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川恢复意识时,整个脑子都是混沌的,Joker很少主动将身体的意识还给他,除非他们正在面临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晕沉的大脑和不断涌上身体的燥热表示他正处于易感期中,Alpha与生俱来的本能冲动正在支配他的身体,苦艾酒信息素的味道把整个房间都溢满,可那浓厚的烈酒味道里还混杂着陌生的气味,是Omega才会有的,带着雨林味道的甜。 顾临川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被一种欲望操控着,想要伸手去抓住那淡淡的甜味,想要抓住Omega的身体,想要彻彻底底的成为他的一部分,把自己藏进热带的雨林里,进入丛林与河流,变成一条蛇,一只蜥蜴,闪着光的蝴蝶,撕咬树木和昆虫,在整夜整夜的暴雨中淹没自己,在那青灰色的湖泊里窒息,死掉然后升上天堂。 那样陌生的感觉和快乐,那样陌生的痛苦和爱意,交杂在一起却叫人生出最原始的瘾。 那是所有香烟和酒精都无法带来的极致快感,夹带着疼痛的致命欢愉。 于是顾临川屈服了,他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和全部的理智,沦为欲望的奴隶,下地狱就下地狱吧,上帝的天使也曾沦落于此,他又何尝不可呢? 短暂的发泄后是长久的虚无和难耐,顾临川涣散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睁开被蒙蔽的眼睛看见那青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水雾。 “哥……” 顾临川的呼吸停滞片刻,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从旁边扯过一张毛毯盖在白桑榆的身上。 他的心绪混乱如麻,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能对白桑榆说什么,情急之下居然落下泪来。 白桑榆被弄得浑身酸痛,嗓子也哑得不成样子,他并没有责难顾临川,反倒伸手替他把眼泪抹去。 “你哭什么?”白桑榆问他,“被搞的又不是你。” 顾临川听到这话眼睛更红了,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的矜贵样,亮闪闪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倒让人想起芙蓉泣露。 “对不起,哥,我……是我……” “有烟吗?”白桑榆打断他。 顾临川先是一愣,随即起身去给他找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还是之前那个写着西语的牌子,白桑榆翻过身趴在那条毯子上,用胳膊撑着头,将烟点燃,他喜欢这个味道,没有油橄榄带着一点茶香的烟草。 按理来说他应该因为今天的事厌恶顾临川,不管他是临川还是Joker,可当真的经历过之后,白桑榆却觉得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以往不愿意在下面是因为在他看来那样他就没办法操控全局,他是精神上的暴君,在任何一种关系里都要操控一切。 可当这种关系被彻底颠倒过来,当他的感官和快感都不再受控,他体验到了一种以往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轻松,就那样沉沦在欲望里,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衡量,只是简单而空虚的享受,是烟酒给不了的体验。 白桑榆就这样抽着烟,他抬起眼帘,注视着依旧局促不安的顾临川,轻声问他,“临川,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会很恨你?毕竟你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我是可以离开这里的,对吧?” “哥,你能不能不走?” 听到他说要走,顾临川彻底慌了神,“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我有人格分裂,那是我的本意,你原谅我……” “冷静点,临川。”白桑榆说,“我没说我一定会走,也没说不能原谅你。” “那我应该怎么做?” 白桑榆轻笑起来,他像第一次主动吻顾临川那样凑过去吻他,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想要我的原谅就给我当狗。” 顾临川愣在原处,反应半天才应道,“好。” “听话的小狗,在没有主人命令的时候是不可以停下来的。” 白桑榆的话像是一个魔咒,让顾临川整个人都失了神,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那触感是如此真实,那便不去纠结,就这样活着欲望里…… 在金色的笼子里看着的水晶反射出的弧光,香烟,烈酒,情爱,白桑榆觉得快感几乎要把他溺毙,可他的心却还是空荡荡的,他知道顾临川是爱他的,可他的爱呢? 白桑榆说不清楚,被剥夺的情感让他在任何时刻都保持理智,但这在某些时候却变作一个恶毒的诅咒,他永远也体验不到常人的喜乐,就连在做的时候也不夹带任何情绪,只是空虚地享受着快感。 顾临川大概是很开心的,不然他为什么那么卖力,味道还那么甜,白桑榆想,人类的情感真是奇妙的东西,它让身处苦难中的人也能放声高歌,却又让体魄健硕的人卧床不起,它在两情相悦时是绝佳的助兴剂,又在逼迫强求时平添困苦。 如此想着,白桑榆竟然生出一丝对情感的渴求,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幼稚的想法。 太多的情感,复杂的情绪总会招致毁灭,不然白知薇当初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杀掉林与善呢? 白桑榆回想着他曾目睹过无数次的场景,那个一次又一次将刀举起却始终没有将它刺下的女人,那个躲坐在墙边痛苦忏悔的女人。 他想知道白知薇为什么没有动手,是因为那可笑又滑稽的爱意,又或是某些难以言喻的隐情? 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将会有答案,白知薇把自己淹死在荷塘里,也把白桑榆一半的灵魂溺毙在水中。 手里的烟马上就要烧净,白桑榆抬起手,他看着那橙红色的火光一点一点消失,只剩下灰白色的粉末,从空中飘下来的时候,像是燃烧殆尽的烟火。 在被快感彻底侵蚀前,白桑榆问顾临川,“你爱我吗?” 顾临川注视着他的眼睛,“爱。” “那如果我做了很坏的事,对不起你,对不起很多人,你还会爱我吗?” “永志不忘。”顾临川说,“不论你做过什么,我都会爱你,直到永远。”
