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阅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我懂!” 不,你不懂。 孟清阅大度地说:“玩游戏嘛就图个开心,我送你东西就是想花钱了,不是非要怎么样。有缘见面,以前那些就一笔勾销吧。” 季容夕很意外他的洒脱:“该还你的肯定还你。” 孟清阅莞尔:“跟我客气什么,再推三阻四我可跟陆洲告状了。那边有个电竞外设的实体店,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了,我还有点事。” 季容夕不能搅和进去,得让安歌自己解释处理吧。否则,一个谎言最后会变成一百个谎言,最后成满目疮痍的蜂巢,再想解释就更麻烦了。 孟清阅忽然说:“我家孟夏喜欢陆洲,你知道吧?” 季容夕:= =|| 孟清阅:“他还吵着要回地球。” 季容夕:= =|| 孟夏当着一大家子的面说他喜欢陆洲,他也要回地球。孟老爷子气得拄着拐杖拿起一个烟灰缸追着他砸,砸是没砸着,老爷子差点休克。开玩笑,孟夏要是回来,孟家在新星还谈什么未来。 孟清阅笑了:“太胡闹了,别说孟家,陆洲也不一定愿意啊。再政治联姻门当户对,孟夏也还是一小孩,要是同龄还差不多。” 季容夕忍无可忍:“贵圈还有为爱情而结婚的吗?” 孟清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浑身颤抖,纤细的肩膀耸动。原来他正生病呢,瞒着家庭医生偷跑出来的。季容夕心说,孟家的麻烦,个个都标新立异呀。 季容夕扶孟清阅回孟家。 孟家跟古董展览馆似的,红木家具齐齐整整。 转过屏风,一个红木雕龙大椅上,孟老爷子端着茶杯,十分的肃穆。 “干吗呢!自己不会好好走路啊!”孟老爷子劈头就怒斥。 “……”这是亲爹吗。 孟清阅勉强站直:“爸,我上楼去了。” “站住!看你像什么话!几天不见人,哪里鬼混去了!”孟老爷子中气十足。 季容夕:= =||不是说在家生病么,这就让老爸给戳得体无完肤。不过孟清阅也是挺可怜,这么大一儿子让老爸训得跟孙子一样。 季容夕开口解释:“孟叔叔,清阅病了,我送他回来。” “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生病?”孟老爷子更怒。 “大男人生病,又不是大男人生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孟叔叔,我先扶他上去了。”季容夕不由分说把孟清阅半搀半推上去。 一进屋子,孟清阅嗤的绷不住笑了:“我爸让你气坏了。” 季容夕:“明明是你气的,我走了。” 孟清阅没让他走,特精神的带他去看自己的收藏屋:「我记得你也喜欢手办,看你气我爸的份上,随你挑。」不顾他的坚拒,孟清阅愣是以病人绝不可能有的力气将他拽进去了。 一屋子大大小小的手办,但最惊讶的是,大屏幕前一个人: 正玩游戏的孟夏。 孟夏摘下VR眼镜:“叔叔你回来啦,诶,季容夕?” 孟清阅冷下脸:“你怎么进来的?”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门口,中气十足地说:“是我让他进来,这屋子本来就是他爸的,你横什么横。对了,你赶紧给他买个VR眼镜,这个戴着不舒服!” 这区别待遇。 季容夕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孟清阅,你病了就早点睡吧,我回了。” 孟清阅没坚持:“嗯,回头再约。” 后来季容夕得知,孟清阅是一夜|情的私生子。亲妈就倚靠儿子来向孟家要抚养金,孟老爷子自然不待见这个没感情的幼子,平常没有好脸色。 出了孟家,季容夕注意到被一辆车跟踪了。 跟踪技术堪称蹩脚。 大晚上的,季容夕七拐八拐转到黑石区,道窄了,人多了,街头小巷子也杂了,三两下就甩脱了。 他下车,躲在红绿灯旁边等着。 很快出现了一个讨厌的家伙:孟夏。孟夏站在嘈乱的街里,被人推来搡去,脸红耳赤地拒绝着来搭讪的野莺浪蝶。 哼,孟家的小少爷,等着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吧。 季容夕转身走了。 几分钟后,他又不甘不愿地回来了。 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孟夏可有理由赖上陆洲了。 可是,孟夏不见了踪影,一个搭讪过他的女孩儿遗憾说:“那个小少爷呀,让夜猫嗑|药吧的小鸭子拉走了。” 夜猫酒吧。 以嗑|药群|趴臭名远扬。 电音震得耳朵疼,到处都是人,一个个神志不清直往身上扑。 季容夕摁着鼻子上了二楼,居高临下,没找着孟夏。 “帅哥,你找谁呢。”夜猫的店长稀奇了,没有公共楼梯这人飞上来的? “找个小孩。”季容夕抽出一沓钞票。 店长笑着夺过去:“哟还挺懂规矩的啊,不是第一次来吧。” 监控视频里,孟夏被小鸭子强行扯进来,看到场子就惊了,吓得挣扎着出去了。在监控消失的地方,有两个彪熊大汉跟在他背后。 这两大汉是隔壁拳击馆的人,孟夏可别让他们盯上了。 季容夕奔出去。 这条街没一个正经地儿,酒吧不是喝酒的,拳击馆也不是训练拳击的,而是打|黑|拳的。没规则,没限制,越残忍越鼓励,打死打残是家常便饭,观众连看带赌。作为开场戏,有时会扔一个弱鸡上去给拳击手热热身,那就是单方面的殴打。