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区海按照之前调查许木拿到的地址开车跟了过来之后,眼前这个乡村里被砍了一半的老旧红砖瓦房还是让他心里难受了好几分。 他一直知道许木过得不容易,可是当现实赤裸裸的展示在眼前的时候,他好像才能体会半分这份不容易到底有多不容易。 区海一瞬间生出要把许木抓着和自己一起去住他那套别墅的心情,可是他也知道许木不可能同意的。 区海下了车拿着工作证犹豫着打开充满铁锈的铁门,一只大黄狗步伐有些慢地站起来,但是努力保持气势地冲他“汪汪汪”地叫。 这是大黄,区海还是记得的,高中的时候,他见过许木家的这条狗。 现在过了八年,这只狗也算年纪上来了,不过无论这只狗是以前年轻力壮还是现在即将日暮了,它都一如既往地不喜欢自己。 这间对半砍的乡村瓦房,有两层楼,一楼的大门紧闭,许木显然在二楼。 好在大黄是被拴住的,区海迎着它的嚎叫进了门,径直往二楼走,水泥楼梯很窄很小,但很干净,很少灰尘,一看就知道许木经常扫地拖地。 区海有点奇怪许木在大黄叫了那么多声他竟然没有出来看看,所以一时间有些疑惑他也就没再出声叫许木。 上面有两个掉漆的绿色门,一个一进去就是客厅,区海很快探进去头,喊了一声:“许木.….” 没有人回应,而这时候区海听见了从另一个绿色门里面传来了花洒喷水的声音,区海心里一沉地转身走进那个门,这个门里面是简陋的厨房和一间在区海看来连落脚的地方都不够的浴室。 区海此刻清晰地知道许木为什么没有出来看看叫得那么大声的大黄了,他在洗澡。 工作证被区海一手甩掉,他来之前的紧张和小雀跃在一瞬间全部都消失殆尽,他的胸腔里只剩下无尽的愤怒,他几乎是一脚把浴室门踹开的! “啊!”许木显然也被吓得不轻,他光裸着身体,睁大了眼睛恐惧至极地看来人。 花洒的水声和混乱的头绪让许木只对大黄的叫声感到奇怪,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的声音,所以此刻被踹开门,他的心跳几乎快得快炸了。 看清是区海之后,许木立刻从恐惧变为恼羞和愤恨,他把衣服覆盖在自己身上,怒目圆睁地瞪着来人,咬牙切齿地大声发问:“你做什么?” 区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表情比许木的表情凶狠地更加扭曲,他眼眶发红,把人用力地从浴室拽出来,一边拽一边比他更大声地问: “你为什么洗澡!我不是给你洗了吗?你什么意思!” 许木有一瞬间宕机,眼神莫名地有些心虚,慌神中就被区海抱着到了另一个绿色门,往客厅里的木质老旧沙发扔。 区海把他身上的遮盖的衣服抢过扔走,接着更大声地问: “你他妈原来每次回来都要重新洗澡?!和我做爱你就觉得那么脏!?我他妈哪次没给你清理,哪次没帮你洗干净?!!你为什么就是要再洗一次?!回答我!” 区海的眼角赤红,语气凶煞的像是要掐死眼前的人。 许木被他巨大的声量震得的呼吸开始有些不通畅,胸腔里的心跳快得空前绝后,他挣扎不开区海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目光直视他,一字一句地回答他,“对,就是觉得脏。” “许木!” 区海愤怒地伸出手掐住许木的下巴,似乎要把人捏碎,却又在大声喊过一遍他的名字之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又这样靠得极近的各自用力地呼吸着,一言不发地对视,似乎在比较着谁能用眼神里的仇恨把对方淹没或者杀死。 区海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的呼吸开始不那么乱了,那种可怕到了极点的悲凉又开始爬满他的全身,他听见自己有气无力地对许木责怪道: “我从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你一样恶毒的人。” 许木看着他,继续沉默了一阵,接着眼睛里某些东西快速变化着,他一个挣扎,把失神的区海从身上甩了出去,他攥紧拳头,眼眶也开始发红地冲区海大声地问: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毒?你毁掉我的人生的时候有想过把这些词语用在自己身上吗!” 区海被他摔在地上发蒙了一阵爬起来,重新上前抓住他的肩膀,面对面地痛苦至极地反驳回去: “我他妈怎么就算是毁掉你的人生了?我干什么了?谈恋爱那他妈也是你愿意的!是你情我愿的!” “包括你让马坤来强奸我吗?!” 许木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区海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惊恐无措,连抓住许木肩膀的双手都变得有些无力,他想要快速解释,又却因为极度的恐慌变得言不达意: “你.…你怎么知道的?不是,我、我……当时,不是你想的那样,许木……” 许木狠狠地推开他,把衣服重新盖在自己身上,全身都在颤抖:“闭嘴!你没资格为你自己找借口。你滚,现在!” 区海的大脑开始疼痛麻木得像是快要接近死亡,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许木是知道的,许木是怎么知道…… “不是的,许木,你听我说……” “滚!” 区海被再次吼之后还是没有动,他的双手在发冷,许木大踏步上前要用全身的力气把区海往门口推,“我让你滚!走……唔!” 许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区海擒住了手,被他像疯子一样粗暴狂乱地拥吻起来。 区海的呼吸粗重到了极点,他心里又悲哀又冲动,他的架势像是要把许木活吞了。 “放开我!”