第27章 不听话的猫咪,就带去绝育 不同的Alpha易感期的持续时间和表现症状并不相同,普通的Alpha只需要一到两针的抑制剂就可以平稳度过易感期,但顾临川比较特殊,只有特制的抑制剂和Omega信息素能对他生效。 处于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极其狂躁和敏感,深藏于他们体内的原始欲望会被彻底激发出来,把他们变成完全失去理智的野兽。 白桑榆不记得他们在那间放着笼子的房子里呆了多久,他只记得他们做了很疯狂的事,他甚至主动给自己打了一针Omgea拟态剂。 他喜欢那种被情热包裹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在脑后,无穷无尽的快乐和欢愉充斥在全身上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意,像是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含义,渴求有一个人暴烈地爱着自己,明白爱和死亡一样强大,想要就这样被毁灭,在快感中窒息。 在每一次堪称暴掠的征途末尾,顾临川总喜欢咬白桑榆的后颈,但白桑榆是没有腺体的Beta,就算咬得再深顾临川也没法标记他。 得不到满足的Alpha眼睛湿漉漉的,白桑榆怜悯他,抱着他,吻掉他眼角的泪水,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 顾临川从后面摸上他的脊背,那烙印着金色莲花的皮肤炙热无比,他问白桑榆为什么。 白桑榆只是笑,转过身和顾临川接吻,说自己很渴,想要喝酒,越烈的越好。 顾临川松开他,将毯子披在他的身上,转身推开房门去拿酒,白桑榆觉得再呆在那间房里没什么意思,就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他们现在呆的这一层应该是别墅的地下部分,虽然布局和二楼几乎一模一样,但这里的装潢相当奢华,东西也更多一些。 “这一层是按照Joker的喜好的布置的,他平时比较奇怪,不爱和人打交道,所以这里一般不对外开放。”顾临川打开酒柜,从里面拿出挑出一瓶,“哥,白兰地可以吗?” 白桑榆站在活动室的门口应声道,“好。” 这间活动室应该是和楼上的客厅对应的,只是这里布置的更像是一个舞台,房间中心铺着一张红丝绒地毯,四周有各种打光和拍摄的器具,甚至还有化妆台和成排的演出服。 “Joker很喜欢看电影和戏剧,所以在这里弄了这个。”顾临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先去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嗯……” 冰箱里能迅速加热的食物不多,顾临川就烤了几片面包,白桑榆不是挑剔的人,一边就着加了冰的白兰地,一边吃涂着蓝莓果酱的面包片。 “哥,那个我们可能要在这呆两天,柠檬那边……” “她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白桑榆说,“倒是你,不打抑制剂的话,你能挺过去吗?” 顾临川的神色不太自然,声音也低了几度,“可以倒是可以,就是要麻烦你帮我……” 白桑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垂着眼帘,淡然打断他,“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当是各取所需吧,你听话就是了。” 听话…… 顾临川在心里默念这个词,他总觉得这两个字对白桑榆来说包含着某些特殊的含义,但他不敢确认,只是尽可能的顺从。 虽然Joker让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白桑榆也并没有因此离去,但顾临川依旧不觉得满足,他想要白桑榆爱他,想要他像自己一样深陷在满是爱意的痛苦中。 顾临川喜欢听他的话,给他当最温顺的小狗,却又无时无刻不想着咬下他的心肝,让那双青灰色的眼睛永远只能注视着自己,就连每一次呼吸都是为了自己。 想到这顾临川不由加重呼吸,他的目光一寸一寸从白桑榆的身上掠过,苦艾酒的味道在房间里燃烧,他问白桑榆能不能就在这。 白桑榆笑着把蓝莓果酱摸到他的脸上,“也不是不行,但要听从指挥。” 顾临川明白他的意思,将餐盘和酒杯都推到一边,白兰地的味道早已被他强烈的信息素驱散,他抱着白桑榆,恍惚间想起酒吧老板娘说过的话。 他问白桑榆,“哥,你还记得你之前的那些小情人吗?” 白桑榆的声音很沙,“嗯?” “你觉得是他们技术好还是我技术好?” 听到这个问题,白桑榆的脑子停滞片刻,他很认真地分析道,“没有可比性。” “为什么?” “……” 白桑榆看出他眼神中的取笑意味,重重按着他的肩,“要不,待会你让我弄你一次,这样就有可比性了。” 顾临川想笑却被白桑榆捂住了嘴,“不许出声,就这样,也不许动……” “唔……” 白桑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都倒在顾临川身上,“这是惩罚,对不听话的小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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