孟夏是军校学生,没有格斗技巧,能挨拳击手几拳? 门口收钱的大汉嘿嘿直笑:“帅哥,你赚到了,现在里边特带劲,赶紧进去。” 可不是么。 孟夏都快让人打死了,衣服都扯烂了。 拳击手为了活跃现场气氛,拎起孟夏给第一排的赌徒展示。孟夏才十八岁,身材和肌肤残留少年的青涩,赌徒们瞬间疯了,拼命用手扒他的衣服。 孟夏又惊慌又愤怒,挣扎着打掉那些手。 拳击手大吼「要不要办了他?」现场更沸腾了「办了!」拳击手一拳把孟夏击倒在地,脱|下裤子,竟掏出不可描述要往孟夏嘴里塞。 砰—— 拳击手被打倒在地。 季容夕拽起孟夏护在身后。 拳击手一个鲤鱼打挺起来:“MD,你找死!” 打手们呼的围过来,赌徒观众们一看有砸场子的了,瞬间更火爆了:「卧槽!今天赚翻了!」「办了这个!」「馆长让我上去办了他!」 裁判拍了拍拳击套:“哟呵,小子,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吧,上来了,没打够3场就别想下去!” 季容夕很干脆:“知道!” 季容夕脱了上衣,盖住孟夏的下边,换上拳击服,拳击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咽口水声。 孟夏像抓住救命稻草抓住他:“他们不是好人。” 就算情敌也来一个让自己下得去狠手的啊,季容夕无奈地凑近他耳边:“他们不是好人,我也不是!记住了:陆洲是我的人,别想打他的主意!” 所谓过去,就是回头寻找时,已没有了痕迹。但当你重复某些相似的经历时,又会恍然大悟,是了,曾经的过去也不是完全了无痕迹。它深印于某个地方,或心底,或骨子里,一直带进坟墓里。当最后一个拳击手被打翻在地时,拳击馆的天花板都要让喝彩声冲爆了。 “兄弟,你的身手真不错,以前来过吧。”裁判佩服地举起季容夕的手,以示他赢了,“行了,那小子归你了。” 季容夕一言不发抬脚就走。 孟夏赶紧跑过来。 才跑两步,孟夏就被裁判使坏绊了一下,要摔倒,转眼被人拽住了。 孟夏惊慌抬头,是季容夕:气势凛然,脸上和身上布满细汗,带伤,但更显男子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的气息。 旁边,又有混混轻|薄地吹起口哨。 孟夏本能地抓紧季容夕的手,低头飞快走出去。 裁判在背后高声喊:“喂,你原来的裤子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卖了。” 季容夕急着走:“不要了。” 裁判拿起他那条换下来的破洞牛仔裤,朝台下大声喊:“今天冠军穿过的牛仔裤,原味的,谁要,一千起拍!”场下一群人争着喊:“我要!我要!卧槽我出一万!让我现在办了它!” 季容夕:= =|| 孟夏嫌丢人,不肯回家,要住酒店养伤。季容夕没劲跟他扯,找了个小酒店,先给孟夏处理了伤口:还好没伤到要害,养几天就好。孟夏年轻,回血快,缓过劲来就开始烦人,一会儿要换睡衣一会儿肚子饿要吃的。 季容夕被闹得脑壳都疼:“你烦不烦!再说话我把你扔回拳击馆!” 孟夏瞬间脸色变了:“……野蛮人!” 连打3场,季容夕也非毫发无损,内脏都快被打得挪位置了,不敢深呼吸,一呼吸就撕心裂肺的疼。季容夕漱完口,给大|腿小腿处理伤口。 孟夏在旁边嘟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把我引到那个地方的,伪君子。” 谁先跟踪的?季容夕懒得说话。 后背有伤,手臂也有伤,够了好几下够不到。 孟夏抓起棉签帮他涂药水,动作难得轻柔,整个背都涂满了,擦完后戳季容夕的腰:“你后背的旧伤怎么弄的?” 季容夕懒得理,睡觉。 孟夏坐在靠窗的床上,开始挑剔被子黏黏糊糊的,好脏:“万一传染了怎么办?换个干净的地方吧。” 季容夕闹得头疼。 怒了,直接把被子一卷扔卫生间里:“现在干净了,能睡睡不能睡滚!” 孟夏噎得没话说,砰的躺下了。
第053章 第5发子弹 | 桐孟9 【53】 十月天,晚上寒。 黑嘛咕咚的,越睡越冷。 没被子的孟夏翻了几个身,悄悄坐了起来。季容夕提高警惕,免得这只白眼狼下黑手。只见孟夏下床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悄悄地上了季容夕的床,隔了小半米轻轻地扯被子,窸窸窣窣的。 原来孟夏冷得受不了,又嫌卫生间的被子不干净,想来蹭季容夕的被子了。 季容夕故意压住被子让他扯不动。 孟夏轻扯了几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豁然开朗,孟夏贴了上来,很不客气地共享被子和季容夕的体温。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季容夕被打败了,身体一侧,被子让出一半。 孟夏舒舒服服地睡着了,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再不一会儿就四仰八叉,被子一卷就全带过去了。 季容夕晾着两条光腿,默默起床,抱起卫生间的被子,长叹一口气。 这一觉不踏实。 早晨起来,季容夕慢慢地睁开眼睛。 正好对视上孟夏俯视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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