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真不会。 就在季容夕要窒息时,他听见久违的一声呼唤:“夕哥吗?” 来人竟是白维舟。 一年多没见,白维舟更有明星范了。 一身平常的休闲服,挽起裤脚的黑色九分裤,就是时尚又活力青春。 陆洲先看过来:“维舟,你怎么在这里?” 白维舟:“拍戏啊。” 白天拍戏,晚上住在这间民宿,可不就遇上了。白维舟介绍说,这家民宿不错,干净,雅致,还有温泉汤池,白天红枫一片,景色也好。 孟夏很高兴:“洲哥,就这一家吧!” 季容夕:= =|| 季容夕努力说服自己淡定:陆洲都官宣了,孟夏都死里逃生,自己再吃醋就太无理取闹了。 订房时,陆洲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恋人,犹豫了一下,订了三个房间,一人一间,但坚拒了孟夏的泡温泉建议。民宿依山而建,有娱乐室有台球室。孟夏没玩过,奔到台球边,跟陆洲求教怎么玩,依旧是撒娇卖萌一条龙。 白维舟和季容夕隔不远看。 白维舟疑惑了:“夕哥,孟夏这么腻歪,该不会是洲哥的新情儿啊?” 季容夕:“你是不是欠抽?” 白维舟翻着白眼打抱不平:“那他缠着陆哥干什么!夕哥你也是,怎么能让他骑到头上,你越忍他就作上天。还是说,你在憋一个大招?” “大你个头。” “要我说,你直接一点,一巴掌抽过去,让他知道正宫两个字怎么写!” “别胡闹。”季容夕闷闷地说。 “什么叫胡闹?这叫维护主权!当初,要不是陆哥说你是他的人,要不是景哥拦着要打断我的腿,我会……”白维舟越说越来气。 季容夕赶紧捂住他的嘴:“别瞎说。” 捂嘴迟了,陆洲回看一眼,明显地皱眉,让孟夏黏腻的「洲哥,8号球进洞了怎么办啊」给分了神,继续俯低身体挥杆。 季容夕松了一口气:“小声点!” 白维舟愤愤不平:“得到手的东西就不珍惜,陆哥也是大猪蹄子!” 谁说不是呢,季容夕勉强辩解:“孟夏还小。” 白维舟怒:“当年我也不满20岁,也小,也少不更事,陆哥他可一点没跟我客气啊。气死我了,夕哥你这样不行。” 陆洲回头,让他们过来一起玩。 季容夕不想过去,听见孟夏的声音就脑仁疼。 白维舟地拽他到台球边,大大方方地看了两分钟:“夕哥,我有一场戏cut了一天,死活拍不好,你跟我去那边对戏吧。” 不等季容夕回答,陆洲冷漠地说:“在这里不能对?” “这里人多,我大小是个明星,让人拍到,又要发声明了。”白维舟妖艳贱|货上身,学着孟夏一样往季容夕身上一靠,鼻音拖长了撒娇,“夕哥,走吧,你要嫌累我们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对。” 陆洲一球进洞:“白维舟你会不会好好站着?腿不想要,我给你打折!” 白维舟嗤的笑出声:“没劲!闹着玩的,谁让夕哥一脸不高兴。好了好了,台球就台球,技多不压身,我也学一学,夕哥你教我呗!” 陆洲跟孟夏一桌。 季容夕跟白维舟在旁边一桌。 白维舟故意装不会,拿个球杆跟拿筷子一样乱捅,演得跟孟夏一模一样。季容夕还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好笑,脸上挺正经地教他。 首先从固定球杆姿势开始。 手要五指张开,平放,关节慢慢向上弓起,大拇指上翘靠近食指。 季容夕示范了一下。 白维舟偏不会,就死死压住球杆。 季容夕只得抓起他的手指,一个一个关节地摆。 姿势摆对后,要教打球姿势了,季容夕按住白维舟的腰:“腰往下压,越低越好。” 白维舟撒娇一样轻笑:“夕哥你别乱摸,痒!” 季容夕:= =|| 陆洲放下球杆,冷冷看着这两人。 季容夕知道适可而止:“别闹,往前看,球杆、球洞、球三点一线,你再试一试。” 白维舟轻呼一口气,完美发力,球进洞了。 陆洲:“你这不是挺会的吗?” 白维舟得意:“走位不够,大力来凑,主要是夕哥教得好!” 陆洲扔下球杆说不玩了,拂袖而去。季容夕追过去,留下孟夏和白维舟二人二桌二堆球。 孟夏不傻,沉下脸:“白维舟你想干什么?” 白维舟一记白眼球:“跟你一样,学打台球啊,我比你有天赋多了,毕竟我是演员!” 木桥边,季容夕拽住了陆洲。 陆洲生气了。 他可没忘记季容夕白维舟对戏对上「床」的事。 季容夕的心情莫名愉悦:“你生什么气呀,维舟还小,爱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洲怒:“他小?他在娱乐圈什么不知道!” 季容夕轻笑:“他当然小,就比孟夏大了3岁。孟夏能做的他为什么不能做?孟夏敢抱你,敢拉你,敢跟你撒娇卖蠢,白维舟赶上他1/10了没?” 陆洲恼羞成怒:“你还替他说话。” 季容夕从背后抱住陆洲,也想撒个娇,也想卖个萌,可怎么也说不出。从小季容夕就不争不抢,默默等待孤儿院院长分发的食物,一边上学一边照顾没有血缘的小弟弟小妹妹。 他习惯了把食物和玩具让给更小的孩子。 如今想要他让出最喜欢的陆洲。 绝对不。 季容夕做事从来都有分寸,面对陆洲,不知为什么就失去了判断感。 陆洲会因为自己屡屡吃醋而反感吗? 