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桑榆想了想,“他曾经是爱你的。” 秦乐施笑道,“如果我很爱他,那就看我怎么做他会开心吧?如果他活得很痛苦,我会帮他解决一切的痛苦,如果他活得很快乐,那我会维护他的快乐。” “但他会杀人,杀其他人,早晚有一天会杀到你身上。” “我每天也会拔草,杀虫,杀到我的身上又怎么样呢?”秦乐施说,“能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怀里是这世上最浪漫的事。” “真是一种丧心病狂的感情。” 秦乐施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不是丧心病狂,这是一种最痛苦也是最美妙的成瘾体验。” “我对这个没兴趣。”白桑榆撑着头,“所以你已经遇到那个你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人了?” “还没有,不过我觉得应该快了。” “什么快了?”Joker一脸不满地坐到白桑榆旁边,阴阳怪气道“你快破产了?” 秦乐施毫不示弱,“是在说你上厕所的时间,去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某些方面有难言之隐。” “你?” Joker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便一口气将面前杯子里的茶水都给喝完。 他们这顿饭吃得不算顺利,但整体感受还是不错的。 临走时秦乐施给了白桑榆一包种子,他没说是什么,但白桑榆也没问。 见秦乐施走远了,Joker才问白桑榆,“你不会喜欢我这个表哥吧?” 白桑榆翻他一眼,“你想多了,普通朋友而已。” “那最好,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白桑榆听着这熟悉的话在心里骂了两句,无奈转身,“先开车回去吧,你开车过来的还是……” “我坐你那辆。” 白桑榆的驾照是读大学的时候考的,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碰过方向盘,但驾驶技术没半点退步,甚至开得相当狂野,差别把Joker当场炫晕过去。 在Joker第三次强调要开慢点以后白桑榆才减速,瞥见Joker正往嘴里塞巧克力,白桑榆问他,“你一直随身带着这个巧克力呢?” Joker用手撑着头靠在车窗边,眼帘低垂着朝外面蓝黑色的天幕望去,“低血糖,小时候就这样,得随身带着糖,不然可能会晕倒。” “那还是个挺麻烦的病。” “还好,至少不是绝症。”Joker说着突然转过头看向白桑榆,问他,“前面在餐厅里,我不在的时候,秦乐施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坏话?” 白桑榆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路段,回答道,“没有,我们在聊亚马孙原始部落的图腾崇拜,你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Joker坦然,“我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你们会对那种全是猴子和蜥蜴的地方感兴趣,不过秦乐施这家伙这次居然没说我坏话,这倒是个稀罕事。” “你们关系不好?” Joker抬起眼眸,忽地笑出声来,“算不上不好吧,就是很奇怪。” 白桑榆觉得他用的这个词很新奇,“奇怪是什么意思?” Joker说,“大概就是互相不喜欢,但还是兄弟,要是遇到什么事还是会帮衬。毕竟出生在秦家的小孩都挺惨的,我小姨从小就患有臆想症,没在学校读过几天书,一年里有三分之二的日子都住在精神病院。按理来说像她这种情况是不会结婚有孩子的。 但是有一年的秋天,她突然一个人从医院里跑了出来,说她和人结婚了,还有了孩子,我外公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又说不出口。他们就带她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她真的怀孕了,双胞胎,里面的男孩是秦乐施,女孩叫秦乐善。 他们出生以后,小姨正常了几年,直到乐善因为……一些原因跳楼自杀,她就又变得疯疯癫癫的。秦乐施不愿意送她去精神病院就一直留她在家里修养,但没过几年她也因为心脏的问题走了,秦乐施就一直一个人待到现在。” “那他的父亲呢?” “一直没有出现过,可能早死掉了吧。”Joker无所谓的摆手,“这种抛妻弃子的人,死掉才是最好的结局。” 白桑榆没说话,将车开下公路,驶入顾临川家门口的小路。 车停稳后,Joker对他说,“待会来我房间喝一杯吧,我准备了味道很不错的冰朗姆。” 白桑榆本想拒绝,但看着Joker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是同意下来。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分享一瓶高度的烈酒,Joker还特意找了一部老爱情电影出来放。 白桑榆对爱情片不是很感兴趣,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就准备离开,只是还没起身就昏睡过去……
