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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开心显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许木对自己的态度。 自从两人重新遇见之后，区海那种开始挣扎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他妈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他从来都承认，许木还是吸引自己。 重逢后的这些天，区海躺在床上，思绪永远都在思考关于许木和自己的一切。 区海当然一面觉得自己又是可以随时可抽身地在搞许木，一面又为许木真的不像从前那样喜欢自己，捧着自己，感到愤怒和烦恼！ 他妈的，他区海算是做错什么事啊？ 当初一声不吭就走，发疯一样骂完他就走的人可是许木！ 就算那点破高考的事，因为他的缘故，和马坤那个傻逼粘上点关系，他真有错，那都过去多久了，许木还没原谅他？ 因为和马坤有关的事情确实是自己有那么点错，所以区海当然不会主动在许木面前提这茬，更重要的原因是，马坤那个傻狗那时候说过要去搞许木，区海每想起来都觉得作呕恶心。 不愿意去想。 所以给的那些钱其实也有弥补的意味在，他当然知道自己和许木根本做爱做不到所有钱都划除为止，他会在这之前就对他失掉性趣，那剩下的不就是便宜他许木了的吗？ 难道这不算弥补吗？妈的，还天天骂他，摆个冷脸给他看。 想想都来气。 许木凭什么不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就是想和两个人高中那时候在一起不行吗？许木那时候不也挺开心的？凭什么现在高高在上一副不情愿，拒绝他的模样？ 而且那时候还是许木先发癫不来哄自己，发神经骂完他就一声不响地走了，说的负责点，是他许木不要了自己！妈的。 许木真的是一如既往地蠢，烦他妈死了。 他还交了女朋友，他妈的。 他还是个人吗？自己和他分开后都还没找过人谈恋爱呢。妈的。 还和方毅成有纠缠，不拿他的钱，还拿方毅成的钱！ 那我就什么都不要了，他妈的，那我就要操他！反正自己本来也对他没什么感情。 他们正式开始嫖娼关系后，区海甚至后悔高中做爱的时候不敢亲他摸他，害怕这样会真的爱上他。 后来和其他人亲了，摸了，才知道这他妈的根本无关轻重。 都已经是嫖了，难不成自己还会真的爱上他不成？ 高中那么蠢的时候都没陷进去，现在快三十的人了，还能比之前更蠢地爱上他不成？ 区海自己想来想去的时候，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许木这样的蠢货土包子，自己是怎么会把爱这个最富有哲学含义，最神秘伟大的字用在他身上的？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许木他不配。 可是，当许木每说一次恨他，每说一次他不爱他，都让区海的心一次比一次闷，一次比一次沉重。 尤其是当他说他恨自己恨得想要杀死自己的时候。 区海不否认自己从来就是个神经病。心里有病的那种。 当他霸道地对许木做了很多许木不愿意做的事后，又会心疼他，所以感到一些惭愧，还会为他那么不喜欢自己的冷淡表情感到失落。 那种只是玩他和有时候心疼他的拉扯感一直在他心里，谁也克服不掉谁。 他自己都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两个人。只是在哪些时刻，哪个自己占上风罢了。 他一直都是拿“自己也不是认真的”，来宽慰开解自己，觉得自己这样也不算输。 至于胸口那点烦闷难受，大概是习惯了许木之前一直舔着自己，现在不舔了的不习惯。 可他还是想要和这样的许木拉扯。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他妈地要开始对许木失控了，就像他们那时候在一起的某些时刻里，不可控地想要和许木待在一起，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要他和以前一样喜欢自己。 每每他做出行动时，都忘了去斟酌自己是否失控，是否被许木控制这件事，就已经做了。 区海有时候反应过来的时候真会有种觉得自己完了的感觉。 但他也会安慰自己，好在这个人是许木，是许木就不用怕了。 这么好拿捏，好说话的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地能和他拉扯一段时间，拉扯到自己再次觉得对方没意思，自己那点被他控制了的心情消散掉，然后像以前一样轻轻松松地一脚踹开就行了。 即使一脚踹不开，看他哭着求自己，和自己吵架，也是一种乐趣。 反正这种生活又不会持续很久，迟早会结束。 那么无论许木是什么样的反应，都是一段终究会过去的插曲，那这个插曲怎么表现，区海都能接受。 但他后来从没想过，那个最后不想要许木变成插曲，要许木永远留在他身边的人会变成自己。 那个被一脚踹开，求他不要离开，和他吵架也不要人离开的，是自己。 现在的许木竟然真的从来都不想和他再扯上任何关系。