许木满脸泪水奋力挣扎着,可是根本无效。 区海就好像是真的发了疯一般,想要在许木身上找到解药、慰藉和安抚。 他疯狂地汲取许木全身皮肤的味道,把人的嘴唇咬的红肿,一只手把许木的两只手用力地钳制住,直勒得许木两只手手腕发红。 接着就低下头极其用力地去撕咬许木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头,又是咬又是咬着拉伸,似乎就是许木有一瞬间把痛得难忍的叫唤声停下来他都不能容忍。 区海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自己的皮带,掏出他也不知道硬了还是没硬地性器,把许木压回那张木质沙发,把他的两条腿大大分开,就径直插了进去。 被区海操干了一晚上的后穴柔软至极,甚至有些闭不上,此刻还有些大开着门洞,邀请人尽情的往里,往更深处捅进的痕迹,区海插了进去之后,又快 又急地就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区海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越是感到害怕就操许木操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无章法。 他低下头又开始往许木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啃咬着,就像是知道这个人要彻底离开了,不情愿地的非要在他身上留下自己最深刻的印象。 许木不知道这场羞辱持续了多久,他只记得他后来痛得一点力气也不剩,涣散的意识也逐渐在后穴的疼痛中逐渐变得空白。 痛得昏睡过去,做完之后醒来的时候,许木发现自己是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他全身都像是痛得如针刺,但他还是强撑着用意志力坐了起来。 许木没有去看坐在床上另一边似乎是从未合眼的区海。 许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心穿着衣服准备走离开去上班,区海爱待在这里就待着吧,至少他现在真的痛苦地无法再去看区海一眼,似乎看了,他决堤的眼泪就会汹涌而出。 区海坐在床上,眼神不敢看许木,他低着头盯着眼前的被单的方块色,声音因为痛苦哑到了极点,他犹豫着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问题: “你爸妈……去世的那个晚上,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许木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走之前,许木不像是回答又好像是回答了这个问题的说了一句: “我打给了毅成。” 闻言,区海整个人僵在了床上。 许木没有去看他是什么表情,穿好衣服就起身离开了。 许木走后,这个房间里寂静无比,区海双手死死地抱住脑袋,他开始感到头痛欲裂,被巨大的痛苦包围,淹没。
第四十六章 这个村子因为附近建了许多工厂,多外来人口来租房子,当地村民分了地盖了新的自建房,住进新房子,老一辈留下来的砖瓦房索性直接拿来租给外地人。 许木就租了这么一栋老旧的砖瓦房。 估计房东之前还和兄弟姐妹闹过不愉快,这栋砖瓦房中间还有一道围墙隔开,许木租了右边那个。 有两层楼,许木算是只租了上面那层楼,其中一个门打开,有一个客厅,两个房间,另一个门是厨房,厨房里还有一个非常小的浴室厕所。 没有租一楼,因为房东把一楼的房间拿来放东西了,但是看许木还带了条狗,房东也是个爱狗的,说他之前养鸡放柴火的这个小土房子,就当免费送给许木的狗当狗窝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住了几天后,房东问了一嘴许木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听到他说是一中的,眼睛都亮了,她的那个小女儿初三,成绩差得要死,最近正在找补习老师。 不过许木帮人补习是后来的事了,他这时候自己都想不到,帮其他孩子补习能为他的生活带来那么大的转机。 来到这个村子里的出租房后,许木的生命就像正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他一直住在这里,和大黄一起,八年前一直住到现在。 带着小婉来了这之后,许木做过特别多的工作,毕竟他只有高中学历。 他也没想过去找什么技术类的工作,因为他不会。 他能做的只是有一份全职,然后不遗余力地去找无数的兼职。 除开他们兄妹俩和大黄的生活费,之前因为爸爸生病,他们还欠了不少钱的。 许木第一次庆幸自己年轻有力的身体,他好像迸发出一种力量,怎么使也使不完,这样的工作量反而让他觉得很舒服,很释放,没时间去为很多事情难过。 可是上天显然不想放过他,小婉有一天在课上又晕倒了过去——和爸爸一开始发病的时候很像。 不过这次许木没有让小婉像爸爸一样拖了很久很久才去医院。他第一时间请假带小婉去了医院。 结果不算好,但也不算出乎意料。 小婉患上了和爸爸一样的病,一种有关神经系统的病。 很多专业名词,许木听了很多次也还是没有明白,可是这一次他不觉得慌乱,因为小婉检查得及时,发现的早,医生告诉他,是有很大机会可以活的长久,只要持续康复治疗。 小婉也被查出来生病,很害怕。这时候许木真的觉得自己长大了,他是被妹妹依靠的那一个人,那一个让她感到安全,有保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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