会物极必反吗? 最后,季容夕抱住陆洲的腰,艰难地说:“陆洲,我喜欢你。你不要跟孟夏那么亲密,我会生气的。” “我没有听清,再说一遍。”陆洲十指紧紧交叉低低地说。 “不许跟他那么亲近,我会生气的。” “前一句,说你喜欢我。”陆洲鼻子一酸,泫然,回身紧紧抱住季容夕。 这是季容夕第一次说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个词应该说得明明白、白干干脆脆,而不是夹在一堆话中间。 可是啊,心爱的人到底说出了「我喜欢你」。 陆洲抑不住的欣喜,脸埋在季容夕的肩膀上拼命压抑哽咽的声音。 “你要是在乎我,就表现得更明显一些,好吗?”陆洲心潮翻涌。 “在你家我就说过啊。” “不是孟夏,是关于你喜欢我这件事。” “还不够明显吗?” “不够!远远不够!我总感觉你只是在勉强配合我!喜欢就再明显一些,让我知道我不是在演独角戏。”陆洲越说声音越低,在欣喜中涌出心酸。 把季容夕弄进玉梭鱼,是陆洲私心的开始。 陆洲不介意别人说他强取豪夺。 他第一时间就强势地打上属于自己的标签,明示暗示所有人,季容夕是自己的。 可陆洲的内心远没有表面这么强势。 每一次他都心惊肉跳,担心季容夕下一秒会戳穿他的表演,幸好季容夕一次次沉默,仿佛配合他的表演。 人心是贪婪的。 习惯了季容夕的沉默,陆洲又期待回应。 可季容夕一直坦然而疏离,完全是下级对上级的「服从」,相处也保持着「绝对距离」。这种疏离的配合,让陆洲不得不怀疑,季容夕只是不想让自己难堪,或者是迫于「尉将」这个军衔的压力吧? 陆洲知道,自己的所为大概也让季容夕感动。 可感动不是喜欢,陆洲越来越不甘。 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僵持,陆洲不知道该怎么打破,所以那一天,在川流车群里,季容夕忽然直白地说「想当情人」。 他不明白季容夕怎么就开窍了,惊喜之余,仍不安心。 陆洲想,不管怎样,同居吧。 结果一连三次邀季容夕过夜,都被拒绝了。 情人,就是嘴上说说不实干的吗? 果然还是“配合”表演吧? 陆洲又生气又纳闷,不知道季容夕到底什么想法。 聚会的那晚,白景看出问题,暗暗指点陆洲:“季容夕这人假正经惯了,你要激一激他才行。” 陆洲:“怎么激?” 白景:“他刚才吃醋了吧,你就继续惯着孟夏,他肯定出手,你们不就嗯嗯嗯了吗?” 陆洲:“万一他借机提出分手呢?” “那更好,我看你就算了吧,人这么多,犯不着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白景看陆洲变脸,无奈了,“季容夕肯定喜欢你啦,不然以他的聪明劲,有一万种方法跟你划清界限,能忍你这么久?” 陆洲想,试试就试试吧。 结果被孟夏一激季容夕真的生气了,仿佛验证了白景的话。 陆洲又慌,又很欢喜。 所以刚刚他迫不及待地宣告「男朋友」的身份,没想到那么激烈的环境下,季容夕一如既往地沉默、冷静、让人捉摸不透。 陆洲的心当时就凉了。 恋人,应该是狂热的,就好像他每一次看到有人勾搭季容夕就气得发疯一样。陆洲知道利用孟夏来激怒季容夕很不厚道,他只是想确定季容夕的感情。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惹来了白维舟。 如今,亲口听到季容夕说喜欢。 幸福得不真实的。 “容夕,我还要听。”陆洲泫然。 “我喜欢你。” “容夕……” 一向矜持的陆洲从没有像这样,带一点鼻音,带一点撒娇,让季容夕的心化了一地。喜欢,越来越喜欢,春水渐行渐涨漫过河堤扑向原野的喜欢。 「洲哥!」「夕哥!」 突如其来的呼唤此起彼伏,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季容夕真想掐死这两个不懂气氛的小家伙。 “你为什么要开3个房间啊?”季容夕抱怨。 “你一直不开口的。”陆洲闷闷的。 不开口是生孟夏的气,看到开3个房时季容夕更窒息。算了,哪间房子哪种锁能挡得住季容夕,半夜爬床就是了。两人出来,走到孟夏面前,季容夕忽然侧头亲了陆洲一下,陆洲猝不及防,涨红脸,嘴角上扬。白维舟和孟夏一怔,一个撇嘴一个失落。 后来,白维舟特高兴地自夸:“夕哥,我演技还行吧?” 季容夕嫌弃:“略浮夸。” 白维舟:“浮夸怎么了,叫座就行!夕哥,你就是太含蓄了,我要是你就直接上,反正没人能打得过你!” 各回各房后,孟夏给陆洲打电话:“哥,我接到通知,明早必须回了。” 陆洲心虚:“明早我送你。” 孟夏酸酸地说:“不用送了,季容夕会炸了火箭的。他很在乎你,恨不得分分钟掐死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你面前装得没事人一样。大概,这就是成年人的虚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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