第四十八章 区海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找许木。 他确实觉得八年来某些东西就是空落落的，重新遇回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许木，和他重新再搞在一起多好。 反正什么也不用思考。 他愿意和许木再玩一玩纠缠的游戏，毕竟也是真的很想再和许木做爱，再享受许木的温顺。 时间过得久了，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脑中的形象会变得更美好，带着之前高中许木模样的回忆，为了现在抓得住他，在快感上头的时候，区海不介意在这过程中半真心半玩弄地对他说几次我爱你，我喜欢你之类的话。 以前会觉得说出这些话非常困难，非常危险。 似乎是说了，自己就真的会陷入危机，爱上许木。 可是现在都二十六岁的男人了，当然能明白，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影响不了自己的感情。 所以无论是单纯地陷入在某种真的存在爱的时刻，和许木说一说我爱你，还是能更无所谓地用这些甜蜜的话语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区海都不觉得有风险。 想说就说呗。 高中的时候是真的蠢。 要是说了，许木说不定更对自己死心塌地，连走都不会走。 但同时他绝不允许自己说了，许木却没回应。 他不允许。 因为自尊心受损。 许木凭什么不回应他？ 妈的。 他们分开那么久，区海还是会默认许木还在喜欢着他，因为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区海不信许木能有大的变化。 多数时候，他还是会觉得许木的冷漠只是在逞强演戏给他看罢了。 当许木真的毫无感情地面对他，和他说的每一句话也都那么绝情时，有时候区海真的感到些许失落和迷茫。 他甚至不愿意相信那些话真的是许木说的。 他们分开后，一直都过着毫无相关的生活。 现在区海回忆起来后，一直忍不住地想，自己在和许木分开后的那段时间里究竟是怎么过的。 难过吗？ 印象里好像是有感到痛苦的时刻。 那种感觉若有若无，似乎一直被自己洗脑着按压下去。 随着时间的过去，好像真的能完全尘封住。 尘封到，区海还有心情以调笑的心态重新来这一次同学聚会，然后接近许木。 大概如果不是因为听说方毅成要回国的消息，区海可能也不会来这次同学聚会。 他不觉得方毅成要回国，是没有什么目的的，何况他还特意问了许木和自己，抱着和以前那种自己的东西不想被恶心的人捡到，占有的心情，区海要在方毅成回来之前把许木弄回身边来。 可是区海没有预料到自己这么失败，许木压根不想理他，用嫖他的方式和他做爱，似乎也没有真正开心起来，没有真正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更糟糕的是，还发现了许木好像还知道点别的…… …… 所有有过经验的人都说，爱，持续不了多长，恨，反而能永远不被磨灭，连坚持都不用坚持，自然而然地就能恨很多很多年。 这八年来，许木过着与区海毫无相关的生活，但他不想否认，区海这个人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从来没有散去。 他不肯承认这有爱的成分，一定是恨吧，是恨，所以自己才会一直记得区海，记住得如此牢固。 …… 被区海再次强迫着做完爱，许木拖着疼痛的身体，麻木的心走路准备去做公交车。 越走他的眼眶越红，他回头看后面好几次，确认区海没有跟过来，脱下没有感情的面具，仰头望着天空深呼吸好几次。 原来马坤要来强奸他，真的和区海有关，真的…… 许木一直以为自己到现在面对区海的任何事都能不被撼动，都能坚不可摧地去应对，可是当区海惊讶害怕的表情展示在他眼前，坐实了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是难受，还是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他当时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让区海这么看轻他，这么玩弄他？就因为因为自己喜欢他吗？ 许木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他似乎还以为自己是不知道的，原来从来没有打算过和他坦白这件事，想要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 这条去上班的路，许木走了很多次，他第一次觉得这条路好窄，路上的人好多，他被人侵占了生存的空间，他好想蹲下来蜷缩起来抱住自己，要所有人都离开这条路，他没有空间了，他没得活了，好痛苦。 其实时间太早，这条路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精神痛苦着，许木真的在路边蹲了下来，抱住膝盖，期望这样能让自己的想法冷静下来。 他看着水泥路旁边的湿润泥土，有蚂蚁在爬，恍惚地想着一切。 许木知道自己从来都识人不清，看人不准。 想起来这些天自己和区海发生的事，两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每一个字对应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记得，毕竟那个人……可是区海啊。 最后思绪停留在那天在床上，自己回答区海说:“我为什么要怕你？” 原来自己曾经的懦弱，自卑，恐惧，患得患失，在他眼中那么明显啊。也对，自己好像从来都藏不住什么情绪。 许木深感受伤的同时，鼓励自己: 可是他现在确实不怕区海了。 不怕他突然生气，不怕他不开心。 因为根本对他不抱任何的期待，所以也不会害怕受伤。 他怎么对他，都算是在他预料之内的。 不会超出范围，不会不可控，那么就绝不会害怕。 许木是这么告知自己的，他也努力这么做着。 他清楚地知道区海靠近他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他从来没有把他们高中的事放在心里，否则只是过了八年，他怎么就能若无其事，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地重新和他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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