柚味道的,他走神地想。 最后容念整理好衣服,送陆岁京走之前,把人叫住,在人的脖子右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陆岁京对这种打标记的行为全盘接纳,只不过被恋爱冲昏头脑,在亲昵的气氛中忘了件事。 燕大的考试周很长,比许多学校放得稍晚,寒假的节点临近过年。 原先在学校上课考试,陆岁京几乎不参与陆家的应酬酒局。 而如今不太一样,他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推掉社交。 放假没有多久,陆岁京便要收拾自己,代表家里去出席某合作律所的年会。 尽管年会没有硬性的着装要求,但他如果穿着高领过去,估计会变成所有人的焦点。 陆岁京照着镜子,对着脖侧的牙印沉思片刻,贴了一张创可贴。 年会定在晚上六点钟开始,他掐着时间赶到,场里已经差不多全场落座。 被侍者领着去入座时,陆岁京步伐一顿,见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傅琢州。 对方坐在一位老律师身旁,同时也注意到了自己。 “陆岁京?”傅琢州打招呼道。 陆岁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认识的人,有点想去摸自己的创可贴,又嫌这动作有些生硬,硬生生地忍住了冲动。 他也朝傅琢州示意,不过对于容念上辈子的师兄,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戒备。 傅琢州道:“话说你的脖子怎么了?” 陆岁京临时找了个借口:“前几天被猫挠了一下。” “这样啊,出血的话要及时去打狂犬疫苗。”傅琢州寒暄。 他们没有聊太久,年会的主持人已经站在台上调试话筒,陆岁京坐到了前面安排好的位子上去。 自打陆岳公布自己还有个小儿子,外界都把陆岁京视作了陆家的接班者。 每当在这种场合,总有一群人逢场作戏,各怀心思地与他搭话。 陆岁京没什么心事维系人脉,不太搭理这些攀谈,倒是时不时扭头去看一眼傅琢州。 瞧见傅琢州与律所同事们有说有笑,显然打成了一片,他心想,这人可真是受欢迎。 他清楚在上辈子,容念与傅琢州的相处大概比眼前的更融洽。 自己听到过律所的八卦,有其他组的律师误会过容念和傅琢州是情侣,可见那两人能有多么相投。 坐在陆岁京旁边的合伙人见男生频频回头张望,会错了意,朝人开口讲话。 “记得没错的话,陆少爷和我们小傅是同学?”合伙人哈哈大笑,“小傅在所里特别受欢迎啊,刚来半学期,我就听助理念叨过好几次。” 陆岁京道:“哦,他那么讨人喜欢啊?” 发现陆岁京居然在这个话题上理睬自己,合作人默默盘算着,然后透露了更多。 “对,有燕大的人专门来律所里找他,我们还开过玩笑,喜欢他可是要排队的。不过嘛,他也是可以谈恋爱的阶段。”合作人道。 陆岁京并不关心傅琢州谈不谈恋爱,不过合伙人这么讲,便随便接了几句话。 他道:“傅琢州不该一心忙工作?我听说律师刚入行都会很忙。” 合伙人听他这么讲,再度加深了误会,旁敲侧击道:“爱情和事业兼得才是人生赢家嘛。” 令合伙人搞不明白的是,陆岁京听完兴致缺缺,没了别的表示。 不过这并未打击到合作人拉拢对方的热情,在年会结束后,还朝陆岁京说了一嘴。 “我刚说完呢,就有你们同学来找小傅,他们在花园里。”合伙人道,“你们燕大怎么一个个都长得挺好,按照脸来录取人的么?” 陆岁京正在给容念发消息,一时半会没被回复,自顾自想去花园透口气。 路灯下,他在西装外披上了大衣,远远便看到容念欢快地挥了挥手。 只是这并不会对着自己做的,而是对傅琢州。 陆岁京停住了步子,没有直接上前,安静地看向他们两人。 “你怎么晚上跑过来?”傅琢州温和地笑着,往容念那边走。 借着路灯遥遥照来的光线,他打量眼前的少年,随即怔了怔。 他联想到了年会上遇到的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的脖子在哪里被划到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创可贴?” 容念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反思了下觉得也不是很多,三四张而已。 “啊,前不久被猫挠了一下。”他随口道。 傅琢州:“。” 作者有话要说: 傅学长:你们俩rua的是同一只猫?
第67章 律所每到年底总是忙碌, 夜幕下飘起细雪,办公室灯火通明。 尚未遇到重大变故的容念在计算机前加班,彼时他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 也不清楚重生是什么体验。 “喝点水?”傅琢州路过他的工位,将红茶摆到桌边。 这是上辈子的事情,容念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在文件里直起身来,抿了一小口热茶。 “你能不能抽出一点空,来我这儿看下卷宗?”傅琢州道, “请你来一趟好难。” 明明两个人的座位只隔了半米, 容念却迟迟不挪动。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屏幕, 打趣道:“不好意思, 小容律师比较难约。师兄加油呀, 等你有能耐了,让我心服口服跟你的案子。” 差不多整理完开标的资料, 容念后知后觉, 外面的雪居然已经如鹅毛般纷纷扬扬。 他忘了带伞,傅琢州好意送他回去,两个人同撑一把。 尽管回国后方悦秋极力邀请, 但容念没有住回窦家。他为了通勤方便, 一直租在附近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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