第25章 谁叫你总是不听话呢 白桑榆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金笼里,这笼子足有三米高,金灿灿的,看不出材质,里面的面积挺大,还铺着羊绒制成的地毯。 白桑榆的头还有些晕,他从地毯上爬起来,向着笼边走去,外面的房间并没有安窗子和挂钟,天花板顶端挂着嵌满水晶和宝石的复杂吊灯,灯光灿烂,把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笼子的门是从外部锁上的,白桑榆打不开,他就坐在门边等着Joker过来。 没过多久依旧衣冠楚楚的Joker端着一杯酒走了进来,他半蹲在白桑榆的面前,问他,“喜欢这里吗,哥?” 白桑榆抬起眼眸,透过顾临川的眼睛凝视着属于Joker的灵魂,“你觉得这样做很好玩,Joker?” Joker的神色停滞片刻,随即笑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在酒吧街后面遇到的应该是你吧,后来邀请我搬过来的是顾临川,和我表白,说爱我的也是顾临川,后面出现的一直是你。”白桑榆淡然回答,“你们之间的差别很大,不难区分。” “是挺大的,我也没想过要和他一样。”Joker说,“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白桑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从我离开旅店,到见到顾临川开始,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人……应该说不是一个人格。你和顾临川的味道不一样,你比他……苦。” Joker显然不相信这个答案,他把酒泼到白桑榆的脸上,看着淡金色的酒水一点点顺着白桑榆的脸颊滑落,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沉声问道,“如果你知道他不是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走?为什么在他面前,你就那么好,那么温柔,对我就爱答不理的,我有哪里比不上他吗?” 白桑榆被冰酒刺激地难受,狠狠瞪他一眼,“他至少我不会把我关在这种地方。” 听到这个回答,Joker讥笑一声,“那你大概是看错他了,他是有能力阻止我的,你猜他为什么不出来阻止我?” “因为我想做的事就是他想做的事。”Joker一把扯过白桑榆让他抚上自己的脸,“他看看我,我才是最爱你的,我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坦露在你的面前,不像临川那个伪君子,他分明是最想做这个的,却偏偏要装出一副爱你的模样。他虚伪的要死,只有我才是最真诚的。” 白桑榆觉得好笑,抬手想扇他一巴掌,却被Joker用力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兴许是看惯了白桑榆平日里那副云淡风气,面无表情的样子,Joker特别喜欢去激他,看他生气的样子,只有那个时候白桑榆的眼睛里全然都是自己的样子,漂亮的不可方物。 Joker一边想,一边去吻白桑榆的手腕,他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但此刻身上却染着朗姆酒的味道,就像一块酒心巧克力,甜滋滋外皮里裹着辣味的高度烈酒,让幻觉也变得复杂而甜蜜。 “你疯了?” 白桑榆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声音因怒火而染上沙哑。 “我本来就是疯子。”Joker无所谓地耸肩,“他们都那样叫我,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你答应过我,不会对我……” “那是顾临川答应你的。” Joker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我最讨厌他了,你觉得我会遵守他定下的承诺吗?再说了哥,你明明知道我们不一样,我很危险,但你还是会喝我递给你的酒呢……” 白桑榆不说话了,Joker笑道,“你知道吗?见过你的所有人都觉得你这个人很纯善,包括临川,他们把你看得和圣母一样,可我不这样觉得,你知道我那天遇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一样又圣洁又下贱的人,你是个比我还恶劣的骗子,用你那副看起来慈悲的皮囊把每个人的心都骗走,然后再狠狠地丢进油锅。你利用他们,现在倒来找我讨公道,你觉得这合适吗?“ 白桑榆眼中的光黯淡下来,他冷冷看着Joker,“你会后悔的。” Joker吹了声口哨,把白桑榆铐在笼子上,从旁边放着的柜子里拿出一支针剂。 白桑榆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Joker回答道,“放心,不是什么坏东西,一点点Omega拟态剂,它能让Beta短暂的变成Omega,没什么副作用,有钱人用来增加乐趣的小玩意。哥……你就不想知道变成Omega是什么感觉吗?” 白桑榆回答得十分干脆,“不想。” “不想就不想吧。”Joker叹气,“你不想我也要给你用,谁叫你总是不听话呢。” 冰冷的药剂逐渐被推进白桑榆的身体里,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热,被一股诡异的暖流包裹着,周边的气息变得复杂起来,他似乎身处酒窖之中,浓厚的烈酒味道让人眩晕。 Joker的脸在他的面前变得模糊,他的视觉和嗅觉都被影响了,只有听觉还算正常,他听见Joker说,“哥,你知道吗,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就像在森林里一样,好棒,我好喜欢……你想知道我是信息素是什么味的吗?” “是……是酒……”白桑榆的神智不太清楚,他抬起头看向Joker,对方那双异色的眼睛似乎在闪光。 Joker摸着他的脸,打开笼子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低声说,“是苦艾酒,你能通过它看到最美的幻象,就好像我们都身处雨林,在阳光普照的潮湿之地筑巢,像蛇一样盘旋在亚马孙的绿色的长流里……你知道蛇是怎么繁衍的吗,他们……” 白桑榆觉得自己要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他明明正躺在看不见阳光的地下房间里,可那生长在他旁边的参天古树又是什么,大大小小的绿色植物包裹着他,树叶上甚至还有一只正注视着他的蜥蜴,一切都只会发生在原始雨林里。 阳光,雨露,长相奇特的兰花以及如人一般粗壮的巨蟒,那蟒蛇是从河中游到他的面前的,它为他取下树上最漂亮的苹果,求他吃下。 那苹果红灿灿的,只是早已被注入蟒蛇的毒液,从内而外腐烂……
第26章 给我当狗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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